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到现在还是理不清楚。其实早就没什么想清楚的必要了。只是夜深的时候。会胡想八想。想着想着。就想起那时在学校的时候。会被回忆中的某个场景逗笑。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看看周围空空的四壁。想若是真有神灵存在。神灵都会鄙薄我。鄙薄?然后嘲笑?
心有些酸。有些疼。受不了就起床来书房。
偶尔会有恍惚的错觉。张开口。抬起手。转过身。才发现是徒劳。
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他在身边。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不习惯他不在身边。
就像这二十年。就像现在。夜里醒来。空空荡荡。这房间。还真是干净的。连我这有洁癖的人。都觉得……抓狂。
那时他说想要交女朋友。……
后来就渐渐远了吧。一个人晃荡的竟然有些不舒服。
跑去给他置办婚礼。也无所谓冲动。他要结婚。我肯定要帮忙。毕竟是人生难得的大事。想要。让他体面。也想。让他幸福。
然后可以安心的回到T城。想起他恋爱和结婚的快乐。就……为他祝福。
收到他的问候。包裹。就淡淡的告诉他。收到。不然还能如何。跑到他的城市?告诉他谢谢你呀。我想你呀。然后再回来?
其实都不是。不是我拉不下脸面。不是我放不下身段。不是我觉得没必要。也不是我就这么放下了这个人。
只是。觉得。他只是在自己幸福的生活之中。记得有我这么个人而已。他的生活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我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存在。
有时候也想雪中送炭下。对于他求的事。很亲力亲为的尽力去办。却总是到最后。就没了心力。因为不管我怎么用心。都不会有人感觉得到。那些事。对于任宁远。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举手之劳。
所以。还是锦上添花。我这个人。有或者没有。都不会影响到他。所以也就不去表现得热络。
只是有没有想过。任宁远。是个很懒的人。并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他都愿意举这个手的。
可是事情到最后。总是我自己先丧了气。于是就很不经意的被人听起来很不在乎的。告诉他。
办好了。
十几年来。都这么清净。可我也没有放纵的习惯。能抓住的。无非工作而已。
那些强迫症一样清醒的夜晚。就像现在这样逼自己工作。累得病了。也会脆弱。也会希望有一张亲近的面孔。不用在自己什么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还要勉强去够一杯水。如果他在。
如果。
通常到这里我就什么都不去想了 。思维完全清零。我不需要这样的幻想。来提醒自己。心口哪一块。会疼。
讳疾忌医。
讳。于是一点都不想弄明白。为什么会疼。
只是常常会突然想起。一直在他说想要交个女朋友之前。我都以为。我们还会这样在一起很久。我只是觉得。有他在身边……也很好。
然后他就突然抽离。就好像命运的斧子。劈面而来。强行改变之后的方向。不容许身在其中的人。有任何的抵触。
即使挣扎。也不会回到从前。那自己一贯的平容淡定。原来才是最好的态度。
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努力的策划自己的个人幸福。于是男男女女的处。处着处着。就寡淡无味。兜兜转转。倘大的别墅。还是自己一个人。就又想到那个人。甚至有些嫉妒。
嫉妒他无知无觉。那么开心。嫉妒他平凡的人。平凡的幸福。
可我难道。
就不是个凡人。
我只不过没有在谁面前做凡人的机会。
那就把这个圣人。做到底吧。
谁又会。在意呢。
是谁说。太高的人。都容易寂寞。对谁都谦谦有礼。可是从不容易信任人。不容易被打动。
可是。还是信任过。打动过。坚持果然是件很有力量的事。
可我一个人。坚持些什么呢。
他有没有想过。他在的时候。还有他不在的现在。
我一直都是。
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