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带着笑,想了想,将最后一句涂墨盖上,也不换纸,便接着写:
“……我也承诺过你,你我二人偕手同游,先去三生树,再游万花谷,巴陵桃林,藏剑九溪,七秀剑器,千岛长歌,览尽这世间风景。”
“你上封信说你近日会来中原,我也向堡里告了假,不太长,仅有个月,可也够我们去扬州附近游上一圈。我还备了条小画舫,到时你与我便泛舟湖上,逍遥自在,岂不美哉?”
她放下笔,拿起信纸小心地吹干纸上的墨迹,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事情,但又想不起来,便只能做罢。细细检查了写给对方的信,没有发现什么错漏,只有一道被涂上的墨痕,也算不得什么错,可以寄出去了,才拿起笔,在左下方小心翼翼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她看见两个名字在纸上遥遥对应,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又急忙收住,把脖子上挂着的银哨拿起来吹了一声。哨声过后,从窗外飞来一只苍鹰,稳稳地停在桌上,正是十年来为她和陆灼传信的那只。苍鹰伸出一只绑着铜管的脚,似乎在催促她,她也不急,摸了摸鹰的头,才把信叠成小卷放入那中空的铜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