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境•边关哨站•小路上】
北冥缜:是父王。
北冥封宇:缜儿也要去探望砚寒清?
北冥缜:父王探望过了?
北冥封宇:嗯,尚未清醒。
北冥缜:唉。哦,父王请放心,这次探望完毕,儿臣便回到洄森岗待命。
北冥封宇:陪本王走一段路如何?本王也在等俏如来的消息,也许你不用这么着急。
北冥缜:鳍鳞会找到时机便会滋扰,儿臣还是认为……
北冥封宇:事情有紧急到不能给本王一点时间?
北冥缜:儿臣绝无此意。
北冥封宇:你还是太拘束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是本王先前太疏远你了。
北冥缜:儿臣没怪过父王。
北冥封宇:你不问为什么吗?
北冥缜:听说是因儿臣的个性,与皇祖父十分相似。
北冥封宇:你是从何处听来?
北冥缜:流言蜚语,总有耳闻。
北冥封宇:然后你便放在心上,也从未开口问过本王。唉,你对先王的印象如何?
北冥缜:当时年幼,只记得是一个严厉不可亲的人。
北冥封宇:何止这样……
北冥缜:父王,螭龙案卷,真是皇祖父一手主导吗?
北冥封宇:你不是听狷螭狂说了?
北冥缜:单凭片面之词,儿臣不敢妄断,所以才向父王询问。
北冥封宇:若狷螭狂所言为真,你认为该重审吗?
北冥缜:儿臣不知。
北冥封宇:为何?
北冥缜:不管狷螭狂做了什么事情,于理,该还他们一家公道。但若决定重审,异弟,父王怎么处置?
北冥封宇:假传圣旨,藐视王法,依律当斩。
北冥缜:根据消息,异弟没进一步的动作,表示他与先前不同,不是为了夺权,莫非真是为了安定后方?
北冥封宇:然后就能假传圣旨?方才你也说,于理,公道该彰,或者你认为狷螭狂投敌就能完全无视这桩事情?
北冥缜:儿臣绝无此意,请父王息怒。
北冥封宇:本王明白你没这个意思,否则,你也不会希望鳍鳞会所有的人交你处置。被设计兵进紫金殿的诸位将士,以及投入鳍鳞会为敌的同袍,本王明白,你始终将他们放在心上。还有,梦虬孙。
北冥缜:但儿臣也明白,父王的难处。
北冥封宇:去探望砚寒清吧,本王先去等待俏如来了。
北冥缜:父王连番出战,内伤未愈,务必保重龙体。
北冥封宇:你的心意,本王收到了。
【海境•边关哨站•房内】
千雪孤鸣:嗯,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这底比狷螭狂还厚,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误芭蕉出神,洗着毛巾)幸好刚才鳞王有来,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将那个吵死人的京王赶走。姑娘啊,他从以前就这么白目吗?
误芭蕉:(回神)嗯。
千雪孤鸣:是怎么了?你好像从昨夜开始就心不在焉,是照顾伤患耗费太多精神吗?
误芭蕉:我……我只是在担心洄森岗现在的情况。
砚寒清:啊……(醒)
误芭蕉:表兄。
北冥缜:(入内)嗯?
千雪孤鸣:哎哟,锋王殿下来得正好,砚寒清好像要清醒了。
北冥缜:砚寒清。
砚寒清:殿……殿下,表妹,还有……狼主。
千雪孤鸣:不用勉强一定要全部人都叫到,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我先赶到洄森岗坐镇一下。
北冥缜:狼主这么着急?
千雪孤鸣:刚才误芭蕉姑娘还在担心呢,不要紧,你们慢慢处理,我先来去。(离开)
砚寒清:(想起身,误芭蕉上前扶住)表妹。
误芭蕉:才刚清醒,叫你别逞强,你一定不听。
砚寒清:哈。
北冥缜:砚寒清,你……还好吗?
砚寒清:谢殿下关心,说没事是骗人的,微臣会好好养伤,请不用挂心。
北冥缜:我不是指你的伤。别将梦虬孙的事情当成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砚寒清:如果战场之上,再遇到龙子,只要他不留手,殿下也不用容情了。微臣也不知自己这么做究竟是错是对,但有一件事非常确定,龙子今非昔比,你们稍有不慎,便是极端的危险。
误芭蕉:唉,殿下的伤。
北冥缜:比起砚寒清,我的伤不算什么。
砚寒清:还是请殿下好好保重,后续可能有一段时间,微臣都无法帮忙了。
误芭蕉:回宫内吧,反正你本就无意帮忙,再加上你需要养伤。
砚寒清:别担心,我没……
误芭蕉:又想逞什么强!(扶起砚寒清)我……我去换水。(离开)
北冥缜:误芭蕉的情绪好像有异。
砚寒清:殿下不去关心?
北冥缜:那你呢?
砚寒清:微臣真的没事。
北冥缜:在洄森岗,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激动。我也很希望梦虬孙能回来,同样也明白你方才说不用再留情是过于理智的违心之论。但该怎么做,我会斟酌。
砚寒清:从殿下入宫参与夺嫡开始,一直到现在,无论立场怎么更易,你们总是站在对立面,殿下还真能容忍。
北冥缜:也许就是这样,我才能深刻了解,梦虬孙是怎样的人。
砚寒清:太过感情用事,有时候适得其反啊。
北冥缜:很少看你这么感概,但也许……是在我面前你一直无法畅所欲言吧。
砚寒清:昏迷的这段时间,微臣时常梦见以前的事情。
北冥缜:关于梦虬孙吗?
砚寒清:是更远久的事情。微臣曾经答应一个人,要永远保护她,给她幸福,还偷了一颗珍珑髓,许下诺言。结果,还被父亲责罚,哈。
北冥缜:听起来,是你很深爱的人。
砚寒清:但她……应该早就忘了,童言童语谁会认真放在心上。
北冥缜:你却记到现在。
砚寒清:许下承诺的人是微臣,遵守与记住的人只有微臣就够了,节制自己的情感,对身边的人都好。
(窗外,站着端着打好的水来的误芭蕉。)
(回忆:
误芭蕉:真少看到你这么感情用事的一面,唉。
砚寒清:(昏迷呢喃)凌衣……凌衣……
误芭蕉:哈,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还能讲话,应该快一套清醒了吧。
砚寒清:(昏迷呢喃)珍珑髓……)
误芭蕉:所以,是我害的吗?(离开)为什么是这样?我到底该怎么做?
北冥缜:误芭蕉。
误芭蕉:啊,殿下。
北冥缜:你还好吗?看你神色有异,不甚对劲。
误芭蕉:这……可能是照料表兄稍显劳神。
北冥缜: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到洄森岗待命。
误芭蕉:殿下要离开了,那属下自然随行。
北冥缜:不留下照顾砚寒清吗?
误芭蕉:属下随时可以出发,表兄会理解。
北冥缜:别太勉强了。
误芭蕉:殿下请放心,属下随即跟上。
【海境•边关哨站•书房】
(俏如来向鳞王讲述事情经过。)
北冥封宇:哈?黑白郎君随鳌千岁离开了?
俏如来:是我失算了,没料到黑白郎君要的东西竟在鳌千岁掌握之内。
北冥封宇:本王确实听过镔铁特性,虽产于海境,产出虽不算少,却非一般铸术能动,不符合效益,因此被很多铸师视为废铁。据传,梦虬孙的洞庭韬光、狷螭狂的混天拐皆由镔铁所铸。
俏如来:但他们已不在我方阵营了。(二人皆黯然)
覆秋霜:(入内)禀王,在狼主之后,锋王殿下与吾徒也接连前往洄森岗了。
北冥封宇:嗯,本王先前遇过缜儿,他讲过了。
俏如来:此乃必要之举,问题是恐怕挡不下。
北冥封宇:你的意思是,鳌千岁会让黑白郎君出战?
俏如来:洄森岗被我军拿下,反而成为玄玉府与鳍鳞会中的阻碍,换做是鳌千岁必定会破坏我军防守,甚至摧毁地形优势。这一战,不只是血战,恐怕还是惊天动地的毁灭。
覆秋霜:能将王打伤,又击退鳌千岁,此人武力可见一斑,难道我们只剩避战一途?
俏如来:虽不愿承认,但……我们必须做好全面弃守的准备。
北冥封宇:但若放弃洄森岗,让玄玉府与鳍鳞会再次联合,先前的排布岂非功亏一篑。本王决定,再次出战。
覆秋霜:王连战两阵,伤势未愈,太冒险了。
北冥封宇:海境的安定,是本王的责任,就算本王倒下,相信有人能担起责任,临危受命。
覆秋霜:这……俏如来,你不劝王吗?
俏如来:我早已料到鳞王会这么想,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以静待变吧。
覆秋霜:前线战事如此紧急,不管是哪一个选择,王皆不能有后顾之忧。老夫来到前哨的时间也够久了,不想成为王的负累。
北冥封宇:雨相想回去了?
覆秋霜:霄王殿下的动向需要有人替王厘清,王也可以顺势颁旨让老夫带京王殿下回朝。
北冥封宇:嗯,好,这段时间有赖雨相协助,后续一切有劳。
覆秋霜:是,老夫敬祝王凯旋而归,在此告辞。(离开)
北冥封宇:俏如来,本王想前往洄森岗隘口巡视。
俏如来:鳞王不再多调息养气?
北冥封宇:若真如你所猜测,鳌千岁不会让我们有太多喘息的时间。
俏如来:这嘛……
士兵甲:禀王,外面有客来访。
【东瀛•蒙陀山】
樱吹雪:古辰雅久。
古辰雅久:樱吹雪。
樱吹雪:我怎没听你讲过,你是妖族。
古辰雅久:你也没对我讲过,你是天宫伊织。
樱吹雪:你知道了。
古辰雅久:我也该知道了。
樱吹雪:那大家各瞒一次,没输赢。
古辰雅久:你呀,你明知有人监视,怎还敢来见我。
樱吹雪:引开耳目,很困难吗?
(柴田道末已被术法所化剑无极引开)
樱吹雪:倒是你,明知处境危险,为何还一直不走。
古辰雅久:这里是我的家,离开此地能去哪里。
樱吹雪:西剑流可以提供庇护。
古辰雅久:你们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好了,别太勉强。我是妖,人多的地方住不习惯。
樱吹雪:你要帮助胧三郎。
古辰雅久:你是从哪里的到的结论。
樱吹雪:他是妖族的领袖,与你关系匪浅。
古辰雅久: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安心退隐。
樱吹雪:那,你是站在我们这边了。
古辰雅久:你真的听懂退隐的意思吗?
樱吹雪:我们有一名同伴中了妖族的毒,需要救治。
古辰雅久:看起来是根本没在听。
樱吹雪:你来自妖界,是否听闻一种以燐粉为媒介的毒质?
古辰雅久:是红翎的燐毒。
樱吹雪:你知道这个毒?
古辰雅久:熟悉不过。
樱吹雪:能解吗?
古辰雅久:唉,能不解吗?
樱吹雪:你不肯。
古辰雅久:先不论这会替我制造多少麻烦,要解此毒,我必须亲手而为。但你也看到了,胧三郎的爪牙整天盯牢牢,我根本无法抽身。你的小把戏骗得过他这次,很难再骗第二次。也差不多该察觉了。
(这边)
柴田道末:停步。(一记术法,打中奔逃的剑无极,瞬间化为纸人。)可恶!(转身赶回)
古辰雅久:明白了吗?除非你能将人带来,又能避开他们的监视,我才有可能进行救治。你还是在他回来之前,赶紧走吧。
樱吹雪:这不难。
古辰雅久:你有办法?
樱吹雪:你替我拿着这支刀。(递过,走到古辰雅久身后)
古辰雅久:将佛舍一刀斩拿给我做什么?
樱吹雪:松懈你的戒心。
古辰雅久:啊?
樱吹雪:呃哈!(打晕古辰雅久)
古辰雅久:你……(被樱吹雪带走)
柴田道末:(赶回)啊,古辰雅久逃走了,赶快回禀主公。<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