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一手反握住她的手掌,掌心渗了汗渍,给人不舒服的黏腻,我看着她泄了怒意的双眸,听着她话中不带掩饰的恨,手腕一扭,挣开了她的钳制,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手背。
“您纵妾,何尝不是纵了自己?”唇角上扬,我缓缓又添“宫中已折了许多皇嗣,陛下早已起疑,即便最信您的太后也起疑了,这是您告诉我的。”
我瞧着她满头冰凉的珠翠,只有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才能拥有的风冠。
“国丈病危,您急,国舅荒淫,您恼,这是您告诉我的,您怕日后大厦倾颓,您要嫡子,长子皆出自您膝下,以保日后家族无忧。”
我缓缓退开,立她面前,扶正了发上欲坠的金步摇。
“弃車保帅,您弃了安妃,这是事实,安妃之死,妾承了七分孽,您亦有三分,这是事实,可如今您要妾承满十分孽,妾亦不怨”端正了身子,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个大礼“只是您知道,您纵妾,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拉长了声调,一字一顿“您与妾都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