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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变你为最讨厌的样子，你会如何待我，无论怎样，我终不后悔，即使重来千次万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选择。
我从未讨厌过你，但当事已成定局，这一切还能挽回吗？悔之莫及还是希望渺茫？
双聂文HE和BE两个结局，是不同的线。先更哪个结局待定！CP：双聂，忘羡，曦瑶其它待定！

第一章 前言
第一篇算是铺垫，对一些事情进行交代，，从第二篇开始进入主线。
封馆大典，听起来就是一个相当大的仪式，即使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主持的人是个闻名天下的脓包**，也不能改变这是一个大仪式，并且结果那个‘**’主持的非常好，让人挑不出错误，所以也没太多人在意了，无论是天还是人！
聂怀桑面色沉稳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空空的，扬眉吐气吗？不，这针对他只是再一次的锥心之伤！悲伤愤怒？不，仇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开心吗？不，自己最在意的至亲至爱那个人和仇人同躺一馆，同样永不超生。多种复杂的情绪混杂一起，终让内心空空！抬头望向天空，那阴霾的天色就像现在自己心情一般，快要下雨了吧！也好，洗一洗这污浊的空气，但就算雨后空气沁人心脾，那又该用什么洗清那早已不再纯净的内心！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仪式，居然这么成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布出那么大的一个局去暗算金光瑶，也是第一次，不也成功了吗？什么都不稀奇，只要认真努力，就算是头一次，也可以大获全胜，没问题的！
聂怀桑慢慢的的把视线转向蓝曦臣，看着他神情落寞，心头动了动最后还是抬脚走向他。蓝曦臣看着封馆大典结束，身子晃了晃，刚刚转身迈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曦臣哥’
蓝曦臣猛然转身，只见聂怀桑静静的站在他面前，衣着庄重，只是神色……蓝曦臣从来没有见过聂怀桑这种神色，冷漠，悲伤，复杂。就像刚刚喊他时的声音，要不是除了聂怀桑以外没有人会称呼他‘曦臣哥’他实在不会想到发出那般嗓音的人是聂怀桑。
‘怀桑’蓝曦臣楠楠的道。
‘我有些事情想同曦臣哥说，曦臣哥可有空？’聂怀桑话锋一转‘我想说的，应该正是曦臣哥这几日所在意的事，好不？’
蓝曦臣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聂怀桑，嘴唇微微颤抖‘好！’
随意寻的屋子很空旷，两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良久，聂怀桑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
蓝曦臣听到这句话时就心头一凉，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
‘是我骗了你’聂怀桑继续说道‘当时金光瑶什么都没做，是我误导你刺他的那一剑’
‘为什么？’蓝曦臣好容易才问出这一句。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聂怀桑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发癫狂，静下来时，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因为，我要让他死，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至于原因曦臣哥应该不用问了吧！’
蓝曦臣心中一阵刺痛‘大哥若在天有灵，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子的！’
‘我什么样子？呵呵呵呵！’聂怀桑低低地笑了起来‘大哥他早已怨气冲天，连我都不认识了！早已被镇压在馆永不超生了，他怎么在天有灵，怎么看我？’聂怀桑猛然抬头，眼中尽是滔天怨恨‘如果我不变成这个样子，大哥他现在还被分尸数地割裂魂魄的被镇压，金光瑶那个恶魔高高在上的受万人尊敬，这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说到最后聂怀桑几乎是嘶吼出来，泪水早已流了满面！

‘怀桑’蓝曦臣声音也哽咽起来，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聂怀桑渐渐稳定了下情绪，声音又慢慢变得平稳‘我想说的就是，杀死金光瑶的不是你，而是我，你是受了我的蒙蔽希望你不要内疚，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
‘可是，阿瑶他，从没想要害我，并且他帮了我很多，最后还是救了我！’
‘从没想过害你？’聂怀桑突然露出讥讽的表情‘这么无耻的话曦臣哥还往心里去了！他不害你的最重要原因是因为你没有档他的路，你看看他的妻子，金如松，还有后来的金凌。一个连妻儿都可以下手，亲侄子都可以当人质的人，更何况一个义兄！还有他帮你，曦臣哥哥别忘了，你和大哥当年给予他的帮助也不少吧！你不欠着他。最后他救了你，要不是他故意去推开棺材，那致命危险也不会有，这全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聂怀桑正说着忽然发现蓝曦臣神色越来越落寞，最后还是改口‘其实，也没有完全那么糟！我观察了他这么多年，有时候还是读不懂他，若是在他不伤害到他个人利益之中，他应该还是想做个好人吧！’
‘观察多年，怀桑，原来你早就知道大哥死去的真相了！’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知道真相的那晚，我只觉的当时的我，对着金光瑶亲热喊着三哥的我，就是一个笑话！’
‘那怀桑可曾恨我？’蓝曦臣道‘那清心音是我教给金光瑶的，我也是帮凶！’
聂怀桑静静看了蓝曦臣一会，说道‘没有！我当时只是怪你，但没有怨恨你，因为曦臣哥开始只是好意，并不知情！但是！’聂怀桑语气一变‘让我真正开始怨你，是在观音庙。’聂怀桑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曦臣哥明明已经知道了金光瑶的真面目，知道他是如何残忍杀害大哥的！那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你们倒是结拜情深，把我大哥至于何地？’
蓝曦臣听后几乎向后仰倒‘对不起！怀桑，对不起！是我的错，若我能早早发现真相，也许就不会！’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聂怀桑道‘当时我被怨恨蒙蔽双眼，忘记了曦臣哥其实是一直希望我们都好的！是我，不该利用你！’
‘可是，怀桑既然你早已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曦臣哥会信吗？’聂怀桑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曦臣哥你太善良了，连含光君和魏兄几乎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是不信！更何况我当时查出真相时是没有证据的！我若告诉了你，结果会怎么样？你会不会去找金光瑶让我们解开误会？金光瑶如此狡猾可怕，他若知道我已经知道真相，他会怎么对我？会怎么对待清河聂氏？还有，我心中怀着对金光瑶如此大的恨意，谁知我死后会变成怎么样？我的下场会比大哥强多少？或许那时候，曦臣哥可以做的就是给我们聂氏满门收尸了！说不定，还无尸可收，看看那个反对金光瑶建瞭望台的何家是什么下场？还有就算退一万步讲，你若真的相信了我！你又会怎么对金光瑶？先说曦臣哥忍不忍心收拾金光瑶，就算忍痛大义灭亲，面对那时已经是金氏宗主，受万人尊敬的仙督金光瑶，我们怎么是他的对手？曦臣哥对他的态度一但改变，如此心细的金光瑶会察觉不出来？他若是知道我们都知情，以他的手段，我们的结局会如何？我可能是什么结局我之前已经说了！不过曦臣哥应该会比我好一些，毕竟金光瑶对你还是有情谊的！’聂怀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长长吐出一口气！‘罢了！这只是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具体怎么样，又有谁知呢？’

沉默了良久，蓝曦臣才缓缓开口‘怀桑，都过去！以后不要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让它腐蚀你的内心！’
‘不会！’聂怀桑答道‘金光瑶已死，我的仇恨也结束了！以后我不会再恨了！都过去了！’说罢站前身来，‘曦臣哥，我先回去了，再见！’边说边打开门。
外面雨已经下下来了，很大！落在地面溅起层层雾气。蓝曦臣想叫住聂怀桑，叫他打把伞，却见怀桑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出去，丝毫不理会倾盆大雨落在身上！蓝曦臣慢慢坐下，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是啊！都变了！当年三尊结拜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怀桑纯真的笑颜还在眼前晃动，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薛洋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是教给金光瑶清心音开始？是聂明玦的那句‘娼妓之子’开始？是金光瑶杀死聂明玦开始？到了最后金光瑶的死前的绝望悲伤，聂怀桑那滔天的仇恨，最终三尊只剩自己一人！或许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蓝曦臣站起身，他心里更乱了，他想好好想想，回去闭关吧！不仅是金光瑶，还有聂明玦，聂怀桑，还有自己，都要再仔细想想了！
聂怀桑独自一人走在雨中，雨水早已把他全身淋的湿透，他也耗不在意！雨水的寒冷怎比的过心中悲凉的分耗？他走到马车前，聂家修士们惊讶宗主的样子，刚要为他披上披风，他却一头钻进马车，马车里只传来谈谈的一句‘回府’之后再无声音。
马车走的很稳，聂怀桑靠在车窗上，身上湿漉漉的让他挺不舒服。他不禁回想起刚刚与蓝曦臣谈论金光瑶，不知不觉脸上好像也湿了，聂怀桑疑惑的碰了碰脸，居然发现全是泪水，他猛地坐了起来！自己居然为金光瑶流泪，为自己的仇人流泪！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聂怀桑一把把手中的折扇狠狠的丢了出去，‘咚！’扇子重重撞在车厢上。车外门生赶紧问到：‘宗主，您没事吧！’半响，车里才传来聂怀桑的声音‘没事！不过是扇子掉了！’待车外没了声音，聂怀桑才重新捡起扇子。刚刚那一段时间，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其中有不少是金光瑶那温柔的笑脸，在他遇到困难时出手相助，对他几乎有求必应。聂怀桑双手捂住脸，哭着笑了起来。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金光瑶恨入骨髓，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让他万劫不复，可是在大哥走后的那十二年的扶持却不是假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或许真的对自己有愧，但他的确在自己最困难无助时全力帮助着他，这点点滴滴最终还是悄悄的在他心中留下了丝丝痕迹，点点眷恋的感情。在此之前这点感情被巨大的恨意掩盖，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然而在金光瑶死后，仇恨渐渐减弱，那些感情便慢慢浮现除了！就像当时他在观音庙捡起金光瑶的帽子时，本来是想当战利品收起的，但当手指触碰到那乌纱帽上的鲜血的，心中还是升起一阵酸楚和悲凉！聂怀桑仰天长叹，都过去了！金光瑶我们就此互不相欠，就此别过！
回到不净世，聂怀桑亲手给魏无羡写了一份帖子，这几天，他想明白了，有些事说开比较好！

两天后，魏无羡如约而至，向他行礼‘聂宗主’聂怀桑望了一眼旁边一脸冷漠的蓝忘机，没有多说什么，请他们进入殿内，吩咐仆人准备好茶水，又驱散所有下人。魏无羡转动着茶杯道‘聂宗主请我来有什么事？’
聂怀桑顿了顿开口到‘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事不必藏着，说开了更好，就像那天你在观音庙问我的那些话！’
魏无羡愣了一下‘怎么，聂宗主打算承认了？’
‘嗯！没必要掩饰了！’聂怀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听听魏兄的猜测，毕竟你提到莫玄羽时，我就知道你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魏无羡顿了顿，把自己猜测说了出来（此处就略过，反正大家都知道羡羡的猜测！）魏无羡说完后，发现聂怀桑脸色很不好看！
‘魏兄，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看我的？’聂怀桑的声音有着丝丝怒气。
‘哦？那我错在哪？’
‘除了复仇，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聂怀桑有些恼火地道‘先从莫家庄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大哥的手臂十分精准的只杀了莫玄羽的四个仇人，而那些蓝家小辈和莫家庄其他人和邻居都没被杀，并且当时魏兄你是莫玄羽，金光瑶的异母胞弟，都被忽略了！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聂怀桑停了停又道‘我对大哥手臂加了些禁制，又在莫玄羽的仇人身上做了手脚，不须你亲自动手，就完成莫玄羽的愿望，要不然要么你达不成契约条件再次死去，要不就因不知道仇人是谁杀错他人，莫家庄时，我是确认你在，含光君也在附近，会快速赶来，我才放出手臂，当时我其实一直都在场，还带着一些聂家心腹，就是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保住那些小辈安全’
看着魏无羡愣住聂怀桑继续道：‘还有义城，不过这个你错怪我也没错，毕竟那次太危险，后来我也后悔了，我没有想到阴虎符居然在薛洋手上，之前我一直认为它在金光瑶手上，所以我把义城想的有些简单了，但我绝不是为了摸黑金光瑶才引小辈进义城！’
‘那你是为什么？’魏无羡疑惑道。
‘我设义城这个局主要有三个目的。第一，我要让义城之事曝光于众，让世人看看薛洋的暴行，第二，我要杀了薛洋，因为他是金光瑶害我大哥的直接导火索，至于第三。’聂怀桑抬头看向魏无羡。‘这才是我引小辈入义城的原因。’
魏无羡全神贯注看着聂怀桑，示意他继续说！
‘至于第三，是因为你！’聂怀桑一字一句说道‘我想借义城之事给你一个重新获得仙门百家认可的机会！’他不顾魏无羡惊讶的目光继续说道‘首先，金光瑶的罪证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我想曝光的都是他真真实实做过的事，至于嫁祸，我没想去做，你可以看出，那些小辈都是被引过去的，并且里面还有金光瑶的侄子金凌，就算以后全部推给金光瑶，只要是聪明人都会察觉出不对，金光瑶杀大哥如此隐蔽的手段，我都可以发现，更何况这种拙劣的嫁祸之法。这是一步非常容易引火烧身的废棋，所以我不会去走。至于我为什么要让你重新被仙门百家认可！’聂怀桑说道这突然反问道‘魏兄，你知道我此局最关键的是哪一步吗？’
‘嗯！乱葬岗围剿！’魏无羡回答到！
‘没错！这一步决定这全局的输赢，所以之前做的一切都要为这一步做好铺垫，来保证围剿一定失败，这一步赢了则好继续，输了，则一切都完了，金光瑶一定会追查送信之人，并且一定可以查出我来，这样我和整个聂家将迎来灭顶之灾！’
魏无羡听着听着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聂怀桑是真正的深谋远虑，走一步看十步，难怪可以把整个大局牢牢控制在手心，并且聂怀桑也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虽然全程隐身幕后，但其实每一步棋都是赌上自己身家性命的，这真的是当初那个追着他求他帮忙作弊，偷偷看春宫图的聂怀桑吗？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不顾一切的去算计那个残忍又狡猾的敛芳尊？是仇恨吗？也许吧！但为何对金光瑶恨到如此境地，居然步步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一但暴露，等来的不只是金光瑶的打压，聂怀桑还极有可能成为百家公敌！魏无羡突然想到聂怀桑对聂明玦的感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好像不仅仅只是兄弟之情，还有什么？魏无羡莫名联想到蓝忘机身上的三十三道戒鞭，然后不可置信地盯向聂怀桑，难道是！

聂怀桑似乎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目光，继续说道‘有一点你没说错，乱葬岗围剿，魏兄你和含光君是关键，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仙门百家必须配合你们相信你们，但这可不容易，因为在此之前，魏兄你的名声已经毁了，所有人把你当魔头，不可能相信你，还有那个苏涉在往你身上泼脏水，相比之下你说仙门百家是相信你还是那个‘善良’的敛芳尊？所以我便想到了小辈们，大人们的思想无法改变，孩子们可不一样，让你们救他们一回，取得他们的好感和信任，从而影响大人们，让大人们也开启对你信任和接受的大门！’
说道这里，聂怀桑带着自嘲的口吻说，‘怎么样？我这招是不是很卑鄙，一个欺骗的保护。’
魏无羡没有回答，这一招虽然看上阴，但的确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是见效快，质量好的法子了！回想义城之后，小辈们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满满的信任和感激，就连金凌也是，小辈们信任的好处在乱葬岗围剿时充分的被体现出来，其中还有聂怀桑的暗中装傻配合，没错！这次乱葬岗围剿失败，信任的确起了巨大作用，魏无羡不禁感叹，聂怀桑真是好计谋！
‘其实，你们在义城也不用太担心，我既然是为了给你获取信任，自然是可以保证那些小辈的安全的！我当时悄悄带着聂家几个心腹子弟易容便衣埋伏在义城，即使你们顾不过来，我也可以保护他们的性命，我连尸毒粉的解药都备好了，不过见识到你那碗‘特制糯米粥’后，我便把解药收了起来。’
提到糯米粥，魏无羡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回想起来，按照聂怀桑说法在义城时，我方有夷陵老祖，含光君，那群小辈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加上暗中相护的聂怀桑和聂家修士。而敌方只有薛洋一人，的确危险大大减少了！再从头看起，聂怀桑布出如此大的一局，虽然每一步都险象迭生，但到最后都是有惊无险，这不是巧合，除去他和蓝忘机的全力相护，聂怀桑也的确做了不少防御，可见聂怀桑并没有像他之前所想一般视他人生命为无物，虽然是有些不择手段，手法阴狠，但结果的确没有伤及无辜，按他的角度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想到这，魏无羡笑了起来‘唉！可真是！怀桑兄，辛苦你了，同时谢谢你，我可以重生也多亏了你！’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我召回你其实是为了自己报仇，不过在此我也很开心你能回来！’
‘那么，接下来怀桑兄打算干什么？’魏无羡本来随口一问，却见聂怀桑听后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还有三年就到再次许愿的时间了吧！这三年我要当上仙督，我要上玉秦山许愿！’
魏无羡愣住，玉秦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据说是凡人和天上人互通的路，每隔五十年，允许修仙界地位最高的一个人去上山许愿，因为帮助实现愿望的是天上人，所以不管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愿望一般都可以实现。但有一点，为了保持平衡，许愿者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愿望越大，代价越大，并且只能是自己的代价，不能让他人承受，所以以往的许愿者有不少承受不了巨大代价的，都许了小愿望！而如今聂怀桑居然！魏无羡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大概猜出了聂怀桑的愿望，深深叹了口气道‘到时候我会帮你的，怀桑兄。’
‘谢谢你！魏兄。’聂怀桑露出一个微笑，他多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自己都忘了吧！
话题回转，魏无羡说道‘在此看来，怀桑兄似乎对我信任非常啊！’
‘没错！我看人一般都准。’说着说着聂怀桑却眼中删过一丝落寞，他唯一一次识认不清，也是他最后悔的一次，就是没看清金光瑶。然后又提起精神继续对魏无羡说道‘虽然我们只同窗几个月，但我看明白了你，你是一个侠义之人，正直善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使后来被仙门百家误解，倒打一耙，但我还是相信你是一个正义之士！’
魏无羡被这份信任感动的无与伦比，一把抓住聂怀桑的手‘想不到我在怀桑兄心里还有这么高地位，真的好感动！’聂怀桑刚刚想开口，突然感到一阵冷冰冰的视线，不禁回头对上蓝忘机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溜溜气味，聂怀桑抽出手‘没关系的！魏兄。’随后尴尬一笑，心中吐槽道‘姑苏醋王’魏无羡也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打了个寒战！
‘没事我们就告辞了，再见！’
‘好！下次想来，我随时欢迎！’
送走了忘羡二人，聂怀桑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回想起自己这十二年的遭遇，终于达到目的了！然而复仇自己，后得到了什么？聂氏一门十二年的衰落，自己一问三不知的脓包名声，变成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最厌恶的样子，二哥的离心，还有那永远的孤独！虽然是这样，但聂怀桑没有感到后悔，在自己布下此局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算了，不管了！还有事要做呢！仙督之位，三年后的许愿，一切都还没结束呢！聂怀桑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间，今后要做的事还多呢！

第一篇完了，这不算主线是铺垫，我只是把我心目中的怀桑写出来了，在此之前我在B站，贴吧，微博，看到别人评论怀桑，我自己也发过有关怀桑的评论，（比如义城，我之前在贴吧发过，还有b站微博我也有发过评论。）在此篇中，我把这些整理了一下发出来。聂怀桑是我在魔道中最喜欢最心疼的一个角色了，我心目中的怀桑的确狠的确阴，但他绝对不坏，我相信他的骨子里，也是正直善良的，这不矛盾，为了报仇他别无选择，他把别人放上棋盘的同时，也放上自己更大的筹码，聂怀桑以天下为局，苍生为子，同时自己也身在局中。要知道，棋一但下不好，操局者是受伤最大的那个，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几乎压上了自己的全部！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聂怀桑。

第二章 归来，你可愿意相信我
时间的流逝向来都是飞快的，更何况是修仙者。但同时改变也是飞快的！比如这个家族超过了那个家族 这个家族的人斩杀了一个大妖兽，自此扬眉吐气。然而最令人们关注的变化却是那个‘一问三不知’了。自封馆大典之后 这个大家伙口中的脓包**突然像是开窍了一般，变得越来越厉害短短三年，代领着家族一路高升，甚至当上了仙督 这的确太不可思议了，这事要是搁在三年前，谁要是说仙督之位会属于聂怀桑，一定会被当成痴人说梦 可就在三年后 这个梦变成了现实！
五十年一度的玉秦山许愿快要来了，人们也对此议论纷纷，酒馆内人声鼎沸，议论声夹杂着有些醉酒人的笑声或哭声当真好不热闹。
‘唉唉唉！再过两天就是许愿日了！这次也不知道我们那位仙督大人会许下什么愿望？’
‘我也很好奇啊！不过也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大愿望，毕竟代价在那摆着 ，在说了他现在是万人之上的仙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话说回来，挺让人不可思议的！要是搁在二三十年前，许愿者肯定是温若寒，搁在三年前，肯定是金光瑶，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居然会是聂怀桑。
‘对啊！明明以前的一问三不知呢？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当年金光瑶死，泽芜君闭关，他的两大靠山没了，我还以为他会被家族中有野心的人拉下宗主之位，或者清河聂氏就此落败，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开窍了，不用人帮了，真是够稀奇的！’
酒馆的议论一直都不曾停息，没有人注意到，在酒馆的角落中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论。这位男子一身玄色长袍，头戴玉冠，眉目温顺柔和，但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威严，他手持一把玉骨折扇，纤长白皙的手指捏在扇骨的花纹上，竟别样的好看！
他的面前坐着另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一身黑底红边的利落短装，面容俊美，相比玄色长袍男子此时的庄重，这名男子则是一脸的桀骜不驯，他听着酒馆其他人的议论，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哈哈哈哈哈！怀桑兄啊！看来就算你现在这么厉害，一问三不知还是甩不掉啊！’
‘额！魏兄，你怎么也笑话起我来了。’聂怀桑无奈扶额道。
‘唉！不提了！怎么，怀桑兄马上就要许愿了 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这次可是乘着我家蓝二哥哥和叔父一起去听族中论坛会，悄悄跑出来的！要是被他知道我是来见你的！我……’魏无羡在心中为自己的腰做了一下祈祷。
‘这个！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的那次长谈吧！’
‘记得，就是分析你布局扳倒金光瑶的那次’魏无羡说这句话时压低了嗓门，这事可不能被随意听去。
‘嗯！没错，你还记得你对我的分析吧！’
‘记得！你后来不是辩解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聂怀桑拿起扇子，却并没有打开，在手中晃了晃。“我需要你和含光君把你对我最初的分析讲给我大哥听！”
魏无羡惊讶的张开嘴“为什么？”
“你不用加上你对我心理的分析，只要告诉大哥我做的事情就行了！”聂怀桑似乎猜到魏无羡接下来想问什么，继续说道“因为当时我算计的人中有蓝家小辈和金凌，你作为家属自然会对我不满，所以对我的心理分析不太客观，造成了误会。而大哥！”聂怀桑顿了顿说“他若只知道我做的事情，他会怎么分析我的心理？我想看看我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一个人，他会不会相信我，相信我没有害人之心。”
“可是，不管怎么样，赤锋尊最讨厌的就是阴谋算计，你不打算糊弄过去？”
“不可能糊弄过去的，我大哥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很多事瞒不了他，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打算瞒他，在这种事上我愿与他敞开心扉！”
魏无羡有些担忧的看了聂怀桑一眼，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好！到时候，我和蓝湛会为你说话的。”
“不用！我需要的就是大哥全心全意的想法和行动！”
“好吧！”

两人就此别过，回去的路上魏无羡一直在想，聂怀桑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像聂明玦那么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目不揉沙的人，情商还那么低的人真的会去理解聂怀桑的苦心？唉！到时候在说吧！魏无羡回到云深不知处的时候突然看见蓝景仪躲在树丛后，便走过去！“怎么了？景仪？”
蓝景仪一见魏无羡就像见了救星一般“魏前辈，你终于回来了！含光君他跟蓝老前辈回来时找不到你，他就……”后面的话魏无羡没听太清，他只意识到一件事，今晚老腰又不保了！
两天后子时，有不少人围在玉秦山脚下，身处中间的聂怀桑如同往常一般面色镇定，但心中却是极为兴奋的“十五年了，大哥我等了你十五年了，你终于可以回来了吗？”
聂怀桑一步步向山上走去，完全不顾身后投来的目光，好奇，嫉妒，羡慕，不屑，崇拜。这一切似乎都与聂怀桑无关，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大哥，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玉秦山景色很好，恰巧今夜的月亮也十分明亮，聂怀桑借着月光看着道路两旁的花花草草，有不少居然是自己以前没有见过的，果然玉秦山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耳边传来几声虫鸣，还有鸟儿噗扇翅膀的声音，山间小溪流水的声音，山间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自然芳香。也许是因为马上要实现愿望心情格外好的缘故吧！聂怀桑感到无论是景色，声音，还是空气都是那么的美好！
快到山顶了，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平台，那应该就是许愿的地方了吧！玉秦山，这个名字都由来是因为许愿。许愿无疑是两种：欲望和感情，两者各取一字，谐音为玉秦，以前的许愿者是为欲还是情已经无人在意了，但这次的许愿者聂怀桑是为了情！
山脚下蓝曦臣紧紧盯着下山口，心中很是紧张，前不久，他刚刚出关，他知道了聂怀桑成为了仙督，如今又上了玉秦山。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禁为怀桑担心起来，聂怀桑为了聂明玦几乎可以豁出去一切，这次的愿望，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正想着，突然看到山口出现了一道身影，他的步伐很快，要不是注意着礼节，这道身影恨不得跑起来，果然是聂怀桑。
蓝曦臣迎了上去“怀桑！”
“曦臣哥”聂怀桑顾不得多说话，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快！我们去封棺之地！”看着聂怀桑迫不及待的样子，蓝曦臣也不多说话，带着他飞快前往封棺之地。
封棺之地，本来是怨气冲天，寸草不生的，然而就在刚才，怨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埋棺的地方还发出阵阵柔和的白光，众人想到刚刚上了玉秦山的聂怀桑，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嗨！这聂家哥俩真是兄弟情深，那么大一个机会，聂怀桑居然是为了他哥，而不是为自己。”
“没错！他们还是同父异母呢！我看这感情简直比许多家的同胞兄弟还好！”
“是啊！真令人羡慕，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弟弟，我折寿十年都愿意！”
“还真别说，有这么优秀又爱哥哥的弟弟，赤锋尊真是好福气！”
聂怀桑和蓝曦臣来到封棺之地时，那里已经集聚了许多人。忘羡紧随其来。“唉！这么多年了，怀桑兄终于是如愿以偿了”魏无羡正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的代价是什么，不要是太惨的啊！”这话落在了蓝曦臣耳中，他不禁想去问问聂怀桑，聂怀桑却提前开口了，他问“曦臣哥，我之前提醒你要带一个锁灵囊的！”
“哦！我带了，怀桑要我带这个干什么？”
聂怀桑扭头看向棺材方向，半响后才道“等会开馆，金光瑶的魂魄也会飘出，到时候曦臣哥就可以收了他的魂魄，是送他入轮回还是怎样，那就看曦臣哥的了。”
蓝曦臣怔住，然后道“谢谢你！怀桑。”
“没什么！毕竟当初是我欺骗了你，如今大哥既然可以回来，这就算我放过他吧！”聂怀桑说完带着一些修士快速向埋棺的地方走去。
棺材打开后白光变得更加耀眼，随后消散，聂怀桑快步上前看向棺内。金光瑶因为没有化为凶尸尸体早已经腐败，而聂明玦则是静静躺在棺内，已经变回身前的样子，不再是凶尸了！望着这张英俊刚毅的面孔，聂怀桑用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张脸和十五年前没有丝毫改变，眉头微皱，嘴巴紧抿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聂怀桑强压下激动心情，弯腰亲自把聂明玦抱了出来，在几道惊讶的目光中，驱散围观而来道贺的其它修士，径直上了马车，返回不净世。忘羡和蓝曦臣也跟在后面，之前聂怀桑和他们说了，让他们一起回清河有事相邀。
马车上，聂怀桑伸出手颤抖着抚上聂明玦的脸颊低喃道“大哥”
聂明玦的眉头皱了皱，突然睁开眼睛，聂怀桑瞬时僵住，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
“怀桑”
“大哥”
马车停在不净世，蓝曦臣吃惊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二人，随后欣喜的道“大哥！”
“二弟”聂明玦见到蓝曦臣也很高兴，只是面上不显。蓝曦臣看向聂明玦身后的聂怀桑，平时颇有威风的聂宗主居然又有些唯唯诺诺了！也许聂明玦就是聂怀桑的克星吧！

聂怀桑沉默了，当他听到‘无视人命，沉迷权术，与金光瑶无区别’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聂怀桑才低沉的开口道“那么，大哥想如何惩罚我？”
“你***去祠堂跪着，一会我再来找你！”
“好！”聂怀桑没有多说什么，推开门向祠堂走去，路过聂明玦身旁时顿了顿，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径直离开。
聂明玦站在房中，眼前涌起一片水雾，停了片刻后他捏了捏拳，也离开了房间。
蓝曦臣听蓝忘机说聂明玦已经知道了聂怀桑做的事，慌了起来，聂明玦太过正直，万一不讲感情怎么办，急忙去找聂明玦。刚跑出门就与聂明玦撞了面，蓝曦臣看到他手中拿着戒鞭，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给他一些教训！”聂明玦咬牙道“清河聂氏不能出如此心机之人！”
“大哥，怀桑所做这一切可是为了……”
“不管怎么样！”聂明玦打断蓝曦臣的话“错了就是错了，必须惩罚。”说罢拉开蓝曦臣的手，向祠堂走去。蓝曦臣还想上前，蓝忘机拉住了他“兄长！”蓝忘机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兄长。”魏无羡从后面走上来“这也是怀桑兄自己的选择。”
“什么？怀桑他……”
魏无羡没有答话，只是看向聂明玦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怀桑兄，你这是何苦呢？”
祠堂之中，聂怀桑低着头跪在聂家牌位前，刚刚聂明玦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他心口‘果然，本来抱着一点点希望的，结果大哥还是……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啊。’身后的门被推开，聂明玦手持戒鞭走了过来“聂怀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无话！”聂怀桑头也没回。
聂明玦紧紧捏起拳头，他本来打算着，若是聂怀桑求饶一下，哭个鼻子认个错，他也许就会大大减轻惩罚了，可是这个之前胆小怕事的弟弟是怎么了，完全一副漠然态度。
“行！那你就给我跪好了！”聂明玦忍下怒火和心痛，高高举起了戒鞭。聂家是屠夫起家，又修刀道，所以聂家的戒鞭是四大家族中杀气最重的！聂怀桑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瘦弱的身躯每挨一下就剧烈颤抖一下，很快鲜血浸湿了后背还有一些从嘴角流出。待十五鞭打完聂怀桑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梁一深在门外看到了这一切，虽然聂怀桑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但他还是心痛不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梁一深转身离开，聂怀桑交代的事该开始办了！
聂明玦看着趴着地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聂怀桑，鼻子涌起一阵酸意，他多想立马上前把怀桑抱起，赶紧找医师来看看，但他还是忍住了唤来下人。“把他给我关入地牢，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仆人们看着血淋淋的聂怀桑，不敢多说把他抬了下去。聂明玦独自站在祠堂里，仰着头一动不动，过了一会还是有一行抑制不住的泪水从他的脸庞划过落在地上。
蓝曦臣和忘羡赶来时只见到伤痕累累的聂怀桑被台入地牢，一路上还在不住淌血。蓝曦臣忍不住抽泣起来，蓝忘机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手轻轻拍着兄长的后背来表示安慰。魏无羡站在一旁，似乎早已猜到了结局，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无言以对。
梁一深离开后按照聂怀桑之前的吩咐，一但聂明玦大义灭亲，就立马把聂怀桑之前算计仙门百家，利用所有人报复金光瑶的事传出去，并且如今的聂怀桑已被嫉恶如仇的赤锋尊严惩，废去仙督和宗主之位，关入地牢，这一切都有泽芜尊，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作证。事情传的非常快，到了晚上，就有许多人对此议论纷纷。
“原来揭发金光瑶的人是聂怀桑啊！”
“我说他怎么突然开窍了，原来是为了躲金光瑶一直在装啊！”
“那这人也太可怕！居然装了这么多年。”
“不过现在不也被赤锋尊废去仙督和宗主之位，打入地牢了吗！”
“真不愧是刚正不阿的赤锋尊啊！大义灭亲，佩服佩服！”
“是啊！都知道那聂明玦最讨厌算计人心的，就连亲弟弟也不留情面啊！”
“不过那聂怀桑好像也没伤着什么其他人，只可惜，遇上了赤锋尊。”
“唉！是啊！教训一下就行了，毕竟他当上仙督好像还办了不少好事！”

议论声很快就传到了在一旁喝酒的魏无羡耳中，他放下酒杯，看向身前的蓝氏双璧。
“这是谁传的？”蓝曦臣问道。
“是怀桑兄自己！”魏无羡答到，早在之前，聂怀桑就大概给魏无羡说了出现什么后果后自己的做法，看了他是真的怎么做了！
“可是，怀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让仙门百家知道他们曾被算计，才会支持赤锋尊对怀桑的惩罚，而不会觉的赤锋尊无视亲情！”魏无羡说完，心里想着‘果然，聂怀桑对聂明玦的感情真已经超过了兄弟之情，即使被如此对待，还依旧为聂明玦着想，不过这对聂明玦来讲到底是悲还是喜？’
“我要去劝大哥，把怀桑放出来！”蓝曦臣站起身道。
“晚了！”魏无羡道“怀桑兄早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才会安排的，兄长去只会适得其反。”蓝曦臣颓然坐下，双手抱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在不净世聂明玦听着属下的报告脸色越来越暗，他挥挥手让属下退下，站起身走到窗前。聪明如他，自然是明白聂怀桑这样做的目的！“我不需要！”聂明玦低吼起来“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为我！”聂明玦虽然语气愤怒，然而眼角却渐渐湿润了。之前他回到清云殿（历代清河聂氏宗主的寝殿）发现主殿自己的东西居然和自己当年死去时一模一样，只是十分干净，看来一直有人打扫，而聂怀桑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直住在偏殿。他不禁扶着额头“怀桑！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坐了下来，眉头紧锁，心中闷闷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阴暗的地牢中，聂怀桑缓缓睁开了眼，打量着周围的景象，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果然！”他嗤笑出声“本来就不该保着侥幸心理的，自己犯的正是大哥最不能容忍的错误，怎么可能轻饶了自己！不过大哥啊，你罚我我毫无怨言”聂怀桑的眼中又流出泪水“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魏兄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认为我是个沉迷权术无视人命的人，这一点才是真正伤了我的心啊！”聂怀桑忍住身上的伤痛，把头扭向牢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过了很久还是放弃了。“罢了！反正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好好珍惜自己最后的七天吧！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嘴边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聂怀桑慢慢闭上眼，好累，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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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日
清晨，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清云殿内所有事物都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聂明玦缓缓直起身子，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明白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重生后的这个夜晚，就这样渡过了，伸出手按了按眉心，感觉思绪混乱，脖子也很是酸痛，也许是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对，浑身十分疲惫，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整晚，无论是醒着，还是在梦中都是那个人的样子，少年顽皮淘气，不求上进，见了自己唯唯诺诺，但笑容纯真无暇，双眸清澈见底，手中拿着扇子，听书逗鸟收集古玩字画，好一副纨绔子弟模样。随后画面一转变为一个青年，同样手拿折扇，同样是那副温顺柔和的脸，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青年身上发出一种阴冷的气息，手中的扇子遮住半张脸，而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好似一个黑洞，仿佛谁与他对视都会被吞噬，运筹帷幄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步步为营，这和刚刚那个少年真是同一个人吗？聂明玦低声道“怀桑，怀桑，怀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念叨只是心里想这么唤，昨日聂怀桑血淋淋的趴在地上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胸口一阵阵的抽痛，他最终还是咬咬牙，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气非常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本应该很温暖的，聂明玦却觉的十分刺眼，果然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好！他毫无目的的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棵树下。这是不净世里最高最大年岁最高的一棵树，也记载着他曾经美好的回忆。父亲母亲庶母自己还有怀桑都喜欢在这棵树下乘凉，那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父母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把年幼的弟弟放在自己怀里，聂明玦轻轻搂着聂怀桑，生怕自己练刀练惯了，手重！会不小心伤了娇弱的弟弟。那时候的聂怀桑对他最亲，一直粘着他哥哥长哥哥短的唤，连父母都比不上。聂怀桑的生母本是聂老宗主的侧室，刚生下聂怀桑就去世了，身前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也出生大家，只是嫁的晚成了侧室，和府里人相处很好。她死后，聂老宗主很是伤心，抬了她为平妻，随后聂怀桑便养在了聂夫人身边。也许是因为生母早逝，全家人对聂怀桑都格外怜惜，相比为了将来要继承家业必须严格要求的嫡长子聂明玦，聂怀桑更像是被宠着长大的二世祖。聂明玦很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相比父母而言，更加宠爱聂怀桑的是聂明玦这个哥哥。
回忆总是美好的，聂明玦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树下站了一上午。有门生来报：泽芜尊拜访。聂明玦转过身，向会客厅走去。蓝曦臣坐在大厅里，他还是不忍心，便来为聂怀桑求情了。聂明玦看着他道“二弟不用多说什么，错了就要受罚，不过我也不会太狠，只要他认错，半个月后我就放他出来。”
蓝曦臣松了口气道“怀桑向来体弱，又挨了戒鞭，大哥还是找人看看吧！”
“嗯！我知道。”

待蓝曦臣离开，聂明玦便带了医师去了地牢。聂怀桑浑浑噩噩地趴在稻草上，后背传来的阵痛提醒着他昨日的那场毒打。若行刑的是别人，聂怀桑都不在意，可为什么偏偏是大哥。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向着地牢而来。聂怀桑扭过头去，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泪水又模糊了双眼。“大哥。”聂怀桑声音沙哑道。听到这声呼唤聂明玦心狠狠颤了一下，看向聂怀桑身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本想慰问几句，然而开口却变成了“聂怀桑！你可知错？”
聂怀桑听到这句话后眸光立刻黯淡了下去“错！我何错之有啊？”
“你玩弄人心，不择手段 ，还不算错吗？”
聂怀桑苦笑“我有别的办法吗？大哥，你看看我的对手是谁？金光瑶啊！实力如此悬殊，他又那么谨慎，并且他和温若寒不一样，岐山温氏的暴行天下皆知，想反抗他的人比比皆是，而金光瑶戴着伪善的面具迷惑了所有人，世人不知他真面目，都对他尊重不已，他巧舌如簧，我若是直接揭发他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就算他们信了，但如今的仙门百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伤害自己的利益，谁会去管他人的闲事？像大哥魏兄含光君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我孤立无援，连个盟友都找不到，所以我若想击败他除了心机城府更甚他一筹外我别无选择啊！”
“即便这样，也不是你变成这种卑鄙小人的理由。”
“卑鄙小人，卑鄙小人。”聂怀桑吃吃地笑了起来。“原来大哥就是这样看现在的我的，不过也没错，但事实就是，这次仙门百家被我这个卑鄙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整个江湖风云被我这个卑鄙小人独手搅动，所有的人都被我这个卑鄙小人牵着鼻子走，按我的计划行事。所以相比以前的脓包**，如今我这个卑鄙小人可是很有能耐呢！”
“你，你简直不知悔该！”
“我就不知悔改如何？”聂怀桑猛然坐直身子，完全不顾后背再次迸裂的伤口染红衣服“大哥，你别生气，好好活着，你若再出什么意外……”聂怀桑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我若是找不到准确的缘由，可就不能保证像之前一般不伤无辜，我说不定会大开杀戒，不过请大哥放心，以我的手段必然是会让人找不出证据的！”（这只是桑桑的气话，大家不要当真，桑桑才不是这种人。）
“放肆！”聂明玦气的浑身发抖“来人！”一名属下上前“给我把他打到认错为止。”聂明玦说完便背过身，不再看聂怀桑。聂怀桑看着手持长鞭走来的门生，自嘲地笑了笑趴下身，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了。长鞭带着呼呼的风声在地牢中回响，与肉体碰撞声更是令人心惊胆战。聂明玦背身而立，他不敢回头，之前在战场上砍人头都不眨眼的他，此时竟不敢面对一场鞭打。他想只要聂怀桑轻呼出一声，他便立刻让人停手，可这么多鞭下去，受刑人居然一声不吭。终于，聂明玦自己先忍不住了“停！”鞭声停止。聂明玦硬着心道“明天，你若再不知错，就继续打！”说罢起步准备离开。
“大……哥。”身后传来聂怀桑虚弱的声音，聂明玦停下脚步，聂怀桑继续说道“大哥，倘若被分尸裂魂镇压的是我，而凶手是一个你根本不可能正面较量的，受众人拥戴的人，你会怎么做？”聂明玦听后没有回答，停了良久最后还是离开了地牢。聂怀桑听着那慌乱的脚步声离开，重新闭上了眼。医师上前为聂怀桑清理伤口，并给他带来了一些吃食。聂怀桑没有拒绝，在一切真正结束之前，还是要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