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已好,又得到了血魔君全部记忆的杨拓,迫不及待的离开血池,找到暗金铁盒,暗道:“根据血魔君的记忆,天罡正气主要是对魂体伤害巨大,想必对于肉身不会有什么伤害吧。”杨拓虽然如此想,但心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这是谁也谁不准的事情,不过一想到灵魂力暗藏的紫气,便觉稍稍安心,也有了底气,相信关键时刻这紫气会出来护体吧。
随即,杨拓绷紧了神经,打开铁盒,却没有天罡正气的袭击,顿时放下心来,看着铁盒内,竟然是一团金光,散发着熠熠光辉,让人不敢正视。
“这是就是魔决吗。”杨拓眉头紧拧,疑惑非常,这团金光怎么看也不像功法,更不似魔决。
“难到是噬魔君欺骗血魔君的?”杨拓有些失落,他在战族曾见过的功法,都是刻录在青玉或是白玉上,从来未见过一团金光的功法,暗暗叹息一声,始终有些不甘心,伸手去触摸金光。
突然,金光一个激射,冲入了杨拓眉心之中,直入灵台,化为熊熊的金焰煅烧着杨拓的灵魂。
“啊!”一声惨烈的痛呼,杨拓猛地双手抱头,倒地翻滚。
痛!痛!痛!
金焰煅烧着灵魂,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比一刀一刀慢慢割裂身体的痛楚更胜百倍,全身痉挛抽搐,杨拓渴望灵魂之中的紫气护体而出,可紫气这一次却无息无声,只得仍由金焰煅烧。
杨拓撑起身体,盘膝坐下,努力去忍受这样的痛苦,眉毛紧拧如绳,你全身冷汗如雨,嘴唇惨白颤抖,随着金焰连续的煅烧,杨拓口鼻之中已经溢出了鲜血。
不知过了多久,一秒,或是一分,又像过了千万年,金焰依旧在煅烧着杨拓的灵魂,灵魂已经缩小了数倍,而口鼻之中已没有鲜血溢出,而是一簇簇金色火焰飘了出来,仿佛浑身的血液被金焰全部烧干了。
轰!
轰然间,杨拓的身体也燃起了金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血肉正在被炙烤的溃烂,却又无能为力,渐渐,杨虎目露出万分疲惫之色,眼皮沉重下垂,已然是撑不住了,坚定顽强的意志却又促使虎目猛地睁开,大喝:“坠入魔渊我尚未死,何况区区一团金焰,一团什么都不是的金焰,怎能置我于死地,给我灭!”杨拓不屈的意志驱动身躯跳入血池之中,希望将火焰扑灭,可血池反被金焰蒸发一干,灵台之中,杨拓的灵魂亦在奋力挣扎,不住的扑打着金焰,虽然是徒劳,可杨拓却始终没有放弃。
万般努力付流水!
无论杨拓的意志多么坚韧,灵魂和身体依旧被金焰煅烧,这金焰就像是永恒不灭的,无论怎样都永恒如一的燃烧。
灵魂被燃烧成灰,肉体亦渐渐发出焦臭的味道,干瘪了下来,杨拓所有生机仿佛这一刻流失殆尽,身躯还不时跳动着一簇簇金焰,渐渐地,金焰熄灭了。
杨拓的意识沉入一个无比黑暗,无限下坠的空间,无法言语,不能动弹,仿佛整个人在遵循一种规律,只是无限的下坠,下坠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这是磨人的,是心灵的折磨,让自己无法知道究竟是生是死,只是一味的下坠,坠落,坠落在无边的黑暗,比死更为痛苦,更为残忍。
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坠落,杨拓想狂呼,却无声,想击碎这黑暗,却不能动弹,只有清晰的意志在感受着,蓦然间,黑暗的空间一缕紫气飘过杨拓的眼前。
“父亲…”杨拓心底默念,想去抓住紫气,却有心无力,突然,杨拓眼前流光般闪过一段文字:“战者,战者,一往无前,有敌无我,千军万马中自有魂灵独照,满天星宿里留有一星长存!”
“这是父亲刻录在战皇殿内的文字,这是父亲在提醒我,是我的意志还不够强大,还不够坚韧!”杨拓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明悟,他闭眼,他不动,他不语,积蓄着气势,像一个沉寂的山岳,陡然睁开双眸,杨拓犹如火山喷发,紫芒熠熠,磅礴的意志凝练成一把无物不破的长矛,横劈直下。
黑暗寂静的空间,登时犹如高山倾倒般轰然崩溃。
灵台中灵魂燃烧殆尽留下的灰烬中,一缕紫气裹着一个淡金色的魂魄冲了出来,这是金焰煅烧下诞生的魂魄,淡金色的外表像燃烧着的腾腾金焰,这是杨拓新生的魂魄,灰烬渐渐消失,淡金色魂魄如缩小版的杨拓安然盘坐在灵台之中,透发强大的生机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