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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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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状元比他好看多了,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探花才是花瓶?
明明他一点都不想卷入宫廷辛秘之中,为什么要当皇帝派到亲弟弟身边的卧底?
探花表示我不想干了,就当我是一个没有用的花瓶吧。。。


1楼2018-04-07 12:54回复
    二楼排雷,非双性生子文~


    2楼2018-04-07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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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我发不出来,它说我发广告贴。。。那我发图吧


      3楼2018-04-07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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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在长佩,如果有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到那里看 已经连了十几章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4-07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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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殿试时的表现 我可能会写 也可能不会写😂 不要来问我他们当时是怎么斗文的 我不知道 反正霍子贤就是不喜欢我们家探花就是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8-04-07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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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泓一觉醒来,头脑在发晕,若如此,他可能还真的以为昨晚上是不是个梦。那药物的作用能使人神志不清,因此对于昨晚的记忆,景泓有些模糊,像梦一样。
            晕了好一阵,才看清这是自己住的客房,想来是那位元琅公子把他送了回来。景泓想着,心里一阵感激,下次再见到元琅,一定要向他道谢才好。
            景泓休息了一早上,身体恢复得不错,头也没那么晕了,身子没那么无力了。不过这天气不错,午饭过后让人感觉昏昏欲睡,就在景泓正躺着将睡未睡之时,靖王府的管家带了一张请柬来拜访他。
            “景公子,打扰了。”这管家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态度不卑不亢,相貌和善,“今夜靖王会在府中设宴,邀请此次科举中各位才子共赴佳宴,还请公子赏脸。”
            景泓接过红底烫金的请柬,上面用金笔写着“靖王府”三个字,笔力苍劲,笔锋凌厉,想象得出落笔之人是何等的傲气。不过这是靖王府,要能收在靖王府中任用,确实该有些傲气才行。
            昨夜刚在万花楼里见过靖王,虽没见过正脸,但是也算是在同一宴席上喝过酒,没想今夜靖王还要在自己府中再办一次。
            景泓酒量不行,交际不行,实在有些不想去,但是对方是靖王,他又不敢不去,而且去靖王府总比去万花楼的好,所以景泓还是应下了。
            “有劳管家跑一趟,在下一定会按时赴约。”
            “不敢。那在下便在王府恭候公子到来。”管家向景泓行了个礼便走了。
            景泓看着手里那张大红的请柬,感觉很是烫手,他突然觉得自家爹爹当初千拦万阻自己来参加科举似乎才是对的,以他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当官。
            从家乡来京城已经有大半年了,这半年里他看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他是读书读傻了,但并不笨,当时被先生一怂恿便斗志昂扬的来考科举了,却没想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的井底之蛙,和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们比起来简直不能看。再者还有柳怀山这样的人物,越发衬得他无能又有些自卑。
            如今一不小心得了探花,更是回不了头了。
            景泓想着想着,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觉醒过来,天都快黑了。想起还要到靖王府赴宴,他赶紧起来梳洗一番,换上他爹给他带的最贵最漂亮的衣服,便出门了。
            靖王府很大,这里原本是郑国公府,后来郑国公一家回到原籍去了,这处宅子便空了下来,郑国公又是个无妻无儿女之人,也没什么后人能继承这大宅子,他自己已经老了,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便把这处宅子给了当时刚好要出宫建府的靖王。
            郑国公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人,便也是靖王的表亲,靖王从小就深得郑国公的喜爱,对于这位表舅靖王也是极为喜欢,因此这处宅子有很多处都还保留着郑国公当初在时的样子。
            例如这曲觞流水亭,仿的是古人《兰亭序》里的曲觞流水赋诗之举。郑国公爱好文学,喜欢附庸风雅,在家里挖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渠沟,取名小明渠,用做曲觞流水。他还在京时就时常约上三五好友一同饮酒赏月作诗,好不快活。
            这小明渠不大,原本也不是用来做大宴之用,不过此宴靖王并没有请太多人,只请了此次科举前五名者,与一些朝中的青年才俊罢了,因此也不算坐得挤。
            今晚柳怀山没有再坐在靖王的身旁,而是坐在曲觞流水左边首位上,下来是霍子贤,然后是景泓,往下是科举四五名。右边坐着的是靖王宴请的朝中青俊,景泓想着大概也是按照官职品阶入坐的吧。
            靖王坐在亭子里,今夜没有屏风,景泓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靖王的容貌。殿试时,景泓有幸得窥天子容貌,天子长相清俊,身姿修长,又带有帝王之气,让人只看一眼便足以拜倒在天子脚下。而眼前的靖王,长相与天子极为相似,眉宇间要更清冷一些,由于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身形比起清瘦的天子更加健硕。
            如果说天子是让人敬而不敢直视,那么靖王就是让人怕而不敢直视。
            景泓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直视靖王。
            靖王的身边坐着一个气质不凡的公子,长袖蓝衫,温润如玉,一直面带微笑,让人一看好感倍增。他旁边坐着圆圆脸元琅小公子,缠着他不知在说什么,他很有耐心的应付着。
            大家都已经入座,宴会开始之前,靖王作为主人自然要先说一番开宴辞。
            “今日邀请给各位前来,也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探花宴近在眼前,本王想借此机会先行宴请祝贺各位一番,探花宴后各位新人便要立刻入职,那时候忙起来可就请不到人了。”
            “王爷说笑了,只要是王爷的宴,我等没有不来参加的道理,只怕到时候没有这个机会。”柳怀山是在坐新人中与靖王最熟的一位,因此他很自然的接过了靖王的话。
            “怎么会?只怕是子安到时候不肯赏脸。”
            柳怀山浅笑一声,道:“日后只要王爷召唤,无论子安在何处,必定赶来,绝不推脱。”
            “好!有子安这句话就够了。”靖王爷一听,高兴得大笑起来。
            席间众人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到处在传的皇家辛秘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朝中大臣也隐隐有分帮结派之势,只是这些都还是暗地里,明面上还未闹开。不过今日柳怀山一语,已经摆明了将来会站在靖王的阵营之中。
            “不知今年的探花郎,景公子,是从哪里来的?景公子平日里不常与人交往,我等想结交都无法可寻。”看出了在座各怀鬼胎的心思,蓝衫公子开口转移了话题。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8-04-09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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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点名的景泓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侧过身来向亭中行了礼,道:“在下是自宣州来。”
              “宣州?我听说过,虽不大,但却是个好地方,地处江南,物资丰富,是个挺富裕的地方。”
              宣州确实是个不大的地方,比不上江南其他诸如苏杭等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这位蓝衫公子却知道,这着实让景泓有些意外。
              “公子过誉了,宣州是个小地方,比不得苏杭等地。”
              元琅坐在一旁,听到景泓的答话,翻了个白眼,小声道:“酒还没喝上呢,就开始装模作样了。”
              别人听不到,元玠却听到了。元玠,也就是蓝衫公子,转头看了元琅一眼,元琅便乖乖的闭上嘴巴,脸上的不屑也收了起来。
              元玠看元琅乖乖的了,便转回头来,看向景泓,问道:“过几日便是探花宴了,探花郎想好要到哪里去探花了么?”
              探花宴是新科后的习俗,由探花郎及各位新科进士自杏花园出发,遍寻京城各处,摘取最好看的那一朵花,到到琼林苑迎接状元。这期间,若是他人比探花郎先折花,探花郎则被罚。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百花盛放,京城虽名园居多,但景泓对京城的情况不甚了解,所以他也一直很苦恼到时候该到哪里去折花,不但能折到最美的花,还能比他人先折下。
              景泓摇摇头,如实道:“不知。”
              元玠听了景泓此话,这是意料之中的。“探花郎还是早做准备为好,今年的惩罚,我听说可是很难过的哦,出主意的人可喜欢折磨人了。”
              “啊?”景泓没有想到,一个游园的游戏,惩罚竟然如此之厉害。
              靖王看着景泓有些呆愣的脸,轻笑一声,道:“你别吓他了,今年的惩罚哪有那么难过,出主意的人最是体恤各位考生,待任何人都是很好的。”
              “是吗?”元玠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靖王。
              靖王笑笑,没有答话。
              今晚的宴会虽说是在这曲觞流水亭进行,但却并没有附庸风雅的事情发生,既不赋诗也不作画。宴会进行不久,就有宾客开始拿着酒壶串桌,靖王也没有阻拦,于是大家就放开了胆,席间越发热闹起来。不过这里不是万花楼,景泓不担心一会儿会出现昨晚的情况。
              新人们没人理会景泓,都忙着和朝中青俊打好关系,倒是有好几个青俊主动过来和景泓搭讪,景泓都一一以礼待之,应付过去了。
              元玠看景泓一个人坐着有些落寞,便拿着自己的酒杯走了过去。
              “景公子,可否赏脸让在下敬你一杯?”
              景泓看是元玠,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杯,回敬元玠。
              元玠是丞相长子,也是下一任丞相的继承者,这是朝中公认的事情,他现在虽只是一个中书舍人,但是离陛下最近,也是离圣意最近。在座的不论是新人还是旧人,都很想巴结他,可是他一直坐在亭子里和靖王待在一起,靖王不喜欢相互敬酒,没人敢去打扰,自然就接近不了元玠。只是没想到,元玠竟然自己走下来与景泓搭话。
              景泓对元玠的印象很好,在殿试时就见过他,还是他负责将殿试者引入大殿之中的。元玠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是平易近人,景泓对这样的人很容易放下防备。
              “方才听到景公子说还没有想好到哪里去了寻花,考虑到景公子可能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甚熟悉,在下愿意为景公子指点一下迷津,不知景公子意下如何?”
              景泓没想到元玠来找他,竟是要帮助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真,真的吗?若是这样,那在下可真是要好好感谢元公子了。”
              “谢倒不必,在下也是看景公子文章清雅,与那些俗人俗语不同,深得我心,所以想要助公子一臂之力。”
              “你看过的我文章?”
              “能参加殿试者,其文章必定要先由丞相与陛下阅过,在下托了父亲的福,有幸在相府的书房里阅读过公子的文章。”
              “哦。”景泓点点头。
              “对了,现在是牡丹盛放的季节,当今太后最是喜欢牡丹,探花郎所探之花,虽说是为了迎接状元,但是最后还是要由状元献与陛下。你不若到天仙阁寻一朵最美的牡丹,太后的寿辰将至,这朵牡丹想必一定能引起陛下对太后的感恩之情。”
              元玠言尽于此,景泓再笨也明白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8-04-09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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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花宴转眼便到了。
                寻花之前,众进士集于杏花园,而后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出园寻花。
                杏花园位于京城的东侧,与各大皇家林园相去不远,天仙阁就在杏花园的南侧。
                此时的靖王站在众人面前,今年的新人中,景泓和霍子贤尤为显眼,倒不是因为他们是前三甲,而是因为他们的相貌在众人中实在是出类拔萃。
                霍子贤原本出身不凡,家中不缺钱财,平日里的穿着打扮都是依照京城贵公子的标准,只要他不开口说话,看着也是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只是他的嘴不讨人喜欢,又自视甚高,所以平日里出身贫寒的进士不敢也不愿与他多接触。
                今日霍子贤一身紫衣锦服,腰上佩着蓝田玉,挂着精致的小香囊,头戴玉冠,丝绸束发,手摇折扇,十分的招摇。
                景泓还是穿着那套他爹给他带的最贵最好看的衣服,他之前去王府的时候穿过的。靖王府的晚宴霍子贤也去了,他自然认出景泓身上这套就是当日的衣服,他对着景泓轻视的“哼”了一声,别过眼去。
                景泓身上这套衣服虽说不是用最贵最好的布料做成的,那也是秀才爹为了给景泓这个傻孩子撑门面特意嘱咐绣坊为他定制的。用的是苏州的丝绸,又细又软,淡碧色的布料上,用白色的丝线绣出简单的花纹。绣娘的功夫了得,也不知她用的什么丝线,这衣服在暗处不细看还看不出衣服上的花纹,一到阳光下,就能看到隐隐发光的图案,却不刺眼,是一种很柔和的白光。
                景泓一直都听说自家附近的如意绣坊老板娘的一双绣手天下无双,从前都是给京城的贵人做的衣服,也不知为何从京城搬到了宣州。不过从前景泓在宣州没必要穿那么贵的衣服,所以从来没有找她做过衣服,要不是此次上京,他爹也是不会舍得那么白花花的银子的。
                景泓其实很喜欢这件衣服,不张扬,又有点小心思。他也知今日是隆重的场合,马虎不得,于是腰上也佩上了一小块玉佩。这是秀才爹自他小时就给他佩戴的,这玉佩洁白无瑕,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很是贵重。景泓的头发也用发带高高束起,一丝不苟。
                靖王看着景泓,从头到脚整理得一丝不苟,好好的一件衣服,本来衬得人身材修长优美,怎么被他穿起来,倒像是和尚的僧袍,不该露的不露,该露的也不露,不知道这阳光明媚,这么捂着脖子他难受不难受。
                “王爷,时辰到了。”身旁的宫人提醒了一句,靖王才发现自己好像刚刚看了景泓有点久。
                “嗯。”他收回目光,道“那便开始吧。”
                宫人得了令,退到一边,开口大声道:“吉时到,请各位新科进士即刻由杏花园出发,去往京城各园探花。今日除御花园外,皇家各园均为各位开放。”
                一听到皇家园林今日对在场所有人皆开放,进士们心中一阵欢喜,这样的好机会,可是难得的,平日里要想踏进一步皇家园林都是不敢想的事情,而今日不仅能赏花,还能折花。
                景泓心中只想着一会儿一定要马上赶到天仙阁,在众人折花之前把花折了。至于赏花,景泓不精种花养鸟之道,平日里认识的花也不多,更没有赏花的习惯,所以他并不在意。
                “既然各位都明白了,那么就快些出发吧。探花郎,你可得抓紧了。”靖王特意对着景泓说道。
                “是。”景泓不知为何觉得靖王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一心只扑在了花上。
                “如此,去罢。”
                靖王一声令下,各位进士立马作鸟兽散。
                景泓刚转身,就傻了眼了,怎么今日各位都好像脚下生风似的,走的特别快。霍子贤是少有的几个不紧不慢的人之一,他瞥了一眼景泓,往南边去了。
                南边有两处园林,一处是天仙阁,一处是金玉苑,也不知道霍子贤要去的是哪一处,景泓在心里祈祷着可不要跟他去的一处呀。
                “探花郎。”
                景泓刚想抬腿走,却被靖王叫住了。景泓回过头来,见靖王朝自己走来。
                “上次在靖王府,元舍人是不是与你说让你到天仙阁去?”
                “是的。”景泓不知道靖王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元玠告诉他的?那这算不算是作弊呀?感觉总有一些讨好圣上之意。景泓一向不喜欢做那种献媚之人,此时被靖王一问,竟然有些心虚起来。
                靖王见景泓好像有些紧张起来,说道:“你不用紧张,本王叫住你就是想告诉你,原本元舍人是一片好心,但是偏偏不巧,就在昨日,陛下下令将天仙阁关闭,母后的寿辰将至,这牡丹是她老人家的最爱,所以这最美的景色需留给母后第一个观赏。”
                景泓一听,更紧张了。倒不是因为去不了天仙阁了,而是靖王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不用紧张”的话,总觉得有种暗示在里面。景泓就像一个考场上作弊的考生被主考官抓住了,结结巴巴的回道:“在在在下,知道了……多谢,王爷相告。”
                靖王看景泓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景泓心想,果然是来笑话他的。
                景泓自觉丢人丢大发了,只想快些离开靖王的面前,所以赶紧道:“王爷,既然天仙阁去不了了,在下便到别的园林中去。如今其他人早已出发,在下也要赶紧去……”
                “你急什么?你对京城又不熟,你知道其他园林的具体位置吗?何况其他人就算走得比你慢也会比你先到。”靖王打断了景泓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为何?”
                靖王无奈的看着景泓,觉得这个探花也不知是靠了什么得到前三甲的位置的,柳怀山和霍子贤都精得跟狐狸似的,就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8-04-1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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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无奈的看着景泓,觉得这个探花也不知是靠了什么得到前三甲的位置的,柳怀山和霍子贤都精得跟狐狸似的,就他呆得像只瓜。“别人不是骑马就是坐车,你两条腿赶得上他们吗?”
                  景泓还真不知道还能骑马坐车,怪不得今天早晨出门之时掌柜还特意问了他要不要备辆马车,他只觉得自己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赶到杏花园,便拒绝的了掌柜的好意,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
                  靖王早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此时见了他这窘迫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人呆成这样,他家人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来赶考,也不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
                  “算了,就当本王好心,带你一程吧。”靖王摆摆手,勉为其难的说道。
                  景泓不但没有眼前一亮,反而有些警惕起来,也不到靖王安的什么心,自己平日里和靖王走的也不近,这会儿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帮自己,难道,他是想把自己拉到他的阵营中去?想到此,他向靖王行了一礼,拒绝了。
                  “多谢靖王,靖王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就不敢劳烦靖王了,既然天仙阁已经不能去了,在下可以去去东面最近的园林,现在赶去,加快些脚程,一定能赶得上的。”
                  靖王听完,脸瞬间就黑了,但是景泓这下低着头,没看着。
                  靖王心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那么多人,本王偏偏大发慈悲助你,你还不领情。那本王就偏偏要助你,偏要你领这个情。
                  “来人呀,把他带来。”靖王黑了脸,语气不佳的吩咐道。
                  “是。”旁边的宫人一听,立马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景泓的两条胳膊,不容他反抗就拖着他走,任凭景泓怎么反抗也没用。景泓没想到看起来比他还弱的宫人力气如此之大,根本挣脱不了,只得不自主的跟着他们走。
                  两位宫人拖着景泓,跟在靖王的身后,左拐右弯,来到了一间厢房里。
                  “探花郎就先在此休息片刻,你的花自有人为你取来。”
                  靖王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景泓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宫人也跟着出去了,还把门给锁上了。
                  “靖王,靖王!”景泓急得使劲拍门,大叫道:“靖王,您快放我出去呀。”
                  靖王没有理会景泓,头也不回,吩咐道:“本王回来之前,别让他出来。”
                  “是。”
                  “靖王,靖王!”景泓大叫了好几声,手都拍红了,又麻又痛,外面的人就是不给他开门。也许是确定了靖王不会理会他,自己再怎么叫也是徒劳无功,景泓只好垂丧的放弃了。
                  早就听说过靖王是个喜怒无常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惹了他生气了,这会儿这么重要的事,却被锁在了此处,就算到时候出去了,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也不敢在这种喜庆的时候到陛下面前告靖王的状。
                  景泓只觉得心好累,他原本身体也不是很好,这么一闹,有些疲乏了,此时也出不去,他便伏在桌子上睁着眼呆呆的休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景泓觉得应该是过了很久,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靖王回来了。他让看门的宫人把门给打开。门打开的那一瞬,景泓立马就坐起来了,带着些幽怨看着靖王……手中的花?
                  靖王好笑的看着景泓,只觉得他现在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无可奈何又不得不认命。他将手中的那朵姚黄递给景泓。
                  姚黄是牡丹之王。而靖王手中这朵,一看便不是凡品,连景泓这样不懂花之人,都能看出此花贵重。
                  “给你。”
                  景泓摇摇头,“不行,这不是我摘的。”
                  “随你。”靖王也不生气,把花随便往桌上一放,“但是你可想想,你是要空手去还是要带着花去?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景泓看看天色,确实是晚了。但是这确实不是他自己所折之花,他又怎么能拿去用呢?
                  靖王知道景泓在为难,所以他继续道:“新科探花郎,不但没能及时赶到,还连一朵花都带不回去,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景泓心中一跳,知道靖王说得有理。他纵是现在出去,要折花便赶不上琼林苑的时辰,要是不折,定会沦为笑柄,这匆匆时间,他又上哪里去找一朵绝世无双的花来?
                  “其实你也不必纠结,就当是欠了本王一个人情,未来找个机会还上了就行了。”
                  “这……”景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空手去还是欠靖王一个人情,哪一种选择都不是最佳的。
                  “你放心,就你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去干什么伤天害理杀人越货的事,本王一向不愿为难人,这个人情,你不用怕是本王的陷阱。”
                  “在下没有。”景泓急忙否认。
                  “那你怕什么?”靖王反问道。
                  怕什么?还不是怕你的陷阱?可是景泓不敢说。
                  靖王拿起桌上的花,塞到景泓的手中,“那去吧,再不去,赶不上时辰了。而且这花娇贵,断了根就活不长了,别到了那里变成了朵残花。”
                  景泓看着手中的姚黄,思绪片刻,咬咬牙,道:“那便多谢王爷赠花。王爷今日相助,在下来日定当报答。”
                  靖王此时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嗯,你去吧。”
                  景泓拿着花,向靖王告辞,便匆匆向琼林苑赶去了。
                  靖王在后面望着景泓离去的背影,轻笑道:“回京那么多日,总算是找到一个有趣的人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8-04-12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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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忘记标注了,在靖王府做客的是第四章哦


                    19楼2018-04-1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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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泓赶到琼林苑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折花归来的霍子贤,两个人是同时到达琼林苑的。
                      霍子贤手中是一朵白月季。
                      霍子贤看到景泓还颇为惊讶,他想不到无车无马的景泓是怎么比他坐车的速度还快的,而且看他手中拿的是牡丹之王,应该是在离金玉苑不远的天仙阁所折,但是自己一路上无论来去都没有见过他,难道从杏花园到天仙阁还有什么捷径不成?
                      景泓和霍子贤两人最先到达琼林苑,宫人们便领着他们前去歇息。景泓刚才走得急,生怕误了时辰,所以这会儿到了休息的地方,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霍子贤就淡定多了,他原本没花什么力气,既然他们是同一时间来的,那么到底该怎么办,还是等陛下来了再定夺吧、
                      剩下的进士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个人手中都带着自己折的花,还饶有兴趣的相互交谈着皇家园林究竟有多美,自己手中之花有多珍贵。只有景泓无话可说,他既没有去任何一处皇家园林,也对花不感兴趣。
                      等了不多时,皇帝便到了。
                      靖王跟在皇帝的身边一块来的。
                      “朕知今日是在坐许多人第一次参加皇家的宴会,但众爱卿不必紧张,各 位爱卿都是未来国之栋梁,今日是庆贺各位在此次科举中得以崭露头角,各位也不必拘束。往后,还望众爱卿与朕一同治理这大好河山,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居乐业。”
                      皇帝一番话,让在座的进士都感到很是欣慰,对那些原本就想要好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更是激励之语。
                      宴会开始前,首要自然是迎状元。众人都知道皇帝似乎对今年的新科状元颇为欣赏,探花宴前便多次招其进宫面谈。所以此次探花宴,大家都在猜皇帝究竟会给柳怀山一个什么官职?还是按照惯例封为六品翰林院修撰?朝中最近因为官员调动,可是有许多之位空了出来。
                      “迎状元。”随着宫人一声长唤,柳怀山自殿外漫步走进殿中。
                      今日的柳怀山与往日不同,他并没有穿得多么的风流倜傥,而是穿了一件月白的广袖长衫,衬得人越发的清秀有致,与往日的妖孽不同。
                      他步步走来,嘴角带着笑,于皇帝坐下而立,自信又沉稳。他向坐上的皇帝行礼,态度不卑不亢,颇有气度。皇帝不愧是赏识他的,自他出现就一直带着笑脸,眼中满是赞赏之情。
                      “子安平身。”
                      “谢陛下。”
                      皇帝和柳怀山两人之间很是自然,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其他在座的人心中却是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皇帝和柳怀山之间的亲密是谁都看得出来的,短短的几日时间里,柳怀山竟然能让皇帝对他如此的亲近,可见若不是柳怀山有真才实能博得皇帝赏识,那便是柳怀山阿谀奉承的手段高明,把皇帝和靖王两兄弟都抓住了。
                      皇帝道:“子安今日甚是清雅,与往日有所不同。”
                      “回陛下,今日是探花宴,臣不得不谨慎些。臣初入官场,还想给各位朝中大人们留个好印象。”柳怀山难得谦虚道。
                      皇帝听罢,大笑起来:“子安,你也有今天,朕还以为,你一向都是那个狂妄不羁的柳怀山。”
                      “在陛下面前,任何的不羁都将化为臣服。”柳怀山答。
                      柳怀山不仅有才有貌,也爱说漂亮话,这就是为什么达官显贵在他还没有成为状元时就愿意与他交好的原因,皇帝也不例外。
                      “好。”皇帝开怀的大笑起来,而后道:“今日朕听宫人来报,说是榜眼和探花同时折得佳品到达琼林苑,往时极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今日即是喜事,不如子安将两朵花都收下,也免得追究到底是哪位先折的花。”
                      听皇帝这么说,景泓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还好,皇帝看起来今日心情不错,应该不会出现惩罚。
                      “不可。”皇帝话音刚落,靖王便出声阻止。
                      景泓刚刚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哦?澈儿想如何?”若是旁人阻止,皇帝是不会在意的,但是阻止他的人是自己的同胞亲弟弟,这个弟弟从小就性子有些古怪,却又深得先皇与太后的宠爱,还是一国的大将军,皇帝不得不考虑考虑他的意见。
                      靖王道:“既然是同时到的,那么也不必追究到底是谁先折的花,但是,状元郎只能选其一,剩下的那个就要接受惩罚了。不若如此,那便不好玩了。”
                      说是惩罚,其实不过是作诗饮酒,难得佳宴,来个好彩头也是好的,皇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准了。
                      景泓心里跳的很快,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也不会知道柳怀山知不知道这朵花的来历,不知道他会选哪一朵。
                      景泓和霍子贤分别拿着手中的花,递到柳怀山的面前。一朵是牡丹之王姚黄,一朵是洁白无瑕的月季,二者的寓意都是极好的,无论选了哪一朵,都是不错的选择。只是,折花之人有所区别罢了。
                      柳怀山看了看眼前两朵花,其实他看姚黄的时间更久些。毕竟是牡丹之王,大家心中都认为依照柳怀山张扬的性格,应该是会选择姚黄无疑了。谁知,柳怀山却伸出手,接过了白月季。
                      柳怀山道:“古人有诗云‘惟有此花开不厌,一年常占四时春’。姚黄虽为牡丹之王,但是在下更喜欢四时常在。愿臣能如这月季一般,能一直在陛下的身旁,为陛下分忧。”
                      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爱卿既有此意,那便再好不过了。不过如此一来,探花郎景爱卿便要受罚了。”
                      景泓忙道:“既然是状元的选择,在下并无怨言。”
                      “既然无怨言,那便是甘愿受罚了。”靖王接着景泓的话,道:“皇兄可还记得您之前答应过此次探花宴的惩罚交由臣弟来出?”
                      皇帝听了靖王的话,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幸好澈儿今日提醒了朕,不如朕可真的忘了。”
                      “皇兄记起来便好。”
                      “那澈儿打算要如何‘罚’这探花郎呢?”
                      “臣弟还没想好,不如探花郎先欠着,待本王想起来,再罚也不迟。”
                      既然靖王都已经如此说了,皇帝也没有再追问,跳过这一段去了。柳怀山入了座,霍子贤和景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下来,便是颁布任职的诏书。
                      “今,新科及第,一甲三人,状元柳怀山,德才兼备,朕深感欣慰,愿其将来能为朕安邦固国,出谋献策,故,今特任其为户部侍郎,望不负朕心。”
                      “臣,柳怀山,接旨。”柳怀山出列接旨。
                      按照惯例,新科状元应该进入翰林院,人修撰一职,往后经考察再作他用。没想到柳怀山一上来便成了正四品下的侍郎,还是户部,这样的美差,实在是羡煞旁人。
                      接下来,其他人的任用就规矩多了,没有再破格提拔任用的,往常该怎么办,现在还是怎么办。于是霍子贤和景泓都入了翰林院的集贤苑,成为七品编修,掌修国史。
                      一出探花宴,身为探花的景泓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反而还欠了靖王一个人情和一个惩罚,等他稍后回过神来,只觉得每次遇上靖王都没什么好事,往后必定要离靖王远一点,而且越远越好。
                      很快,各位进士新人便走马上任了。
                      柳怀山自是春风得意,成了户部侍郎,也有了自己的一处不小的宅院,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对象。霍子贤自是不必说,他原本就住在京中的大官亲戚家,什么都不用烦恼。
                      景泓就不一样了,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住在客栈,但是要等到秀才爹举家搬过来还需要时日,而且到时候他们若是过来了,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且不尴尬?
                      所以在某次应元玠之邀到承安寺礼佛游玩之时,景泓厚着脸皮向元玠提出了求助。
                      “我还当是什么,不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吗?这不是什么难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元玠原本看景泓吞吞吐吐的,还以为是什么难事,没想到是解决住处的事。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多打听下就知道谁家要卖房了。再说了,如果实在找不着,大不了还可以把自家的某个院子收拾出来,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景泓心里松了一口气。元玠是他在京城认识的第一个达官贵人,但是他为人和善,从不摆架子,让景泓颇有好感。经过多日的来往,更是发现两人有许多共同之处,交往起来甚是舒畅。景泓知道不该麻烦人家,但是自己真的搞不定这事儿,还好元玠不嫌麻烦,直接就答应下来,让景泓在心里对元玠又多了一些好感。
                      “那便多谢阿衡了。”景泓又嘱咐道,“我家里加上我,父亲与奴仆,一共是四人,倒、时可能还要多找一个下人,所以应该在五到六人左右。阿衡也不必找太大的房子,就找一个有四间房的院子就够了。”
                      “好,你放心吧。”
                      元玠的动作很快,不过二天他便来集贤苑找景泓,说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散值之后便可去看看。
                      对于元玠,景泓自然是放心的,找到了房子也就解决了他一件难事,对于元玠,景泓是由衷的感激。
                      散值后,元玠在宫门外等着景泓,两人一同去看看那院子。
                      院子临近西市,离皇宫不是很远,步行按景泓的脚程,一炷香左右,可以接受。而且靠近西市,平日里买什么东西都要方便得多。秀才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刚好对了他的性子,梁叔梁婶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街市离得近,买东西也不用搬运很长的路程。
                      这院子的地段算是好的,一般人还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遇上这样的好事,而且房主急着出手,价格也往下压了些,不算太贵,景泓的身家是可以付得起的。
                      虽然靠近西市,但是没有离得太近,不会太闹,平日里很是安静。院子不大,共有四间房,够住。装修也不错,看得出前房主还是个有点文雅之人,没有往自个儿家里弄一些华而不实的装饰。
                      “子玄觉得如何?”看完院子,元玠问道。
                      景泓点点头,赞赏道:“好极了,真是多谢了阿衡相助,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样好的住处。”
                      “子玄满意就好。”
                      古代状元一般新官上任是先入翰林院当六品修撰,剧情需要,也因为随皇帝开心便好,我让柳怀山破格一下当了正四品下的官,大家就不要深究了哈
                      散值是古代下班的意思
                      关于东市和西市,基本大概按照古代的来写,简而言之,东市就是各种奢侈品店,西市就是百货商场
                      “惟有此花开不厌,一年常占四时春”是苏轼的诗


                      20楼2018-04-17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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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记不住人物的名字和字虽然我是作者 每次想写起来又懒得往回翻看 我印象中好像没有写秀才爹的名字 如果有 如果有小可爱恰好看到了 如果你记得一个糊里糊涂的楼主有问过 那么请告知我一下 十分的感谢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8-04-17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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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贤院的工作并不忙碌,可以说是一个十分轻闲的差事,但是也是一个两袖清风差事,所以有野心的人在集贤院都待不长。但是对于景泓来说倒是刚刚好,他就是喜欢这样清闲的差事,也没有什么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每日只是埋头书案,整理修编国史典籍罢了。
                          集贤院里的年轻人不多,大多是些老学究老头子,每日按时应卯散值,抱着一沓书卷来,又抱着一沓书卷走,也不需要应酬。景泓能适应,霍子贤却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过上了养老的生活,实在太不应该了,想着法儿的要赶快调走。
                          这天秀才爹他们就要到了,本来景泓应该留在家里等候迎接的,但是又觉得自己才刚上任,虽说是个小官,却是修编国史的活,马虎不得,因此不敢怠慢,自然也没有请假。何况景泓早已给秀才爹去了信说明了地址,又委托了邻居,此时散了值,想必回到家中便可见到秀才爹一行人了。
                          想着回家见爹,景泓行路匆匆,却没想到在宫门口遇上了靖王的马车,躲无可躲,只好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马车过去。
                          马车经过景泓的时候,没能如景泓的愿潇洒的走了,反倒停了下来。
                          靖王将马车帘子挑开来,看到车旁恭恭敬敬低头行礼的景泓,道:“景编修,多日不见了。”
                          景泓回道:“确是多日不见,靖王近日可还好?”
                          “不好。”靖王语气不佳的回答。
                          景泓原本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靖王这么不客气。但是他急于回家,也不想与靖王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景泓急忙道:“这天下事,没有什么是如意的,也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如意的,臣相信靖王定会如意。”
                          靖王眉头一挑,问道:“景编修怎么知道本王一定会如意呢?”
                          景泓当然不知道了,他连靖王为什么不如意都不知道呢。但是景泓一向不会说漂亮话,所以一时被靖王给问住了。“臣,臣是说……”
                          靖王看他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出来,不耐烦的打断:“得了。景编修这是要回家吗?本王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
                          “你还是上来吧,本王有点事情还想请教请教新科探花郎呢。”靖王知道景泓一定会拒绝,所以及时堵住了他的嘴。
                          “好吧。”景泓纵是千般不愿,最后还是乖乖的坐上了靖王的马车,不然不知道靖王还要怎么整他呢。
                          靖王气定神闲的盘腿坐着,垂着眼睛斜着眼打量着景泓。景泓还是那副规规矩矩的模样,脖子依旧没有露出来,整个人坐在那里紧绷绷的,但是身子免不了跟着马车小小的摇晃起来,像个老气横秋的不倒翁。
                          “南方最近在闹水灾,景编修知道吧?”靖王开口道。
                          “是。”景泓虽在不问朝事的集贤苑任职,但是还是听到同僚们在休息闲聊时说过几句。
                          “本王记得,景编修的家乡就是在江南吧,不知道景编修的家乡如何,是否也在闹水灾?”
                          “臣不知。臣家父知臣在京城任职,已经携家眷北上,今日刚到京城。关于南方闹水灾的事,臣还得回了家再细问家父。”
                          靖王听了景泓这么说,没再说什么,只是手指在一旁的小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景泓的心头。
                          景泓不知道靖王为何要问他关于南方水灾的事情,景泓的职责并不在于此。而且听说,皇帝欲派遣官员为钦差大人,到南方去视察并治理水灾,只是还未定下人选。
                          难道,皇帝是想要派靖王去?
                          “王爷,到了。”车外的马夫将车停下。
                          靖王和景泓都有点奇怪,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到了。
                          景泓看已经到了,便与靖王道别。“臣多谢靖王肯送臣一段路,既已到门口,鄙舍简陋,仓促之中还未收拾干净,臣就斗胆不请靖王进去一坐了。”
                          靖王如何不知景泓的心思,只觉得有点好笑,这景编修但还真小。他摆摆手,“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下次有幸再来做客。”
                          “臣定当好好招待王爷。”
                          靖王点点头。景泓得了首肯,自然忙不迭的要下车。
                          在他刚掀起帘子的时候,靖王开口问了他一句:“景编修在集贤苑呆得如何?”
                          景泓不明白靖王为何如此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集贤苑很好,臣很满意这份差事,定会尽力做好。”
                          靖王点点头,闭上眼睛,道:“去吧。”
                          景泓站在自家门口目送靖王的马车远去,一直到马车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巷子的夕阳余晖。景泓站在夕阳里,影子斜斜的投在地上,他实在想不通靖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来试探他吗?
                          叹了口气,景泓觉得还是不要想太多了,靖王的心思还是不要乱猜来得好。他转身进了自己家门,一进门就听到秀才爹的声音,在指挥着梁叔梁婶打扫摆弄。
                          “爹。”景泓见到分别了多日的秀才爹,心里实在高兴,还没看到人呢就先叫了起来。
                          “哎。”秀才爹一听是自个儿儿子的声音,也不管搬东西打扫的事了,一下探出身子来,便看到满脸笑容的景泓。
                          “子玄,你回来了?”说着,走到儿子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皱着眉有点不高兴的说道:“瘦了,都不知道好好吃饭,你这孩子,没有爹在身边,都没人提醒你要吃饭了。”
                          “老爷说笑呢,您有过几回记得提醒少爷吃饭的?不都是我们梁叔梁婶提醒的吗?”秀才爹刚说完,梁叔一下就给他揭穿了。
                          秀才爹不乐意了,“好歹我也是当爹的,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呢,不过是偶尔忘了而已。”
                          “呵呵。”梁叔笑笑,不再拆穿他,自己又回去干活去了。
                          景泓知道自己爹爹并没有真的不乐意,因此笑道:“爹,你们一路北上,辛苦了吧,一路上还好吗?”
                          “不好。”说起这个,秀才爹一脸苦相,“你是不知道,南方多地正在闹水灾呢,连宣州都差点给淹了。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淌着水过来的,要是再出发得晚点,我估计就要游着过来了。”
                          秀才爹是个享受惯了的人,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所以这次北迁原本就是费心费力的事儿,还碰上了水灾,那更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呀,一路抱怨着过来的。
                          景泓还不知道自己爹的性子,但是秀才爹也不是喜欢夸大的人,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南方的水灾想必是很严重的。“辛苦爹爹,这会儿到了京城了,子玄一定好好陪陪爹爹,给爹爹赔罪。”
                          “嗯嗯。”秀才爹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笑脸。
                          景泓不由失笑,自己的爹爹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比自己都不成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怕吃苦好享福的性子,如果不是家里有点田地产业,那可不就是个败家子了么。
                          “少爷,你回来啦。”说着,梁婶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婶这会儿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就为了景泓回来的时候能够马上吃上饭,刚刚梁叔给他说了声少爷回来了,她高兴地加快了手上功夫,把收尾的工作赶紧做好才出来见景泓。
                          “梁婶。”景泓看到从小照顾他的梁婶,倍感亲切。他从小就没有娘亲,梁婶不但是他的奶奶,也如同他的娘亲。
                          梁婶走过来拉住景泓的手,开口第一句就是“瘦了”,这倒是和秀才爹不谋而合了,但是梁婶比秀才爹更心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少爷,您在这外都快一年了,梁婶在家里真是好不想你呀。你看看你,没有人照顾你就是不行,你呀,跟你爹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梁嫂。”秀才爹不满的叫了一声,说就说嘛,干嘛要带上他?
                          梁嫂不理会秀才爹,只是仔细的看了看景泓,怕看漏了什么。“不行,梁婶一定给你补回来。明天梁婶就到市集上买些补身子的,给你好好补补。”
                          “不不不,不用,不用。”景泓急忙摆摆手。他还记得小时候不懂事,梁婶喂他多少他就吃多少,整个童年都是一只圆圆的大胖子,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很不舒服自在,还被旁边的小伙伴们整日嘲笑。
                          幸好后来秀才爹看不下去了,坚决制止了梁婶的作为,又因为年纪渐长,身体开始窜个头,不多久景泓就往竖着长了,那一身肥肉也跟着给消没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把饭才端出来,少爷赶紧把脸和手洗干净了,吃饭去。”不容景泓反对,梁婶自顾自的就走开了。
                          只留下父子两个无奈的相望。
                          吃饭的时候,景泓才知道他们家多了一个小成员。
                          秀才爹指着那个瘦瘦小小,头发和皮肤一样黄的小个子说道:“这是阿淼,我们在来的路上捡到的。家乡闹了水灾,家里人都冲散了,成了孤儿。怪可怜的,就让他跟着我们走了。”
                          景泓看看小个子又看看秀才爹,他才不相信秀才爹会做这样事,一定是梁叔梁婶把这个小个子留下的。秀才爹不是不善良,只是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再说了,因为水灾遭难的人那么多,在秀才爹的观念里,他也不是官府,救不过来就干脆不要救了,顾好自己就是不给灾民和朝廷添麻烦了。
                          阿淼看着年纪小小,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整个人虽然瘦小,但是眼睛很大,看人的时候亮亮的,很是纯净,景泓一下就喜欢上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就收留阿淼吧。至于以后阿淼若是想去寻找失散的家人,我们一定尽力相助。”
                          “是啊。”梁婶一脸心疼的搂过阿淼,“你看,我跟你说了吧,我们少爷可是大好人呢,你不用怕。而且我们少爷是探花郎,有官职在身的,以后定会帮你找你爹娘的。”
                          阿淼看着景泓,没有说话。但是景泓看到他眼里的光好像闪了闪,似乎是有话说的,只是没有说出口。景泓也没有当下就问出来,想着待会儿私下里再问问阿淼好了。
                          “好了,吃饭吧。”秀才爹早就饿了,这会儿大家坐在桌旁了,哪有只说话不吃饭的道理。
                          秀才爹一声令下,大家都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起来。其实大家都饿了,就是久别重逢,有好多话要说,因此不觉多说了几句。
                          饭后,梁婶在收拾碗筷,梁叔继续收拾行李,秀才爹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偷懒去了。景泓和阿淼在院子里,搬了两张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阿淼,你刚刚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这会儿只有景泓和阿淼,景泓这才问了出口。
                          阿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少爷,我不想找我爹娘了。”
                          “为什么?”景泓不解的问。
                          “因为,如不是水灾,我早就被他们买了。也就是为了避难才不得已离开原来住的地方,谁知道路上却走散了。”阿淼开口道,“不过走散了才好,这样我就不用到那种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提到这个,阿淼变得不好意思开口起来,别扭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就是,小倌馆。”
                          “啊?”景泓一下惊讶的大叫起来。
                          他是没想到阿淼的父母竟是这样的人,竟会舍得自己的孩子去那样的地方生活。若不是上次在万花楼里见识了小倌的样子,他还真不知道原来男子也会如女子一般卖笑。景泓看看阿淼,这才发现阿淼原来也是个标志的男孩,要不是这会儿干瘦干瘦的,想必圆润点会更好看,也难怪阿淼的父母会有这样的念头。
                          景泓摸摸阿淼的头,道:“你别怕,我们自是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不愿意回去找他们就不去了吧。”
                          阿淼感激的点点头。
                          阿淼一路上跟着秀才爹他们,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感受得出无论是秀才爹还是梁叔梁婶对景泓都很是疼爱,从江南到京城,一路上经过那么多发水灾的地方,一般的人都避而不及,也就是他们心里挂念着孩子,也不顾艰难险阻,一路北上。
                          阿淼真的好羡慕,他的父母如果也能这样就好了,可惜呀,他们只是普通贫苦的老百姓,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下面还有几个更小的弟妹,上面有一个姐姐也早就被卖到当地的一家妓院里去了。姐姐走的时候也是大哭不止,爹娘也曾流着泪保证只要有银子,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赎回来。
                          谈何容易,饭都没得吃,哪来的银子。就算有,也得先顾着家里的几个呀,毕竟姐姐在妓院里好歹吃饱穿暖。
                          阿淼不想自己也像姐姐一样,他早就想跑了,要不是为了弟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原本想着要是真的被卖了,大不了再逃出来,反正那时候钱也已经付了,出来后是铁定不能回家的。可是谁知道水灾来的那么早,他还没被卖掉就先散掉了。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弟妹可还好,说不定也失散了,毕竟当时情况多混乱阿淼是知道的。如果失散了,那么希望他们能如自己一般,遇到一个能可怜他们的好人家吧。


                          24楼2018-04-2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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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泓的院子因为家人团聚,其乐融融,靖王府就显得清净了许多。
                            靖王还未娶亲,连妾也没有,偌大的王府只有他一个主人。此时的靖王正在书房的灯下,看着白天户部呈给皇帝的灾民统算。
                            王府的管家在外面敲了两下门,道:“禀王爷,户部柳侍郎来了。”
                            靖王提声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管家便领着柳怀山进来了。管家领了柳怀山进来,给柳怀山上了茶,很有眼色的自己退下了。
                            柳怀山端起茶喝了口,赞道:“嗯,不愧是岭南的新茶,快马加鞭送到北边,还保持着新鲜的味儿,真是好喝。”
                            靖王冷笑一声,“子安这是在暗讽南方水灾,百姓民不聊生,皇城的皇族却只知享受?”
                            “子安可没这么说,王爷可不要给子安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呀。”柳怀山嘴上求饶,态度却一点也不怕。
                            “别装了。”靖王懒得撇他一眼。
                            柳怀山见好就收,又哈哈大笑起来,“靖王这是怎么了,好似心情不大好。怎么,是因为今日在御书房里的事?”
                            今日在御书房里,户部尚书连同几位大臣,联名向皇帝请求让靖王作为钦差,到南方去视察治理水灾。如今太后大寿在即,靖王却要离京,确实有失孝道。而且京城里能人不少,其实并不必要非得派一位王爷前去。
                            但是大臣们说到,正因为靖王是唯一一位没有封地的王爷,如今在京任职,又是皇帝的同胞兄弟,还是名震天下大将军,派他去,安抚人心是最好的。
                            可是靖王哪里知道治水的法子,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好好地安抚人心,不震慑人心就不错了。并且在此时太后大寿以及“皇帝同胞相残”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下,靖王作为钦差出使,办好了还好说,办不好就落人口实了。
                            皇帝心中,靖王会不会谋逆他还不知道?当初父皇就更为欣赏靖王,要不是靖王无心皇位,非要投身入伍,这天下的皇位早就是靖王的了。只是这些话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便是说了,那些大臣们也会觉得是皇帝心软,袒护自己的弟弟。
                            自皇帝登基,天下国泰民安,边防也因为有靖王坐镇,所以一直风平浪静,至少表面上是,也正是因此靖王才得以返回京中。但在文臣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在位者的功劳,靖王就算是皇帝的亲弟弟,那也是分了君臣的,靖王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
                            今日在御书房里,谏官李竟儒平日说话就是话中带刺,今日更是冷嘲热讽,明里暗里说着即是靖王当初不要皇位,此时再来争,那是实在不要脸。
                            靖王为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刺,当下便反击了回去,李竟儒差点就给气晕了。
                            柳怀山当时亦是在场,但是联名的事没有他,他自有办法巧妙地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同时还能不留痕迹的为靖王说话。
                            皇帝原本就不想派靖王去,所以也没有同意那些大臣们的意见,只说再考虑考虑,便让所有人都散了。
                            从御书房里出来,靖王原本一腔怒火,但太后身边的宫人来传话,说是太后许久没见靖王,甚是想念,因此邀靖王到太后宫中一聚。
                            靖王也没有多疑,只想着是去见见母亲。没想到,到了那里,还有刘国公的夫人和小姐在,靖王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太后这是又闲不住,张罗起他的婚事来了。
                            靖王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坐了不多久便走了,留下一脸不悦的太后和一脸尴尬的刘国公母女。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宫门,就看到刚好散值回家的景泓。也不知怎么的,一见到景泓,靖王心里的气便散了许多,也许是景泓太过规矩的样子显得太好笑罢了。
                            靖王想到景泓,不觉笑起来,柳怀山看着奇怪,便叫道:“靖王?”
                            靖王回过神来,道:“今日之事,不要再提了。”
                            “就算你不提,他们也还是会提的。不过陛下倒曾说过不想把您派出去。”
                            “派谁出去也不一定他能说了算。”靖王将手中的的折子往桌上一扔,整个身子往后靠去,显得有些疲劳,“那些老狐狸,在朝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何左右君王,他们最是擅长,这趟差事,看来是非我不可了。”
                            柳怀山想了想,道:“那我陪你一块去吧。”
                            靖王摇摇头。他早就看出皇兄对柳怀山的心思,要是让他自己去还好,皇兄倒没什么顾虑,要是让柳怀山跟着去,皇兄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明日常参时再说吧。”
                            第二日一早,景泓就趁着曦光出门了。
                            今日的景泓显得没有那么可怜了,因为梁婶来了,一日三餐便有了着落。他手里拿着梁婶给他准备的午饭,步伐轻快地朝宫里去。
                            景泓一向很准时,今日刚到达宫门,就看到常参结束的大臣们陆续走了出来,作为晚辈还是个小官,景泓很是规矩的立在一旁,等各位大臣们走了才进去。
                            只是在等待的时候,景泓从路过的大臣们的口中得知,皇帝已经决定要把靖王派出去南方视察治理去了。怪不得昨晚靖王看起来心情就不好,这样的差事,换了谁都不会开心的。此去南方,麻烦的事可就多了。
                            不过这样一来,靖王至少有三个月的时候不会出现在京中,那么景泓就能安安心心呆三个月,毕竟他还欠着靖王一个“惩罚”呢。真的不知道何时靖王又会出其不意,拿他寻开心。
                            一进集贤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隔壁座位李编修便伸过头来笑道:“哟,才这么几日,景编修就寻了个会做饭的了?”
                            李编修是个六十多的老学士,为人风趣幽默,平日里给苦闷的集贤院打来了不少乐趣。景泓知道他是拿自己打趣呢,不过景泓没有生气,他解释道:“这是我家梁婶给我做的。昨日,我爹爹与家中的老仆人刚到京中。”
                            “哎呀,那你昨日怎么不说?”李编修一听,换上一副责怪的脸,“你若是早说,咱们集贤院的事都不是急事,放你一天假还是可以的嘛。”
                            景泓道:“不必不必,我已经写信告知父亲详情,他知道该怎么办的。”
                            “你这孩子,就是不愿意麻烦人。”李编修摇摇头感叹道,又转回头干自己的事去了。
                            景泓笑了笑,将食盒收好,也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此时的御书房内,只剩萧家兄弟二人。
                            萧元乾坐在皇座上,无奈的看着萧元燮。“你明知道那些大臣的心思,你竟然还顺着他们,答应了下来。”
                            “臣弟只是也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少,但不但得起自己的封号。”萧元燮面无表情的回答。
                            所谓靖王,靖,是天下平定的意思。一来是因为一直以来天下太平,二来是因为他在边关征战有功,平定外乱,因而得了“靖”这个封号。
                            萧元乾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皇弟一向不服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他自己都接下来了,萧元乾也没办法再收回成命。
                            “那你早去早回,朕会在工部里选几个精通水利的官员,与你一同前去。”萧元乾叹叹气,道。
                            “多谢皇兄。只是,臣弟还想向皇兄讨要一个人。”
                            “谁?”
                            “集贤院新任编修景泓。”
                            “为何?”
                            “他本就是南方人,对于南方无论是地形还是风俗人情等,都比臣弟知道得更多,有他做向导,臣弟也可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萧元燮说得头头是道,萧元乾想想也在理,“何况,作为新任探花郎,他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这也是个检验他的好办法。”
                            说到这,萧元乾认为萧元燮说得不错,景泓要能担得起这探花郎的身份,才不辱没了他的名声才是。借此机会,倒是可以考验考验他一番。他日若是能办好,还可调任他用。
                            萧元乾点点头,“准了。”
                            皇帝准了,自然要下圣旨,但是传圣旨的人却不是皇帝身边的内侍官,而是萧元燮本人。
                            萧元燮不是第一次踏进这集贤院了,先皇还在的时候,他曾经陪着先皇来过几次。先皇是个喜欢历史的人,常常提醒自己要以史为鉴,因而时常到集贤院来与各位学者讨论。萧元燮对他们讨论的内容不感兴趣,往往是自己在一旁翻看一些有趣的野史,先皇每次都说他玩物丧志。
                            难得再见萧元燮踏进这集贤院,集贤院的老人们都很是惊讶,他们都知道萧元燮不是个喜欢这些古板陈旧的国史之人,所以都不知道他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
                            景泓只要一埋头书堆,就很难被旁边的事物所影响,因此靖王到来他并没有注意到,而靖王一进来便示意大家不必行礼,因此动静不大。
                            萧元燮双手拿着圣旨背在身后,站在景泓的身后看着他认真的在读书,并不时的做些笔记,或是修改错处,或记下心得。景泓的字很漂亮,他从小就跟着秀才爹在学写字,秀才爹不愧是夺得了秀才之名,在文书方面总也有些长处的,他的小楷写的很漂亮,景泓跟着他学写,自然也写得很漂亮。
                            都说字如其人,景泓的字也跟他的人一样,清秀有致,不张扬,很是内敛。景泓写字一笔一划的,和他一样很规矩,他写的很慢,但是让人看着很舒服。
                            萧元燮注意到景泓那笔写字的手也很好看,又长又细,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小少爷。不像他自己的,常年的行军打仗,手握兵刃,手上满是茧子。上次太后拉了一次他的手,又心疼又嫌弃,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景泓虽不知靖王到来,但是他隐隐觉得身后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于是他便回过看去,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却不想一回头,竟看到了靖王。
                            景泓吓了一跳,手一抖,几滴墨滴在了洁白的宣纸上,把他刚刚写的字给弄脏了。只是景泓当下哪里还顾得上这几个字呀,一下站了起来,忙行礼道:“臣参见靖王,不知靖王到,失礼了。”
                            靖王笑道:“无事,是本王让所有人无须行礼的。”
                            靖王看了眼景泓桌上的东西,问道:“景编修在干什么?”
                            景泓回道:“也没什么,只是修改一些以前史书记录有误之处。”
                            “哦,那可是大事呀,景编修可要倍加小心才好,不要一时笔抖,篡改了历史,那可就不好了。”
                            景泓一听,吓得跪了下去,“臣不敢。”
                            “九皇子就不要为难景编修了,景编修每日兢兢业业,很是认真,我等小老头佩服的很呐。”一旁的李编修看到靖王在戏弄景泓,知道景泓人傻,便不由为他说上两句。
                            靖王是先皇的九皇子,虽排位低,却是嫡出,又深得先皇宠爱。先皇常带他来集贤院,就是为了让他好好学史,为将来为帝做准备。没想到他志不在此,每次都“玩物丧志”。但是因为靖王来得多,与集贤院的老人们也比较熟,因此李编修还是喜欢称靖王为九皇子。
                            靖王也知道景泓人傻,想到将来有更多的时间来逗他,于是也不再逗他,只道:“既然你已经跪下了,就索性跪着听完吧。”
                            靖王将身后的圣旨拿出来,也没有讲究什么排场,甚至连圣旨都没有打开,便说道:“集贤院景泓接旨。今南方水患,民不聊生,为赈济百姓,朕钦定靖王为出使大臣,替朕到江南巡视,并治理水患。集贤院景泓,原籍江南宣州,本为南方人,熟知南方形式,特令景泓随靖王出使,与靖王共同治理水患,安抚江南百姓。钦此。”
                            景泓没想到靖王竟是带了这样一道圣旨而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还是李编修反应得快,一脸惊喜道:“景编修,还不快谢恩接旨。”
                            景泓听到李编修这么说,只跟着做了。等他真的拿了圣旨在手,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接下了如此大任。
                            景泓还在发愣,却没注意到一旁的霍子贤嫉妒得差点折断了手中的笔。


                            25楼2018-04-21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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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江南治水的情况我完全是胡邹的 懂得小可爱们看过就过了 当我是个笑话就好 其实治水我卡了很久 很怀疑我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个情节 差点就放弃这篇文了 还好过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8-04-21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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