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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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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大家的回复,怎么发现576楼没了∑(O_O;)是被吞了吗?你们能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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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6楼
2018-04-18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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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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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出现吞楼,有一楼怎么调整都会被吞,所以我发图片重新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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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楼
2018-04-18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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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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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57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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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楼
2018-04-18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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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个男生和他的朋友一直挡在兰前面,没让藤冈看到她,甚至那个给她倒饮料的男生,故意用帮她擦罪的动作防止她出声。
兰虽然脑袋迷迷糊糊,但也勉强明白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饮料里肯定被加了料。虽然不曾面对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常年面对犯罪分子的兰还是找回了一丝清明。
她面上没有什么改变,却使劲咬烂自己的舌尖,试图用疼痛激起理智。她继续抱着杯子歪歪倒倒地任由身边的男生欢颜巧语,心里开始努力想怎么脱身。
“美女,我们一会一起去玩吧?”
男生不断地劝兰喝饮料,她都乖巧地端过来,但是往嘴里送的时候只做一个假动作,然后借由昏沉迷乱的动作将饮料倾撒。所幸,这几个男生也已经晕晕乎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我想和你一个人玩,我想你听我说话。”
兰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对付几个人是不太可能,但是对付一个人还是可以一试,所以她故意装作对这个男生很有好感的样子,拉着他想要单独离开。那个男生本来很精明的,但是看兰醉成这样,说话都有点含含糊糊的大舌头,就放松了警惕。
跟何况酒精刺激下,他对这个大美人也是难以抗拒,甚至听着女生温婉软糯的撒娇,他真的对这个单纯可怜的女生产生了喜爱之情。
“好的,我带你去玩。”
他和朋友们使了个眼色,一个人扶着兰往外走,兰摇摇晃晃靠在他身上,瞄过那几个男生羡慕又打趣的下流眼神,明白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出了KTV,凉凉的晚风吹在脸上,兰越来越清醒,不过她对自己手脚的控制还不够,走路歪歪斜斜站不稳。那个男生很有经验,带她一路避开了大道,全走的是无人的小路。
兰心知不能继续走了,这个人这么熟练的七拐八绕,肯定目的地是有把握的地方,也许是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危机,兰前所未有的清明果断。她身子一滑,靠着墙坐下,装作虚弱的样子,连声说自己想吐走不动。
这个男生虽然手段老练,但是看体型并不像有力气抱着她跑的人,又怕他叫来同伙,兰只能虚与委蛇地继续装着。
不料,男生看到兰的样子眼睛都快红了。
冰冷的月光下,无人的小路边,眉眼精致秀丽的女孩面颊醺红,眼睛里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咬着形状美好的红唇。她皱着眉头,似乎努力清醒,但是应为不舒服又有些嗔意,领口微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用这种手段他享用过不少女生,但是从来没有这种级别的美女,这种纯真与妩媚完美结合,诱惑浑然天成的女人,不由得,他口干舌燥起来。
“美女,这里没有人,我们玩点有趣的吧?”
兰暗暗积蓄力气,继续佯装不甚清醒的样子,知道男生把一张脸贴到她颈部,她猛然出击,一拳砸向他的腹部。不料她的动作还是比平时滞慢了不少,而男生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要紧关头猛然后退,兰只踢到了他的腰侧。
男生捂住自己的腰,原本勃然大怒,但是目光触及兰一击不成,全身脱力喘息的样子,色心又一次大起。这次他扯掉自己的领带,几下将兰的手绑住,并且按住她的腿。
兰努力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很大的心力,她竭力挣扎奈何身体根本不听话,她任何办法可以解眼下的困境,眼里闪过一抹灼人的怒意。
殊不知,她的挣扎和愤怒只会引起迷醉男生的征/服/欲。
“何必呢,省点力气好好陪陪我玩啊,我来教你啊,保证你会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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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楼
2018-04-18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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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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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哦?听起来很好玩,能不能也教教我?”
一道兴味十足的低哑嗓音在男生背后响起,明明语气含着笑意,却让人无端觉察出阴冷。
男生吓然一跳,再滚烫的色心也冷却了。他猛然回头,刚隐约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下一秒就感到脸侧一阵剧痛,整个人从女孩身上被踢飞出去。
油滑男此刻跌在兰两三米远的位置,晚风迅速带走他身上那种恶/心的气息,兰感觉呼吸都畅通了。她费力抬起头,之间月光下男人铂金色长发如流缎,心中一酸,微烫的涩意瞬间驱散了惊惧的紧绷,兰几乎全身脱力。
然而尤利安根本不去看她,他大步走到倒地的男生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缓缓用力,满意看他痛苦窒息的样子。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冰冷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舒服吗?”
不待男生回答,他收回踩在他胸口的脚,狠狠踹向他的下巴,令人头皮发麻的骨碎声伴随着男生痛苦的呜咽,令人生怖。尤利安俯/身,伸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猛地甩到一侧墙上,用手臂抵着他。因为身高的差距,男生的脚根本着不到地面,只能无力的摇晃。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只能继续了。”
说完他一拳砸进他的腹部,发出皮肉相接的沉重闷响。
“说啊!”
男生的下巴都被刚才踢碎了,一张嘴就涌出了血沫,根本说不清话,更别说被打得接不上气。听不到答案的尤利安表示很无奈,他啧了一声,松开制住她的手臂,任他沿着墙倒在地上,然后就是毫不留情地踢击。
一下一下,男子原本还能哀嚎,渐渐只能捂着头承受。
这下兰着急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在这样打下去非得出人命。她的手被捆着,只能利用身体蹭着墙,腿上用力站起来,摇摇晃晃朝尤利安的方向挪过去。
“住手、可以了尤利安……”
尤利安余光扫到兰艰难支撑的样子,眼底的怒火更盛,他狠狠踩在男生的手上,直到听到骨裂声才作罢。
然后他踩着他的手臂蹲下,附在男生耳边,充满恶意的低语了什么,那男生满是血污的脸上闪过恐惧之色,眼里满是祈求。
尤利安露出满意的狠戾笑容,扯了扯衣领站起来,仔细整理了袖口,这才抬眼看向一旁狼狈不堪的兰。
被他的目光触及,兰背上阵阵发凉,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的尤利安这样残忍地施暴,从一开始的过瘾解恨到后面的惊惧担忧,但这都比不上他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的压力。
“尤利安先生……”
他大步朝她走过来,一言未发,也不帮她解开手臂,只是扯下身上的风衣,将兰紧紧裹起来。
啊,这个动作很眼熟,方才藤冈抱桃就拿衣服把她包起来的!兰刚想到这里,还很体贴地考虑到他肩膀此前受伤了,说不定还没好全,正准备出言拒绝,下一刻就觉得眼前一晕肚子一梗。
尤利安弯腰直接将她抱起,丢在未受伤的一侧肩膀上,扛、走、了。
就像工地岗扛水泥的大叔那样,他将她像一个麻袋一样,扛起来了!
原本就头晕得厉害,现在头朝下颠簸,兰更是眼前冒金光。
“尤、尤利安先生、放我下来……”
显然,尤利安并不听她的,而且他的情绪显然很不好,威胁十足地抽打了一下她的臀部,吓得兰紧紧闭上嘴。这里本就是学校附近,离公寓也并不远,但他依然是开了自己的车。单手拉开车门,将兰粗鲁地丢进副驾驶座,就像困粽子一样给她捆上安全带。兰这会儿头更晕了,只能靠在座椅上喘息,丝毫没力气反抗。
尤利安赤红着眼,从发动汽车到公寓地下室似乎就短短几分钟时间。
当他扛着兰进电梯的时候,要不是这个点已经没有什么人进出了,并没被看到,兰真怕有人会报警的——就这种暴徒行径,简直像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原以为尤利安会把她丢到沙发上,不料他们刚进门,还未开灯他就将她放下来,反手把她抵在门背后,他强迫她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恶狠狠瞪着她,他说出的话也是恶狠狠的。
“你不是喜欢你的青梅竹马吗?还是说是个男人都能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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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楼
2018-04-18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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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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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头脑不甚清醒,兰也知道这句话分明带着恶意指控。开玩笑,她的初吻还在,已经算是大龄纯情女了,哪能受这种冤屈。
“才不是!我明明是被迫的!”
尤利安嗤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更高,表情凶狠极了,眼底的嘲讽之意更甚。
“强迫?那样的蠢//货能强迫你做什么?”
“我是被下药了,果汁明显有问题!”
兰梗着脖子的控诉只引来男人更为不屑的冷哼,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薄唇一字一顿地吐出鄙夷刻薄的话语。
“蠢/笨如猪。”
这下兰终于被激怒了,她激动地挣扎起来,不过因为手脚酸软,她的挣扎真的就像一只被饿狼按住的无力猪仔。
“你才是!我都看到了!上周五!你和一个女孩子!你们、你们……”
尤利安开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看到女孩躲躲闪闪的眼神,他突然了悟了,眼底的怒火忽然就消散了,他慢慢逼近她,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我吻了她,你在吃醋了?”
“你、你不会亲她的……”
脑子这会儿不会急转弯的兰一下说出了心里话,她的脸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飘,声音也一下低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心虚。
“哦?”
“她和我很像,如果你喜欢她,你就不会来……如果你喜欢我,你就不会亲她……”
尤利安收敛了讥讽的脸色,他那双深绿色的眼眸沉静地对上女孩那水光熠熠眼眸,看上去似乎在极力按捺心中翻滚的情绪。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尤利安笑了,他轻轻放下她,将她环在胸膛与门板之间,低下头凝视着她。兰被他圈在怀里,男人身上的冷香混在着烟草气息充斥了她的呼吸,他身上的热意传到她皮肤表面,引起一阵暧昧的战栗。
兰的脸越来越烫,她无措地扶着他的臂弯,手底下的热度令人惊心。
“抬起头。”
她依言抬头,男人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幽深眼底的情感浓重得令她畏缩,可是她现在头脑晕晕乎乎,有种不知哪里来的诡异底气回瞪着他。
“毛利兰。”
尤利安淡淡地唤了她的全名,就像叫过很多遍那样,这三个字就像一道咒语释放他内心的凶兽。
他渴望她,胸口叫嚣着、撕裂着。
这纯洁而温柔的女孩,这刺痛他眼又灼烧他心脏的女人。她柔软娇小,眼下就在他面前无措地凝望他,只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眼底他的倒映,只有他。
她又那样坚韧强悍,双手撑着他的手臂,神情戒备而紧张,下一秒似乎就会远离他。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有两张面孔的夜叉,他就是恶鬼。那张爱人的笑面早已被他亲手剜去,他不会爱人,只是爱她。
他是用那张恶面爱着她。
无论日后她得知真相如何失望、怨怼,他都不想去顾忌了,到底他不会再任由她逃跑了。
毕竟,我曾让你走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亲爱的姑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你说过了留下,就不能再离开了。
不再忍耐,尤利安用力钳制住女孩,俯/身贴近他的心魔、他的欲/望之源。
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向后退,不料却被扣住后脑与脖颈相连之处,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路数,下一秒她就感到一对冰冷的薄唇封住了她的唇瓣。
兰下意识挣扎起来,男人动作更快地将她的双手扣在身后,膝盖迅速探入分开她的双腿,使她双足微微踮起,力道散尽。兰被他一连串温柔又强势的动作惊得来不及生气,只是睁大了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闭着眼,满脸的狂乱和渴求,眉宇间却有一丝痛苦,意外的脆弱。
兰的心像是被细细的针扎了一下,又麻又痛,酸涩不已。
他的唇/舌仿佛有魔力,经验老到地调戏、玩/弄这青涩的女孩,论起肉/体争斗,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兰被吻得满面通红,她努力后退想逃离这可怖的战场,男人发出不满的音节,将她抵在门上更深地吻着。
唇/舌相缠、呼吸相闻。
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在吻她……被惊得停滞的大脑慢慢转动起来,兰被这个认识塞满了全部认知,她无力思考更多,只是震惊于此刻被尤利安按在墙上,夺去她的唇、她的初吻。
男人高超的吻技挑起了青涩稚嫩的女孩最直白的生理/反应,兰腿软了。
她被吻得全身发麻,踮起的足尖再承担不了身体的重量,她身体一软倚靠在他的胸口。尤利安似乎被这个单纯的反应取悦,他从喉间轻轻地发出一声闷笑,胸口微震。原本掣肘女孩的另一只手温柔的托起她的后腰,大手暧昧地揉捏她的腰线。
兰得到自由的双手伸到身前,微微抵住他的胸口,葱白的纤指攥住他的衣领,她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尽力拉住他避免自己滑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两人的唇舌间有暧昧的痕迹相连。
兰羞得绯红的面颊,委屈又迷蒙的眼里闪动着莹莹水光,红肿的双唇分开急促地呼吸。
尤利安眼神一黯,胸口那股炙热灼烧的渴望刚有所缓解,就以更激烈的方式席卷回归。
“你、你怎么这样!”
“嗯。”
男人懒洋洋地拖长了声调回应怀里的姑娘笨拙的指责,他垂眸睇着她,凶狠的脸上不容错辨的温柔和欲/望。兰被他的无耻直白气笑了,她恼怒得抖着手,攥着他的衣领控诉。
“你为所欲为、你这是流/氓行为!”
单纯的人就是这样,她找不到更难听更刺耳的话责骂他,她也不忍心抗拒他,只能用柔软而无力的言辞表达自己的羞愤。
“为所欲为?”
尤利安扯唇露出一抹邪气的笑,他扣在女孩后腰的手猛然将她压近自己,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紧紧相贴。见兰的神色从惊讶吓然到震惊羞窘,他甚至还恶意地顶了顶小腹,满意地看她酡红的小脸上闪过羞恼和畏缩。
“你大概对‘为所欲为’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她以为这个吻就是他渴求的全部,然而那不过是冰山一角,他已经运用毕生的耐力控制自己,任由胸口的情绪翻滚膨胀到几欲炸裂,不敢轻举妄动怕惊吓到怀里戒备的猎物。
“我渴望你。”
他干脆、简单的宣布。
男人低头,轻轻浅啄了一下她惊讶微张的唇瓣,慢慢放开了她。兰顺着门板无力的滑下,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抬头愣愣看着他。尤利安单手整了整衣领,垂眸睨着她。方才的迷乱与温柔都已经淡去,他似乎又变回那个冷漠的男人,目光沉沉深不见底,兰心里涌上莫名的委屈。
“我要回家。”
她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摆,不去看他。
尤利安的动作顿了顿,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里全然是折磨与疯狂。他不想吓到她,不想逼迫她,这个傻姑娘,她对男人一无所知,她什么都不知道。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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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楼
2018-04-1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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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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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觉得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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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9楼
2018-04-18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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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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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说是要回家,她当时的状况也容不得逞强。尤利安淡定地让开口,兰扶着晕乎乎的头跌跌撞撞回到久违的房间里,硬是摸索着反锁了房门,连洗漱都顾不上就扑倒在床上。那个吻和尤利安冷漠的神情交织在一起,就像高速旋转的过山车,在她的脑海里呼啸而过,压得她抬不起头,很快就陷入昏沉黑暗中。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不仅一点都没有痛快睡过的轻松,反而非常疲惫。似乎做了很多的梦,隐约有挣扎哭喊的印象,但是仔细回忆却半点记不起来。兰拥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上课的衣服,揉了揉眉心,昨天的记忆截止下课后都变得非常混乱,她一点点整理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昨天记忆最后一幕倏然撞进依旧混乱的意识,她被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惊呆了,难以置信地伸手捂住嘴。
[我和尤利安先生接吻了?]
脸迅速烧起来,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问题,这种惊悚犹如彗星撞地球的事情,令她无法确定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她做的一个令人羞耻的梦。然而手抚摸过的唇瓣传来微微的刺痛,提醒她这恐怕并不是梦。兰火速冲下床,跑到自己的全身镜前,仔细端详。
一张脸因为疲惫略显苍白,嘴唇有些红肿,下唇更是有些破皮。
[真的接吻了!]
渐渐的,昨天点滴细节也开始鲜活连贯起来,她忆起那个霸道的男人用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颈间,不容拒绝地按住她的腰身,那令人战栗触感似乎还留在她的皮肤上。
再度抬头,镜中的女孩满面红霞。
尚且顾不上这个吻意味着什么,只要想到那个趁火打劫的坏男人可能就在门外,兰再一次认真考虑从16层窗户下楼的可能性。
也许尤利安是想到她清醒后会产生的尴尬局面,当兰鼓起全部勇气小心翼翼钻出房门,他已经离开了。兰长舒了一口气,又忽而想到自己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和之前宿醉那次何其相似,真是莫名悲催。
于是大脑短路的兰,匆忙背着包包再一次落荒而逃。直到她已经下了地铁,才后知后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说,这次应该心虚的人也不是她啊,分明是尤利安他趁火打劫,明知她脑子不清醒还对她……
不敢继续回想对她如何,她拼命揉揉脸,试图缓解逼人的羞意,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肯定又是一脸通红。
无论她多想把这尴尬的一切,全都甩锅给迷乱不清的意识,可昨天那流里流气的男生以及他那令人作呕的气息,让她无法自欺,即使再怎么不清醒,她也不是会被人随便占/便宜的类型。
她明明是喜欢新一的,兰紧紧蜷起葱白的手指,应该是喜欢着新一才对,却无法抗拒尤利安的吻,这意味着什么……
尤利安,这个凶狠、冷漠又强势的男人。
还没等她仔细琢磨出自己的心事,突然从地铁站另一端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兰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女孩穿着国中制服跌跌撞撞向这边跑过来,身后似乎跟着什么人在追她。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满头的汗水将额前的刘海浸湿,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惊恐又绝望地喘息着。
是那个总跟着她的女孩!来不及去想,兰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拉过她,并且抬步挡在她身前,警惕看着追上来的几个男人。
女孩被她拉住的时候下意识就要挣扎,然而视线对上兰的脸后明显惊讶的停顿了一下,她伸手拉住兰的衣角,苍白的嘴唇开合,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还没说出口,那几个追她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臭女人,不要多管闲事!”
非常经典的坏人开场白,配着一张更加经典的猥琐嘴脸,即使好性如兰,也忍不住内心澎湃的吐槽之意:看看尤利安先生,人家黑帮大佬做得多高端,再看看眼前这些人,从打扮到表情到台词,一看就是不入流的小喽啰。
难道这种猥//琐其实是一种行规?
收起越来越跑偏的心思,兰将小姑娘护在身后,绷起全身的神经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料,小喽啰中的一个人忽然指着兰道。
“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
兰愣了愣,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等看清对方的脸,她的心理动态第一次和这种猥//琐之徒重叠了,怎么是他?这人分明就是上次骚扰她的猥//琐男,他的鼻梁上还带着矫正器,下巴也包着厚厚纱布。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显然上次的经历,让这位猥//琐男产生了深深地心理阴影,因为他下一刻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鼻子,眼里全是被伤害后的警惕和瑟缩。
“阿吉,就是她卸了你的下巴吗?”
“不是卸,是打碎了!就是她!”
闻言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似乎有点不信这么柔弱的女孩子杀伤力这么大,毕竟他们听说一个女人干脆利落的两击,就把阿吉揍得去医院打石膏,还以为对方一定是个金刚芭比。
被称为阿吉的喽啰被同伙们不信任的眼神伤害到,他感到愤怒极了,但是鼻子和下巴同时受伤又不能做出剧烈的面部表情,所以一时间他脸上神情极其扭曲。
“就是她!我的鼻梁都被她打断了,我做的噩梦都全是她的脸,怎么会认错?!”
几个同伙滞了一下,默默将视线移到兰身上,而兰已经趁机心数了一下对方人数,对上他们或愤怒或谴责或不信的眼神,她无辜摸摸了鼻子,非常诚恳地好言提醒。
“如果你们和这位阿吉先生的水平差不多的话,五个是打不过我的。”
“……”
或许是被兰的一番陈恳劝诫震慑到,又或许是地铁站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里,明显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了,他们恶狠狠吐了几口唾沫在地上,视线掠过兰紧紧盯着缩在她身后的女孩。
“这次算你走运,但你最好清楚,谁都帮不了你,咱们来日方长!”
言毕他们又地瞪了一眼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兰见他们走远,这才放松下来,回头看向身后哆哆嗦嗦的小姑娘。女孩依旧紧紧抓着兰的衣角,另一只手不断地擦眼泪,却狠狠咬着嘴唇不发出一声抽泣。
兰叹了口气,没有立刻问她什么,只是从包里掏出手绢,轻轻地帮她擦拭脸。这种时候,她一定很恐惧,问得越多越不安。等女孩情绪稍稍稳定了,把手绢递到她手里。
“我们先出地铁站吧?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喝杯水休息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不言语,只是点点头,这才缓缓松开抓着的手,兰也没去管已经皱成一团的衣角,轻轻握着她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回到事务所,毛利小五郎早已接到女儿的电话坐在沙发上等待了。也许是兰很少这么认真拜托他什么,所以这一次毛利大叔很罕见的没有抱怨麻烦,很耐心地等这个低着头抓着裙角蹂躏的女孩开口。
过了半天,女孩还是不肯说话,只是不停地回头看兰,似乎怕她不耐烦,兰端了饮料过来就一直坐在她身边。她之所以会把这个女孩带回家,主要是因为刚才那群混混走的时候放的狠话,很显然他们既不是第一次这种行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叫毛利兰,这是我的爸爸,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只低着头,用刘海阻挡令她畏惧的一切。毛利大叔很无奈地挠了挠头,如果对方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帮助。然而,就在兰和他都以为女孩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细细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我叫相田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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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楼
2018-04-2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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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田红叶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甜美,如果只听声音完全想象不到她的性格这般内向,大约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她很快收声,更深地将头埋进胸口。
“相田,我很想帮助你,但是这需要你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爸爸是一个还算有名的侦探,我们会努力帮助你的。”
“这个世界,谁都帮不了我的……”
她终于抬起头,层层刘海之下,眼底是一片沉寂无波,丝毫不因兰的话有丁点期待与光彩,完全是不符合年龄的压抑与黯淡。
最初的沉默被打破后,相田红叶发声就变得容易多了,在兰温和耐心的询问下,她渐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直以来她和姐姐都是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笔微薄的遗产支撑着上学、生活。后来她的姐姐高中毕业后选择了上班,家里的情况微微好转。直到姐姐被星探发掘,对方承诺先给她一笔钱改善生活,包装造型。
她的姐姐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对此并未有怀疑,很快签订了合约拿了钱。不料对方虽然是正经的经纪公司,但是却挖了一个可怕的陷阱。她的姐姐应约去到了影棚,才发现竟然是成人/影视。虽然姐姐极力反抗,但是签约白纸黑字,如果违约就会支付高额的违约金。
姐姐这才发现当初没怎么仔细看的那份合约,在后面的条文有关于拍摄范围的约定,很模糊的界定为,公司依据她个人特点安排,附加条款更是直接说明了范围包括成人/影视。在此之前,因为生活所迫,她姐姐根本连恋爱都没怎么谈过,拍这种片子肯定无法接受。
原本姐妹俩商量之后,决定就算再艰难,也要赔偿违约金违约,可哪想到这家公司将这种把戏玩得炉火纯青,随便设了个套,她姐姐就因毁坏拍摄器材而欠下无力偿还的巨款。
她们一度报过警,警方对她们也很同情,但是姐姐已经成年,签约的过程毫无瑕疵,合约也完全合法,更别说所谓的“毁坏器材”人证物证俱在。这公司的人深谙此道,一直以来都聪明地踩在法律底线上,让警方抓不到任何马脚。
“那他们为什么追你?”
“因为他们说姐姐跑了,他们只能找我还钱。”
兰原本想问找你能还什么钱,毛利小五郎对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示意兰别再多问了。兰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让她再问,可她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一直很相信爸爸,所以保持了沉默。
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点了根烟,还没送到嘴边似乎想起这个小丫头才是国中生,又把烟灭掉。他站起来,很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走来走去绕到冰箱拿了瓶啤酒。看到爸爸这样的举动,兰心中明了,这件事一定很棘手。
于是她没有当着女孩的面再多说,只是给她做了顿简单的晚饭,等她吃了以后就让她今晚先住在自己家中。相田红叶看似弱小,因为早年艰难生活早已饱尝人世冷暖,她能感觉到这对父女的善意,于是并没有拒绝,在兰的安排下洗了澡就睡下了。
等确定她已经睡熟,兰下楼回到事务所,毛利小五郎正在和人打电话,听上去电话那边是警部先生。兰收拾了沙发上的啤酒瓶和一些纸团,她展开其中一张,上面写了几个电话号码,又被一一划掉。
等毛利小五郎挂了电话,兰坐在沙发上等他开口,毛利大叔看到自己女儿脸上的疑问和期待,心里更是挫败。
“兰,我们帮不了她。”
兰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她默了默艰难地开口。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在日本上演,我以前接触过这类案子,不仅是当侦探的时候,还有当警视的时候。”
毛利小五郎有些不敢看女儿失落的脸,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从未接触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部分,包括那个侦探小鬼,即使他们遇到很多次案件,但是从来不是这种可怕的、绝望的情况。
“兰,那种产业这日本,是合法的产业,而且占据了影视行业很可观的一部分。虽然并不是所有人、所有演员都是自愿的——至少不是心里自愿的,但是她们符合法律上自愿的标准,警方无能为力。相田的姐姐已经是成年人了,她签约的时候完全自由,签约之后拿了对方的酬金,也没有证据表明她是被骗的,所以这个合约是受法律保护的。”
“法律给她后悔的余地,但是支付约定的违约金也是必须的。至于她所欠下的债,算这一行的老手段了,那些人肯定人证物证准备得很齐全,就算打官司,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减少部分债务。更别说,她们姐妹肯定没有资本打这种官司,就算是你的母亲——英理她,也不是这种官司的专家,而对方肯定有一个法务团队等着。”
毛利小五郎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他们夫妇从来不希望女儿接触这个世界丑恶无力的一面,所以一直竭尽自己的努力保护她。兰她自己也很幸运,能认识善良的朋友,保持内心的纯真,成长成一个令他无比骄傲的孩子,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可是,这种幸运不会永远围绕着他挚爱的孩子,总有一天她不得不踏足这个真实的世界,总有一天也会不得不体会人生的无能为力。作为父亲,他多想再为她保驾护航一段,可是他心里也明白,总会有他无力企及的地方。
“兰,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我们只能尽量照亮黑暗,但是绝对无法根除,这是谁都无可奈何的事情。刚才我不让你继续问,实际上我猜那些追逐她的家伙,应该就是和这间经纪公司勾结的黑帮。”
兰骤然想起那个鼻梁断掉的阿吉,他的确是季吉会的成员,说起来这个也是相田告诉她的,所以说相田之所以知道阿吉的身份,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而且,能够逼得她姐姐逃跑的,这笔债务不会小。这个行业的薪水很高,所以为了确保他们能够在她身上压榨到足够的利润,绝对不是几百万的数字。这些黑帮的手段很多的,他们估计拿她姐姐没办法,所以才会对妹妹下手。”
“但是相田她才是一个国中生,这是违法的吧?”
“所以他们在地铁站放过了你们,因为这部分是违法的,所以他们没有得手以前,是不会留下把柄的。即使今天不是你,而是某个警视制止他们追这姑娘,他们也只会说是为了找到她的姐姐——但是一旦被他们得手,他们会把这孩子送到法律相对宽松的地方……完成她姐姐的‘债务’。”
毛利小五郎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垂下了头,他也是有女儿的人,特别是那个小姑娘的长相隐约同兰还有些相似,这种事情说起来总是万分艰难,可是这种情况,他也无可奈何。
“怎么会这样……”
“如果没有黑帮牵扯还好说,打官司磨一磨,只要还钱大约也能解决,但这些黑帮——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对他们来说,规矩比这钱重要得多。如果他们放过她一个人,就会失去对其他人的威慑力和控制力。这是一个警告,无论是对她姐姐还是对其他想要反抗的人,除非她姐姐回来承担自己的债务,否则他们不会放过她的,我们保护不了她一辈子。”
“可是、可是要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啊……”
兰想起相田红叶当时平板无波地说没有人能帮助她,想必她已经经历很多次这种事情了,不断地求助、不断地怀抱希望,却一一破灭。
[这个世界,谁都帮不了我的。]
一个国中的女孩,长相可爱声音甜美,本来应该是在学校发愁功课、恋爱和社团活动的年纪,却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而且是那样深刻、绝望地认识到这句话的残酷。
当时,是她伸手拉住了她,是她自信地告诉她自己会帮她,可是现在,她也要松开手吗?兰胸口一阵强烈的酸涩,眼泪一滴一滴落到裙袂上,印出一块一块的阴影。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无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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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楼
2018-04-2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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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组织大楼里,相田青岚一个人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去,那天那个女人一巴掌打下来,她的脸肿了两天。不过她也因此偷听到了他们几句模糊的对话,她知道这个救了她的男人被称为琴酒,一直过去这么久,她才知道他的名字。
琴酒肯定不是本名,应该是这里的代号,相田青岚很聪明地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所以依然称呼他为“先生”。
他带她出去过一次,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在那之后他就离开了房间再没回来。一开始她惊慌过,可是后来她发现每天都会有一个女仆送饭来,这才放心自己没有被遗忘。那天她被广原仁切追打,手机早不知道掉到那里,但琴酒并没有给她手机的打算,所以她在这里除了看看电视什么都干不了。
过去数日,她都不曾这个房间一步。并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这间屋子的门只能从外面锁住,从里面随时都可以打开——但是她不敢。一方面不知道门外是不是安全,另一方没有那个男人的指令以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知道他把她圈/养在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广原社的那群人是不是已经放过她了,更不知道孤身一人的红叶怎么办。
相田青岚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茫然。
忽然房门发出异动,有人打开了房门,她连忙换上期待乖巧的表情迎上,然而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所有表情都僵硬在脸上。
又是那个女人。
红发猫瞳的凶狠女人,被琴酒称为西娜尔,她这次与上次来的时候心情截然不同。一双红唇鲜艳欲滴,勾起妩媚的暧笑,令她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开心。
“宠物小姐,你的主人是把你遗忘了吗?”
相田青岚摸不准她的态度,更不知道自己对琴酒来说有什么价值,因此并不敢回答她,只是缩到床里侧,抱着枕头不吭声。
殊不知,她这个示弱动作更加挑拨了西娜尔那根敏感的神经,即使她是故意前来奚落这个被琴酒丢下数***人,也不得不承认琴酒暧昧的态度依旧令她耿耿于怀。
从未有过一个女人在他的房间里待超过24小时,于公于私都没有。她也曾赤/身/裸/体地躺在这张床上,她的手指也曾划过那铂金色的长发。无论多销/魂/蚀/骨的接触,那双墨绿的眸子依旧理智冷漠,即使是在最酣畅的一刻,他的手也始终按在枕边——那里放着他上了膛的枪。
他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女人失去冷静,情/欲从来不能束缚他。所以她不觉得女人对琴酒而言,有除工具以外任何多余的价值。她们只会在这张床上躺过一次,就会消失在他眼前,更别提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因此,她一度暗自窃喜过,与那些一次用品不同,她将会陪伴他到最后。
可是眼下,这个相田青岚却打破了这个认识。
想到这里,她眼底的笑意收敛,唇畔的弧度却愈发灿烂。西娜尔慢吞吞走到床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相片,在相田青岚面前挥了挥。
“你过得这么滋润,还认识她吗?被姐姐抛弃的可怜妹妹?”
相田青岚瞳孔微缩,控制不住地倾过身体。照片里的妹妹明显是被人追跑的样子,凌乱惊惶,随着西娜尔挥手的动作,看上去更是凄惨。
她猛地扑过来去抢那张照片。
“红叶!”
西娜尔眼里寒光一闪,拿照片的手忽然抬高,带着相田青岚也起身去夺,她五指一并顺势抓住她的头发猛得向后一扯。
相田青岚呼痛一声,赶忙伸手去解救自己的头发,还没碰到脑后被束缚的地方,手臂传来一阵锋利的剧痛,温热的感觉顺着手臂流下。她吓得抱紧头保护着脸,任由西娜尔按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床沿。
西娜尔再度把照片送到她的眼前时,她才发现这个可怕的女人双指夹着的照片边沿,还叠着一枚刀片,就是那刀片方才划过了她的手臂,刀刃正滴着串串血珠,就连照片边沿也渗了血迹。
“你可真是一个好姐姐,自己逃到这里安然度日,可是你的妹妹呢?”她温柔地耳语,软糯的嗓音之下是彻骨的寒意与隐隐的兴奋,“没办法,谁让你之前闹得太凶了,踢伤了那变//态的议员,那糟/老头现在还没好全,你说他能放过你?他们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呢?”
“禽//兽!红叶还没有16岁啊!这是犯法的!”
“没错,藤野议员可不就是禽//兽?不过我呢,比较心软,见不得小姑娘被折磨致死,所以给他们提供了一点点建议。我有一批好货要运到孟加拉,如果他们能搭上车,你的妹妹可就要在那里展开人生的新事业了~虽然工作量大了点,至少能保住命不是吗?”
孟加拉那样的国家盛行童/妓,如果红叶真的被送去,一定会是生不如死的。相田青岚心痛如绞,她被紧紧按着头,只能咬着被子发出凄厉的哭号。而西娜尔听到这样的声音,竟愉悦地笑出声,她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照片边缘的血迹,神色颇为享受。
相田青岚努力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这疯狂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自己离开这里,我要你去找那个公司的人,我要你自愿的去接工作——”西娜尔将红唇抵在她的耳畔,暧昧的用粉嫩的舌尖挑了挑她的耳垂,“我要你把工作的照片发给琴酒。”
“如果做不到,你就会每天看到**妹的新照片,当然了,保证比你想象的更惨。”
相田青岚全身颤抖,缓缓闭双眼,一行清泪落下,渗进被被子里了无痕迹,从没有一刻,她这么想紧紧抓住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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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楼
2018-04-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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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夜色正浓,勾月挂在天空,大楼中安静一片,即使是仆人也不再出没。琴酒修长高大的身影遮挡了楼道里微弱的光线,他平稳的脚步在这空荡荡的空间发出清晰的回响。忽然,这规律的脚步声中插进另一道声音,是女人高跟鞋叩击着地面的哒哒声。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一身黑色劲装靠墙而立,她抬手拨了拨长发,笑容暧昧极了,“只听脚步就能认出我啊,真令我感动。”
“哼,什么事?”
“琴酒,你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西娜尔实在是疯过头失了理智,她也不想想,如果你有一丝一毫在乎那个相田青岚,就不可能将她孤身留在这里,至于暴露的危险。只有廉价的诱饵才会这么粗暴使用吧——你这是打算除掉西娜尔了?”
她纤长的手指间橘色火光闪烁,女士香烟特有的芳香混杂着她的香水消散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她转过头,脸上却没有语气中的笑意,反而目光直直刺向他的眼眸。
“你行事一向冷静利落,这次未免太激进了,如果被她觉察到——”
琴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与你无关。”
男人冷淡粗暴的语气显示他的忍耐有限,可贝尔摩德并不关心琴酒是否有耐心,她也不关心西娜尔与他之间的暗潮涌动,这个世界只有那两人是她关心的珍宝。
“BOSS要求西娜尔离开日本回到东欧,她竟然公然拒绝了。现在BOSS的确已经对西娜尔的肆意行为很不满了,估计你就算动手他也不会干涉。可是,如果被他发觉是你在背后动手脚必定会派人调查的,琴酒——BOSS不会让她活着的,你我心知肚明。”
两人面对面而立,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可笑。他们两个人的手上满是鲜血,有同类的也有无辜者的,一直以来他们彼此相互敌视、戒备,此刻竟为了同一个人生出惺惺之感,而那个人却永远都不会和他们是一路人。
良久,男人冰冷的嗓音再度响起,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很快就消散在黑暗空洞的走廊里了无痕迹。
“与你无关。”
回到房间,琴酒无需开灯就察觉有人站在不远处,他动作一顿,旋即顺手脱了风衣,按下开关,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
“穿上衣服。”
他的语气很平淡,视线扫过房间中间全身赤//裸的女孩,眼底一片冷寂无波。琴酒将风衣搭在手臂上,步伐毫不停顿地掠过相田青岚,惯例走到窗边的桌子拿起一个杯子。
当他手指碰触到那剔透的醒酒瓶时,不着痕迹地缩了缩,又将杯子倒扣回去,身后的人并没有动,他皱了皱眉转过身。
相田青岚亦是转过身,依旧保持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动作,她咬着唇直视琴酒,眼里胆怯与邀请相缠,灯光照耀下,女子赤//裸的皮肤光洁如玉。
两人目光相撞,她瑟缩了一下复又笔直地望回去,片刻后,琴酒忽然抚额笑了。
果然,无论眼前的人是谁,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永远是另一双水光微澜的美目。
那女孩宛如青涩花苞初绽的魅力令他无比着迷,她身上的馨香就像一只小小的钩子勾着他的神魂。她攥着他的衣领控诉他为所欲为,明明紧张得不行却故作镇定,却不曾察觉她自己的手一直颤抖。
她不知道,那样无力地抗拒只会让他控制不住想更多地欺负她,想让那双纯净明亮、熠熠生辉的眼睛里,染满他喜欢的光彩,直到只能盛下他一人的倒影为止。
或许是男人唇畔那抹淡淡的笑容鼓励了她,相田青岚放开了双手,上前一步。
“先生,我想服侍您。”
他的眼睛终于聚焦在她的身上,眼前这张脸也满是红晕,也是咬着殷红的唇瓣望着他——的确很像。琴酒缓缓踱步到她身前,低头俯视这个微微瑟缩的女孩,他的手按在她光滑无暇的腰侧,粗糙的指腹顺着她平坦的腹部向上一路划过,直到她的脸庞才堪停下。
“先生……”
她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动作感到丝毫欣喜,他抚摸她的动作毫无暧昧之意,仿佛只是在抚摸一个物件,而他似冰刃的双眸亦是温度全无。也许是最初的勇气已经褪去,也许是后知后觉想起这个男人的可怕,相田青岚全身发冷,再说不出想要服侍他的话,双唇因恐惧不住颤抖。
“我让你穿上衣服,很难吗?”
琴酒捏着她的下颌,拇指摩擦着她的下唇,平静地问道。
相田青岚终于明白,此前广原父子为什么会那般畏惧眼前的男人,此刻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携着令人骨寒的杀意粘稠地包裹着她,令她无法呼吸。上次他看向她的时候,分明是有欲//望的,让她产生了自己可以把控、利用他的错觉。
这个男人是魔鬼。
“我过没有下次,你都忘记了吗?”
琴酒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似是丝毫感受不到手底下人的战栗,依然轻柔地抚摸那对渐渐失去血色的唇。当她额前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他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她的唇畔,满意地看到女子连牙齿都在颤抖。
“这里最像——”
言毕,他手指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在女子的下唇划下一道血痕,一路延伸到下颌。琴酒俯身,薄唇暧昧地贴着她的耳畔,吐出与温柔语调截然不符的阴毒话语。
“再做这种事,我就切碎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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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楼
2018-04-21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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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分割线————
1. 屏蔽词有时候真是挺有意思的,数日/的、你/妹妹,还得这样操作
2. 大家不必担心兰姑娘最近的不愉快,我虐谁都不舍得对她动手
3. 几章之内必有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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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楼
2018-04-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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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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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新闻,上海一个女孩真的在聚餐中玩手机没注意就被男方下了药,趁其晕眩昏沉带走侵犯。这种新闻屡有发生,比起被拐卖似乎侵犯都算轻的了,大家还是要注意安全啊……毕竟我们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黑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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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楼
2018-04-22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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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兰暂时将相田红叶安置在自己家,虽然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太少,但是还要想办法搏一搏。次日,兰就直接联系了妈妈和佐藤警官。
同毛利小五郎一样,妃英理很少听到女儿这么认真的请求她帮忙,所以也十分认真。从丈夫那里得知了大概情况后,推掉了上午的所有会面,专门与兰分析探讨相田红叶这种情况。
结论依旧是不容乐观。
她所擅长的是在法官面前为自己的委托人辩护,但是前提是有可以辩护的余地。相田红叶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就算竭尽所能,最多也不过是就赔偿的具体数额交涉争锋。
可她的判断和毛利小五郎一样,季吉会旗下的集团公司,日进斗金,根本不会为一个艺人费这么大心血,多半是她姐姐做了什么让对方很恼怒甚至无法善了的事情,定要用她妹妹开刀,所以具体赔偿数额是多少根本没有意义,这件事不从她姐姐那里解决,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
和妈妈的会谈失败告终,兰收到佐藤警官的回复,正巧她今天休假,于是两人约在就近一处咖啡店见面。
见面后,兰没有多绕圈子,直接表明了来意,想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帮助相田红叶。佐藤美和子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但她一直在搜查一课,面对的都是能动手绝不吵吵的强行犯,对这种玩弄阴谋诡计的类型很陌生。
“兰,如果说我能做什么,也只能从源头走,去找这个公司的违法举动或者是季吉会的问题,但是现实的看待,这个公司就算有违法举动,估计也是金融犯罪,很难归到搜查一课,而且这个过程不会短,相田小姐的问题主要是眼下该怎么办。至于季吉会——”佐藤美和子握紧了咖啡杯,眼里有不甘一闪而过,“其实那群家伙我盯了很久了,我们课室经手了至少五六起无名命案与他们有关,可是他们行事机敏不说,受到了政界高层庇护,至今无法抓到他们的把柄。”
“目前我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联系由美她们,在相田上下学的路上保护她,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早已猜到答案不会轻松的兰,并没有露出过度失望之色。实际上,在来见佐藤警官之前,她电话联系过园子,问过这个季吉会是个什么样的黑帮。
据园子所说,季吉会产业庞杂,商政均有所涉及,更是与五十岚家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微妙关系。五十岚家虽然和她们铃木家一样,都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凭借资本对政界有很强的影响力,但是两家发迹史截然相反。
在日本处于对外侵略扩张的时期,铃木当时的家主选择重心移到美国,不参与战争,休养生息发展实力,所以才能在战后迅速走到台前。而五十岚家族则是鹰派主战的中坚分子,势力主要在军队,靠侵略战争疯狂敛财。日本战败后,他们也因此受到重创,一度处六大家族微末,故而,为了迅速复苏,五十岚几代家主可谓是不择手段。很多事,即使没有拿到明面上,也可以想见背后是怎样的肮脏血腥。
季吉会就是他们利用的“手段”之一,外人很难说清他们内在的重重联系,所以即使是铃木家,为保证自身利益不受牵连,也不会与他们有过多纠缠。
这样的庞然大物,并不是寻常人可以撼动的。兰依旧诚恳向佐藤警官道了谢,她了解对方的为人,如果不是真的无可奈何绝对不会推脱。
话题太过于压抑,两人沉默了片刻,都是各自想着心事。
“说起来,兰,你最近和工藤君联系了吗?”
佐藤美和子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事不太合适,但是她忍不住想提醒一下兰。之前她从高木那里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或许男人都觉得有位女助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同为女人,她很清楚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事情。想到这里,她搅了搅咖啡勺,状若不经意地开口道。
“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他头脑比较聪明,或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说的也是呢……”
兰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她想尽办法却独独还没和新一说过。如果说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产生了隔阂倒也不至于,她这次是真真一点都没想起联络他。不只只是请求他帮忙,一直以来,与新一分享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几乎是她的习惯,这种隔了一天都没想起他的情况从来没发生过,兰端起咖啡杯发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佐藤美和子看出她的异状,心头掠过一丝担忧,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自问对这个小姑娘还是很了解的,如果兰和工藤君的感情真的发生什么变故,她一定会是被动的那个人。
“兰,你要不现在就联系看看?如果工藤君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以一起帮忙筹划一下。”
“嗯,好……”
虽然嘴上应了好,兰掏出手机的瞬间心中依旧迟疑了片刻,因为太多次,听筒的那边都是彬彬有礼又毫无感情的女声提示忙音,她几乎快要条件反射地畏惧了。不过为了红叶的事情,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拨过去。
运气很好,这次竟然接通了,几声嘟响后电话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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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楼
2018-04-23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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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
这是真正的新一的声音,独特的鼻音带着略孩子气的语气,亲切、熟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就这一个字,兰竟然有些鼻酸,但佐藤警官就坐在她的面前,兰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经是如常的语调。
“新一,你现在忙吗?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不算忙,你问吧。”
相田红叶的遭遇,兰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她很快告诉了新一,还附带说了父母、园子和佐藤警官的观点。
“所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新一你有什么办法吗?”
“唔、确实有些棘手,你让我想想……”
隔着电话的沉默,伴随着男生浅浅的呼吸,兰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细细地倾听他的声音,这一幕似乎已经隔了太久,久到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傻傻举着手机静静等他。
半晌,她轻柔地开口,语气稀松平常。
“呐,新一。”
“嗯?”
“你最近,都在哪里啊?”
“嗯,在国外啊……”
“那、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吗?认识了有趣的人吗?”
“没有啊……”
或许是在认真思考,新一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兰紧紧攥住了手,心底与手心俱是一片冰凉,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生气、会伤心,然而都没有。只是心脏仿佛被无数根细针扎中,呼吸之间是一片细密绵长的浅浅刺痛。
这种感觉昨天她已经尝过了,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无可奈何罢了。
“是吗?”
女孩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只是不经意的附和,却带着丝丝令人不安的低落。对新一而言,无论是作为柯南也好还是自己本身也好,陪伴了兰这么久,对她的语气都再警觉不过,立刻被拉回了心神。
“怎么了兰?”
没料到新一对自己情绪的变化依然捕捉得如此精准,兰心里复杂极了。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出口,她想问你是因为在意我,所以这么了解我吗?她还想问,你是因为如此了解我,所以对我说谎也可以如此熟练随意吗?
她最想问的,是在新一心里,毛利兰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新一,你什么时候回来?”
“呃——最近实在回不去,这边的案件很棘手,根本走不开,可能要过…段时…间了…刚才你说的…那件事…”
电话那边新一惯例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断断续续,有种奇怪的电波声音不断扰乱他的话,这种情况兰从没遇到过,兰把手机移动了一下,依然没有缓解。
“你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电波干扰——”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冰冷的忙音令人烦躁,兰缓缓将手机拿开,望着屏幕不知在想什么。
声音无法完全传递一个人的情绪,但是面部神色却很难说谎,佐藤美和子全程坐在一旁,将兰的失落与迷茫尽收眼底。她端起杯子,垂下眼眸隔开自己的视线,这个坚强的女孩一定不愿意自己脆弱的样子展露无疑,也不愿意别人担心她,所以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兰是个好女孩,工藤君也是个好男孩,而感情这种事情最迷人也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越好的人越容易掉进它的陷阱。
孰是孰非,旁人无从评价。
“佐藤警官,如果你从前深深喜欢一个人,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吗?”
佐藤美和子愣了愣,秋高气爽的下午,暖融融的阳光从咖啡厅的玻璃窗洒进来,坐在她面前的女孩眼眸中是前所未见的动摇,女孩望着她浅浅笑着,却比哭还让人心疼。
深深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另一个人吗?她忽然想起很多事,既有高木说的那个漂亮的女助手,也有脑海中最深刻又最模糊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和手机上那条再也无法回复的短信。
“会的,我依旧深深喜欢他,如果时间能够停在过去,我会只喜欢他一个人,但谁也无法执着地留在过去,错过就是错过,我们都不得不向前看,最终还是会喜欢上另一个能温暖我的人。”
对她而言,过去是那个戴着墨镜爱耍帅的英俊男人,现在却是一个其貌不扬但总是很拼命的笨拙家伙。
佐藤美和子眼里溢满温柔之意,知道目光触及笑容艰难的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虽然说的是她的心里话,但是用来安慰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实在是扎心了——由美说的没错,我真是一个情商**,美和子暗暗吐槽自己,赶忙又试图弥补一二。
“但我觉得,工藤君对你不一定是这样的,哈哈,兰一定要抓着那家伙问清楚啊!”
越描越黑、不打自招,佐藤美和子已经尴尬得不敢说话了,端着杯子安静如鸡。
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手机上依然是一片寂静,兰合上了手机但笑不语,只是捧起杯子,歪头望向窗外发呆。兰知道,高木警官一定是告诉了佐藤警官那天的事情,不过佐藤警官似乎误解了她的问题。
她并不是想追问新一的答案,因为她早已过了吃醋却不知为何的年纪,更不会满脑子恋爱,似乎没了这两个字就天塌地陷。
两情相悦的美好就在于你情我愿,所以她始终无意强迫。伤心的大概是,无论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被他排除在外是毫无疑问的。女人的直觉总是毫无道理的,她就是有那种预感,那位短发的未曾谋面的女子现在一定和新一在一起,一定了解新一胜过她。
更遑论,她既没有追问的身份,也没有追问的资格——毕竟她自己和尤利安不也是理不清的关系吗?
其实,方才问的问题,她想知道的是自己的答案。
即使再迟钝,她也知道一个男人的吻意味着什么,她没能拒绝尤利安的吻,哪怕是清醒后也不曾愤怒过。明明尤利安身边也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可是她却能坚信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相信那个男人那么傲慢,肯定不屑于找替身。
令兰惊讶的是,这份自信曾几何时只停留在新一的身上。大约正像佐藤警官说的那样,流年如白驹过隙,分开四年,曾经亲切地如同她身体一部分的男孩终究渐行渐远,她无力挽回,而她的心也渐渐不自觉地偏向了别人。
那个和她的青梅竹马截然不同的,冷漠又炙热的男人,他能温暖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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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楼
2018-04-23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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