碧蓝之都篇 暗流 其一
风平浪静的早晨——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外出打渔。
K.K.湾的水域上有数百艘渔船在航行,这个数量远超平时。
过去的12天,暴风雨在湾角拿下全勤奖。狂风巨浪让渔民们难以出海,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整整12天没有钱币入袋了。
今日,在转行与发展副业的摇摆中,渔民们总算盼来放晴的好日子。暴风雨下班后,就轮到渔民们开始加班。几乎整个K.K.湾的渔民都涌向海域,带着一股不把这片海里的水生生物捞空就绝不回家的势头。
大量的渔船出没也给另一批人造成困扰、汽笛声鸣叫频率是平时的数倍。
渔船的数量在水域里算不上密集,但要妨碍巨大商船正常航行,还是足够有余。
卡拉菲斯号的甲板上,一名水手打扮的女孩在高声呼喊“快让开!不然撞过你们去了!”之类的话,试图驱赶卡拉菲斯号前方的渔船。渔民们本来就没有为难这艘商船的意思,他们很识趣地挪开道给卡拉菲斯号过去——就是这样才让水手们难办,因为和商船的航行速度相比,渔船让道的速度实在太慢。这直接导致卡拉菲斯号比到港时间比往日晚了半个小时。
卡拉菲斯号现在停靠的小港口,有一群喧哗的孩子,他们排成一队、虽说不怎么整齐。傍边有一个白发老人正呵斥他们好好排队、不要说话。当船只和港口的通道铺设好时,孩子们便争先恐后地冲上船,差点撞倒从船上走下来的水手女孩。
“这群小鬼怎么每天都这么好精神。”水手女孩扶稳自己的帽子,她名叫萝丝,15岁,称6、7岁的孩子作小鬼,貌似刚好够格。
“唉,这群娃娃。对不起啊萝丝,没有伤着你吧?”老人提着一个钱袋、满脸歉意。
“没事没事。被一群小东西弄伤,我以后怎么在海上混。”
“哈哈,也是哈。你们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别提了,你瞧瞧那些小船,都把我们的航道给堵了。总不能把它们全部撞翻、一路压过去吧。”萝丝熟练地接过老人的钱袋,“按这速度,到碧蓝之都最少要晚一个小时,到时又要挨老板骂咯。”
“那孩子们到大学院时就迟到了呀?”
“没办法。哎呀,去读个书而已,迟到是什么事呀,又不是吃不上饭。”
据萝丝的了解,老人是这个村的村长,他坚信读书能使人找到更好的出路。这个观念,萝丝完全无法理解。在萝丝的眼里,会识字不比会看风向强。
2个月前,PETS学院整合起碧蓝之都里所有乱七八糟的私塾,开设了一间叫大学院的“店铺”,只要给钱,任何人都可以在里面学习知识。相比于质量参差不齐的私塾,大学院的教学水平和环境都要好上很多,它的收费也更便宜,是大众平民都能接受的水平。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店铺挂着PETS的名头。
萝丝不觉得PETS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在和同僚闲聊时,她发表过对此事的看法——与其弄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多打几只傀儡,真是浪费钱。
老人的看法正好和萝丝完全相反。大学院让他可以把村里的孩子都送去读书,对村子的经济负担也不会太重——他非常感激学院给的这个机会。
“读书总归是要的。”老人理解萝丝的想法,毕竟村子里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持着和萝丝同样的意见,“有这么一个地方,是好事……你迟早会明白的。”
待乘客和货物都上船后,萝丝才结束和老人的闲聊。
回到卡拉菲斯号的甲板,萝丝马上和其他水手确认登船乘客的情况。“呼,完事。”萝丝合上硬皮本,不识字的她根本看不懂本子里写的是什么,可并不妨碍她拿来装装样子。
伸完一个懒腰后,萝丝将迎来一段可以摸鱼的站岗时间。观察甲板上的乘客,是萝丝在工作中的唯一自娱项目。
今天的重点观察对象,是一名少年。
他在巡回湾的库尔干港口登船时,身边跟着4个漂亮的少女——现在那4个小姐姐也依然围在他周围。少年和少女们的打扮都略显朴素,至少不是会引起路人回头的装扮,“哼哼,改变一下打扮就想瞒过我的眼睛?”
萝丝对自己看人的眼力有着谜之自信,她深信那五人绝不会是普通的游客,尤其是那个布偶猫族的少女,满身都散发着一般平民不该有的优雅气息。
少年正在食用金鱼族女伴呈来的派饼,如果萝丝没记错,少年从登船到现在,已经吃了4次那种派饼。“有这么饿吗?”
惊人的食量、漂亮的女伴、刻意打扮成平民模样,这三点信息串联起来,让萝丝确信少年一定是哪个贵族世家里跑出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哦,惊人的食量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但萝丝恐怕永远都猜不中少年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