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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半日梦【正剧向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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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本文前,请确定自己看完预告楼。额……预告楼是……


1楼2016-12-26 20:56回复
    http://tieba.baidu.com/p/4914227117?pid=101788457445&cid=0#101788457445
    对,这个是预告。
    下一层就是正文了。


    2楼2016-12-2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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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太好了,他不是派来袭击自己的人。
      也不好,倦收天怀里抓紧不知名的少年,在湍急的河水里飘荡。到下游某一处小的石质拱桥,转过腰狠狠一踏,勾住了桥,用力一喝,将怀里的人送上桥。然后他也攀住石边,一个翻身,到翻到桥顶,打了一天的他忽然胳膊一酸,就要跌回水里。
      ——麻烦了……
      一只温暖的手,就在此时紧紧握住他的,再借力一拉,将半空中的倦收天拉向桥上。
      不如说,上岸的倦收天砸中了他,两个人就一起倒在桥面,滚了几圈,在石阶下,终于平安无事,过一会劫后余生的两人才狼狈地站起来。
      “多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他尽量从容地笑。
      “我是指方才你推开我避开榴弹。”
      “你也在河里保护我许久,我们并不相欠。”
      倦收天嘴角上扬,对方也敞开了些心怀,眼底少了许多防备。
      “倦收天。”他伸出手,自报姓名。
      “……”他想了一下,最终是握住了倦收天的手,可是脸上一片忧愁。
      手是握了,但是他还是没报上姓名。
      倦收天没有收回手:“你若有难言之隐,我不勉强。”
      “……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只是——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哈?”
      ……
      倦收天这才知道,这少年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人在符山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不知自己名姓。他没有乱走,而是姑且在桥上呆着,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到了夜里,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
      “怎么到夜里下雨,也不找个地方避避雨?”
      “……”他眼角撇下淡淡阴影,在雨水里,淡得带着墨意:“兵荒马乱,何处避雨?”
      倦收天一愣。
      “再说,这座桥虽然无遮无掩,却是市内最高的地方,在上面能看见许多事情,若姑且要在这座城市安顿下来,需谋定后动。”
      “嗯,你说的有理。”倦收天很少这样附和人,但竟然就这样被说服了!“所以你‘谋’到了我,就这样,跟我走。”
      “啊?!”逻辑何在!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将往何去?”
      “是……”
      “遇到我是偶然?”
      “是。”
      “也没曾想,我们刚经历一劫生死,有了过命交情?”
      “这……算不上吧。”
      “那这就算是天意了,命中注定你我有缘,上天既然许了这一段际遇,你又没谋出别的行动,就姑且跟我一遭如何?”
      “你……”他对倦收天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辞先是招架不能,然后恼然地抓了抓头发,上岸没干、又被雨水浇了的头发就四散了水滴,这样的动作更显得狼狈。倦收天虽然不熟悉他,却也知他此时多么不知所措。“你等等,这算是什么天意!”
      “我的意思。”
      “哈……?”
      “就是天意,我刚才自报名姓了啊。”
      对了……他叫倦收天。白发的少年半搭着眼睛,无言以对。然后他像是认命一般,推开倦收天,拧一拧围巾与上衣。“你都说成这样了,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在跟你走之前有个问题。”
      “请说。”
      “没名字始终是个麻烦,你替我想个吧。”
      没有问为什么是自己,倦收天浅笑着站起来。
      “你既然忘了前事,无梦可好?”
      “叫你随便取一个,倒没曾想你取的这样有意境。好吧,那便‘无梦生’。有了名字就方便多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旅店已经算是不能投宿了,倦收天拽着他一路躲躲藏藏,才找到了一处仓库,遮风避雨。这处原本是一家杂货店,经营不善正准备盘出店面,里面虽然无甚货物,倒是一盏缺角的灯还能用。用黑布遮掩窗户,两人点灯取暖。
      “你既然失忆,说不定民政署有你的家人报案你失踪。”说到民政署,他就略显犹豫——明早八点前他有一场硬仗,能不能活着过关还不知情,是否能将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卷入?”
      “河我们都一起跳了,你难道还想将我排除在外不成?”
      就在倦收天犹豫时,他忽然这样问。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无梦生看着雪石灯火,幽幽地说。“你既遭人追杀,身世也非同凡响,趁我什么都不记得,还不好好向我这名听众诉苦?“
      倦收天没有说自己是下一任北芳秀候补,只说家里产业较大,继承时有点困难,明早八点之前不到公证,就失去唯一继承资格,只能享有平分权。
      “哦,原来是下一任北芳秀,失敬。“
      “你……?”
      他的眼睑半阖,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敬畏,也没有窃喜,关于这个城市对北芳秀的一切非分情绪,都不在他眼底:“那座桥造的很高,高到可以看见市内几乎一切的事情。今早的报童、来往的行人,都在渲染此事,而我在桥上,已经看见好几拨的人神色紧张、略带杀气匆匆而行,想必都是对付你的人?”
      倦收天看着他,有那么一点惊愕。
      “现在你知道我是个黑帮了。”
      “在自己快被杀的当下,还有心去想什么人自寻短见,你这也算古道热肠?”他抬眼看他,眉眼带调笑。
      “咳……是我误会了,抱歉。”
      “要是为了这古道热肠道歉,就辜负我想要帮你了。”
      “为我误会你道歉,为我给你带来麻烦道歉。还有……”
      雪石不纯,光线忽明忽暗,那种光里,倦收天亮色的眼睛,闪闪的,坦然而坚定——“谢你这个时间遇见我,还愿意在我身边。”
      无梦生的眼里时常是一阵一阵的迷茫无措,在面对他这样的恳切语气,这样如炬的目光,像是被感染,像是被需要而感到温暖,嘴角有淡淡的微笑。
      这缺角的雪灯下,这个冷冷雨夜,发霉的店铺,这样温暖。
      这个邂逅真是狼狈,可是却十分温馨。
      无梦生调笑他:“你还没问我怎么帮你,你谢的早了。”


      4楼2016-12-2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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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去写违禁内容么。抽贴容易?百度,不要阻止我秀恩爱!







        20楼2016-12-27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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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27楼2017-01-01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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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楼2017-01-01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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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1







              30楼2017-01-02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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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2






                31楼2017-01-02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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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半威逼半利诱,不到半天的时间竟然真的把公子哥与大小姐弄回家,还顺手抓到刺客!多海二公惊讶的连连眨眼。
                  “宫无后便是刺杀你的烟都第一的刺客,但他能有今日成就,除了努力之外,也在于他的天赋。”他一指被绑着的少年眼角:“那如血泪一般的痕迹叫血泪之眼,乃是天生,有此特征的人都天生可看清能走向,人体经络中也有能源,所以他窥破人要害有天生的优势。”
                  但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你叫我在身上各处佩戴花纹与心脉相似的玉,来混淆他的眼,让他误以为已经刺死了目标。”
                  而这对少年男女的误会吵架,甚至狗血的绑架戏码,都只不过是为了要放松对方警惕的幌子,现在想想,确实是一石二鸟。
                  “那么,现在呢?干嘛把他绑到这赏花的宅院里来?”
                  无梦生眉头微微一蹙:“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二老出借‘箜篌梧’这朵花。”
                  “为什么?”
                  “符山几年之前曾有一场大案,有人侵占城市防护罩用的工业能源,用不纯的石头替入,导致外围维护失效,一时雪影趁着夜里袭击人家,死者数百受害者上千。此子是当时这个事件的遗孤。我认为这件案仍有不少疑点,时代久远,他那时也年幼,未必记得清晰,而箜篌梧的香味能刺激起过去琐碎的记忆。”
                  二老相视,略为不解,这件案子确实轰动一时:当时防护里一节的能源石被人偷换,形成防护的防护灯被大型䨮影撞碎,数以千计的野生雪影冲入符山。尽管死亡人数不多,但与之相对,雪影袭击了与能源相关的化工设施,损失惨重;为了保命,市民也在那一年夜不熄灯,以雪能灯来避免自身被雪影伤害。影响如此恶劣,此案自然就很快侦破了,犯人是一个玉石加工商,他为了自身利益盗取珍贵的玉石资源,被人当场处死。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那偷窃犯被击毙时家里还有一子尚不足十岁,但特征与这少年一致,莫非他就是那名罪人之子?”
                  “此子太小当时并不可能参与作案,除了独自带子较为可怜,这件案子还能有什么疑点?”
                  “疑点极多,甚至……完全不合情理。第一,未审先判,当场杀人,此不合理;再有,玉与工业用能是两回事,玉的价值取决于其他物质与之化合后有什么功用,雕刻也讲究顺应玉石本身的纹理,而这些化合物在工业用上一律被视为杂质,城市防护用的能源纯度已经达到99%以上,犯人既然是个雕刻师傅,怎能不知这种常识,又怎会觊觎对自己完全无用的公共财产?此点不合情。只怕当年是群情激奋,又太多人自顾不暇,警局又被下了限期破案的命令,便草草了事了。”
                  多九望闭上眼好好思量一番:“这件事疑点确实很大,当年主事的几人、乃至前任北芳秀也颇有异议,只是从未详述理由。我认为他有他的考量,我想问问看,你倦收天又是怎样考量的?”
                  “如果当年那件案的主谋尚未落网,我认为符山仍有危险。盗窃公用能源,有一就有二,但这种事情一次也不可姑息!”
                  【赋儿,你仔细摸这块玉,不要小看它哟,这玉坯成分复杂,若用心思,掌中可蕴山河日月……】
                  【赋儿,这玉质极软,雕错一刀,便是前功尽弃……】
                  【赋儿,不要心急,点心入口即化,可要小心莫被烫到……】
                  【赋儿,不可靠近这!那不是玉!】
                  一语惊醒好梦,梦醒愁恨依然,衾寒枕冷泪阑干。人生仿佛一场大梦,就不知道从前如今哪一个才是真实,宫无后茫然无措,转而心生警惕。
                  “怎样,记起了什么?”
                  “……”
                  “你不说,我就猜猜看——你的父亲名叫别黄昏,8年前仍是市内顶尖的雕玉师。”
                  然后有一天他盗取了符山用来防护的玉石,赃物就在他们家,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别黄昏被击毙,而古陵逝烟念在与别黄昏有微薄的交情,便抹掉了他一些记忆,让他改头换面以杀手身份活下来。
                  “然后有一天,你们家被诬陷偷了公共用矿?”
                  宫无后一怔,睁大眼盯着对方——他相信父亲被冤枉?不对!定然是陷阱,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情!
                  “你不回答,就是了。谁栽赃你们,可有线索?”
                  “你有什么目的?”童年支离破碎,人生血雨腥风,他的防备心便照同龄人多了不少。
                  “我要真相。”倦收天的目光灼灼,破尽烟云,乾坤分明。
                  ……
                  “还好你一脸正气,那少年就老老实实交代了他所知悉的一切。嗯嗯嗯,如此两日后拍卖会就无后顾之忧,刺杀你的人暂时在咱们手上,谅烟都也不会乱来,就看斋玉髓那方面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情报。”
                  “一石二鸟?”他原本该只是打算处理多海两家的家事,以及刺客这边的问题。
                  “嗯?”
                  “我怎么觉得你是一举数得。”但总觉得,他似乎是早就盯着那件轰动的大案。
                  “有意外收获总是好,不过这也是运气罢了。运气是可遇不可求的……”
                  “就像我遇到你,也只是运气而已吗?”他看着无梦生,停下脚步。
                  如果那日没有遇到他,也许现在就算接手了帮派,也许就是焦头烂额,然而那般烦恼他早有心理准备,就包括这件凶案,他也搁置在心底许久,预计帮派两三年后稳定了才有机会着手。可是如果他错过了无梦生……
                  心头的滋味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隐隐的有些酸涩。
                  “说到这个,你那日怎么不干脆就把我扔下呢?”怎么就跟着一个看不见明天的亡命之徒,蹚了一趟浑水?
                  “因为最初是你呼唤我的。”这人怎么就认定他是个准备投水自尽的异乡客,还偏偏要改这“轻生者”的主意呢?
                  若说江山易改,本性还是难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来英雄本色,原来就算是误会,到底也是注定相逢。黄昏暮色,橙光温暖,映照相逢一笑。
                  “那你又是……又是怎么算定多海两家的小的定然会来?”
                  “世间最可怕不过投其所好,不过二公实在是当局者迷。多少爷跟海千金一听说指腹为婚,同时逃婚,但撞在一起反而默契,说不定是意外合拍的欢喜冤家。缘分既然自有天定,那这一遭其实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你是看好这门亲事?”
                  “九成可成事,一成是不将话说满。”
                  “哦……你对这种事这样精明,那你这是谈过恋爱咯?”
                  “……”无梦生不知如何回答,只窘迫地慢慢撇过头。难得撞上他这么为难,倦收天忍不住追上堵在他面前,低下头好好看个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然后痛快挤兑。
                  “啊,不如就趁今日去了结那件事吧。”就在倦收天的手扣在他肩膀同时,他想起一件事。
                  “什么?”晴天霹雳。
                  “去会一会佳人啊。”见倦收天不明所以,他便只好苦笑着不说。
                  说是“佳人”,其实算是功臣,当然就是顶着天大压力差一丝就笑喷的绑匪,而这位“功臣”,竟然还是位妙龄姑娘。倦收天看见她,一愣。
                  “多谢廉姑娘。”
                  “谢什么,银货两讫,你们出手这么大方,我怎么会跟钱过不去~”廉莊就是廉知让的独生女,听说她也在打杂工,亲眼见识才知道是“侦探”。
                  “那紧接着就是第二件工作。”无梦生交给她信封,内中记载她该做什么。
                  “哇……!你这个人真是会使唤人。”忽然她眼尖地看见无梦生手里握着的大面值的钞票,一瞬间眼露光芒:“悉听尊便!!”
                  “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然后递出了票子,廉莊拍拍自己胸膛:“交给我吧!(请有钱的工作都来给我介绍吧)”
                  非常可靠的样子。
                  倦收天若有所思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然后转过头来对上无梦生的目光:“下午的话题还没回答我。”
                  “……”他有那么明显的一瞬间愣住,然后迅速地妄想岔开话题:“什、什么?”
                  “别愚弄我,说啊。”
                  “你可没时间八卦,因为——”
                  拍卖会转眼即至,被要求必须拍下十分有价值的拍卖品,再加上听取监视所得情报,好像真的挤不出什么时间。最让人气馁的是,无梦生有次当众人面说他不参与拍卖会,要众人好好见识倦收天这些天修行赏玉的成果。


                  39楼2017-01-17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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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上
                    头疼!倦收天连夜翻找什么值钱,但有价值与值钱根本就是两回事,他多年是钻研兵法布阵、带兵打仗的,这类文玩,他自认确实是个大外行。一夜过去他都黑眼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烦恼间,人已经到了会场外,侍者递过面具,介绍说这是匿名拍卖,即使不在意自己身份暴露,也该适当配合会场规矩。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还是江叔懂这些繁琐规矩,早早带着面具出门,只露出了白色的头发,只是时不时咳嗽的声音,任谁都听得出他就是时常替倦收天开车的江叔。
                    只不过今晚的江叔……好像比平时“活泼”了一点,一向说少错少的江叔居然也会跟司仪打招呼,而且寒暄起来。
                    “啊呀?修雅先生,你还兼职做拍卖会的司仪?”
                    与赛马场上的桓正修雅幽默风趣、自在从容不同,拍卖会上的他又换了一副彬彬有礼、严肃并带着与他人的疏离感的模样。他点点头:“兴趣。”
                    “那不知老朽能不能打听点内幕消息,今晚可有什么值得收藏之物?”
                    “在行家眼里,岂容区区在下说三道四,该收藏什么,不该收藏什么,想必客人心中有数。”
                    “哎呀真是敬业,滴水不漏的,佩服佩服……”
                    “只不过……”“江叔”默不作声,手摁在手杖上,静静听着。“最后一件拍卖品,很有欺骗性,言尽于此。”
                    “多谢提点。”
                    修雅行礼,也就离开了,倦收天不由感叹:“一人千面,真是奇人。”他随“江叔”进了贵宾包厢。
                    “是啊。”
                    倦收天刚坐下,却立刻站起来——那哪里是什么错江声!面具下就是无梦生,他把平时染黑的头发洗回来,又故意作出老人的声音,来时竟然是没有人怀疑!
                    “你、你怎么来了?!”
                    “你当真以为我会叫一直不涉文玩的你与这场中的老油条来拼眼力,那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啊。”
                    无梦生手指轻抚摸着拐杖,嘴角似笑非笑,在昏暗的包厢内,那头白色的头发与笑容,带着不同往常的锐意,似是要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又好像只是寻常。
                    夜中,第一件商品开拍,桓正修雅推着一个密封箱子,小心谨慎打开便对上扬声器: “诸位绅士淑女,符山77届匿名拍卖因各位到来蓬荜生辉,今晚祝各位遇见称心如意的宝物,开场第一件拍品——92年金玉芙蓉掌!延年益寿,甚至可起死回生!野外采摘者多半一年生,92年价值连城,不可错过!起拍价45w——”
                    会场里不少年纪颇大的买家握紧拳头,起拍价是不高,每次加价均是一两万,说是金山银山还不需要命来享受?这延年灵药就算只延命一两年也是神药!一出瞬间带热了拍卖会气氛,会场之内隐约就带了剑拔弩张。最终第一件拍品以142w的天价成交,木槌一响尘埃落定,台上灯光渐弱。
                    “第二件拍品,前朝妙筑玄华公主贴身佩戴妙华玉佩,“话音未落,台下一阵哗然,不少淑女纷纷举起手掌大望远镜,甚至有人起身。全场都为那小小的一块䨮玉疯狂,修雅却不紧不慢依然镇定:”妙筑玄华公主于十王乱中离世,红颜薄命固然让人嗟叹,但在场诸位应当知晓,妙筑公主是昔年十大‘究竟刹那’其中一名,而所谓的‘究竟刹那’是天生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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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倦收天连夜翻找什么值钱,但有价值与值钱根本就是两回事,他多年是钻研兵法布阵、带兵打仗的,这类文玩,他自认确实是个大外行。一夜过去他都黑眼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烦恼间,人已经到了会场外,侍者递过面具,介绍说这是匿名拍卖,即使不在意自己身份暴露,也该适当配合会场规矩。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还是江叔懂这些繁琐规矩,早早带着面具出门,只露出了白色的头发,只是时不时咳嗽的声音,任谁都听得出他就是时常替倦收天开车的江叔。
                    只不过今晚的江叔……好像比平时“活泼”了一点,一向说少错少的江叔居然也会跟司仪打招呼,而且寒暄起来。
                    “啊呀?修雅先生,你还兼职做拍卖会的司仪?”
                    与赛马场上的桓正修雅幽默风趣、自在从容不同,拍卖会上的他又换了一副彬彬有礼、严肃并带着与他人的疏离感的模样。他点点头:“兴趣。”
                    “那不知老朽能不能打听点内幕消息,今晚可有什么值得收藏之物?”
                    “在行家眼里,岂容区区在下说三道四,该收藏什么,不该收藏什么,想必客人心中有数。”
                    “哎呀真是敬业,滴水不漏的,佩服佩服……”
                    “只不过……”“江叔”默不作声,手摁在手杖上,静静听着。“最后一件拍卖品,很有欺骗性,言尽于此。”
                    “多谢提点。”
                    修雅行礼,也就离开了,倦收天不由感叹:“一人千面,真是奇人。”他随“江叔”进了贵宾包厢。
                    “是啊。”
                    倦收天刚坐下,却立刻站起来——那哪里是什么错江声!面具下就是无梦生,他把平时染黑的头发洗回来,又故意作出老人的声音,来时竟然是没有人怀疑!
                    “你、你怎么来了?!”
                    “你当真以为我会叫一直不涉文玩的你与这场中的老油条来拼眼力,那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啊。”
                    无梦生手指轻抚摸着拐杖,嘴角似笑非笑,在昏暗的包厢内,那头白色的头发与笑容,带着不同往常的锐意,似是要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又好像只是寻常。
                    夜中,第一件商品开拍,桓正修雅推着一个密封箱子,小心谨慎打开便对上扬声器: “诸位绅士淑女,符山77届匿名拍卖因各位到来蓬荜生辉,今晚祝各位遇见称心如意的宝物,开场第一件拍品——92年金玉芙蓉掌!延年益寿,甚至可起死回生!野外采摘者多半一年生,92年价值连城,不可错过!起拍价45w——”
                    会场里不少年纪颇大的买家握紧拳头,起拍价是不高,每次加价均是一两万,说是金山银山还不需要命来享受?这延年灵药就算只延命一两年也是神药!一出瞬间带热了拍卖会气氛,会场之内隐约就带了剑拔弩张。最终第一件拍品以142w的天价成交,木槌一响尘埃落定,台上灯光渐弱。
                    “第二件拍品,前朝妙筑玄华公主贴身佩戴妙华玉佩,“话音未落,台下一阵哗然,不少淑女纷纷举起手掌大望远镜,甚至有人起身。全场都为那小小的一块玉疯狂,修雅却不紧不慢依然镇定:”妙筑玄华公主于十王乱中离世,红颜薄命固然让人嗟叹,但在场诸位应当知晓,妙筑公主是昔年十大‘究竟刹那’其中一名,而所谓的‘究竟刹那’是天生体内能便超越极限的一类人,他们随身佩戴物常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前不久于邪能境战场开挖出土,它的价值不用我多说,起拍价420w!“
                    会场此起彼伏叫价声。
                    “桓正修雅他这个人……”倦收天语塞了好一会:果真是学术有专攻,做起司仪,他竟然这边也得心应手,饶是什么场面都压得住!
                    而后不少古玩、珍惜玉种,倦收天想了再想,始终不露声色。
                    “你在别人眼里看来是真沉得住气啊。”无梦生靠在沙发里,用胳膊撑着头,一眼也不看会场里看台上,反倒是瞄着他。
                    “……”坏了,这时候是不是该主动出击去拍下一两件物品?不然如何骗得慕氏?可现在出手还来得及吗?倦收天有些心虚,可是台上那些拍品,他总觉得皆是无用之物。
                    “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挤兑?”
                    “难道不是?”
                    “哎呀冤枉我是诚心诚意赞美你的沉着啊。“
                    就在这时,修雅一清喉咙示意大家注意:“今晚拍卖重头戏,让各位久等!”随即他掀开了黑色天鹅绒布料,托盘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宝石盒,而内中一颗黑色的宝石引人侧目。人们交头接耳起来。“没错,正是各位猜测的那样!这就是传说中的The Eye of Brahma!”
                    全场忽然安静下来了。
                    “确实这颗传奇的钻石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因为这项拍品的每一位拥有者都离奇身亡,但是在历代鉴玉师的努力之下,这个诅咒终于也被破除了!通过切割分离黑玉、借以让主顾逃离被诅咒的命运。而眼前就是The Eye of Brahma的一部分,这颗黑玉有着调整分布的神奇功效,甚至是火器开发的重要开发试验道具——“这时修雅的眼神变得深邃,好像在对大家说,买吧买吧买吧!
                    “拍卖会快结束了,但所谓大案线索都没有,而我若不跟古陵逝烟争得你死我活,如何取信慕氏兄弟?”这块玉还差不多,倦收天自己是知道,重新调整能是十分繁琐的一件事,若有相关辅助的道具,那么开发武器的效率即将大大提升,若遇到有经验的工作团体与充足原料,一周就能为一个军队打造好武器。他便急忙要举起手——
                    就在这时,无梦生轻轻搭在他手腕上:“再等三个。”
                    再等,那不就是最后一项了吗?可是看着对面的人,他这样自信,半卧在沙发中,慵懒中带着狩猎的眼神——“最后一项,绝对物超所值!”


                    40楼2017-01-17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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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下
                      全场的拍品属这件最为抢手,大宗师频频加价,值得注意的是,慕潇韩也参与竞争,虽慕峥嵘尚未到场,但从出价看,显然是慕峥嵘从中授意,非拍到这颗玉不可。然而北宗名头虽然强盛,哪里有大宗师富有,最终还是古陵逝烟扬眉吐气。
                      “最后一项,乃是一块原石,同时玉也被封入石头中,在未雕琢前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值得收藏的圣品还是凡物,端看诸位运气, 3000起拍!”终于到了指定的卖品。
                      倦收天想都没想就举起一块牌子。
                      “二楼三号嘉宾5万3千!”
                      “啊?!”刚刚他说什么?
                      “你举这图案的牌子,意思就是‘加5万’……看不出,你如此敢。”
                      “什么……”那,刚刚一个动作居然就砸下他过去一年的积蓄?!这符山的地下拍卖也太狠了!倦收天见古陵逝烟动了,变成5万4千,便只好又举起块牌子应付。
                      “其实起价才几千,你亮这块牌子‘双倍’比较好来着。你却……”
                      “我选了什么?”倦收天急切转过头。
                      “十倍。”
                      “二楼三号嘉宾54万!”
                      倦收天咳了一下,然后不由得仰头望天——没知识真可怕……
                      “二楼七号嘉宾55万!”
                      “不用给他喘息机会,一口气压制对方。”无梦生手杖一转,指中一块牌。
                      “二楼三号嘉宾110万!”
                      “这下该亮哪个?”
                      “这个时候,”无梦生半笑半无奈:“你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场下窃窃私语起来——这拍卖物虽然是玉原石,但从来也没曾听过炒到这个价格!大宗师手都抽了!
                      “110万一次!110万两次!110万……”
                      “咳……咳,且慢~”
                      一声悠然绵长的声音打断拍卖:“老朽东家要求,同时拍下能开这块原石的雪玉师傅。”
                      “您能判对是哪一位师傅能剖开这玉外的岩石壁,同时解得开内中是什么玉,卖家就答应提供!”
                      ‘一言为定,敲下你的木槌吧。“
                      “110万,成交!”
                      “拍卖会还可以这样讲条件?”
                      “本来是不可以。”
                      前几天才进账了天文数字,今晚花销也不到零头,然而赌场还未偿还干净,贸然打出这些钱,恐怕又要财政赤字,柳峰翠不知是什么脸色。倦收天内心真是觉得太混乱了!而无梦生却已经戴上面具,准备离开包厢了:“路上我告诉你里面是什么,跟你保证,这次是咱们赢了。”
                      长长的走廊前端布置着水晶饰吊灯,整个走廊却略显昏暗,再加上面具遮掩了一部分视线,走起来并不舒畅,而倦收天紧随前者脚步:“说吧,今晚为何这样行事?”
                      “亏你以外行的手法频频出价,古陵逝烟被你打乱节奏,全场人也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才有机会最后一举得手。”
                      110万哪,若不是看他胸有成竹,倦收天还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如此出手阔绰,若是平时他得知有人拿这些钱买了一块石头,他也彻底呆掉。到走廊尽头卖家指定好的见面地,无梦生忽然脚步一顿,然后快走几步到倦收天身后:”你去开门见人。“
                      “好。”就在这时,倦收天忽然转身一手拿下他的面具:“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先前说不来又这样一声不响地出现!“
                      无梦生做事好有效率,虽然让他欣喜,有时却也让他不安——他不会坑别人,可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总是无限地延后,太过的忘我,总是身先士卒。倦收天怕拦他不住,也怕有一日,他不告而别。
                      而拿下面具的那一瞬间,映在无梦生眸中的金色,在逆光中别有一种神采,那么认真又那么隐忍愠色,忍不住想要继续逗他。
                      “怎么,独断专行惹得你不悦了?好,下回做什么之前,一定跟你报备求你同意~”
                      “你这是说什么话,你为我奔波,哪有我还嫌你的道理!”一点就燃,一说就着急,有趣。“那你是嫌我不说清楚,见你老实淳朴,占了你的便宜?”“我!我没有这样想!”
                      倦收天大概心里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心中急切想要解释,但是言语总是跟不上他的感情。他眼神一凛,金色的碎片,仿佛哪里的鱼龙浅游水底,背上锦鳞折射光彩,生动着灿烂。
                      “我信你做事自有依据,我信你也是为我好,我信你做事三思后行,可是……你也要多为自己考虑一点点。”
                      千万种情绪自那人眼底划过,却最终汇成说不清道不明,哪一种沉淀才最终变成这一种目光。
                      “嗯,我记得了。”


                      41楼2017-01-18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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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上
                        “你这败家帮派老大。”
                        倦收天推开会客厅的门,依照约定来见拍卖原石的人——双眼由什么缝上,好像有几十岁,而且嘴巴极毒极不客气,一见面就这样劈头盖脸说人。
                        “好说,盲虬是业界行家,我初来乍到,岂能不捧场?”
                        “那未免也出手太阔绰?”
                        “原石大概只值三分之一的价钱,剩下的三分之二,是你的身价!”
                        盲虬冷笑一声:“笑话,我的身价岂是由你定的!但你并非鉴玉师,就算是,任何原石原本也不该超过10万,为何你就敢这么大胆?”
                        “你怎不先问我有什么事雇你?”
                        盲虬自倦收天进门起就先声夺人,却在此时被倦收天后发先至掌控了立场,他放缓了语调:“什么事?”
                        “前些年有一件大案,有人盗窃了公共用能源,这批赃物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你盲虬绝技梦笔可针对各类侦查,我付这钱,要你找出这批赃物为止!”
                        “梦笔已经不能用了。”
                        “此话怎讲?”
                        能受中央政府管制,这批高纯能源虽然被盗,却根本运不出符山,其实这批货到现在还在市内,但能过高,影响了梦笔的正常发挥。”
                        “那块原石之内,就是能助你重新得回精准梦笔的特殊玉,你拍此原石,其实是因为重新开石需要成本,所以我付那块原石更高的价钱。”
                        盲虬的手微微颤抖,握紧笔指节的时候发出一阵声响。
                        “我欲彻查此案,先生入伙吗?”
                        会见室爆出了一阵苍老的、畅快的大笑,倦收天始料未及,便愣了一下,然后眼观鼻观心,只等着盲虬的回复。
                        “要查案,”盲虬笑够,正色道:“还等什么?”
                        ——这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确实,最后这件商品是挺有“欺骗性”的。
                        然后他推回支票:“我本来以为今晚会是大宗师拍下这块原石,不想是你。”
                        “先生如此何意?”
                        “不过现在古陵逝烟再出十倍价钱,我也不会出手帮助他了。你比之他们,要有眼光一些。”
                        “?”
                        “那颗黑玉,”他指的自然就是引爆今夜拍卖全场的The Eye of Brahma……“是我伪造的。我见你与旁人不同,没与别人一同争强,心中还曾心虚,怕是遇到真行家。“
                        ……“咦?!“倦收天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叫他等到最后拍品的无梦生——肯定是一眼看穿是赝品了吧!后者半拳微微握着,遮住干咳的声音,但他心中知道——一定是在笑,而且是看起来纯良无辜的那种!
                        “其实那不是……”倦收天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吵嚷声响,还能听见修雅拦住对方的说辞。但终究是没有拦住,慕潇韩一把推开雕花大门,扫了一眼房间,然后定睛在倦收天身上,看了一眼盲虬却不由愣住。
                        “这是怎么,没规没矩的?”
                        “这……其实是……确是没有想到北芳秀好兴致,竟然天价拍下一块原石,只是如何跟帮中交代……”慕潇韩本以为他倦收天拍下什么惊天武器或是别的什么,不想真的只是一块原石!他一时之间哪找什么话题搪塞。
                        “慕兄,借一步说话。”正巧赶上大宗师经过,见慕潇韩堵在门口一时尴尬,忽然出声解围。慕潇韩是暗自庆幸,却也不知,大宗师替他解围另有目的,他在决定管这件事之前,先往门内一看,扫到了盲虬,一时青筋暴起。
                        “他拍下现今了符山最顶尖的雕玉师傅。”古陵逝烟轻轻拍了一下扇子。
                        慕峥嵘的院子里怪石嶙峋,造得是独一无二、奇巧至极。示意人替来客斟酒:“大宗师匆匆来访,就是要谈这个?”
                        “瞒者瞒不识,谁不知北帮只有慕氏能与倦收天争锋?谁又不知你们双方确有意争锋?烟都可卖这人情,我们互利合作,如何?”
                        “他拍下的师傅就那么出神入化,竟然惹动大宗师出手?”
                        “许东君不懂,他可没带聘来的鉴玉师。集玉最看重除了天赋、记忆,这眼力可是根本!”他本来也以为倦收天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如此实力。䨮玉总可遇不可求,有些更是独一无二,有一个懂的人跟他竞争,古陵逝烟不知将要错事多少好玉。
                        “不管他是玩还是做样子,收集上的事情,总得少一个对手才好,东君以为呢?”
                        然而宁可一不做二不休,他也不愿跟人分享邂逅玉,实乃本性,深入骨髓。
                        “有意思,怎样合作?”慕峥嵘的笑容,让人全身寒。
                        那双虎豹之眼,全然是嶙峋山石中的真兽中之王。
                        帮派之争,岂不更胜集玉!


                        42楼2017-01-18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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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下
                          商铺林立街道快尽头有一家茶铺,经营不善时被北帮盘下,就此成了产业之一,而符山甚大,若回永旭小筑汇合,就是叫众人又来又往,这几日也大概是被某人影响,不知不觉都在拼了提高效率,便就近挑了这间茶铺汇合商量。
                          “内外查过没有异常。“斋玉髓检查完,汇报,又去换班确认周围状况。
                          “介绍一下:盲虬、廉姑娘、以及——”
                          “你作弊!我要走了!!”盲虬首先站起来,手抖的都快握不住笔了,就在他要离开之前,无梦生伸手拦住了他。“怎么,因为昨晚的拍卖,他带上我就不算他眼光好?”
                          “……人跟人之间还有没有基本的信任了!!就算那不是他自己鉴定的,说是你背后指使又能如何?”
                          “‘指使’……这词你确定自己没用错?”无梦生微微地笑着,倦收天一看见他这样笑,不由莞尔,便知道某人也要遭戏弄,面上仍是严肃,内心却期待起了看好戏。他做了个手势止住正要劝解的廉莊。
                          “难道不是你出的鬼主意?瞒者瞒不识!符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新任北芳秀不屑用计,也原本不通文玩!”
                          “我记得要你帮忙的是侦查被盗共用下落,盲虬当时爽快答应了。“”老夫那是识人不清!“”你觉得我们故意隐瞒所以你不信我?“”不服打我啊!““那盲虬你还继续查案吗?”“哼!骗人的又不是老夫!”
                          无梦生忽然急速走近盲虬,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最后退到墙角:“你想做什么?!”
                          “其实盲虬也瞒着在场诸位一件事啊。”无梦生一拳砸在盲虬头侧面的墙上,挡住他的去路。
                          “你这是要欺负老人家?”
                          “谁说你老了?”快不眨眼,无梦生迅速夺下盲虬手中画笔,甚至从他口袋摸出一画轴,振臂一展,即出画卷,画中一少年风华正茂,无梦生手指灵活转动笔杆,似在画卷上勾画什么,随后注入能,随着金色光点剥落,老态龙钟的容貌印在画中,而“盲虬”则变成了本来画中的青年。
                          廉莊看到这已经是睁目结舌,她揉揉眼睛站起来:“好帅啊!太神奇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旁的柳峰翠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时眨眼。
                          “其实盲虬才是占便宜的那个吧,你扮老人要我们尊老,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嘁!”他转过头,正怄气中。
                          “唉,美人脾气都不好,别往心里去,来,喝了这杯茶,我们还是同志,你就乖乖做回安静的美男子,继续协助我们查案。”廉莊脸不红心不跳,语句看似轻佻,可语气却似乎是在哄小孩。“来,告诉姐姐,叫什么名字?”
                          “……”被人戳破秘密、又被小姑娘如此挤兑,盲虬有怒发不得,咬牙切齿:“东、方、璧”
                          廉莊也没得寸进尺,毕竟雪能盗窃案实在是惊天大案,众人哪敢再拖延。东方壁取出开矿了的玉,玉如羊脂,雕琢成混圆珠子,洒在符山地图之上。梦笔流转,画出线条——
                          结果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这是……是慕峥嵘手里握着那座熔炉!”
                          盗窃来的高纯块还能往哪里藏?藏木于林才是最安全的。
                          “找着了!如此一来就有把慕峥嵘赶出北宗的办法了!”
                          “这真是被人握住喉咙了……”无梦生说这句话时,脸色极差,自入符山起,从未见他表情像现在这么难看。柳峰翠不懂,东方璧冷着脸:“谁信慕峥嵘不是在北芳秀指示下盗取公用能源?你们北帮正法了慕峥嵘,也可以就此解散了!”
                          柳峰翠的脸一瞬间彻底青了。
                          “慕峥嵘他会做事这么不谨慎吗?”柳峰翠慌了,他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但是对于北宗而言,不除内奸,十分危险,然而唯一能除掉他的把柄竟然还是毁掉北宗的捷径!即使真除掉慕峥嵘,只要块还在北宗名下的熔炼炉中,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柳峰翠说的对,慕峥嵘做事的确没这么冒失,他…………?”倦收天一时哪里说不清,一切的证据确实都指向慕峥嵘,他有作案的可能性,也有野心,然而唯一不对劲的就是这存放——以慕峥嵘的性子,断然不会让赃物在自己手上这么久?
                          “东方先生,有人找过你麻烦吗?”
                          “没有?”
                          “那为何懂得梦笔的你、分明能查出的所在,慕峥嵘却不派人暗杀你呢?”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会梦笔——”东方璧一脸不耐烦,他忽然了然:“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的!”
                          “唉……盲虬真是当世奇人,竟然通晓前朝财政大臣独门秘笈,真是让人欣羡……”
                          东方璧瞪着他:“不要给我灌迷汤想借机岔开话题!”好像在说“你以为我会信吗”,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真犯人也知道我一旦超过某一界值,就不能使用梦笔了,除非我有这块矿——”
                          “或是不用刺杀你,只拍下这块矿。”
                          东方璧跳起来:“我懂了犯人是你们俩吧!!要杀我灭口吗?!”
                          无梦生跟倦收天互相看了一眼,不禁都笑了。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坏?”
                          倦收天笑着点点头。
                          “当然不是了,你回想当时谁拍下了The Eye of Brahma,谁与北芳秀争夺拍原石?”


                          43楼2017-01-18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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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一半!”古陵逝烟举起杯子,递给慕峥嵘。
                            “大宗师,生意可不是这样做!”
                            岂止不是这样做!慕潇韩已经快爆发了——当初他们兄弟做好一切准备:预定好了替死鬼、准备好了工厂,做好了盗取雪块的一切准备,但不想却半路反被人抢!那人预备了个完全不像话的替死之人,整个办案过程名不正言不顺,竟还毁了他们的工厂,现在即使知道了雪块下落,空有原料,打不成武器!更可气的是,他们把䨮藏到了他们手中的熔炉里,慕氏日日担心消息走漏,还加紧搜寻能将这批货转化成军火的加工手段!
                            原来这一切就是拜大宗师所赐!!
                            现在他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要雪能源一半,卑鄙无耻!
                            谁知慕峥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只要能除掉倦收天,雄山东羽不计代价!”
                            “好爽快啊……”大宗师忍不住眯起眼,他竟是料不到慕峥嵘竟有如此城府!
                            “我记得是大宗师拍下TheEye of Brahma,恐怕现在没了这块玉,雪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军火,这才是你大宗师敢往我的冶炼炉存放能源的自信!”
                            “啪、啪、啪”古陵逝烟不由得忍不住鼓掌:“慕当家好智慧,东君才是做大事的人!”
                            “不但如此,我还有一张牌可派出,扰乱倦收天,就当是我的诚意,先帮大宗师讨回首徒如何?”
                            “那我们,合作愉快。”
                            古陵逝烟离去的背影写满胜利,看得慕潇韩不由发飙——“真任他如此胡作非为!”
                            慕峥嵘脸平静无任何异常,他摇晃着酒杯:“先除掉倦收天,得到北宗全部,然后再铲除烟都,抢回全部的军火……”
                            他说到这里,慕潇韩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不由惊喜:“那我们就能除掉南派,整个符山就是我们的了!”
                            “你眼底难道只有小小的一个符山,没有逐鹿之念?”
                            那时慕峥嵘的眼,狰狞的闪烁着,与那一张平静而深沉的脸完全不搭。雄山东羽,岂志在一隅!
                            “我不明白,那他俩怎么不先斗起来啊?”
                            “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倦收天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话题就陷入死胡同了。
                            “那姑娘我这份调查是不是就没用了?”依照无梦生的指点,她竟然真的成功混入太太们周遭的圈子,探得了市长夫人的秘密。
                            “你怎么办到的?”只有东方璧按照着自己性子来,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她,爱,上,姑,娘,我,了。”廉莊并不想搭理他,语气十分敷衍。
                            东方璧一脸“你净鬼扯”。
                            “这份资料有用,”柳峰翠翻着:“她竟然是为保护自己兄长才与虎谋皮啊!”柳峰翠终于明白这场示意斋玉髓盯梢的理由——他若知道,定然痛心疾首。
                            斋小妹也十分犹豫到底是不是慕氏为的这一桩大案,万一真是慕潇韩或是慕峥嵘,北宗无论如何不保,而斋玉髓也难免被连累,所以案发后她就又找上慕潇韩。直到有件事发生后才得以确定慕氏只有盗宝之心,却没能盗成——“她的女佣目击到了市长跟大宗师交易找个人顶罪!”
                            “女……女佣啊?”她们知道这么多吗?!
                            廉莊斜着眼看尚在震惊里的东方壁:“这些大人物口风紧,佣人们却常八卦。”
                            “大宗师定下的替死鬼是别黄昏……然后就收养了他的独生子……”
                            东方璧又坐不住了,他就夺门而走,谁知被人一脚绊倒,倦收天无梦生一人拉住他一边肩膀,又把他摁回椅子上。
                            “那岂不是认贼作父!那可是别黄昏的独生子!”而别黄昏也是盲虬同行,他怎能不心焦。
                            “别黄昏的儿子在我们手上。”倦收天淡定地说出这句话,东方璧开口还有一堆问题,却被封上嘴,“你的问题等会再提。”
                            “现在有个迫切的问题。”无梦生仍是忧色不减:“慕峥嵘也好,古陵逝烟也好,都不会在倦收天倒下之前决裂,而他们决裂之后,也不见得能把北宗损失降到最低。”
                            倦收天叹一口气:“难道此事当真无法可解?”那前任老帮主的心血岂不是注定白费?
                            “非不可解,只是目前尚欠东风。”
                            “如果你勉强布计,还不如就接受这现实。“倦收天言下之意,就是若保不住北宗那就只能为求大局,先得除掉罪魁祸首,揭发慕峥嵘。
                            “接受什么现实!”令人意外的是,最先听出他话中话的人是廉莊,她便出声反驳:“你要是敢在此时弃权,我们那一条街的房租全得涨价,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廉莊那住处算是位于颇为繁华的地段,包括廉知让的摊位在内都是些老字号,北宗前代老大有意维护老街坊,便按照能接受的最合理的价位收取租费,但倘若别派接管,必然重新开发。廉莊说得理直气壮,东方壁都忍不住吐槽:“你这姑娘眉清目秀的怎的讲话如此市侩!”
                            “你清高,今后别吃饭啊!再说就算你能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能逼着我们喝西北风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有一张可以交涉的牌,大宗师嗜玉如命,必不放宫无后,他尚在我们手。”
                            “对啊,用他做交换古陵逝烟去自首!”
                            倦收天与无梦生同时看了一眼柳峰翠,同时叹气:“可古陵逝烟也不是为了徒弟肯去坦白一桩大罪的人啊。”
                            柳峰翠怔住,然后又别开头。他知自己这是心急如焚,一时失言。符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是一方龙潭虎穴,内中斗得不可开交,任何一方都不是等闲。
                            “古陵逝烟不肯认,但他制造冤案嫁祸别黄昏,与别家血海深仇!”东方璧被按在椅子上,过了许久却思量起这件事来。“这件案子我要告诉那孩子,说,他现在在哪?!”
                            “看不出盲虬是一位很照顾后辈的世叔啊。”
                            “你给我闭嘴!!”
                            离开茶馆时,无梦生嘱咐廉莊盯好市长夫人,她之证词可颠覆符山一派黑帮,恐怕将遭烟都灭口,若有异动即刻回报。廉莊接过定金,心花怒放地就接受了工作。
                            “这年头怎么了?”东方璧看着她背影,不由得多嘴一句:“怎么这女人如此爱钱?”这一多嘴就引得倦收天侧目。倦收天盯着他一会,把后者看不自在了:“我说错什么?”
                            “你难道不知,她又身兼孤儿院的教师吗?”
                            符山工厂遭遇浩劫后,不少人失业,小企业家生意者无以为继、不少选择自尽。留下的儿童均流离失所。但对于收容这些儿童的机构,当地政府既不出资奖励也无力承担。廉莊收容能力有限,余下大部分的儿童均成扒手。
                            符山的地下近日就有一场玉石拍卖,百万千万的流水账;符山的地上却有人为了几块几十而自我沉沦,过着有上顿不知下顿的日子,日日挣扎在生死线上。
                            “盗用公共资源,不可饶恕。这件事必须了结!”
                            东方壁不由陷入沉思,但他生性乖僻,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他自知倦收天所言都对,却就忍不住——“你就不怕我去告密说出那一堆雪块在你们手头的熔炉工厂里?你身为一帮老大,也未免太信得过我这种外人!”
                            “……没雇你之前,我怎知道这件事与我们帮派有关?”


                            44楼2017-01-18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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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上
                              “那我若是现在改了主意要出卖你们,你能耐我何?”
                              “你可以试试。”倦收天抬起手掌,东方璧只觉寒气划过脖子,似是刀锋自颈边掠过,他忽然一偏头才发现方才不是错觉——真真有一把利剑曾朝着他这方向飞来,倦收天抬起的手掌,竟是接这把剑!
                              ——什么人这样好胆?
                              顺着剑来时方向望去,街的中央正站着一人,一袭白外装,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眉宇间略带愠色,却仍不减书卷气。
                              他目不转睛朝单手接剑的男子,“你便是倦收天?”
                              “阁下是?”
                              他也不多加解释,只报上自己名姓:“冷、别、赋!”
                              慕峥嵘究竟还是离开了宅子,他筹谋许久,却始终还不得不出手。见慕潇韩低头不语,便知道他心里担心些什么——“你不必担心,我虽表面上让古陵逝烟,但他亦不知我打出这一张牌的用意。”
                              “为何冷别赋算是牌?他这人……”
                              “他这人遗世独立,且为人极为死板,不知变通。若知道宫无后是古陵逝烟的徒弟,却被倦收天扣押,便不会管那是不是烟都之事,必然出手对上倦收天。为兄只要告诉他这件事即可。前日他倦收天为讨好多、海两位元老,竟然送回多家千金。”
                              “——多天涯平时修行的武馆,是冷别赋朋友所开……原来如此,他行事如此先斩后奏,必惹一板一眼的冷别赋不悦,再加上大哥与他交情,必可成事!只是我们这样替烟都做事,心中稍有不甘……“
                              “依照冷别赋那性子,他若真见着了古陵逝烟,岂能放他干休,去把宫无后身世的资料准备好,送到燕平武馆!”
                              这时的冷别赋已经从慕峥嵘那边听说了一件事情的“原委”,冷别赋却有他自己的主张,于是他便找上这条街,按照旧时代的规矩——
                              江湖规矩,快意恩仇,便是刀剑决个输赢。
                              “撑过十招,你有自我解释的机会。”
                              于是他见倦收天,便扔出道场里的普通剑,他自己手上则拎着另一柄普通的剑。
                              冷别赋此人,就是如此“不知变通”,丝毫不肯占人便宜,哪怕就是他已经贴上了黑标签的人。他一拔剑,凛然的剑气盘桓,夕阳十分,竟然仿佛皓月当空!
                              军校时,倦收天本主修剑术,岂有退让之理!此战虽来的莫名,然冷别赋与慕峥嵘交好,在符山也算是常识,倦收天心下明白他来此何事,必然是雄山东羽背后使绊:“我北宗与你向来无冤无仇,此战总该有个由头!”
                              “燕平武馆的学员被你绑了不知去哪里,你以为你是帮派老大便可如此无法无天?“
                              “先生何出此言!”难道他不知道多天涯只是回家,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哦?她说家中恐有劫难,难道不是你诳她有人对她家人不利,但那刺客不是早被你们抓了?”
                              无梦生听出事情不对,眼神一瞬间锐利,他对东方壁使了个眼色——“他要讨走宫无后!此战不能接。”
                              “就算你这样说——”
                              可事情也已经来不及了啊,那一瞬间,倦收天已经提剑与冷别赋针锋相对,大概是旗鼓相当,一错身已经是数招闪过,剑身曾照两双利眼杀气腾腾,无名之争,最终还是意难平。
                              一剑力挫,一剑化解,回锋时又更险。
                              东方壁正要上前拦,心中只觉这两人斗剑好凶,余光扫到无梦生未看场中,竟然远远看着街边一栋小二楼的房顶,他正想喝住,却想起此人足智多谋,便顺着他的目光看。
                              楼顶一人,醉生梦死,蓬乱的头发、凌乱的胡渣,形象好不邋遢,他醉倒边睡居然还边在喝,手中酒坛缓缓滑落,“啪”地正巧砸在倦收天与冷别赋之间。一场剑斗竟然被一坛乱扔的酒给打断,真是教人始料未及。
                              那一刻醉汉睁开醉眼朦胧的眼,却是好像发现什么人正注视着他,一瞬警觉,便精准地感觉到正是街上一人正盯着这方向。
                              他也不闪不避,竟是一睁眼就直视无梦生的目光!
                              ——好利的眼神,好深沉的眼!
                              “十招已过,先生不说说前因后果,可是不讲信诺!”对视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无梦生已经移开目光,朝着决斗被打断的两人走近,来善一场后。
                              “多天涯现在何处?”
                              “在她家。”
                              “以何为证?”
                              “眼见为实!”
                              倦收天对答如流,身后不远处的东方壁,脸色却颇为难看——若冷别赋真是被人遣来讨宫无后,恐怕这去了多家就立刻发难。这时无梦生开口:“多家好歹符山名门,贸然前去,先生恐怕会被挡在门外,不如先等半天稍作通告……”
                              “如何想耍……”后半句“花招”还没出口,冷别赋忽然被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砸个正中,人是没什么事,却忽然被打断思路,不知从何谈起!
                              “……抱歉、抱歉……”
                              一身的酒气,加上犀利的造型,这么个性的出场方式……冷别赋的眉角算是被削没了,频频皱眉。无梦生却不在乎,只嘴角慢慢上扬:“这位是?”
                              “燕平武馆的馆主,燕歌行。”冷别赋今天便是替他来追回成员,想不到此人今天来便罢了,人居然这样迷糊,打断了决斗,还如此失礼。真真窝他一肚子火!他以为这是完结,,不想燕歌行居然开口就语出惊人——“我就知道她那小姑娘受不了习武的苦,女孩子家骄纵回家有什么好稀奇,放她三天假~”
                              无梦生笑容更深,接近问:“当真?”
                              燕歌行看似醉怏怏地低下头,貌似说了些许醉话,待无梦生抬头时,他又醉醺醺不省人事。冷别赋与他相识许久,岂不知他习惯!当即拍打他的脸颊:“你!刚刚又说了些什么!“冷别赋本来一天也不愿意等,他燕歌行这一句话就给了倦收天三天的缓兵时间,感情他竟然枉做坏人。
                              “我说……”燕歌行醉眼朦胧地睁开眼睛,只见冷别赋一脸怒容,便不由呵呵一笑:“……说内子脾气大诸位多包涵。”
                              “内子?!”
                              燕歌行扑在了他怀里乱蹭:“老婆……”
                              冷别赋积攒着的火气终究还是没忍住,化成拳头砸中燕歌行,砸得他整个人翻倒在地。
                              “夭寿啦——家暴啦,呃啊!”冷别赋又怒又急,便将人拖走,时不时还故意磕碰,省得他再吐出些什么疯言疯语。
                              “莫名其妙!我本以为他与慕峥嵘交好,定是为他来寻衅,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慕峥嵘当真不择手段,已经决意与烟都联手了。”
                              “倒也不尽然……”
                              东方壁与倦收天见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长,不由莫名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他:“你想到什么了?”
                              “东风凑齐,是时机反扑了!”
                              如此神采飞扬,当真是难得一见。


                              46楼2017-01-1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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