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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26 14:31回复
    白晋玄 诚王
    “王爷,您这胳膊怎么伤的?”一身华服的男子,没有放下手中的鸡腿,咀嚼着入口的鸡肉,含糊吐出一个字:“打”。
    “这群蛇蝎妇人,怎么敢这么对王爷。”伺候在身边的丫头,拿出绢帕擦着男子蹭到嘴边的油渍,言语中愤愤不平。
    “济平,你看到王爷被如此苛待,一点都不心疼吗?”女子眼中满是不满地望着身侧抱剑倚树的男子。
    “锦莲,你可有想过,我们去告状又能怎样,她们毕竟是王府的女主人。陛下也不可能把这些人通通撵出府,若是惹怒了那些人,你就不怕她们变本加厉?毕竟你我不能时时伺候左右,到时候受伤害的还是王爷。”男子目光中透着无奈,叹了一口气回道。
    “王爷,奴婢没用,让您受委屈了,您快些好起来吧!”那丫头看着吃完鸡腿舔手指的白晋玄,眸光中带着泪花。
    “不哭,晋玄会乖”用满是油渍的手为人擦眼角的泪滴。
    “唉,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丫头用手帕擦着白晋玄的油手,随后又为站起身的人整理衣衫。
    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侧倚坐榻,闭目假寐,心中巨浪翻腾。他身边如今也就这么两个衷心人了。想他白晋玄,曾是当朝皇帝最中意的皇子,也是储位呼声最高之人。不过一夕之间,便为人暗算,母妃生怕再有差池,便让其就此痴傻避祸。府中的女人不过是为了这王妃的地位,方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哪有半分真情,一笔笔的帐记得清楚。只是如今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只能继续忍耐。
    “什么味道,是血腥……”白晋玄忽然睁开眼睛,在榻上各种姿势的折腾。
    “王爷,您坐稳了小心摔到”丫鬟伸手拉着站在榻上的男子。瞥见那露出的一角布料,心中有了计较。
    车没行多远,便被一对兵士拦下,询问刺客之事,甚至要搜车。
    “谁敢放肆,这可是诚王的马车。”济平亮出金牌,表明身份,方才放行。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26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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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车马忽然一停,榻上的之人差点摔下来,多亏了服侍的丫鬟眼疾手快。刺杀朝廷命官,胆子还真不小,刚刚一瞥间便已看见那衣衫被鲜血浸透,怕是伤得不轻,看来还是个狠角色。
      “疼……好疼”假装被磕到,撅着嘴向人撒娇。
      “王爷,哪里疼,奴婢给您揉揉”锦莲慌忙上前询问。
      “这里……吹吹……”将手伸出去,凉气轻抚很是舒服。
      ————
      马车进了府门,丫鬟先走下车。可是却左等右等也不见王爷撩帘。
      “王爷,咱们到家了,下车在玩……马上就到晚膳的时间了,有您爱吃的菜”锦莲丫头在外面各种引诱,却丝毫不见车里人有下来的意思。她只得看了身边济平一眼,示意他出马。
      “王爷,您……”当他撩开帘子,看到自己的爷怀里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惊得睁大了眼睛。
      “爷,这女的哪儿抱来的?”济平上前接过女子,目光停留在那伤口之上。
      被称为爷的人并未回答济平的问话,只是傻呼呼地笑着,嘴里念叨着:“呵呵,美人姐姐。”李晋玄是傻的,济平可不傻,他已经断定这女子就是那个刺客。此人绝不能留在王府,不然后患无穷。
      “爷你乖,先下车,这女人是坏人,不能留下。”济平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他接下来的动作。
      “不,不要……我要漂亮姐姐”没想到李晋玄忽然倔强起来,抱着那女子死活不松手,而且吵闹起来。
      “好好,爷,您别着急,不送走,您先下车,我把她抱下去。”济平无奈,只能依了王爷。
      “哦,不许骗我,不然不理你……”李晋玄一步三回头地下了车。济平让锦莲去那件披风遮住女子血染的衣衫。
      ————
      寝室中,男子坐在椅子上,手肘拄着桌案,手托着双颊,一动不动地看着榻上躺着的女人。
      “爷,您先吃点东西。”锦莲将菜放到案上。
      “不要这个,给她吃……”指了指身前的桌子还有菜回道。
      ————
      “爷,您坐远些,她真是坏人,会伤到您的”济平左手握剑立于一侧,不时苦口婆心地劝道。
      ————
      “她们叫我王爷,漂亮姐姐你愿意留下吗?”我似乎并未听懂她的话,只是露出纯真的笑容,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一边随时准备着的济平,拔剑上前,生怕女子伤人。
      “我警告你,不要有伤害王爷的心思,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济平并不确定她是否失忆,但是很肯定这是个危险的人。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2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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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眼前女子举手投足间媚态百生,可我偏偏要装作不解风情的痴傻,着实难煞人也。没想到凤鸟落魄,竟然还没丢了这气势,很是会察言观色。一番斥责,若然我是清明之人,听在耳中也是合情合理。幸好这痴儿的标签让我更容易应付这些唇枪舌剑。
        若不是我在场,被人无理教训的济平怕是早就剑指眉心了。我依然看着榻上之人傻笑,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似乎济平的举动挡住了视线,不由得抬手拉了拉人的衣袖。
        “王爷,她是坏人,不能离得太近知道吗,会打你的……?”济平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爷能够明白眼前的危险,只能重复着坏人两个字。
        “美人姐姐……”我摇了摇头并不赞同。
        “爷,您赶紧与我去用膳吧,暖玉阁的主子可是做了一桌子您爱吃的。”锦莲进门以美食为诱饵终于劝动了这位爷。重要的是,暖玉阁的女人是府里唯一不欺负王爷的女人。此女名穆卿婉,身份低微,只是侍妾,但心地善良。若不是王爷痴傻,这床帐之内哪里会有她的枕席只地位。
        “好……”我痛快地站起身随着锦莲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忘了一眼那床上之人。
        ——
        “爷,当年您是怎么救下我的呢?”穆卿婉一直没想明白一个痴傻之人,当初怎么会就认定自己。
        我像一个贪玩的稚子一般,头埋在人身前,轻轻蹭着,嘴里还念叨着“软软……舒服”。感觉到发顶被人轻抚,不由得贴人更紧。
        “爷,以后不要去她们那里受罪了,卿婉会用一生报答您。”女子柔唇轻蹭着脸颊,分明是一副求欢的姿态。
        “疼……”膨胀的欲望被束缚着,难免压抑。一场乾坤颠倒的龙凤戏,在烛光摇曳间落下帷幕。
        ——
        “丫头,本王将来不会负你。”枕边人呼吸均匀,我以手撑头望着身边熟睡的女人,轻声许下诺言。
        ————
        “美人姐姐……”刚起床便跑过去看那受伤之人。却被济平拦在门外说是需要修养不要打扰,直到晚膳方才见上一面。我让人将所以喜欢的吃食全都摆在了她面前。
        “不要去……”听说侧妃邀我晚上相聚,本能的抗拒。至于她为什么今日如此主动,早已心知肚明。出墙的红杏被别人摘了还留了孽种,这是让我去顶包。
        见面之后她依然是满眼厌恶,若不是因为需要这个起居档,怕是早就将我赶出房去。
        “不要打我……我想睡床”缩在房间一角偷瞄着床上的人。本来想睡床的我还为坐上床榻便被人连拖带拽地拖开,推倒在地。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28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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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一夜的委曲求全,大理石的地面冰得腰疼,没想到这些丫鬟竟然也吃了豹子胆落井下石。
          天刚蒙蒙亮,便跌跌撞撞跑出门。面对这个女人的变本加厉,我已经有些忍无可忍。布了这么久的局,是时候该开棋了。
          “美人姐姐……”本来还是撅着嘴,皱着眉的人再听见那声询问后,愁云尽散,露出灿烂的笑容。
          面对第二句问话,我心中不禁暗道:好一个直言大胆的女子,不过是刚入府门的借住之客,竟是不见丝毫的局促。而她所见的我只是撅了撅嘴,用手揉了揉眼睛,呢喃地念叨一句:“好困……”
          “痒……”而后被叶间轻搔,不由得躲避,在她的诱惑下不退反进。我就这样眉眼带笑地看着眼前女子,脱口而出:“姐姐,你真美。”更是出乎她的意料,我在她一侧粉颊落下响亮一吻。
          还未带人反应转身就跑,或是跑得有些急,不过几步远便被拌倒,身体前倾,摔下台阶。发出一声惨叫:“啊……”
          临时起意,提前下了这一步,该是和父皇摊牌的时候了。欺我,辱我之人我会加倍让她们偿还。选在此时,就是因为府中有一个行刺朝廷命官的刺客,这样传出去似乎更合情合理。至于她最后被如何处置,不过是别人的棋子与我何干。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30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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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我这一摔,又让王府乱做一团。只是不解的是那女人为何要抽走我的腰带……躺在榻上,目光直直盯着床帐顶端,任谁呼唤也不曾回应。期间有大夫来把脉,却也说不出所以然,大概敷衍说是惊吓过度,旧伤复发。
            济平觉得实在不能再耽搁,便入宫面圣。
            “怎么朕来看你,一点礼数都没有了?”摒退侍从之后,床榻一沉,盼的人总算是来了。只是这样的质问,不由得让我一愣,莫非……。
            “还跟朕装疯卖傻,你也是真能忍,这府里出墙的红杏都结果了。”听见这样的话,我知道父皇早已知晓我的伎俩,便连忙起身认错:“儿臣知罪。”
            “朕要是怪你早就赏你一顿板子了,还让你傻这么多年?你小子这明哲保身的策略也太作贱自己了。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啊?”皇上话里并无责怪之意。
            “您来了,儿臣这病也该好了。”我谄笑轻声道。
            “放肆,连朕你都敢当做棋子用。”虽是呵斥之语却不见怒意,顿了顿,望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接着说道:“你以前再荒唐朕都不可能责怪一个傻儿子,可如今不一样了,记得别让朕抓到把柄,不然新帐老帐一起算。”说完将那块玉佩放入我手中。
            ————
            “王爷,您……您……”金莲望着床上人清明的目光,心中陡然一喜,有些语结 。
            “怎么不认识本王了?小丫头”我勾唇一笑,指尖轻轻划过人脸颊 。
            “爷,我的爷……您终于……”话未说完,小丫头已经扑入怀中,泪水打湿衣襟。
            “傻丫头,别哭,这该是喜事啊!济平呢?”轻声安慰着怀中人。
            “奴婢刚刚……”锦莲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僭越,连忙跪地。
            “起来吧,以后不必自称奴婢,寻济平来。”示意人起身。
            ————
            手中摩挲着那玉佩,很多事萦绕心头却理不出头绪。那女子是何身份,这玉佩又如何会到父皇手中。明明是刺客躲追捕,如今为什么倒像是父皇的人。她入王府意欲何为?
            诚王大病初愈,对外宣称是这一次摔倒无意间疏通了不畅的血脉,反而因祸得福。府里这些女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探病,却唯独没有她。假意不知她们的龌龊行径,一一打发了。
            “爷……”晚膳后我的突然造访吓了穆卿婉一跳。“奴婢失礼……”
            “以后不必施礼”无视人惊讶的目光,直接将人横抱起走向床榻。
            “你猜猜本王为何会救你?”一句话再次问愣身下之人。
            “王爷,您……”温柔的吻吞下人所有的疑问。
            ————
            “济平,放她进来”听到外面声响,侧倚榻上的我开口制止一场即将开始的打斗。
            “还东西?”我思考片刻,忽然想到那被抽走的腰带。“还敢回来,你胆子不小啊!”略带阴沉的声音穿过幔帐。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01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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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去而又返之人,如今登堂入室,丝毫不见畏惧。这戏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她回来受谁差使?如今看来并不是父皇的人,只是那玉佩取去何用?而这背后到底是巧合还是算计?
              思绪纷乱之际,忽觉杀气逼人,寒光一闪,青锋过处,如狂风乍起,卷起帷幔,那人踏风而来,极光略过,手中长剑直指要害。还来不及多做反应,风骤停,幔帐缓缓落下,而女子已经收剑入鞘。
              “她莫非此来是为了护我周全的?”心念及此,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只着中衣的我从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圆案。
              “本王窃玉偷香?窃的是那块玉,偷的又是那种香?看来说的是你这尊白玉美人,不过可有凭证?“指尖毫无顾忌轻滑过人脸颊,看了一眼圆案上的腰带,唇角弧度继续上扬,目光转向自斟自酌的女子,似是想到什么,不解地问道:“若说窃,你这可是恶人先告状。本王好心留你养伤,不想你趁人之危,于回廊深处,便宽衣解带,事情败露,竟是卷走了这腰带。如今可是人赃并获,你又作何解释?”假意叹息一声:“华佗倒是没看出来,本王既是因祸得福,亦是天意,与人何干?不过卿本家人,奈何做贼?既然要归还,不是该完璧归赵吗?这带上的玉佩哪里去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2-02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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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有 诚王
                “哈哈,莫不是要找日审阳夜审阴,能断鬼神的包青天来接此案,方能明了?”话中满满的戏谑,“不过美人,按照我朝律法孤证不立,除非本王在你这冰肌雪骨之上留过印记。”说话间手指已经滑下脖颈,落到精巧的蝶骨之上,并未停留,轨迹拐到前胸,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
                “既是有所图谋,这便不是一厢情愿之事,本王听说越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越是危险之所在。”微眯双眸,打量眼前人,收回试探的手握住她的皓腕。“玉佩本就是本王之物,如今竟是让你一口伶牙俐齿变成筹码,明明无理,却偏偏要辩上三分。”松开了那纤纤素手,继而也开出一个条件。“不如你告诉本王奉谁之命来此的可好?”花言巧语皆是敷衍之处,让人失了耐心。
                “姑娘请回,本王这里庙小,容不下来历不明的大佛。什么时候将玉佩还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再谈。济平,送客!”
                待人走后,我又再一次陷入沉思。这个女人的身份实在太过可疑,虽然非敌,但也未必是友。很明显她并不知道玉佩如今的去向,那便是说她听命的人与父皇可能有着某一层关系。可仍然无法解释这个自从我痴傻之后,父皇系于我腰间保平安的玉佩到底有何用。难不成这是信物,承载某种承诺?心中疑团一个接着一个,我从枕下取出那玉佩。目光勾勒着玉璧之上每一处凹凸,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
                ————
                既是已经病愈,第一件该做的事便是去看望那活着整天为提心吊胆的母妃。如今她已经安睡在京郊皇陵四年。清晨让管家备了马车,带上济平和锦莲便出发了。父皇留下的暗卫一半留守,一半随车。马车驶出城门,阳光明媚,两侧绿树成荫。
                “王爷,难道忘了府里的侧妃是怎么苛待您的吗?”锦莲不明白,王爷已经可以与那些恶毒女人算旧账,为何装聋作哑地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傻丫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我看着锦莲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微微一笑。
                皇陵前我走下马车,径直走向放有母妃灵位的房间。踏入门,将随从留在门外,曲膝跪于铺垫之上,重重叩了三个头。“儿子来看您了。”只这一句话已是泪水盈眶,不能自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在灵位前跪了许久,说了很多让她安心的话。走出门时已是晌午,不由得用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顺便掩饰那双有些红肿的凤眸。“回去吧!”暗哑的声音吓了锦莲丫头一跳。她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未敢多问。直到上了马车,她都是颔首低眸。
                “吁……”车夫忽然猛拉马僵绳,车内的锦莲差点磕到车身。
                “怎么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每次都能遇到这种事。”心中暗忖,还未来得及做他想,便听济平喊道:“保护王爷。”刀兵相交,铿然之声入耳,可见来人不在少数。
                “锦莲蹲下”我讲锦莲搂在怀中,躲于榻下。只听撕裂之声从头顶传来,强大的剑气将车顶掀开,已经有一把剑从上直直插下,在接触坐榻之时,我抱着锦莲滚了出来。锋利的剑破开金丝楠木。一块顶端如匕首般的木片刺入臂膀,霎时血流如注。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2-02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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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直到左臂忽然有钻心刻骨的痛感袭来,方才发现插入其中的利木。只一瞬间,便是冷汗淋漓,呼吸加重。伸出右手,意欲将其拔出,奈何一点点牵扯,便已是痛彻心扉,不得下手。
                  剧烈的疼痛渐渐涣散了意识,眼前景物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觉那一抹报应如天神降临,倾刻间黑影便坠落。耳边只断断续续听得锦莲带着哭音的轻唤,“王爷,王爷,您可不能有事啊,您不要吓锦莲”,忽然整个世界安静了,眼前一片漆黑。
                  “嗯……”锥心之痛唤醒意识,喉间闷哼一声,中衣已被汗水浸透。眼前渐有光亮,微微睁开,耳边再次听到锦莲的声音。费力地看了一眼被包扎的左臂,转过头,一抹白色倩影映入眼帘,还未及开口想问,不知为何女子忽然身形一闪,跌倒在地。
                  只听得破空的风声夹杂着质问,自头顶传来,而倒地女子后背已是两道血痕。事情太过突然,外加伤痛在身,一时间没有理清头绪。
                  女子开口回话,我听出了此人便是那入府的不速之客。随着她略带嫉恨的陈述,我知悉了二人的师徒关系,而一切的源头便是那块玉佩。
                  那被称作师父的女子眼神不由得怔了怔,欲要再挥下的鞭子停在了半空。
                  此时也刚好给了我一个机会,示意锦莲扶我起身。这轻微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撑地的另一只握紧的拳头不由得微抖,咬了咬后槽牙,双眉微展,开口言道:“前辈……息怒,且听……小王一言。今日受伤……不怪这位姑娘。她曾经入府做护卫,是我……将人撵……撵出府的。再说刚刚若不是她及时出手,小王这条命早已休矣。”送完了人情,继续问道:“小王有个疑惑,不知前辈可否帮忙解答,那块玉佩与您究竟有何关系?”
                  “额……受皇上所托护殿下周全,我师徒二人虽非皇家护卫,但江湖人一诺千金。”回答很简单,但最初的犹豫却让我更加好奇这玉佩承载的秘密。她的目光似是好不经意地扫在我身上,可那神态分明是带着担忧。
                  “多谢前辈搭救,不知该如何称呼?”既是江湖人,一般都有个响亮的称号。
                  “殿下只呼前辈便好,外面的此刻已经尽数歼灭,活捉的也已服毒自尽。看身手像是江湖上的买命人。殿下伤口需要尽快处理,让御林军护送您回府吧!”那闪烁的眸中我竟是看出了挣扎和不舍。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2-05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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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回到王府时,太医早已等候多时。宫中的内侍带来父皇口谕,调了几名贴身侍卫入府,并且言明任何时候都不可私自将其遣离。虽然知道此举出于关爱,可这任何时候确实让人作难。内侍见我面有难色,心中已知一二,近前献殷勤,细声说道:“殿下不必多虑,不该看的他们不敢看,皇上说让您安心养伤,旁的事莫要挂心,奴才告退。”
                    想到受伤昏迷时只有锦莲在侧,便叫人来问话。她所言当时情景与心中所想大致相同,只是这师徒二人之身份却依然成谜。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感觉,那个不知名的女子还会再来,随即吩咐济平:“告诉府中侍卫,若是那两名女子进府,不必阻拦,但要盯紧她们的一举一动。”
                    ————
                    静卧在床上的我,外加安神的汤药的作用,时睡时醒。期间只记得锦莲来过三次,最后一次我打发她回去歇息了。夜幕降临,房中灯烛熄灭,似乎只有一个人酣睡的喘息声,其他微不可察。
                    突兀的哭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没想到看清那床边人面容时,竟是听到这么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你大半夜趴本王床边哭,就是因为饿了?”转而对门外喊了一句,“来人,掌灯,备膳!”
                    “本王是清明了,你怎么反而呆傻了,这是饿哭的?在一男人床边说这样的话,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吗?”房间在灯火的照耀下变得光亮,她女子腮边的泪珠也在烛光里变得晶莹。两汪清泉,盈盈流淌,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爱之心。视线移下脸颊,落在衣衫上干涸的血痕之上。想到她白日挨的那两鞭子,怕是还未来得及处理伤口。掌灯之人见房中不知何时多了名没,目光中带着惊诧,却也不敢多问。
                    “今日之事让给你受委屈了,你也看到本王如今处境,不得不谨慎行事。你的伤口如何了?我让府中大夫帮你处理一下,这饭需要等一会才能上桌。”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2-08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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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我这话中所有关切之意,话外都在占人便宜。若是换了前几日,她必是分毫不让,今日这般乖巧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眼前人双眸锁千绪,虽是看得清,却理不明。就像以前府中养的那只小猫一样,在莫名被我踩了尾巴后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我往榻内让了让,勾唇与人对视。心想,莫不是那两鞭子真的将人抽傻了。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看不清她心中所想,便只是静观其变。出乎意料的举动一个接着一个她做得倒是异常自然。
                      “还没忘记吃,看了没傻透。”我继续打趣道。进门伺候的锦莲看到眼前这般情景不由得惊得睁大了眼睛。“王……王爷”。
                      果然没把自己当做外人,一连串报出的菜名都笑了我。“好,就按照她说的备膳。”愣在原地的管家在她的催促声中和我点头默许下转身离开。
                      “看来平时这伙食不错啊?有的吃,不哭了?”我已经完全不能把眼前之人与那刁钻跋扈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伤。”房间内还有一卧榻,专供近身侍奉之人临时休息。我本意是让她去屏风后治伤,没想到她只是看了那医者一眼,转头倚入怀中,而且还说了那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要本王?不后悔?”明明知道她话中之意,我却故意歪解,而且眸中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
                      “本王现在也是病人,若是碰了你伤处多担待。”看了一眼那背着药箱的人说道:“你在帐外告诉本王该如何处理。”转而又对怀中人说了句:“脱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2-09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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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你刚刚说什么?”未听清人小声嘀咕,不由得好奇追问。没有等到回答,却被眼前学淋淋地场面惊到。目光辗转于衣衫和她背上流着鲜血的伤口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本来与自己无关的事,竟是在她莫名的栽赃中生了几分愧疚。
                        白玉之上两行血泪滚下,我方才回过神,隔着幔帐问道:“伤口裂开,有鲜血流出,该如何处理。”
                        帐外的锦莲拿着棉布和金疮药进来。大夫方才开口:“先用红色瓷瓶的药水清洗,晾干后在撒上金疮药,随后用棉布包扎。”我伸手去拿红色瓷瓶,锦莲连忙阻拦,道:“王爷您是皇家贵胄,怎么能做这种事?况且您左臂上还有伤,还是奴婢来吧!”
                        “不必了,东西放下,还是本王来吧!你去找一件她可以穿的素些的衣裙送过来。”我先拿起一叠棉布,擦净那渗出的血。随后拿起红色瓷瓶,瓶塞打开的一瞬间,酒气扑鼻。“你忍一忍,可能会有些疼。”小心地一点点帮她清理伤口,不时吹着凉气,以求减轻那种刺痛之感。“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别乱动。”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是天生吃货,还是被打傻了。撒上金疮药,在锦莲的帮忙下为她包扎好伤口。“刚刚本王都怀疑你还是不是女人,对自己也太不在意了。把这衣裙换上,小心点别把伤口崩开。皇上赏过本王无痕霜,待结痂脱落后涂抹,可去伤疤。”
                        “王爷,膳食已经备好。”阵阵菜香飘入帐内。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2-11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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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晋玄 诚王
                          我并非是色欲熏之人,毕竟自小读着圣贤书长大。她起身后,我自觉别过脸,听到那句略带挑衅的话,我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幔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这一桌她点的菜,丝毫提不起食欲。
                          猝不及防的软香入怀,女子鼻尖刚刚好磕在自己的肩膀,这痛楚可想而知。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慢点,没人与你抢。”女子揉着鼻尖,眼圈一红,险些掉下眼泪。
                          “嗯?本王还没怪罪你失仪,那倒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去那里坐着。”刚刚被她这么一撞,牵扯到了伤口。我抬手指了指离我远些的位置。
                          锦莲站于身侧,明显感觉到小丫头生气了。我抬头用目光安慰了下,那微撅的小嘴儿无声地诉说着委屈。
                          “你说什么?你什么身份,竟敢让我们王爷喂你?”本来就憋着气的锦莲一听这话立刻炸开了,伸手指着那女子一顿指责鄙夷。
                          我并未说话,只是如看戏一般望着这个谜一样的深夜来客。自从降生以来,喂人吃饭屈指可数。儿时讨母妃欢心,成人立府后哄着身边撒娇的女人。只是这些人,不是有着血脉之亲,便是有着肌肤之亲。而她于我而言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锦莲你先下去吧!”戏看得差不多,再闹下去怕是睡不成了。
                          “王爷……”锦莲委屈得一跺脚,负气离去。
                          我站起身将她所指的那盘菜端到人身前,“要吃自己吃,不然我让人现在就撤了。还有皇上厉行节俭,这些菜今晚吃不完,明天给你留着。”
                          ————
                          看来这人是真饿了,虽然盘子尺寸挑的是小的,可她点了这么多样儿,竟是也吃得七七八八。
                          “吃饱了就去歇息吧,有人会带你去客房”汤药的效力渐渐发威,我有些乏困,便想将人打发后就寝。谁想到她竟又提出睡在房里。这一晚上连扔几个炸雷,怕是明日我这后院就该起火了。
                          “你睡在屏风后吧!”不愿再与人纠缠,便上床就寝。刚睡下不一会,便觉得有人蹑手蹑脚上了床,而且还钻入自己被中。
                          “你这是想爬本王的床?”侧卧着,伤臂不方便动作。直接用腿,盘住人腰身。“你叫什么名字?”这般投怀送抱的,模样和身材又不错,若非有伤在身,还真说不准这一夜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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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时,已是金乌高悬,身侧也没了那女子身影。阳光明媚,梳洗后便想在院子中走走。济平秉报,说是那日用鞭的女子来府上了,而且将昨夜入府之人叫了过去。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7-02-13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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