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写完以后连自己都看不太懂的偷偷更新 表达能力好差(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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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会悄悄的在心中承认,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仍然没找到想要的那篇论文,绯山将手中翻阅的第n本期刊抛落脚边,揉了揉酸胀的眼窝,看着笔电屏幕上闪烁的小黑线叹了一口气。
早就接受了绕远一点路的事实,面对修修改改的论文和写不完的报告还是会有些气馁。
其实说不定只要开口就能省去这许多时间,甚至还会得到更丰富的资料,毕竟家里那位活体医书不曾令人失望,
但她还是倔强的拒绝了帮助。
毕业的期日接近,早有的经验并没有让绯山变的驾轻就熟,反倒是更加的紧张。
每个处置是不是适当、每个流程是不是正确的在脑中不断盘旋,却有个人影总是能够见缝插针。
她真的不能再想她了。
早已懒的计较白石那超时的班表和突破天际的飞行时数,对于那监控别人的饮食健康自己却忘记吃饭的事她也可以带着一点感动的心情不多追究,
而频频在护士们崇拜的目光中带着天真的微笑回应问候,以及总是在唯一正常的护士面前带着傻笑被套出话嘛…
能够名正言顺地为了这些事情而心烦的时候,她反而更不想承认,并且更渐渐的发现,有些原本并不是很在意的事,也变成了烦心的事。
一些体制下的窠臼,一些早该过时的傲气,
因为比谁都还要清楚,所以不是故意要浇熄那个想要分担劳忧的心情,
她或许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沉溺于其中。
绯山将视线移到屏幕的右下角,时间已是深夜,
书房外头被她赶出去的白石静悄无声。
——没什么好心疼的,因为是晚下班而明明早该睡觉却还在担心别人的她的不对。
浅咬下唇,赌气的压下回头望向门外的冲动,伸手拿向一旁的杯子,
原本冷掉的咖啡,早已被换成了白开水。
怎么都想不起是在写着哪一段的时候被调了包,到底是什么样的spec,让白石总是能像最初一样,不知不觉的就摸了进来。
小抿一口,带着余温的水滑过咽喉,轻轻的滴在心上。
放下杯子,存档,推开椅子,
「阿!」
才刚转身踏出几步,就比站起身时还更迅速的蹲下来握住撞到床角的脚趾,
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于是她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要讨厌书房里这对她们两个人来说,仅仅只是放在那里的床铺。
闭上眼睛,长长嘶了一声缓过痛劲,绯山在心中承认,自己确实又是有些冲动了。
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多,更别提招待客人,彼此都知道摆在那里霸占着空间的床铺是如此多余,却似乎没人提过将它除去的提议。
因为排除了某些可能,也逃避了某些障碍,她其实是过了很久才发现,这将是一段从头到尾都缺乏时间表或里程碑的感情。
在西餐厅里拿到没有标价的那份菜单,是要先带着一点点不屑衡量一下对方的行头,一边点一边揣摩那脸色的变化,还是能直接点自己喜欢的餐点呢?
与从前的对象确认「进度」的方式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若是她和白石哪天真的有空一起去吃个高档的烛光晚餐,拿到没标价的菜单她可能只会发脾气而已吧——如果不是直接抢过另一份菜单的话。
记得每个特殊的时刻却数不清有多少个心动的瞬间,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并且会一直这样下去。
就像她说自己会处理一样,前阵子被一个儿科医生缠的天天一肚子火时,对白石碎念出的抱怨真的就只是抱怨而已,绯山不觉得自己曾经有期待过,在理智上也不曾希望白石挺身而出。
结果,究竟是惊讶焦急还是窃喜,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被对方看着白石的错愕神情中那未说出口的「关你什么事?」狠狠刺痛了心。
瞪了一眼愣住的对方,扯了白石的手转身就走,那时气的是什么她已经记不清,只知道当她以为白石会为突然介入的鲁莽道歉,侧头却看到那紧蹙的眉心后,才意识到,当初因为心跳加速就冲动的答应在一起的自己,其实根本还没准备好。
一直享受着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觉和平静的生活,却没真正的意识到,原来就是这个人了。
那个应该相扶相持的对象。
后来她一路把白石拖到无人的储藏室,一言不发的一只只掰开对方紧握着的、刚结束手术而洗的发白的手指,并在那闪躲的目光重新聚焦之前,垫起脚就吻上了那抿起的嘴角。
摇摇头,拉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心思,绯山擦掉眼角并出的眼泪,看了一下有点红肿但不再痛的难以忍受的脚趾,扶着床尾重新站了起来。
惨叫的这么大声却毫无反应,果然是睡着了。
斜靠在宽大的沙发,白石放下的头发略显凌乱的散落肩颈,翻开一半的砖块书躺在盖着薄毯的腿上,冥顽不灵的修长手指甚至还紧扣着页缘。
走到沙发边抽起书,悬挂在空中的红色书签线,让绯山想起了另一种红线又莫名想起了外科结。啧了一声将书放到一旁,桥了桥白石脑后靠枕的角度,希望对方不至于在醒来之后连头都没办法转动。
只迟疑了片刻,绯山接着轻轻的拉开那搭在腹侧的手,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将纤细的身躯挤进沙发内侧的空隙。
不叫醒白石,是因为这个人需要为直接不回房睡觉的愚蠢而受一点惩罚,绝对不是因为不忍心打扰她的熟睡。而为了自己早先的、自认没有很恶劣但还是不友善的态度道歉,选择隔天陪她一起腰酸背痛,也只是因为懒得再走回卧房而已。
下巴在白石的锁骨附近找到了一个不怎么舒服但天造地设般的位置,绯山在熟悉的气息当中满足的叹息。
认真努力了一整个晚上,又不小心撞痛了脚趾,
所以撒娇一下应该没有很过分吧?
靠着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微凉的脸颊贴上了前额,被自己环绕在腰间的手则有了主动的力道。
阖眼前看了一眼墙上所剩无几的睡眠时间,绯山在入睡的前一刻当中,心里想的是「醒来后还是问一下吧,那条讨人厌的reference到底是藏在哪一本期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