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他对你好么?”
“嗯。”
“有多好?”
“很好很好吧,只是他不是你……”
从一开始,就都错了。
明明两人中任何一人勇敢迈出那一步,就可以走上完全不同的路。因为一人的懦弱,因为另一人对感情反应的迟缓,导致旁的人立在了他们之间,一砖一瓦架起了一面难以跨越的墙。
“对了,你有没有吃药?!”
“啊…好像忘了…不过我带了药来的。”
“明天起来要记得吃药了。我摸摸额头看。”说完,带土就把支在迪达拉腰上的双臂往上抬。
这引来了迪达拉的叫骂:“喂!你在乱摸哪儿啊?!…别捏我鼻子啊,混蛋……”
惹来带土一阵好笑。
手背贴到迪达拉额头时才发现,他真的是额头滚烫。
“迪达拉,怎么烧这么厉害你还来郊游,你疯了吗?”
迪达拉挣脱开带土的怀抱:“是…是因为你一直抱着我…才会这么烫好吗?…”
带土愣了愣,笑着把迪达拉的身子转过来让他侧身面对着自己,双目相望,仅仅几秒的时间迪达拉就忙挪开了眼。
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体温会爆表的。
怎么从前跟他一起睡都没有这种感觉…一定是像带土说的那样:自己疯了。
“前辈果然是个白痴啊。”
“喂!当心我打你!”
迪达拉不顾局面的吼叫,令忍耐很久的指导员走过来拉开了帐篷。正闹得欢腾的迪达拉和带土都被吓了一跳。
指导员声音不大却也带着责备的意味:“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在干什么?!别解释,总之不会是好事吧,快点睡觉。”
拉上帐篷拉链以后迪达拉对着带土的腰就是一踹,把带土都踹翻了身。那怂怂的样子就是从前的阿飞:“好痛!拜托我腰很细的啊。”
“先都跟你说了,当心我打你。”
“那你又不是说的踹。”
“你!”
“小声点,你想又把指导员引过来?!”
迪达拉知道自己理亏,忙闭了嘴。
一整个夜晚两人都在做小动作。
第二天还要早起,带土倒没什么问题,迪达拉就难说了。
迪达拉的起床气在这一天清晨对着带土爆发得格外厉害。大概一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二则是两人那样折腾了一晚上又怎可能睡好。
刚踏上去山顶的路,迪达拉就又难受了。就算是扛着旗帜的学生也远远超在迪达拉前面,带土放心不下则一直在最后面陪着迪达拉。
“看你那么难受,还是别勉强了。我送你回驻扎地。”
“不要,我可好得很。”
“又逞强…别没到山顶你就趴下来了,到时候还得我扛你。”
“我可不会要你扛!”
岚在队伍前面时不时往后张望,真的只有跟迪达拉在一起,带土才会笑得那么自然。只有跟迪达拉在一起,带土空虚的宇宙才会被充满。
她曾试着问带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迪达拉的。
带土没有回答她…
…
…
【七】
“迪达拉,我们掉队了。”
“那你先上去吧,我晚点再上来。”
“这儿到处都是野山,你一个人——”
…
我怎么放心。
…
“啊?!怎么了。”
“没有…你要是难受,我们就休息会儿再上去。”
“你这是要陪我的意思吗……”迪达拉问。
带土咳了两声,心想这迪达拉的脑袋居然能转这么快,还是说,其实是他太了解自己了?
“我想去那边看看。”迪达拉说着就开始往三点钟方向前进。
“别乱走啊你。”
“放心,没事,我只是好奇去看看。”
“拿你没办法。”
…
…
迪达拉就一步一步在倒下的枯枝败叶里穿行,时不时传来脚下树枝被踩压断掉的声音。带土就手揣在兜里跟在他的身后,不管怎样他都不放心。因为山里天气阴冷,早晨的雾气也还没尽散,所以累时下来,地面零零杂杂地生长了湿滑的青苔。
迪达拉头沉得很,就接连几下深呼吸试试看能不能舒服一点。他一路走着,倏地撞到树上,带土一惊,赶忙过去。
“没事吧你?!”
“没事儿,刚才好像踩到青苔了。”
“不往那边走了,都是野路容易出事。”
迪达拉拍拍带土的胳膊,然后继续迈向里处走:“没关系,怕什——”
接着就是地面塌陷的声响,带土反应快一把拉住迪达拉,谁知由于惯性反而被迪达拉一块儿拽了下去。
醒来时带土如同井底之蛙的模样望着头顶上透过圆形顶口的天空。
迪达拉侧倒在对面,带土把迪达拉搂到怀里:“醒醒,迪达拉。”
迪达拉难受地睁了睁眼。
手指传来温热而略带黏润的感觉带土把贴在迪达拉额头旁侧和脸颊的手掌挪开,迪达拉刺眼的伤口和血液就触击了带土的神经。
“迪达拉…”
迪达拉从带土怀里半挣扎着坐起来,带土捧住他的脸:“怎么会摔成这样?!”
“啊…我没事。”
“真是……”带土特别想对着迪达拉骂几句脏话,却跟卡住喉咙一样…心疼,远远超越责怪。 他把灰色外套的袖子扯到手掌里,小心翼翼地擦拭起迪达拉脸颊上的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