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要我说什么呢?”曼春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我要你说今生非我明楼不嫁。”明楼此话一出,羞得曼春满脸通红。“我……我……我汪曼春今生非明楼不嫁。”刚说完,她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明楼,只觉脸上滚烫滚烫的。“师哥,该你了。”“我明楼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若有违此誓,就让我……”明楼还未说完,曼春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我相信你。”
“师哥,你别回去,我们私奔吧。”“可是,大姐她……”明楼犹豫了。“等过个三年五载我们再回来,到时候你大姐的气消得也差不多了,生米已煮成熟饭,她会成全我们的。”曼春眼中满是恳求的目光。“曼春。”明楼轻轻唤了她一声,“我不能这么做,我必须回去。”“师哥。”曼春抱住了明楼,哭着说道,“我不让你走。你走了,我会永远失去你的。”“傻丫头,怎么会呢?”明楼擦拭着曼春脸上的泪水,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会和大姐抗争到底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曼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真的吗?”“当然了。”明楼微微一笑。可是,明楼最终还是和他大姐妥协了,辜负了曼春,不告而别地去了巴黎,只留下曼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上海。
“师哥,你骗得我好苦啊。”曼春满身是血,眼珠瞪得很大。“明楼,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曼春!”明楼从床上坐起身来,汗水已湿透了他的睡衣。“原来是梦啊。”明楼说道。自从曼春死后,他就一直睡不好,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曼春,她在梦中质问他,责怪他的负心,怨恨他的绝情,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如果我当初试着策反她,也许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他自言自语道。他已经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没用,覆水难收。这些日子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能抗争到底,或是和曼春私奔,曼春就不会变了。如果在劝她收手失败后,自己不那么轻易放弃,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可是,没有如果,曼春已经死了。
明楼刚从新政府下班,回家路上却遭遇了刺杀。子弹只差一毫米就要打到他的心脏了,幸亏他命大,毫厘之差,捡回了一条命。明楼遇刺的事惊动了日本人,他们派了很多人在医院保护他,并要76号彻查此事。但已经一个多星期过去了,76号一点线索都没有,倒是阿诚查到了。“大哥,我查清楚了,是青帮干的。”“青帮?我和青帮并无过节啊。”明楼一脸不解。阿诚继续说道:“我也不清楚青帮为什么对你下手,青帮虽然痛恨日本人和汉奸,但也并未出手过,一向与日本人和新政府是井水不犯河水。”“算了,不要再查了。”明楼说道,他已无心去管这件事了。
明楼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恢复。他一出院,便向藤田递了辞呈。藤田本对他起疑,再加上日本的经济学家也快到上海了,上海的经济已不需要靠明楼了,便同意了。明楼辞去了所有的官职,离开了上海,去了香港。他累了,他真的好累。明家的家业有大姐看着,至于抗战,还有明台和程锦云。他反正快要暴露了,倒不如离开上海这个是非之地。在离开前,他带了一包玫瑰的种子,一到香港后,便将它撒在了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