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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遇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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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3-12 11:30回复
    生我那年,惊蛰刚破,就有人连夜送了一条大菜花蛇到我爹开的饭店。
    我爹那饭店就是自家房子改的,以野味为主,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蛇羹蛇酒,每年很多人从大老远闻名而来。
    我爹收拾好下锅的蛇,就算没有上万,成千也是有的。
    破了惊蛰蛇就开始出洞,见有人送了蛇来,当晚我爹将蛇关进蛇笼里,跟我爷爷进山下蛇套去了,留我娘一个人在店里。
    等他们回来后,就见我娘晕迷不醒全身都是刮伤,那条大菜花蛇缠在我妈身上。
    我爹当时急气拿着捉蛇的叉子就冲过去,可那条蛇眨眼就不见了。
    从那之后我娘就有点痴傻,总以为自己是条蛇,双腿软趴无力,整天在地上乱爬朝犄角旮旯里钻,浑身有着一股子浓浓的蛇腥味。
    无论我爹怎么给她喝雄黄酒,擦云香精,她都是这样。
    我爹气疯了,跟爷爷到处下套,四处挖坑,想报我娘之仇,但却没有捉到多少蛇,甚至以前经常送蛇来的老乡们都说捉不到蛇了。
    没过多久,我娘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我爹不知道这是蛇种还是他的,原本是想打掉的,可我外婆却不准,将我娘接了回去。
    我生下时,左手腕上缠着一条蛇骨,细若拇指,却带着森森寒意,蛇头五官俱全,还有着细细的獠牙。
    尖锐的蛇骨刺在我手腕肉内,也不知道是蛇骨刺进去了,还是这蛇骨就是从我手腕里长出来的。
    外婆一辈子强势,忍着惧意叫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将蛇骨取了出来,从那之后我手腕上有了一圈森森的疤痕,至今未消。
    而那条跟我一块出生的蛇骨,却被外婆泡在雄黄酒里埋在了桃树下。
    我跟我娘一直在外婆家长大,三岁那年,我爹突然要接我那好不容易能走路的娘回去。
    同年,我爷爷突然死了,据说是死在山里的蛇洞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只剩半个骨头架子了。
    发现他的人说,他全身都是蛇,是那些蛇将他的肉给吃光了,这是蛇报复,我们家卖蛇肉,所以蛇来吃我爷爷的肉。
    第二年,我娘生下了我弟弟,我跟外婆还没赶过去看她,她却将我爹给捅了三刀,自己疯了一般的朝山里跑,找到时又哭又笑,成了真正的傻子。
    而我爹却没有死,从医院被救醒后,他就突然消失了。
    从那之后,我外婆要供我跟弟弟读书,又带着我那疯傻的娘。
    为了掩饰手腕上的疤痕,我平时能穿长袖就穿长袖,天实在太热就戴护腕。
    每年惊蛰未过,外婆都会将我的衣服用雄黄薰过,给我换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里的药材。
    可千防万防依旧防不住,就在我高考完那年,我在村里帮外婆翻红薯苗,旁边地里还有几个同村的姑娘,大家说说笑笑的正忙着。
    村长的儿子阿壮就急急的跑了过来,朝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就又飞快的跑了,若得旁边几个姑娘哈哈大笑。
    阿壮比我大一岁,从小到大跟我不是同班就是同校,对我的心思村里人都知道,可却从来没这么当众送过东西。
    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塞我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明黄色的布包,就算隔着布,还是感觉到森森的冷意,而且从这东西到手之后,我左手腕开始隐隐的作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骨头里破骨而出,那种闷又噬骨般的痛意。
    旁边的姑娘们走了过来,一个劲的催我打开。
    同村的阿曼对阿壮是有意思的,见我不打开,又急又怒伸手就把我手里的布袋抢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掏子出来。
    可一见里面的东西,阿曼脸色就变了,那是一条蛇骨手串,用明黄的绳子穿着,正在阿曼的手上晃动。
    这东西最近几年火得很,据说蛇骨手串中的极品是将捉到的野生蛇,固定头尾,将镊子生生将鳞、皮、肉一点点的取下来,最后用东西处理掉蛇骨里的残留物,等处理干净再经高僧开光,盘成手串。
    蛇骨性邪,却极为灵验,对于子嗣情爱这两方面却是出奇的准。
    我们这里吃蛇成风,年年有人捉蛇,各种法子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从我出生那年起,几乎就再也没有见过野生的蛇。
    后来许多专门以蛇羹为主的餐厅收不到货,就引进蛇种自己养蛇,其中一些老板为了吸食顾客,也会跟风拿养的肉蛇制蛇骨手串当纪念品。
    更是还有餐馆可以专门挑看中的蛇,当场剥皮去肉处理干净的,制成蛇骨手串送给出大价钱的客户。
    所以蛇骨手串虽是泰国最风行,我们这却也见怪不怪,同村男女表达情爱,大胆送蛇骨手串也是有的。
    我没想到阿壮会送我蛇骨手串,这可是求爱的东西,当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场。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阿曼脸色发沉,朝我冷哼一声,将那蛇骨手串朝手腕上一套:“我刚好手上空,阿舍,你左手不是戴护腕吗,这蛇骨手串就送我好了。”
    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扬着手腕上的蛇骨手串就走了,连红薯藤都不翻了。
    虽说有点过份,但这正好解了我的围,其他看热闹的一哄而散后,我也就没当回事。
    可当晚,我梦里总会梦到交缠在一块的蛇尾,有时是翻滚的人,有时更是低低的暧昧声音。
    正准备给我弟做早餐,正煮着面,阿曼突然冷着脸进来了。
    我正好奇是不是她跟阿壮吵架了,脸色这么怪,还没开口,却听到她身上一股子浓浓的蛇腥味,那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路过阿壮家里,他家最外围的养蛇屋里就是这种又湿又腥的味道。
    “给。”阿曼声音沙沙的,说话时,舌头还朝外吐。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3-1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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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手就是一沉,那条蛇骨手串就又落在了我手里,明明是从阿曼手里递过来的,却冰凉无比,好像刚从冰箱里掏出来一样。
      “嘶-嘶-”阿曼见我拿着蛇骨,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舌头又吐了出来,居然发出了嘶嘶的蛇信吞吐声,吓得我连忙后退了一步。
      可她却朝我低低的怪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
      她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双腿好像扭转打结一下,腰身更是扭个不停,以致于我几次怕她一个不小心扭倒在了地上,空气中那股子蛇腥味却怎么也散不掉。
      我那个常年呆在屋里不肯出门的娘,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跑了出来,指着阿曼,哈哈大笑,甚至趴在地上,朝她的腿间张望。
      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呼天抢地哭得特别伤心,一直未曾清醒的她,突然叫着“阿舍”将我死互的抱在怀里痛哭,我哄了好大一会才哄好。
      我娘清醒只是那么一会,就又开始痴傻了,我让我弟喂她吃早饭。
      看着手里的蛇骨手串,我是十分抵触的,想了想,直接放进柜子里锁着,免得外婆看到了惹事。
      可当晚,我做完农活回来,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突然闻到一股重重蛇腥味,正是今天阿曼身上的那种腥味。
      跟着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压到了我身上。
      我想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神志有点迷糊,突然感到左手腕一阵尖悦的痛意传来,跟着一声冷哼,那个缠在我身上的东西猛的被扔了出去,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我的东西,你也敢染指!”男子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跟着只听到“嘶嘶”的蛇信吞吐声,然后有什么东西从我房里沙沙的游走了。
      我正松了口气,却听到那声音低沉道:“十八年了,我等你十八年了。”
      跟着一双冰冷的手缓缓的抚上了我的身体。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3-1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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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和惧意,让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可手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移动着。
        我想大叫,却发现只是徒劳,嗓子震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迷糊之间,我眼前不停的闪过纠缠着的蛇尾,雪白的肌肤,还有的两双搂抱在一块的胳膊。
        第二天一早,我是猛然惊醒,从床上惊坐而起,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压着一条大蛇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跟着却感觉身下强烈的痛意。
        掀开被子一看,红白相间,而大腿上,还有着划伤的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告诉我,昨晚那并不是一个梦。
        听着外婆招呼着我娘别乱跑的声音,我强忍着痛,将床单换下来。
        只是将床单抽下时,一条蛇骨从床单上落下。
        那是一条完整的蛇骨,而不是一节节串起的蛇骨手串,拇指大小却首尾俱全,还有着尖悦的蛇牙,落在地上后,优雅的盘在那里,首尾相连,半昂着蛇头,如果不是没有肉,完全就是一条活着的蛇。
        我天生对蛇带着惧意,外婆也几次跟村里人说过,不要再养蛇杀蛇,但暴利面前,谁又在意呢,但我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跟蛇有关的东西的。
        这时外婆在外面叫我,我怕她担心,连忙将那条完整的蛇骨藏进床头柜里,然后把脏床单泡好,在外婆奇怪的眼神中,我只得硬着头皮跟外婆说我来大姨妈了,然后洗了个澡。
        刚洗了澡出来,我娘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我先是一愣,跟着哈哈大笑,猛的朝地上一趴,可看着看着,她却突然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大叫:“阿舍,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她这样子,就跟昨天看到阿曼时一样。
        “你娘这是怎么了?”外婆急急的从厨房出来,看着我道:“听阿得说昨天也哭了,怎么今天又哭?”
        “这是好事吧,她认得我了。”看着哭得伤心的疯娘,我心里微微发暖,哄着她在桌子边坐下,可她却依旧哭个不停。
        最后还是外婆低吼了她几句,她才不哭了,却看着我依旧抽搭个不停。
        正吃着早饭,阿壮突然走了进来,只是跟前天相比,他脸色阴沉,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嘿嘿地笑道。
        那笑十分怪异,就好像一条看着猎物的蛇。
        “阿曼的蛇骨手串呢?”阿壮根本不顾我外婆叫他,声音沙哑的朝我道。
        他怪异得很,可在外婆严厉的眼神中,我急忙去昨天的柜子里拿那条蛇骨手串,可一打开上了锁的柜子,那条手串已经不见了踪影。
        “嘿嘿,找不到了——找不到了。”阿壮大笑着叫着,跟着转身就朝外跑。
        我见他样子不对,跟外婆打了个招呼,忍着腿间的痛意追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外面很多人朝一个方向跑,拉住一个平时聊得开的一问,才知道阿曼死了。
        阿曼死了!
        死在了自己床上,身伤到处都是刮伤的痕迹,屋内一股浓浓的蛇腥味,可她的脸上却带着笑。
        那种满足而又快乐的笑,映在她那死灰色的脸上,显得诡异无比。
        只是她双手紧紧的握着,不知道抓的是什么,她娘哭得伤心,有胆大的村民过去掰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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