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跟你交往?”商应容眼睛在关淩身上转了一圈,眼神脸色还是相当平静,身上是那种对关淩了然于心的神态。
哪怕关淩刚刚那么激动,现在刻意那么克制,但看着这样的商应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不爱他,明明根本不想跟他住在一起,明明以后他的人生路中没有他的什么位置,这个男人还是不直言说句“那么我也祝你幸福”之类的话,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猜测他的用意。
难不成真让他这么追他追一辈子吗?当一辈子一星期一次的床伴?
“如果是,你答应吗?”关淩被刺激得怒极反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商应容,真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就把这么一个硬心肠的男人当男孩宠,他是如此地不爱他,还困惑他为什么要得这么多。
商应容看着关淩的脸,走近,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关淩的脸
以往,关淩会就这么凑过去吻上商应容的脸,让商应容的手抚上他的脸……
但现在,看在上帝的份上,关淩现在心里只有无穷的厌烦,他直接把商应容的手给打到一边,“别什么都不说,商总,你应该明白,我就算是倒贴,自主权也在我身上,我倒贴了是我愿意,我不倒贴,也得看我意愿。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以后是朋友,要是嫌我刺眼,以后我躲着你走也行。”
话说到这份上,关淩也不打算再用什么时间能打发一切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撕破了脸就是撕破了脸,藏着掖着也没多大意思。-
“你知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商应容又皱了眉,口气已经不好。
他确实是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除了家人。
关淩知道得很清楚,就是因为知道得太清楚,他也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别人。
他成不了那个能跟商应容一起住的人。
“那么程彬,怎么能?”关淩很明确地指出,商应容一句话再次提醒他就是那个别人,哀莫大于心伤,一瞬间他所有神智被过大的心灰意冷侵袭,而现在,他居然神奇地完全平静了下来。 b
“他受了伤。”商应容明显不悦。
“那么意思就是我受了伤,我也能住进去?”关淩似笑非笑。
商应容明显顿住。
“要想想?”关淩好笑,看着他。
商应容是个诚实的人,他平时不苟言笑,不轻易开口说话,更不会一开口就去欺骗谁,尤其关淩这种等级的人还不值得他欺骗,所以他点头直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
确实,他能照顾好自己,他从十一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能照顾不好自己吗?关淩想为商应容的这句话大笑,但他最终也只是连心底的心酸都懒得理会,失笑摇摇头,一刹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见他不说话,商应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程彬父母不在,他母亲托我母亲照顾他,他要上班解决事务,住我那方便。”
确实,跟老板住在一起,再方便不过了。,
这照顾,照顾得真好。
反倒是他,照顾老板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照顾到他家去呢?到底,不是自己的。
商应容的话一再提醒关淩的求不得,关淩来吃饭时的好心情被扫荡得一干二净,但还是强力支撑着觉得支离破碎了的身体说:“你啊,谈生意谁的意图你都能琢磨出几分来,怎么换到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呢?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不想让我住进你家,程彬受伤了他可以找人照顾,你也可以派人照顾他,公事更是有助手,你就非得让他住进你的家?那个我想住一晚都不行的家?”
商应容听了脸色一冷,退后了两步,直直看着关淩,眼神犀利地直视着关淩,像是不明白他的无理取闹
关淩应该非常明白他不喜欢他睡觉的时候有人呆在他身边,更何况,绯虹会拿这个出来闹,他以为关于跟关淩的相处他们早就有了心知肚明的定案。
关淩苦笑,在商应容的脸上完全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真心不明白自己到这份上了怎么还要指点这个深爱的男人,“你平时也惯于照顾他,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娇气的男人,你说你都从没对我这样过,也没对别人这样过,对他这样又是何必?”
商应容脸色僵硬了起来。
“喜欢他就好好说出来吧,既然能接受就在一起,我看他也不是对你没意思。”关淩也不知道怎么搞到了这份上,居然帮起商应容开起了窍起来。
他觉得自己确实就是个情圣。
“我喜不喜欢谁,我自己知道……”商应容的脸像吃了狗屎一样难看,“我跟你说了我跟程彬没关系,我不想再说一次,你给我冷静点,我喜欢谁还不用着你来指点。”.
关淩从一分钟前脑袋就有点发蒙,过大的情绪起伏饶是他这种惯于调节自己情绪的人一时之间也不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也没什么力气再和死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商应容说什么了,于是挥挥手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我得走了,这菜都得上了。”
说着就提了脚,想着这次真是一刀两断了。 t
爱这么个人干什么,再爱下去又干什么。
什么都得不到。
除了伤心。
商应容却一直跟在身后,十来步就快要到他要吃饭的山水间包房时,商应容拉住了关淩的手,把人扯成面对面,有点暴躁兼嫌恶地说:“你要是非得住进来,那就住进来。”
说完,狠狠甩了关淩的手,往包间走去。
关淩愣在原地,被手肘刚被掐住放开后的疼痛感又惊醒,平时温雅中带点洒脱气息的男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扶着手肘往他们的包间走去。
刚进门,何暖阳就问:“怎么点这么久?”
关淩坐下,何鑫就走了过来,让关淩给他剥桔子吃。
关淩刹那眉开眼笑,哄起了小孩,也没回答何暖阳的话。
何暖阳瞥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也没说什么。
吃完饭,关淩开了自己的车回去,刚到家,何暖阳那边怕是送完了人,打电话跟他说:“出什么事了?”,
关淩就算擅长伪装,但吃饭的时候还是比平时话少了几句。
何暖阳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
关淩自然知道,但不想拿自己的私事烦何暖阳,嘴里说:“一点小事,过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