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境•鳍鳞会紊劫刀住所】
北冥华:<失算失算……鳍鳞会宗酋竟然不在,那我完美的暗杀计划……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紊劫刀突然出手)做什么?
紊劫刀:你是要抱那个骨灰坛到什么时候?
北冥华:又不是你们的,杀人凶手。
紊劫刀:就讲了人不是我杀的。
北冥华:那是谁?
紊劫刀:你真的想问?好,那我就讲给你知道,她是被你们北冥皇室所害。
北冥华:乱讲什么!
紊劫刀:才没乱讲,她在我们这里的时候,我有问过她是不是该回去。结果,她拒绝了。
北冥华:不可能,臭叛党,竟然挑拨离间,论罪当斩。
紊劫刀:斩你的头啦,当年的三王之乱,你们皇室完全杀红了眼。就因为她是当今鳞王的同胞长姐,就牵连到他身上。被搞这一出,正常人都不会想回去啦。
北冥华:但之后父王明明就赢了,皇姑怎会不想回来。而且还有我啊,皇姑最疼我了。(抱着骨灰坛伤心)母后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所有跟母后相关的一切,还有父王登基之后追封母后、从此不立鳞后的事情,也都是皇姑跟我讲的。皇姑还跟我说过很多很多故事,皇姑她……对我最好了。总之我们的感情很好,至少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回来吧。
紊劫刀:你,哈哈哈……我是没听她特别提过你啦,你是有这么重要喔。
北冥华:啊?没……没提过我?等一下,这问你不准,你跟皇姑很熟吗?
紊劫刀:哼,我们常常聊天,怎样,不爽喔?
北冥华:只有聊天?
紊劫刀:你这个臭小子是在乱想什么,我们没任何关系喔。
北冥华:你是在紧张什……(打量紊劫刀)啊,不会吧?
紊劫刀:你是在看什么?
北冥华:哼,有聊过几句,不代表很熟,你一点都不了解皇姑。
紊劫刀: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评断了?
北冥华:你看这骨灰坛上面的名字,北冥玲姬,啊,我昏倒了。鲲帝女性一生以姬名号,根本不以北冥为姓,别乱写好吗。
紊劫刀:我呔,都是皇室的人,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姓北冥,谁规定的啊?
北冥华:这是传统,你们这群刁民不懂啦。
紊劫刀:哼,还说你们感情好,现在想一想,如果每一个皇室的人都是抱持这种想法,那她不想要回去很正常啦。
北冥华:放着荣华富贵、享受权力的日子不过,宁愿待在边关。拜托,本皇子可不是三岁小孩。
紊劫刀:什么权力,我第一次听到女人在朝中还有权力的。
北冥华:受万民景仰,很光荣耶。
紊劫刀:然后想做什么事情都要看你们鲲帝男性的脸色,没被鲲帝男性相中的,就一直守着那一块直接当柴烧都不要紧的贞节牌坊。
北冥华:这就是为了阻止你们这群刁民随意高攀的好传统。
紊劫刀:就讲我们没什么了!
北冥华:抓到了,恼羞成怒,竟敢对皇姑有不轨意图,死刑!
紊劫刀:死小孩子你……哼!那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北冥华:皇姑是鲲帝一脉,应该很支持这种传统吧。
紊劫刀:我愈来愈感觉你们很该死了。
北冥华:<他好像真的对皇姑有意思,哼哼,反正他们那个宗酋不在,不如就利用这个机会脱身。>(打算偷偷溜走)
紊劫刀:嗯?
北冥华:嗯啥,本皇子累了,想离开了,还请你好好护送本皇子一程。
紊劫刀:谁要护送你……
北冥华:(晃晃手中骨灰坛,紊劫刀只能忍气吞声)走吧,别耽搁太久。
紊劫刀:你是不想要这件衣服了喔。(桌上放着黄色华服)
北冥华:差一点就忘了,帮我带上。
紊劫刀:自己带啦。(将衣服扔过去)
北冥华:你做什……
(扔过来的华服挡住北冥华视线,紊劫刀趁机夺走骨灰坛,随后一个转身,手中弯刀架上了北冥华脖颈。)
北冥华:你……你……
紊劫刀: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受死吧!
北冥华:你敢杀我,我到黄泉之下一定跟皇姑告状。
紊劫刀:哈哈哈……你告啊……你告啊。
北冥华:别……别以为我不会。
(紊劫刀却未下杀手,放开北冥华,将骨灰坛放回原处。劫后余生的北冥华想趁机溜走,又被紊劫刀一个锁喉给擒住。)
北冥华:放开我,快放开我,
紊劫刀:谁让你走了。
北冥华:你真的不怕我变鬼跟皇姑告状?
紊劫刀:又没说要杀你,你这条贱命该交给他处置。
北冥华:啊?
紊劫刀:但在这之前……哼哼。(一把将北冥华推倒,开始扒衣服)
北冥华:你做什么?住手,住手啊!
【海境•玄玉府】
(雁王在花园与自己对弈,此时鳌千岁到来)
上官鸿信:千岁来了。
鳌千岁:方才看先生与稣浥在食宴上皆意兴阑珊,各自离去,让寡人不禁前来探问,是否玄玉府招待不周了。
上官鸿信:玄玉府食用的器皿确为海境最讲究的地方,只可惜,太过讲究了。
鳌千岁:懂得讲究的人,才能过着不将就的生活,你说是吗。
上官鸿信:这个道理懂的人多,做的人少,坚持信奉的人更少。
鳌千岁:寡人便做那极少数人之一。
上官鸿信:讲究要对地方,在错误的事情上,在不合意的时机,往往承担的代价远乎想象。相反,有时放下讲究方能走更远的路。
鳌千岁:先生如此说,莫非食宴上十三道料理,包括寡人最喜爱讲究的素心软以及金砖裹,全无一项对得上先生的胃口?
上官鸿信:一个人若难以呼吸,再好的食物,再高贵的器皿,也食之无味,视之无物。(落下黑子,将被包围的白子毁去。)
鳌千岁:看来,是寡人打扰了先生的雅兴。
上官鸿信:在下是客,千岁是主,怎称得上打扰。
鳌千岁:哦?(走到雁王对面坐下)原来,先生还记得自己是客居玄玉府啊。
上官鸿信:在下惹得千岁不欢了。
鳌千岁:你说呢,雁王。
上官鸿信:当初协议,玄玉府提供一切我所需情报以及不杀俏如来、梦虬孙为条件,来换取海境双分鼎力之势,我并没有违反协议。
鳌千岁:寡人隐私,何时也包含在你的情报当中?
上官鸿信:情报所以称为情报,是因为任何细微的讯息皆牵动局势反转变化。
鳌千岁:当知有一些事情,知晓得越多,探究得越深,换来的不是越来越丰富的涵养,而是越来越短暂的生命,望先生慎之。
上官鸿信:千岁既称寡人,就该明白帝王路上孤高寂冷,注定难容他情。
鳌千岁:若寡人偏要开辟出不同以往的道路呢?
上官鸿信:千岁与宗酋的过往,在下并没太多的兴趣,只能奉劝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鳌千岁:这算是忠告吗。
上官鸿信:理念不同,就算目标相通,也不会选择那个同一道路。是否忠告,端看千岁要做载舟客往的静水深流,还是乘水随流的一叶扁舟。
鳌千岁:唉,好好说话很困难吗。
上官鸿信:我要朝元丹源头下落。
鳌千岁:(拿出一纸密信递出)客居玄玉府,不主动献策谋划大局,却不忘时刻索取利益,难道现在真想船过水无痕?
上官鸿信:千岁如愿得到鳍鳞会联盟助力,眼下海境双雄壁垒分明,不就是当初的协议之一。
鳌千岁:请先生谨记寡人曾言,越过那条线,踏至局外,难免生变。
上官鸿信:待千岁兵临城下那一日,再言变数吧。(离开)
鳌千岁:看似复杂机密之事,背后往往只有最简单的理由。
铅十三鳞:(来到)千岁交代之事,铅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在玄玉府大殿。
鳌千岁:很好,稣浥现下人在何处呢?
铅十三鳞:宗酋人在萦心斋。
鳌千岁:你先至大殿等待寡人,寡人稍后便至,附耳来。
铅十三鳞:(数语后)是。
【海境•玄玉府•萦心斋】
(房内,八紘稣浥独坐自饮自酌,鳌千岁自外而入。)
鳌千岁:稣浥,稣浥。
(八紘稣浥边吃馒头边喝酒,并不搭理鳌千岁。)
鳌千岁:八紘稣浥。(上前打落八紘稣浥手中馒头)
八紘稣浥:千岁,这样未免失了礼数。
鳌千岁:在玄玉府,仍让你吃如此糟糠之物,对寡人而言才是失了礼数。
八紘稣浥:糟糠之食也是波臣之食,八紘稣浥既为波臣,食之糟糠也是理所当然,何必大惊小怪。
鳌千岁:在寡人之领地,你又何必放着佳肴食宴,躲进萦心斋独自吃此等贫贱食物。
八紘稣浥:千岁认为这……(捡起馒头拍拍灰,送入口中)贫贱吗?
鳌千岁:你……(上前阻拦)
八紘稣浥:海境大战已是势不可免,双方一触即发,多少波臣食不果腹,惶惶不得终日。千岁却要八紘稣浥与你一同享用佳肴食宴,多少年了,你……为何仍是这般自以为是。(甩开鳌千岁的手)
鳌千岁:哈,原来这是稣浥在方才食宴中难展笑颜的原因。
八紘稣浥:鳌千岁以为呢?
鳌千岁:你与寡人之间真需要这份见外吗?
八紘稣浥:不需要吗?
鳌千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又是何苦。
八紘稣浥:你最看不起的食物,却是波臣族群赖以为生之物,又是谁何苦来哉。
鳌千岁:为自己谋取更好的生活,何苦之有。
八紘稣浥:这就是你与我的差别。就是因为此等差别,让我们永远不会同途而行。
鳌千岁:寡人不在乎,还记得数年前的那个梦吗?
八紘稣浥:这几年,八紘稣浥身在关外,回忆……早已模糊。
鳌千岁:在那个梦中,即便路途不同,但最终的风景相同。而寡人,还会是你熟悉的寡人。
八紘稣浥:痴迷。
鳌千岁:没错,寡人确实痴迷。走吧。
八紘稣浥:去哪里?
鳌千岁:清晰你那模糊的记忆。
八紘稣浥:哦?
鳌千岁:随寡人来吧。
【海境•玄玉府•大殿】
铅十三鳞:恭迎鳞皇。
鳌千岁:天炉覆口炙烽烟,鬼祸神灾引倒悬。究竟人心分雪炭,试求安乐定皇渊。稣浥,铅,你们以为如何?(坐上王座)
铅十三鳞:千岁真是英姿焕发。
八紘稣浥:你竟打造一模一样的海皇椅搬入玄玉府。
鳌千岁:多年分别,寡人一直惦念着那个梦,就是这个情景。你说,我们的路不通便注定不同路,但寡人以为此等情景,已在眼前了。
八紘稣浥:若只是换一个人来执行原来的腐败旧制,那眼前此等情景,是千岁或者北冥封宇又有何差别。
鳌千岁:寡人是有情人,而北冥封宇乃是无情君,这便是差别。昔年寡人因残缺失了夺嫡资格,北冥封宇杀弟以固皇权,寡人从未有机会,而今海境局势不同了。
八紘稣浥:有何不同?
鳌千岁:北冥封宇只懂得遵循旧制,而寡人,能成为那改写规则之人。
八紘稣浥:为谁改写?
鳌千岁:为流君,为寡人,为你,为铅。
八紘稣浥:为少数人的盼望,而改写多数人的规则,那最终不过是一种政治虚伪。
鳌千岁:如果能成,便能迎来共同盼望的改革,又怎能说成虚伪。
八紘稣浥:强者对待弱者的怜悯,三脉对波臣的布施,即便口头上高颂共同盼望,但本质上仍是对强者的德政,对稍弱者的剥削。这样,不过是再造一个等待被颠覆的传统而已。千岁说……如果这不算是虚伪,那怎样才算是虚伪?
鳌千岁:稣浥,今日,你仍保有远才抱负,寡人备有重兵强将,皆是为了数年前的这个梦。这几年,寡人的付出可不比你少啊。
八紘稣浥:海境的传统旧制,不该只为少数人而改易,何况,你口说付出。当鳍鳞会所有波臣,以及那些被皇族所欺压过的人民,都愿意付出自己的一腔热血时,凭什么你的付出就别人来得高贵?
鳌千岁:稣浥……
八紘稣浥:鳍鳞会宗酋,八紘稣浥告辞。(离开)
铅十三鳞:千岁,宗酋只是一时口快,请千岁切莫动气。
鳌千岁:你了解他吗?你听得出他与寡人所说的差别吗?
铅十三鳞:铅只知道千岁现在心情不佳。
鳌千岁:嗯。
铅十三鳞:铅已备好酥茴醉,是否现在拿来?
鳌千岁:不用了。
铅十三鳞:是,那大殿这皇椅……
鳌千岁:就先撤下吧。
铅十三鳞:是。
【海境•鳍鳞会•小路上】
北冥华: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紊劫刀:吵死了,信不信我当场劈死你。
北冥华:你竟敢脱本皇子的衣服,大逆不道,死罪!
紊劫刀:我是看你穿成那样,都要吐了。帮人换衣服这种事情我很少做,你还不知道感激,真没教养。
北冥华:至少比你们这群叛党逆贼还……啊!(被紊劫刀甩落在地)痛,很痛,你竟敢对本皇子这么粗鲁。
紊劫刀:(朝洞内)喂,我都有记得喔,依照约定,所有北冥皇室的人都交给你处置,你知道该怎样办。
梦虬孙:又见面了,败家子。
北冥华:梦虬孙?
梦虬孙:真想不到,我第一个处置的人不是北冥缜,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