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将楚轩按在地上。
“……不!”
冷酷平淡的表情开始撕裂;这可能是楚轩这么多年,第一次说出这样尽是个人感情,充满着软弱无力的话语。
那人尽数将他遮盖的身体投下淡淡的阴影;楚轩看不见他背后的情景,可他知道,那一定很痛……
那,是任何生物都无法承受的痛……
“……不要!!”
楚轩居然流露出了惶恐,他在那一瞬间,看到郑的眼睛的一瞬间,接触到那审判般的平静与冷酷时,如电流般刹那便清楚地知晓了对方之念……
他眼眸空白又深邃;看着楚轩的瞳仁并没什么起伏。
冷淡的温和。
没有恨,也……没有爱……
什么都没有。
仿佛,在看着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但,他的手臂却强势到不可置疑地如铁铸般紧紧箍住楚轩;箍住他那力量非凡的挣扎……
不容挣扎。
漠然,如高处俯视的眼神……
那温和,也是俯视的一点点的怜悯,慈悲……
他看透了楚轩的一切想法。淡淡的嘲讽。
一点,一点。
他看着他的身体渐渐破碎。
血线从身体中部延伸。
额上顺延发丝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楚轩脸侧。
他依旧嘲讽地撑着,只是到最后,还是不由地,露出了仇恨……
……
如果,你是对我
怎样,我都不会在意
可是 为什么 要对他…… ?
楚轩,我不会
也不可能 再原谅你了……
……这一次。
在他整个身体都快要碎裂开来时,那身后的攻击终于被恢复的系统阻止。
……与此同时,一颗埋在体内的胶囊炸弹将他剩下的肉身更彻底地损毁,在微小而渐急的细暗声中,气浪爆发……
从今开始。
才知道,什么叫痛。
他不可动弹,无法动弹。
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
——不,楚轩是不会后悔的……
他,只会因此沉溺进更深的疯狂中……
哪怕郑的碎肉齑粉将他淹没……
……又是一年。
程啸看着依旧神情微微有些渗人地扭曲的,在坟地旁的楚轩。
……他还记得,当那个男人在基地被入侵的一刻,从被折磨多日的床上跌下,冷冷地护住楚轩……
直至,身体破碎……自毁……
这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正是因为恨,所以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救他……
因为,那人,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理由。
所以,也就不会在意任何……
一
当程啸挂着看似谄媚实则仍是不正经的笑容陪着楚大校走进这看似不起眼的街边小店时,没有想到这里的东西竟能激起三无并对色彩有着强烈变态执著的楚大爷兴趣。
……这里,并没有多少色彩。
虽然,看到所售卖的东西,竟令见多识广的程老板也微微吃了一惊……
虽说不过是一些工艺品,艺术品,以及稍微别致的寻常物件……
可那种细致,那种工艺,却如陈年老酿,沁人心脾……
仿佛经过岁月的沉淀;与无数的记忆……
尽管全是低调的颜色,光泽却无可比拟;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物品制作者背后的故事……
深邃如星海,却看不到的,故事
本以为,这些低调而深沉的颜色会使楚轩皱眉离去,却不想,程啸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楚轩注视着手边的物品,先是微微怔然了一瞬,随即眼中带上了一丝迷茫;他迟疑地伸手,感受它们予人的触觉……
这已经不是惊人,而是吓人了。
“……大,大校?”程啸惊悚道。
楚轩并不理会他,眼眸恢复到一如之前的冷静之至,却带上了少有的兴趣……
他正待开口,却听身后已然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女的声音:
“……你们好,你们是想要什么东西吗?”
楚轩转身,看到店主……一个年龄不大的可爱天真的女孩。他慢慢地微笑了一下,表情中尽是傲慢冷酷,随即就想伸手 ……
“……”突然,有人横插一杠,抓住了楚轩的手臂。
回头,一眼跌入来者深邃黑暗而微微带着笑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