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猛的睁开眼,呼出一口气,额头上发冷的汗滴顺着脸庞滑倒他的锁骨处,锁骨下面震动地有些厉害,他莫名有些心慌,眼前昏暗的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
手冢翻身下床,走到楼下客厅倒了一杯温水身子斜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凌晨的景色,低垂下眼眸,脑海中闪过纷纷杂杂的画面,许多明明未曾见过却莫名熟悉的面孔一一滑过。手冢不确定的伸出右手掐了掐自己的左手手肘,松了一口气,但手臂一轻,水杯却从手上滑落,摔到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在客厅里响起,几乎要被淹没在黑暗里。
真的又是一场梦吗?
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庆幸那种无力感只是梦?但那会成真的。
是的,他的梦会成真。
所以只是现在和未来的区别吗?
所以那种锥心刺骨的疼,阴雨天酥酥麻麻的痛都会侵染上他的左手吗?
再也打不了网球,甚至无法丕常生活。没有网球,不能再练柔术和剑道,不能打台球,不能弹吉他,不能滑雪,不能射箭,不能画画甚至连平稳的钓鱼都是奢望。
就像一个易碎的精美的琉璃娃娃,他的一切都被终止。徒留躯体一具,行走世上。
多希望是大梦一场,不必计较人生凄凉。
他抬手覆盖住眼睛,感受着满目漆黑,眼前所见即是未来。
真是,不甘心啊。
浅褐色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散落下来,眸色晦明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