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们当晚就在这农家小院住了下来。都安顿好以后,男人从女主人那借到了一瓶红花油,来到女孩的房间,“借到了一瓶红花油,这个应该对崴脚很有好处,明天或许就能好很多。”
女孩痴痴地看着男人帮她擦红花油。男人擦完了红花油,叮嘱她好好休息,自己转身便要回房间却突然被女孩叫住,“承志哥,我......我想洗澡,可是......我脚疼。”声音越来越低。
男人好笑地说:“脚都崴了还洗澡?忍耐一下吧,回去再洗。”刚想走就又被女孩叫住了,“承志哥,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能陪我呆会吗?”
男人笑了一下,回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月亮的银辉柔柔地洒进房间,两人坐在那里,许久相对无语,气氛有些许微妙。男人大概觉得有些不妥,起身想要去开灯,却被女孩一把拽住了胳膊,男人愣在原地,女孩突然起身跪在床边从身后抱住了他,男人还惦记着她的伤脚,着急地提醒,“小心,你的脚!”
女孩的身子紧贴他的后背,“不要管脚了。承志哥,你......别走了,好吗?”说着已经把手伸进男人的T恤里,男人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让她再动作,沉沉地说:“不是说好了,要时间慢慢适应的吗?”声音听不出喜怒。
女孩最怕他用这种不密不疏的语调同自己说话,这种态度就像化骨绵掌,直击地她粉身碎骨。她颓然地松了手,瘫坐在床上,泪水夺眶而出,“只是,承志哥,在你完全向我敞开胸怀之前的这段路,每一天都好艰难,我早就遍体鳞伤。”
男人转身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眼睛,满怀真诚,“阿九,其实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完全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不是一个好的情人,和我在一起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我不好。我也经常看到别的男人为女朋友做各种事情,可是,我却完全学不来。其实我这个人有很多的毛病,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的这段关系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你手里。”两人又陷入沉默良久。
男人轻叹了口气,柔声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往回赶。”转身出了房间,只留下房间里一个无声落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