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什么的。
我想冲到街上拉住一个人,无论是谁。或许他穿着粗布麻衣,或许他披着皮革大袄,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可能是一个酒鬼,也可能是一个清道夫。
不过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忘记了要说什么。
——前序
(一)
光线直射上小镇的港口,强烈得耀目。赤裸着胳膊的渔夫将一箱箱货物从船上搬下,厚实的脚踏上木板吱呀作响,被惊的灰尘也随着木箱落地的声音忽上忽下。
但即使是如此炎热,汗水也是无法一出现就蒸发完全的,有的滴落在道路旁的土地上,为杂乱的野草增加了盐分,更多的打湿了衣衫,整个人简直像是在海里滚了一转,黏黏腻腻。
“完工了,老大!”一个粗壮的汉子将手上的东西垒上,他向船上喝了一声,然后将粗布的衣服拧了拧,捞起来擦上淌着水的面庞,像是洗头之后又洗了把脸,帕子都还是湿的。
“辛苦了。”老大从船上望了一眼货物,用一根破旧的长烟杆敲了敲船舷,当然,其中并没有任何烟草。他咽了咽口水(这个镇上淡水都是比较珍贵的),“一会像那些贵族交货。”
“又来了。”汉子嘟囔几声,将衣服放下,他早已习惯湿衣贴着皮肤的感觉,自然毫不在意,不过盐分染着手上的新伤有点刺痛。渔夫们的手都很粗糙,布满了厚厚的茧,还有些开裂,以至于土色的手掌上沟壑纵横。
这个镇上被分为了三部分,风景最为秀美,还有些小溪涓涓的是贵族区,坐落在东部,时常有和煦的阳光撒入。中不是平民区,有着较为繁荣的街道,挂着各种东西的店铺,大部分为海产,例如被风干的鱼,串成一串的海螺。
西部是贫民窟。贫民窟的房子基本都比较低矮破烂,这里也有很少的店铺,光线大刺刺的烘烤大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知是何种缘故,这里几乎没有数木能活着变得高大,稍微粗点的树干都被砍去,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墩和枯瘦的腐朽烂木,仅存的枝丫张牙舞爪,也不知是在控诉着什么。
脏兮兮的孩子随处可见,眼睛直勾勾的,亮着渴望的光。值得称赞的是,贫民窟的人从不放弃孩子,也不存在乞讨,即使人们自己都处境艰难,也会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孩子。
他们是生命的延续。
贫民窟最好的屋子就属最西边的云雀宅了,其主人云雀恭弥和他已故的父亲一样,成为了西部的秩序管理者和保护者。
渔夫们都来自此地,也是小镇上最廉价的劳动力。
Cielo便是在这里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