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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我只要你》by沈夜焰(温柔攻别扭受、温馨都市、微微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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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1楼2009-03-04 10:36回复
    • 124.77.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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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09-03-0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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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将会将会多美多美
       比不上这段时期
       无人能避免别离
       当作是某段意外假期
       当作是艰苦中的休憩
       爱上过你
       --王菲《假期》(有改动)
       廖维信回去已经七点了,一看到满桌子的菜着实大吃一惊,再看见穿着围裙,端着清汤从厨房走出来的白既明,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白既明随口说:"快洗手吃饭吧,你这里什么都没有,现到超市去买的。"抬头见廖维信站着不动,手扶椅背一挑眉:"怎么,怕有毒?"
       廖维信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简单。"一边说一边脱了外套换鞋,凑上前先拈起一块糖醋排骨。嗯,好吃!
       白既明上去捶他一下:"去洗手,不知道讲卫生啊,小学怎么念的。"廖维信一边去洗手间一边笑:"不好意思,我文盲。"
       杭椒牛柳、清炒土豆丝、凉拌菜心蜇皮、还有糖醋排骨、一盆萝卜牡蛎粉丝汤,一桌子菜被两个大男人一扫而光。廖维信适意地嗯了一声,靠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白既明眯着眼睛看他:"还行吧?不知道你口味怎么样,按我口味做的,淡不?"
       "不淡,正好。"何止正好,简直舒服透顶。廖维信望着收拾桌子的白既明,心里暗乐:杜子成哪找来的这个极品,改天真得好好请他吃一顿,忽见白既明探出头喊:"维信你过来,帮我洗碗。"
       廖维信叹口气站起身,慢慢走到厨房。白既明正有条不紊地用洗涤剂刷碗,双手满是白沫子。廖维信看着他忙东忙西、晃来晃去,忽然觉得很--温馨。
       事实证明,白既明让廖维信相见恨晚的优点绝不止这一处。这个人似乎很喜欢做家务,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时间,天天换着花样做菜,房间里总是一尘不染。有一次廖维信无意中问他:"你不用上班吗?"白既明随口答了一句:"正在放假。"廖维信还想再问,忽然想起杜子成说过,两个人不问职业,不问过去,便闭上了嘴。
       白既明性子很温和,而且非常善于聆听。在这个人人都想出奇冒泡彰显自我的时代,他的沉静像钻石一样难能可贵。无论廖维信说什么,他总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听得很认真。而且白既明知识面很广,谈什么都能补充一两句,引得廖维信更是滔滔不绝。
       白既明也喜欢看电影,并且惊悚片是最爱。两个人常常捧着薯片窝在沙发里,靠在一起看碟片。就算是白既明看过的,他也绝对不会先发表任何意见,就像刚刚第一次看一样。但他不喜欢去电影院,觉得外面人多太烦乱。
       这个人可真耐得住,没交际没应酬。廖维信偷偷注意了一下,白既明甚至连电话都很少接,似乎他住在这里,就完全和外面断绝一切联系。
       廖维信是个爱热闹的人,而且他的工作也需要出去。他在外面应酬喝酒的时候,白既明从来不给他打电话,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常常是三更半夜,廖维信拖着疲惫的脚步打开房门,眼前再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亮着玄关处那一抹昏黄的灯光。
       很暖。


      6楼2009-03-0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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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维信低头,看到桌子边上的备用门钥匙,还有个又厚又大的信封。他"哗"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金卡、现金一样不少,低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是一张打印的表格。廖维信急忙抽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想要从里面找出一句,哪怕是半句难舍的情意。
         没有,丝毫没有。上面干干巴巴列出一系列枯燥的数字,衣服多少钱、礼物多少钱,能退的都退了,不能退的留下相应的钱数,足足有一万多。一笔一笔清清楚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些票据的。白既明,明显比他在廖维信面前表现出来的更有心计。
         廖维信忽然想起那些照片,是他们两个无聊时的自pai,说好存在电脑里留着细细看。
         全部删除,一张没有留下。DV里的删了,数码相机里的删了。白既明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最后剩下的纸上字迹,都是打印版。想当初,白既明那张自荐表可是手写的。
         对了,还有自荐表。廖维信扑到床上,伸手拉开自己那边的床头柜。幸好,那张自荐表还在,挺拔俊秀的字迹,还有那张生活照。白既明靠在桥栏杆上,额前头发被微风拂起,唇边是温和宁静的笑。
         只剩下这几页纸,这张照片,证明曾有这么个人,陪着廖维信度过一个月的时光。
         廖维信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苍白的颜色,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失落?伤心?震惊?忿怒?似乎都有一些,可又似乎都不是。
         他甚至不能说白既明不对。条件是当初就说好的,一个月过后就走,自然无可厚非。钱和金卡仍扔在桌子上,白既明什么也没有拿走。
         可是,真的就是这样么?真的除了这些身外之物,就没有其他的?那些欢笑、那些激qing、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放肆的呻吟和嘶喊,竟都化在这一堆没有生命的东西里,让廖维信心口堵得喘不上气来。
         白既明,你可真够绝的!


        8楼2009-03-04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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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结那时间冻结初遇那一天
           冻结那爱恋冻结吻你那瞬间
           --林俊杰《冻结》
           白既明刚出走廊,便听见自己班级里一阵喧哗声。上课铃已经响过,很多学生摇摇晃晃地踱回各自班级。这是新学期第一天,放假之后回来是不是有点太过兴奋了。白既明没有加快脚步,而是一如既往,慢慢走到教室门前。
           这批学生,他从中专一年带到现在的中专三年,彼此的脾气秉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还好,大部分学生乖乖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极少数仍站着,见到白既明之后,也连忙溜回座位。教室前面只剩下那几个新生,坐在桌子上的,倚在讲桌旁的,高声谈笑,目中无人。
           白既明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五六个新生。他们很快发现身旁的异样,一同转过头来,看见白既明,居然不理不顾,仍是嬉笑。
           这种学生白既明见过太多了,青春年少永远有叛逆的资本。似乎反抗反抗权威,违反违反秩序,便伟大得天下第一。白既明不说话,面无表情,其他学生见势不妙,早安静下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几个学生越说越无趣,渐渐闭上嘴。其中一个装作刚刚看到白既明,怪叫一声:"哎呦,这不是老师吗,什么时候来的。靠,你们眼睛瞎啊,赶紧叫老师好啊。"
           那几个学生唧唧咯咯地乐,怪声怪气地叫:"老师好--"然后又是一阵笑。
           可惜没人捧场,下面那些学生太熟悉白既明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既明走上前,竟不生气,淡淡一笑,说道:"听别的老师说,我班新来几个学生,挺不错的。果然,一上来就表演猴戏,真是多才多艺。"
           下面学生一片低声闷笑,几个学生挂不住脸,一个上前瞪眼睛:"你他妈的说什么?"白既明瞥了他一眼:"我说什么不重要,你说的是什么才重要。把你的话写在纸上,当着你妈妈的面读五十遍,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学生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他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吱声。白既明沉下脸,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讲桌前。他越是这样沉稳,那几个学生越是受不了,不由自主离开讲桌,站在地上。
           白既明见他们几个目光看向角落里的一个少年,心里顿时明白,原来还有个头儿。他不动声色,走上讲台,居高临下看着他们:"这些是新同学,先坐到后面,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那几个学生又看向那少年,他轻轻一点头,率先走到教室后面的座位坐下,几个人跟着走了过去。
           白既明拿出名册,逐个点名。这一回没有人捣乱,安分地答道。念到"骆一麟"时,那个少年站起来说一声"到"。
           白既明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多做纠缠,打开教案开始讲课,他注意到骆一麟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白既明不去理会,这样的"刺头",要么就别动他,要动就得抓住把柄让他服气,如果管了而不见效果,还不如不去管--当老师也需要策略。
           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他一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一个学生偏头对骆一麟说:"老大,这个老师很跩啊。"
           骆一麟看向白既明若有所思,半晌轻轻一笑,说:"他和我一样。"那学生讶然:"老大,你说他也是同。。。。。。"还未等说完,看见骆一麟扫来的目光,忙闭上嘴。
           骆一麟一勾嘴角,轻轻地道:"正好,和他玩玩。"


          9楼2009-03-04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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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要怎么说出口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
             怎么说都是错
             --赵传《爱要怎么说出口》
             白既明顾不上去看廖维信眼底的欣喜若狂,快速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了车,转身就向外走。
             廖维信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既明。。。。。。"白既明停下脚步,一颗心跳得厉害,这已超出他的想象,有点措手不及。他闭上眼睛,当了三年教师,早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心绪。越是慌乱越是要镇静,至少表面要镇静。
             还没等他开口,耳边已传来廖维信的声音:"既明,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白既明回身,脸上一片平静疏离:"廖总,我有点喝多了,您别放在心上。您休息吧,我走了。"
             "既明。"廖维信叫住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考虑考虑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爱我?"白既明语气讥诮,"廖总以为在拍连续剧吗?一夜风流床伴消失,然后是麻雀变凤凰?只可惜,我不是灰姑娘,廖总也缺少玻璃鞋。到此为止吧,再玩下去就不好看了。"
             "不是玩,我很认真。"
             "那是你的事,你爱上的不过是那一个月里的白既明。刚才敬酒时,你想必也看到了,我一直都是在骗你,没说过一句实话。那个白既明其实不是我,只是一时假装而已。演戏演一个月已经很累了,我可没想继续下去。"
             廖维信看到他眼中的嘲弄,叹口气,慢慢地说:"我不是小孩子,爱上的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个想象中的幻影,分得很清。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们上楼心平气和谈一谈。"
             白既明摇头,正色道:"廖总,你有钱有势,没有我还会有别人,何必呢。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只想好好地过最普通的日子。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大家好聚好散,奥运会一过再也不会见面,留段美好回忆不是很好么?"
             廖维信不再出声,目光灼热而又锐利,盯住白既明的眼睛。白既明刚开始还能对视,渐渐受不住,偏过了头。
             "这就是你想要的?完美回忆,然后循规蹈矩?"廖维信不愧是廖维信,前后一联想便立刻明白了一切,"白既明,只要你说一句,从来没有爱上过我,我立刻就走,绝不再纠缠,怎么样?"
             白既明紧紧握住肩包的带子,想要说话,却终究没有开口。他垂下眼睑,倔强地抿着唇,整个人却脆弱得让人心疼。廖维信看不下去,放柔了声音,轻轻地说:"既明,诚实一点行吗?承认爱我很难吗?"
             白既明"霍"地抬起头,冷冷地道:"不难!是,我爱上你了,那又怎样?爱也分很多种的,让我为了爱你,就要面对别人的偏见和厌恶,或者家人的失望和苦恼,那我宁可不爱。廖维信,咱们不是独自生活在一个荒无人迹的孤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离这个社会。我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经受住无穷无尽的现实压力,还要保持爱的璀璨如初。与其眼看着它逐渐变质,彼此痛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下决心断开。"
             他看着廖维信,坚定不容置疑:"怎么都是活一辈子,我只想挑一条最容易的路走。至于遗憾,谁又没有呢?有些东西,要比爱情重要得多。"
             白既明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不让眼中流露出半点伤痛:"那一个月,很谢谢你。可是,就这样吧。。。。。。"
             他没有再看廖维信,转过身走出地下停车场。
             廖维信靠在车上,听着白既明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回响,直到周围又恢复寂静一片。
             原来他廖维信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廖维信自失地一笑,一摸口袋里没有烟,只好摇摇晃晃踱进电梯。
             自从白既明走后,廖维信没有回过这里。什么都是老样子,门口随意扔着两双拖鞋,蓝色是白既明的,黑色是他的。但是两个人很少老老实实穿对过,拖着一脚黑一脚蓝直到上床,是常有的事。
             白既明做家务很勤快,却讨厌擦鞋。下雨天自己出去买完菜,弄得皮鞋上全是泥,一定要等到廖维信回家来擦,要不然下次出门还是一脚泥。晚上他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扫一眼蹲在玄关乖乖擦鞋的廖维信,得意地坏笑。
             廖维信将钥匙扔在鞋柜上,走到沙发前坐下。
             沙发是布艺的,很软,又很宽大。白既明最喜欢扯着薄被将自己裹在沙发里,有时枕在扶手上,有时枕住廖维信的大腿。不过他说:"你腿太硬,没有扶手舒服。"廖维信低头,嘴唇都要碰到他的耳廓:"那是肌肉。腿部得有力量,要不怎么满足你?"
             白既明斜睨一眼他的胯下,笑嘻嘻地:"满足我好像不是用腿吧?"廖维信马上翻身压住他:"是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们实践实践。"
             两个人很少坐在沙发上吃饭,白既明总要将晚餐弄得很丰盛,两个大男人风卷残云,然后靠在一起打嗝,弄得廖维信半个月胖了两斤,皱着眉跑去健身。白既明却死活不跟着,仿佛那不是去锻炼,而是上刑场。他似乎讨厌一切运动,哦,不,他爱看篮球。一看到NBA就双眼放光,就算转播的是2000年的也照看不误。奥尼尔狼王活塞凯尔特人如数家珍,就连六点半的儿童时段播放《灌篮高手》,也要兴致勃勃地看两眼。廖维信取笑他:"你真懂假懂啊?不会是纸上谈兵吧?"白既明鼻子哼了一声:"哪天咱练练,我怕你?"挑衅地一扬眉。
             那都是在演戏么?廖维信仰头陷在沙发里,轻轻笑了一下。与白天那个拘谨的理智的冷静的白既明相比,廖维信更相信那一个月随意的灵动的开朗的,才是真正的他。隐藏得这么深这么久,甚至连自己都已经觉得理所当然,完全忽略自身感受。
             白既明,你未免对自己太过残忍。


            19楼2009-03-04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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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避
               一次又一次只会用借口逃避
               怎么你从来没对我彻底的死心
               --陶喆《蝴蝶》
               白既明一天的郁闷加折磨,终于在下午彻底抵受不住。
               那时,他正在酒店专门为奥运团队准备的办公室内给参赛团队回邮件。体育局的各层官员,不是毕业于体育学校,就是运动员出身。要论安排个比赛,分析个战略战况等等,肯定轻车熟路。可是一遇到系统性知识性极强的工作,便有些思维混沌。白既明的优势一下子显露出来。唐林极器重白既明,特别安排他负责办公室,统筹规划内外协调。
               虽说白既明从未参与过行政工作,但毕竟有几年班主任经验,做事又细心有耐性,一板一眼有条不紊,倒还算是称职。只是让他这个英语六级都没考过去的人,偏要接收外国邮件,还得写回信说明情况,着实有点头疼,心情急剧下降。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白既明出一口气,不迁怒不抱怨是一向做人宗旨,就算是心里烦闷到极点,提起电话时的声音仍然斯文有礼:"你好,奥运团队接待部。"
               结果,那一声温柔的回答让他差点跳起来:"既明,晚上想吃点什么?"
               廖维信!
               白既明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3点。正是那一个月中,他每天打电话给廖维信的时间。白既明几乎是咬牙切齿:"廖维信,你倒底想怎么样?"
               那边是廖维信略显诧异的声音:"怎么了?你。。。。。。"白既明不等他说完,"啪"地挂断电话,一天一夜的烦躁不安彻底爆发,快步冲出门去。
               廖维信是酒店方面的负责人,前期工作就是和奥运团队接洽,因此将自己的办公地点也转移到同一楼层。这样,和接待部门的工作人员沟通起来很方便,当然,观察白既明也很方便。
               白既明沉着脸走到廖维信办公室前,决定彻底、干净、绝对地和他说清楚,免得再来纠缠不清。没想到一打开门,竟发现不止廖维信自己,赵鹤男、罗娜、周杨她们都在,正和廖维信相谈甚欢。转眼看白既明走进来,赵鹤男笑道:"你这人,廖哥打电话都不行,还非得自己过来一趟。就是问问你晚上想吃点什么,廖哥请客。"
               白既明冲口欲出的话全被堵回肚子里,廖维信正在办公桌后看着自己,笑得十分淡然。一种被耍弄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白既明周身血液立刻冷却。他忽然明白了廖维信的用意,想眼看着自己按捺不住,出乖露丑,然后暗自得意?廖维信,你未免小瞧我!
               白既明沉静下来,慢慢走到办公桌前,一挑眉:"廖总总是这么破费,实在太客气了。"
               "怎么会,就是怕几位美女不给我这个机会。"廖维信不去看他,转头对那三个女人微笑。赵鹤男说:"咱们也别去大饭店,弄得怪拘束的。我看找个小店,吃点烤串什么的就挺好。"
               众人复议,周杨一碰白既明:"你啊,不许不去。"
               "我当然去,为什么不去?"白既明一抬头,挑衅的目光,正对上廖维信的眼。
               廖维信一笑,忽然一皱眉:"既明,你头发上沾了点东西。"白既明一怔,顺手摸了摸脑后。廖维信站起来,身子探过办公桌,大手已掠过白既明前额的碎发,说了句:"别动,在这。"
               白既明只感到廖维信温软而厚实的手掌覆上自己的耳朵,在耳廓后轻轻撩拨,一颗心怦然而动,刚要闪身躲开,却听廖维信说:"嗯,好了,掉下去了。"
               白既明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看上去极自然,说了句:"那你们好好研究研究,我那边还有事。"尽量放慢脚步,走出门去。
               两个人自此开始胶着状态,廖维信心怀鬼胎,借着各种理由"以权谋私",白既明却不肯轻易认输,倔劲儿一上来,偏要公事公办,神态还得自然。上班接下班送,早饭午饭、甚至偶尔的晚饭,白既明一概来者不拒。一反第一天的紧张拘谨,和那几个老师有说有笑,甚至还能和廖维信交谈几句,完完全全是相处融洽的同事关系,半点看不出不正常。
              


              24楼2009-03-0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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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
                 放手也是一种寄托
                 你和我都必须做
                 而从今以后我们就能对自己说
                 已爱过了
                 --阿杜《放手》
                 第二天早上,白既明九点钟才起床,洗漱完毕,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服务员敲门进来:"白老师,杜副总请您去二楼咖啡厅。"
                 白既明略想了想,放下背包,转身去了二楼。
                 不只杜子成,程向雨也在,一看到白既明就两眼放光:"嗯,从实招来。"白既明扫一眼杜子成,后者做个"不关我事"的手势,苦着脸。
                 白既明慢慢坐下,微笑:"说什么?"
                 "你和廖维信的恋爱史呀。"程向雨就差拿个笔做记录了,估计上学听课都没这么认真,"一定是缠绵悱恻、曲折动人吧?"
                 白既明不做声,再次看向杜子成。杜副总终于发觉这事自己逃不了干系,清咳一声对自己未婚妻说:"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还问既明干什么。"
                 "他是当事人,当事人你懂吗?"真不愧是学法律的,上来就是专有名词,"你知道得能比当事人详细?"
                 "我说媳妇,这毕竟是他们的事,你。。。。。。"杜子成再接再厉。
                 "什么叫他们的事?你是小白的同学,我是他朋友,关心一下也不行?"程向雨瞪眼睛了。杜子成立刻缩头缩脑做乌龟,嘴里小声嘟囔:"什么关心,就是八卦。。。。。。"
                 白既明喝口水,缓缓地说:"向雨,有些事情可能是你误会了。"
                 "不可能。"程向雨语气笃定,"听说过吗?在这个世界上,就两件事隐瞒不住,一是打嗝,二就是爱情。"杜子成悄悄嘟囔一句:"还有,放屁。"
                 "你闭嘴,哪凉快哪待着去!"程向雨有点生气了。
                 "我哪也不去。"杜子成开始谄媚,"就媳妇身边凉快。"
                 "滚你的,谁是你媳妇?我告诉你杜子成,别惹我不高兴,小心我把你休了。"
                 "不敢不敢,媳妇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杜子成一挺胸,扬起下巴对着白既明:"你,快点说。"
                 白既明摇头无奈:"你天生就一叛徒,幸好没出生在抗日时期。"杜子成笑嘻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比廖维信强多了,他说我就是男人的耻辱。"白既明点头:"嗯,挺形象。"
                 "喂喂。"程向雨敲了敲桌子,"你们不许转移话题混淆视听。"
                 白既明吸口气,正色说:"向雨,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廖维信已经是过去式,如果杜子成告诉你的故事很完整,那你就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和廖维信很熟,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恰巧我也不是。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好吗?别为难我,也别再为难子成。"
                 "谁说是过去式?谁说是交易?"程向雨不乐意了,"你就不如廖维信坦白,他很明确地告诉我,他爱你。"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去好了。"白既明说得温和,但却不容置疑,放下杯子站起来,"对不起,向雨,子成,我得回家做总结,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
                 程向雨昨天才刚认识这个男朋友的同学,见他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以为比廖维信好说话多了,不料竟是滴水不漏,半点情面也不给。眼见白既明走过她身边,情急之下说:"白既明,你明明对他有好感,为什么不敢承认?"
                 白既明就当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程向雨站起来大声道:"白既明,你知道廖维信今天为什么没来吗?"白既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程向雨一字一顿地说:"他被家里安排去相亲,女孩子温柔大方,美丽善良。你要是再躲躲闪闪遮遮掩掩,他就要被别人抢走了!"话音一落,只见白既明的后背一僵,程向雨暗喜:激将法,看你还不现原形?
                


                28楼2009-03-04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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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0.208.112.*
                  结果
                   当城市烟火叫人坠落
                   那个紧紧把你抱住的人应该是我
                   --张学友《结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廖维信提着早点,顺着纸条上的地址,慢慢走上楼。这座楼很破旧,听说不久后就要动迁。楼道里灰蒙蒙的,用来分户供暖的粗大的暖气管子,张牙舞爪地横亘在楼梯上方。
                   楼梯对面墙上标注楼层的数字早就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斗大的黑色字体:‮证办‬!‮话电‬13XXXXXXXX。幸好白既明租的房子是在顶楼,不用费心去数楼层。
                   一个老太太牵着只狗出来,扫一眼廖维信,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疑惑甚至警惕的神情--他那一身挺括的西装,和这个地方实在不太相衬。
                   廖维信微笑着侧过身去,让老人先走,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那只小小的哈巴,然后抬头看看门牌号码,站在左侧门前。
                   防盗门是铁灰色的,两旁贴着已然斑驳的春联。门上的倒福字只剩下半个,上面那半被无数或白或红的小招贴遮盖得严严实实。无论是门铃还是门镜,都找不到,廖维信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敲敲门。
                   两分钟后,里面传来白既明的声音:"谁?"几乎是同时,门已然开了。廖维信不出声,没有错过白既明来不及掩饰的惊异的神情。
                   不过是转瞬间,白既明立刻冷下脸。廖维信不等他拒绝,先开口:"既明,我带了早点来,你先吃饭好么?"
                   "廖总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白既明语气寒得像冰。
                   廖维信叹气,早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咱们能不能先进屋?"他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一眼站在缓步台上紧盯着他们两个的牵狗老太太。
                   白既明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面容登时柔和起来,露出笑容:"孙奶奶,去遛狗吗?"
                   "是啊,你还没去上班哪?"老太太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他。。。。。。"
                   "哦。"白既明仍是笑,想说是同事,不过廖维信穿这身行头,无论如何不像老师;想说是同学,但廖维信明显比自己大多了,略一迟疑,嘴上已说:"他是我朋友,给我送早饭来的。"一偏身,廖维信就势进了房门。
                   老太太这才释然:"啊,你朋友啊,挺好挺好。"
                   "孙奶奶,你慢点下楼,我回屋吃饭去了。"
                   "去吧去吧,早上得吃饭,不吃身体不好。"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终于下楼走了。
                   白既明轻轻关上门,长出口气,转身却见廖维信站在玄关处,正上下打量自己的住所。
                   其实也没什么可打量的,不过30来平米,一目了然。没有冰箱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没有‮话电‬。一张双人床,一组衣柜,厨房洗手间,简单得不像现代人住的地方。
                   廖维信不由自主皱皱眉头,只听身后白既明说道:"廖总,请你带着你的早饭快点离开这里,我还要去上班,没有时间和你聊天。"
                   廖维信将早点放在门旁小小的饭桌上,看向白既明。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昨天晚上可能没有睡好,眼底发暗,显得面容很疲惫。
                   "你头发不吹干,很容易着凉。"廖维信下意识地走上前几步,想要摸一摸白既明柔顺的黑发。白既明后退一步,沉下脸:"你干什么?"
                   廖维信收回手,苦笑一下:"既明,我们不是敌人,我只是。。。。。。想关心你照顾你。"
                   "关心我?"白既明嗤笑,"你应该去关心昨天那个相亲对象才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偏过头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相亲?什么相亲?"廖维信一怔,想了想说道:"你是怪我昨天没有送你么?我刚巧有个很重要的合同,我。。。。。。"
                  


                  30楼2009-03-0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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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0.208.112.*

                     "你不肯见我,那我就不出现在你眼前。可是我想和你说话,就一会,行吗?"廖维信顿了顿,像是在等白既明的回答。
                     白既明没有出声,廖维信轻笑了一下:"我没有想打扰你,你要是不想听了,就直接挂电话。"他又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一直以来,总是你对我说,从来不给我机会对你说几句。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能是我太不值得信任。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诚意。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伤人心,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廖维信笑,"是不是当老师的,都这么言辞犀利?"
                     "今天程向雨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前因后果,这个杜子成,自己媳妇都管不住。。。。。。我没有去相亲,其实我父母都知道我是同性恋,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我不想隐瞒什么,只是事实如此,我们只能去接受。"
                     "我昨天是去签一份挺重要的合同,一大早去的,晚上坐飞机又飞回来了。当时没想别的,就是没在酒店等着送你回家,怕你多心。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让自己钻进死胡同又出不来。"廖维信赶紧又加一句,"不是怪你,就是--"
                     他又顿住了,放轻了声音:"我一看到你明明心里痛苦,却偏要硬装镇静的样子,觉得,很心疼。。。。。。"
                     白既明仍不说话,却觉得一阵酸楚直蹿上来,整个胸腔闷闷的,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却被他死死压制住,努力将呼吸调整平稳。
                     廖维信没有察觉白既明的异样,只是轻轻说着:"也许你觉得我很烦,但我真的只是想对你好一点,也想让你,对你自己好一点。别太逼迫自己了,其实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这么说,你会生气么?我是怕你活得太累,会被自己压垮。"
                     廖维信没有再说下去,很紧张地听着白既明的反应。白既明仍没有挂电话,廖维信悄悄松了口气,继续说:"今天太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去奥体中心,快点睡觉吧。窗户关严了,好好盖被子。你可能都不知道,你晚上多喜欢踢被子,我常常半夜起来给你盖。"
                     廖维信轻轻笑了笑,两边一阵静默,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边,似乎能感到相互气息喷在脸上的温热。
                     好半晌,廖维信低低说了句:"既明,我爱你。"
                     白既明"啪"地一声挂断手机,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像个迷路却无助的孩子。
                     他哭了。


                    33楼2009-03-04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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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陈楚生《有没有人告诉你》
                       第二天早上,白既明刚要穿上外套上班,却听到一阵敲门声。原来竟是楼下快餐店,送了刚出炉的豆浆油条。钱早已付了,服务员不过是根据客人要求把东西送到地方而已。
                       白既明放下外套,取把剪子将塑料盖剪开,把仍冒着热气的豆浆倒入空碗,喝了一口,一直暖到胃里。
                       从这一天开始,无论早餐晚餐,都是各种外卖准时送到白既明手中。晚上9点钟,廖维信一定要打电话,然后聊上一个小时。
                       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到耳边那个温柔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事。小时候在农村姥姥家,怎么把鞋子扔到锅里,和馒头一起蒸;要么就是上学时偷偷用剪子剪女孩子的头发,学武侠小说和好朋友结拜成兄弟,或者挑染头发叼烟卷装大哥,大学之后组织班会晚会联欢会,找认识的所有长辈拉赞助。说到有趣的地方,连白既明也忍俊不禁。很难想象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廖维信,还能有那么乌龙的时候。
                       当然,也有鼓起勇气跑遍无数地方,也推销不出一件产品,也有判断失误投资失败,辛辛苦苦几年的努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不过廖维信都是一带而过,甚至当笑话讲给白既明听。
                       无论他说什么,白既明从来不接口,不出声。也有几天晚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平稳而悠长,一点一点渗进心里。
                       然后是廖维信深沉的诚挚的声音:"既明,我爱你。"
                       ∷∷∷z∷∷y∷∷z∷∷z∷∷∷


                      34楼2009-03-0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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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oyun会测试赛终于全部结束,所有人长出了口气,高呼万岁。至于明年‮运奥‬会正式开始,至少还有一年呢,累不累的到时候再说吧。
                         学校给参与测试赛的老师和工作人员一个星期大假,略作调整。杜子成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告诉白既明不许有约,要和他去爬山看枫叶。白既明皱眉:"要玩也是你和程向雨才对,我去干什么?做电灯泡啊?"
                         杜子成笑嘻嘻:"谁让我家向雨喜欢你呢,不怕你亮。乖乖在家里等我电话,估计再过两天吧。"白既明无所谓地一耸肩,将手机扔到床上,披着外套出去逛超市。
                         他要买的东西很少,不过是厕纸牙膏牙刷洗发水香皂等必需品,一个三层楼的大型超市,逛了不过二十分钟就宣告结束,付钱回家。
                         走到街口,忽然看到前面几个转进暗巷的少年,身上的校服眼熟得很。白既明提着袋子走了过去,果然,那是他所在体育学校的学生校服。十来个高大魁梧的学生正围着一个少年打群架,白既明暗自叹口气,上前喊一声:"你们干什么!"
                         一个高个儿正被围攻那位迎面打了一拳,火冒三丈,偏偏有人过来管闲事,扭头骂一句:"X你妈管你什么事,滚。。。。。。"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已然看出是白既明。吓得一激灵,忙上前拉开自己同伙:"别打了别打了,老师,老师。"
                         那十来个人尽皆停住,看向白既明,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当中被围攻那位,慢慢走到光亮处,冲地上吐了口血水,抬起下颌,露出桀骜不驯的脸,居然是骆一麟。
                         白既明先不说话,冷冷的眼光扫向那群比他个头还高的小伙子,嗤笑一声:"真不错,学会打群架了。"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一个学生,那学生忙接过去拎着。白既明踱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学生身前,问了句:"你刚才骂我什么?"
                         那学生脸跨了下来:"老师,我不知道是你,我。。。。。。"
                         "是别人就该骂?"白既明抬手就煽了他一耳光,那学生低下头,一句不敢多说。
                         "你们真行。"白既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生气的意思,"这么多人打一个,哪个队的?"
                         "散。。。。。。散打的。"
                         "散打?"白既明冷笑,"那你们是准备全国比赛十来个打一个,还是参加世界杯十来个打一个?丢脸都丢到学校外面来了,真是有种。滚回去,自己到教练那里认错。"
                         "别,白老师,别告诉教练行不?咱们下次不敢了。"学生们神色惶恐,开始讨饶。
                         "两个选择。"白既明不为所动,"一是你们自己和教练说,该打该罚自己领;二是我和你们教练说,怎么打怎么罚我说了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今天算是完了,向白既明鞠个躬,垂头丧气向外走。
                         白既明接过那袋东西,看看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骆一麟,随口问一句:"受伤没?"骆一麟一撇嘴:"还行,估计死不了。"
                         "走吧,我家可能还有药。"白既明当先带路。骆一麟一怔,满身的戒备放松下来:"你不说我?"
                         白既明看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
                         "我刚才打架了。"
                         "嗯,是男人都打架,看你出手还算有分寸,不至于闯祸。"
                         "那你还说他们?"
                         "说他们是因为他们以多打少,胜之不武。"白既明转身见骆一麟步子虽慢,但动作协调,不像伤筋动骨的模样,也就放了心,"学武的人,武德很重要,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恃强凌弱是正确的。"
                        


                        35楼2009-03-0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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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一麟啼笑皆非,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刚要说话,两大袋子东西已然塞到怀里。白既明说:"拎着。"
                           "喂,我现在是伤员。"
                           白既明头都不回:"胳膊不是没折吗?"
                           "你这才叫恃强凌弱。"骆一麟俊挺的眉峰皱在一起,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那两袋东西。白既明淡淡说了句:"我是在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两个人不紧不慢上了楼,白既明让骆一麟坐在床头,自己到柜子里找药。
                           骆一麟上下打量一遍这个小房间,看到墙角一箱子的方便面:"你就吃这个?"
                           "以前是。"白既明找了瓶碘酒,也不知道过期没,不过估计问题不大。骆一麟见他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抹,忙一闪身:"那个不行,很难看的。"
                           白既明一翻白眼:"就这个,爱用不用。"骆一麟认命地叹息,看着白既明拈起棉棒,专注的双眸盯着自己的脸,心中一动,轻笑着说:"其实不用药,你亲亲我就好了。"
                           白既明收回手,面上似笑非笑:"亲哪儿?"
                           "就这。"骆一麟点点自己唇边,"最好是深吻,全身都能好。"
                           白既明拧好碘酒的盖子,扔了棉棒:"我看你没怎么受伤,不用上药。"不理会那个发情的小孩,转身去收好碘酒。
                           他刚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下一秒已被骆一麟压到床上。白既明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双手被骆一麟按在头的两侧,索性放松身体,看着骆一麟‮裸裸赤‬的掠夺的眼光,勾勾嘴角:"原来你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骆一麟邪邪地笑,"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奉陪到底。"
                           "对于一个刚打完群架的人来说,你还真是精力旺盛。"
                           骆一麟眨眼:"我‘精‘力非常旺盛,完全可以满足你。"他边说边低头,最后一个字已化在吻里。
                           白既明任他在自己唇上舔舐流连,没有反抗,眼底淡定从容,看着骆一麟沉醉痴迷的脸。当他探入舌头要加深这个吻时,猛然一抬腿,膝盖正中骆一麟的腹部。
                           若是平时,这一下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骆大少刚打完架,那里青紫一片,哪受得了这个,痛得汗都下来了。
                           白既明轻轻松松站起身,过去拉开房门:"走吧,寝室要锁门了。"
                           骆一麟勉强直起腰,骂了句:"你他妈真狠。"白既明听而不闻:"我送你回学校。"
                           "谢了,我自己能回去。"骆一麟走了出去。白既明不放心,到底还是锁门跟他一起下了楼。
                           到了楼门前,骆一麟终于忍不住了,要真被他送到校门前,被其他学生看到,这脸得往哪儿搁。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他奶奶地滚回楼上去,我还没残废呢。"
                           白既明就当他欲求不满乱发泄,脱下自己外套,递给他:"穿上。"
                           "干什么?"骆一麟不接。
                           "看你那衣服,还不得被值班老师当贼抓了。"
                           骆一麟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早破了,不知还染上谁的鼻血,黑红黑红的。他厌恶地脱下,随手扔到‮圾垃‬桶。冷风透过薄薄的毛衫袭入,转瞬被围上来的暖暖的体温阻隔在外。
                           骆一麟鼻尖闻到属于白既明的特有的气息,将嘴边那句:"用不着。"吞回肚子里。
                           白既明给他披上衣服,看着他把纽扣一颗颗系好:"行了,以后打架小心点,看见人多就别逞能。"
                           "哼。"骆一麟不屑,"他们?狗屁不是。"
                           "你是?"白既明好笑,见骆一麟眼睛又立起来,忙道:"快走吧,一会寝室真锁门了。"
                           "那正好。"骆一麟一点不着急,凑到白既明耳边说,"我住你家。"
                           "行啊。"白既明不咸不淡地回答,"你住厕所。"
                           骆一麟一脸受伤的神色,撇撇嘴,转身走了。


                          36楼2009-03-0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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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良插楼= =


                            IP属地:四川46楼2009-03-0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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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狂
                               想要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刘若英《为爱痴狂》
                               白既明的伤好了回到学校,那一个星期的假期也算完事。这时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代课的‮师老‬一看他回来上班,夸张得长出口气,摊在椅子上不动地方。
                               白既明抿嘴微笑。体育学校就这样,学生就听自己教练或班主任的,有时候校长都不好使。因此最怕给别人带班,压力很大。白既明简单道了声谢谢,拿着点名册和教案课本进教室。
                               两三个月没见,学生到还是老样子,早听说白‮师老‬回来了,个个规规矩矩地在座位上坐好装模作样。等白既明一进教室,热烈的掌声立刻响了起来,甚至还拼命地打口哨。
                               一群小鬼。
                               白既明扫一眼教室,就知道学生有没有全出席。逃课在这个学校很普遍,不过按道理,班主任的课,应该还是给面子的。
                               还是少了一个人--骆一麟。
                               白既明不动声色,先将学生情绪安稳下来,然后开始讲课。中专数学对这些学生来说,无异于天书,一个班三四十人,能有个三五个听讲的就不错。
                               草草结束一堂课,白既明去找那个代课‮师老‬,问一问骆一麟的情况。答案让他很震惊,骆一麟因为在寝室性骚扰同寝同学,昨天刚被劝退,估计这时候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白既明略想了想,和另一个‮师老‬换了堂课,快步赶到男生宿舍,去找骆一麟。
                               说性骚扰,其实还算客气。骆一麟明明就是趁着别人出去训练的时候,拉着那个小男生在床上胡天胡地。被巡视的值班‮师老‬无意中发现,上前喝止。
                               那个小男生刚进学校不到两个月,见此情况吓得半死,指着骆一麟,就说他强奸。骆一麟冷眼看看那个天天缠着他,甚至前几天半夜摸到他床上主动跪下为他‮交口‬的小男生,嘴角扯出轻蔑的笑。
                               这件事可大可小,值班‮师老‬不能擅做主张,只好向学校汇报。
                               最奇怪的是骆一麟的态度,不辩解不承认可也不否认,最后只来一句:"我退学。"转身就走。这种情况下,至少应该将家长请来,和学校一同商讨对策。但是教练手中的家长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骆一麟又拒绝透露家庭住址和其他联系方式,弄得学校束手无策。正忙着想解决办法,骆一麟已主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白既明赶到男生宿舍的时候,正看见骆一麟寝室门前聚集一大堆学生,对着里面指指点点。他稳住脚步,走过去,大声说道:"上午不去上课,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把名字班级报上来,是不是在逃课?!"
                               学生们一看是‮师老‬,慌忙鸟兽散。白既明走到敞开的门前,见寝室里乱糟糟的,骆一麟慢吞吞地将衣物胡乱塞进旅行箱,神情一片漠然。


                              47楼2009-03-04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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