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谓侠

一、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立春方过，地处边陲的双喜镇还是有些冷。月白长衫的公子骑马停在了风月楼菜馆前，同行的还有一个身背长剑的少年。


公子站在门前抬头望向门顶匾额，有些深意地勾出一个笑容。他身后少年跟着跳下马奔上前，双眼跳动着兴奋的光芒：“公孙大哥，包大哥真的，真的在这里吗？”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公子撩起衣摆率先跨槛进去，少年紧跟着其后迈步入内。


时辰还未近午饭，菜馆中冷清得很，只有一个满头辫子的姑娘在背门擦抹桌椅。


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她回过头，霎时惊得张大了嘴，手中抹布也掉到了地下。


公子弯下腰捡起抹布。


“好久不见，小蛮。”


他笑着把抹布递还给她。


小蛮看着递来的抹布，不敢去接。


公子笑得很温暖，就像门外明媚的阳光。但小蛮却觉得很难过，她觉得有些她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公子一直伸手递着，小蛮一直呆愣着。


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公子身后的少年打破了沉静：“喂，你们两个干嘛啊？”


公子一笑，将抹布放到桌台上，冲着小蛮问：“包拯在哪里？”


小蛮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摇头。


公子看到小蛮的动作，大约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楼上忽然跑下一个人打断了他：“公孙策！”


公孙策抬头，脸上笑意更甚：“包拯。”


包拯激动地冲过来，站在公孙策面前不敢相信。


公孙策也激动地不敢相信。


公孙策身后的少年更不敢相信。


两年前，他明明亲眼目睹包拯跳下悬崖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并且又回到了风月楼！


少年擦了把眼泪，笑着不吭声。


包拯越过公孙策双手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展昭。”


“包大哥。”展昭的眼泪夺眶而出。


公孙策笑吟吟看着眼前两人，良久才打破平静：“诶！我说，我们可赶了几天的路了，今天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你们等着，我亲自下厨。”


包拯扯下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开心地跑去了后厨。小蛮也急慌慌地跟了去。


公孙策摇摇头，找条板凳坐了。展昭也大喇喇地坐在他身旁。


晌午时分，饭菜上桌，气味闻着还不错，但卖相并不怎么好。


展昭拿着筷子，不敢下手。公孙策皱皱眉，最终在包拯的鼓舞下，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小心尝了一口。


包拯一脸期待地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嚼了两下，突然笑着点头：“嗯，味道还不错。”


包拯开心极了。


展昭放了心，欢欣夹了一筷放进嘴里，刚嚼两下，食物又咸又苦的滋味瞬间淌洋舌尖，刺激的他噗地就吐了出来：“公孙大哥，你！”


公孙策憋笑憋得全身颤抖。


包拯眨眨眼，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不甘心，又指了指另一盘菜：“你们再尝尝这个？”


展昭连连摆手，公孙策突然正经起来，定定看着包拯。


包拯被他看得发毛。


公孙策突然噗哧一声笑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沦落到洗菜做饭的地步。”


包拯想反驳，这不是沦落，这是兄弟情谊，他是因为看到他们来了，抑制不住开心，才会亲自下厨的。


但包拯并没有反驳，公孙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有件事要和你说，马上就要大考了，怎么样，和我一起进京赶考吧。”


包拯的神色变得凝重。他何尝没有梦想，但当初正是当今皇上将他赐死……


公孙策当然知道包拯在想什么，知交七年，包拯就是一眨眼，他都能猜出他的所思所想：“你放心吧，朝廷刚颁下庆历新政，大赦了天下，而且，有八贤王出面亲自替你求了情。”


“八贤王！”包拯的眉头动了动，想起那个令他钦佩不己的王爷。


“嗯，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就是八贤王写信让我来找你一同进京赴考的。”


包拯认真地想了想，看向公孙策微微一笑：“好！”


公孙策粲然而笑，举起酒杯敬向包拯。


包拯亦举杯碰过来。


三杯酒‘当’的一声碰到一起。


展昭的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包大哥，还有我呢。”


屋外阳光灿烂，让屋中人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

dd 楼主加油

二、前路看近行远


公孙策、包拯和展昭再次踏上科上京赶考之路。离科考还有一月，包拯决定先回趟庐州去看包大娘。展昭选择了与包拯同行，三人约好在鲤跃居相见。


公孙策再次一个人率先到了京城，到京城的第十天，小蛮突然出现，带公孙策去见了一个人，见的人是小风筝。


小风筝的心痛病已病入膏肓，活不过三天了。其实早在十多天以前，公孙策去双喜镇的时候，小风筝就在风月楼中住下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被大夫宣判了死期。


小风筝一直是爱着公孙策的，她在大辽住了半年，还是无法喜欢上耶律文才，她选择了回大宋找公孙策。


小风筝刚回宋境，就发了病，幸好遇到小蛮和包拯，才将她救下，却被预料只有半月左右的生命好活。


公孙策突然出现在双喜镇，打破了一切平静，小风筝很想见公孙策，但知道他要赴京赶考后，决定不拖累他。包拯和小蛮只好同意。


在包拯和公孙策走后小风筝的病情越来越重，几乎已完全昏迷，只在昏睡中喃喃念着公孙策的名。


于是小蛮将小风筝带来了京城。


应该让公孙策见小风筝最后一面，小蛮这样想。


公孙策抱着昏迷的小风筝难过的说不出话，滚烫的热泪颗颗滴在小风筝冰冷的脸上，也再没有一丝回应。


小风筝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她的手无力地垂着，再也没法回抱她最深爱的人，也没法再叫他的名字。


公孙策含泪将小风筝葬在了城郊，仿佛将一生一世埋葬。


处理完小风筝的事，小蛮还是回了双喜镇。


赵家曾经承诺过柴家，柴家人可以提一个要求，除了当皇帝，无论是什么都要满足。


小蛮提的是不再当柴郡主。


所以大宋再没有柴郡主，只有小蛮了。


公孙策亲自送走了小蛮，看着那个策马离去的身影，公孙策忽然觉得有些落寞，小蛮说她还是以前那个小蛮，其实她不是。


小蛮不再是小蛮，公孙策也不再是公孙策，包拯也不再是包拯，展昭也不再是展昭。


公孙策忽然摇头笑了，远处，两骑飞奔而来，是包拯和展昭。


包拯和展昭在公孙策面前停下：“诶？你怎么又知道我们今天到？”


这一次公孙策没有说因为我会神机妙算啊，他只是望着他们笑，笑得甚至有些离奇古怪。


包拯终于发现了不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策收起笑容摇头，他不想影响包拯科考。


包拯仍然有疑惑，但公孙策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转眼科举开考，包拯的位置在公孙策前面。包拯答题非常认真，包大娘说希望这一次他能考上，这样她会很开心的。


公孙策看着试卷，满脑子都是小风筝死去时苍白如纸的脸。公孙策掉了一滴泪在卷上，再抬头，看到了非常认真的包拯。


公孙策扯嘴角轻笑了一下，只要包拯能恢复斗志，此生便再也没有遗憾了。


科考三日，非常顺当，包拯对所答题目没有任何压力。他问公孙策感觉如何，公孙策只是点头：“还行。”


放榜那日，包拯早早地就去看榜，头名状元果然是他。他又找公孙策的名字，榜眼不是，探花也不是。包拯有点慌，把所有名字看完，在最后一名看到了公孙策的名字。


包拯不相信地又重看了一次，公孙策的名字仍然在最后一名。


包拯皱着眉头，很是痛苦，公孙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他竟然没有发觉。


包拯跑回客栈找到公孙策，很严肃地问他：“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策抬头看着他，很是轻描淡写：“怎么了？”


包拯把榜单给公孙策看。


公孙策看了榜单，并不意外，这三日，他几乎无心答题。


一旁的展昭也急得没有办法，看着公孙策，都快哭了。


公孙策看看两人，突然开口：“包拯，看来我又得粘你的金糠了。”


包拯不答话，只是皱眉盯着他瞧。


公孙策无奈地轻叹一声：“小风筝，走了。”

冒个泡

楼主，别坑阿

三、浪得虚名


公孙策科考最后一名之事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


“就他还想考功名，我看还是回乡教书算了。”


“教书？我看他连教书都不配！”


“什么公孙公子博学多，我看就是浪得虚名罢？”


……


不知道真相的人，总是有千百种恶毒的方法，将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去攻击诋毁别人。


这些人，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闲得无聊，或者本身就爱搬弄是非，但平民百姓就爱这个。没事的时候笑笑别人，内心的优越感自然就有了。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公孙策科举失利的事很快传回了庐州。


庐州城一时间也是流言四起。


特别是公孙策原来教书的书院，所有学生都纷纷退学，另寻别院。


对于公孙策最后一名之事，只有公孙真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只盼着公孙策能早日回家。


可是公孙真并没能盼到公孙策，他只听到包拯做了监察御史的消息。


监察御史是个很小的官，品级只有从七品。但是管的事却不少，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都归他管。


包拯并不嫌弃这个官不大管事却不少的官职，他只担心公孙策。


公孙策说想出去走走，展昭想要跟去，但被他拒绝了。


公孙策出开封一路往西，走的是当初和包拯一起寻找天芒之路。


公孙策走了将近一个月，到了道城那片迷失森林。


这一次，公孙策没能碰到西陵族，却碰上了拦路抢劫的土匪。


不过土匪很快被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消灭。


军队的领头人生得很奇怪，他的头发是金色的，眉毛是红色的，眼睛是绿色的，好像一个妖魔一般。


公孙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光是他的长相，就足以将胆小者吓破胆。


公孙策走到那人面前，很礼貌地拱手谢他救命之恩。


那人将公孙策上下打量一番：“原来是个书生，是科举落第了吧？”


“在下，公孙策。只因科举失利，所以出来四处走走。”公孙策再次对那人执礼，他原以为其他士兵会笑他来着，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所有的士兵依然原地待命，动都没动一下。最重要的是，公孙策发现这个头领居然是个女子。


“原来你就是公孙策？”红眉毛绿眼睛的女子将公孙策上下打量一番，突然领着士兵就走了。


公孙策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管是怎么回事。他继续沿着林间小路一直走，走到了道城，寻到以前坐过的那个茶摊，坐下来，静静地想小风筝。


茶摊总是一个充满各种小道消息的地方。人人都在说着道城的新主人玉林公主，说她不愧是西陵王的后人，只用了三个月，就将山上凶残的土匪斩杀殆尽，现在那匪首的头颅，正悬在城门口示众。


公孙策有些诧异，原来今日救自己的竟然是这道城的新主人。当初刘义死后，有人当即颁下令度，废止了道城所有的苛捐杂税，看来也是这个玉林公主做的吧。


公孙策突然想去拜见一下这个玉林公主。他向人打听，得知玉林公主就住在原来刘义的府上。


公孙策前去公主府投了拜贴，隔了很久，才有人出来带他进去。


玉林公主果然就是那个红尾毛绿眼睛的女子，她现在已去了武装，换回红妆。公孙策发现其实她还挺美，只不过初看时不怎么习惯，就感觉她生得古怪，有些吓人。


玉林公主很实在，直接就问公孙策来干嘛。


公孙策回答说自己是来再次谢过救命之恩的。


玉林公主说，你谢过了，可以走了。


被人这么一对会，公孙策感觉有些尴尬，但也只能拱手走人。


公孙策出来公主府，想去找家客栈住下来，他想在道城多住几天，把所有小风筝到过的地方都去看一看。


公孙策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男子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哄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生得极为可爱，看衣着应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那男子却生得一脸恶相，衣着也显然比不上那姑娘衣着华贵。


大约那男子是小姑娘的仆人吧？公孙策这样想着，举步欲继续前行。但他突然发现了不对，那小姑娘好像并不认识那男子，她并不接糖葫芦，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那男子瞧，也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男子开始想要强行拉小姑娘走，小姑娘突然一口咬到他手上。


男子疼得哎呀一声叫出来，甩手给了小姑娘一耳光，抱起被打得哇哇大哭的小姑娘就跑：“你个鬼丫头，连你爹都敢咬！”


公孙策皱皱眉，快步追上去拦住了男子：“你是什么人，竟然当街抢小孩，不怕玉林公主治你的罪吗？”


“关你什么事，我抱我的女儿走！”男子恶狠狠地争辩。四周开始有好事者围了过来交头接耳看稀奇。


“她不是你女儿！”公孙策很笃定。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我女儿！”


公孙策走上前，扯起那男子的衣服和小姑娘的衣服比较给众人看：“你像穿得起这么华贵衣服的人吗？”


“你！”男子突然飞快地捅了公孙策一刀，挟着小姑娘在一片尖叫声中突围逃走。

每次一发表就说有广告……只能一段一段更，算了，只在公孙策吧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