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慢慢大起来的时候还常常搀着她在院子里散步。
霍秀秀生产那天黑瞎子并没有去医院。
直到第二天听到陪同的伙计回报说孩子生下来了黑瞎子才到医院去。
匆匆赶到医院,问到了霍秀秀的病房,走到门口,透过虚掩的门,黑瞎子看见解语花坐在床边喂霍秀秀喝粥。
原本伸出想要推开门的手顿在了空中,随后渐渐收了回来。
低下头苦笑,黑瞎子走到了护士的值班柜台。
在护士的指点下来到了育婴室。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黑瞎子在育婴室外站了一夜。
清早前去育婴室探望孩子的解语花却在门口看见了黑瞎子。
心中充满了矛盾却不知不觉走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花儿……”
“你怎么来了?”
“别这样,会有人。”
扯下腰上的手,黑瞎子抚摸着他修长的五指,眼睛却没有直视他。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儿子?”
“嗯。”
“名字取好了么?”
“嗯,思棠。”
“真好,我的花儿当爸爸了。”
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眸,黑瞎子勾起一抹笑,揉了揉解语花额前的碎发。
看清他眼中的酸涩,解语花知道他笑的牵强。
不顾此时此刻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人看到,解语花一头扎进黑瞎子怀里。
“瞎子,我让思棠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这样不好吧……”
“你愿不愿意嘛……”
“好,花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你要很爱很爱他。”
“嗯。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他。”
捏了捏解语花开心的笑脸,黑瞎子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只要他开心,再多的苦黑瞎子也选择自己承担。
自从当了父亲,解语花身上便多了一丝身为父亲的深沉。
忙碌而不在家的时候,黑瞎子常常陪着霍秀秀推着婴儿车在院子里散步。
“瞎子哥哥,谢谢你。”
放下手中的拨浪鼓,黑瞎子回首笑看着霍秀秀。
“秀秀小姐哪里话。”
“瞎子哥哥……”
“我知道秀秀小姐想说什么。思棠将来会是花儿的接班人,你又是个贤妻良母,作为一个男人,一生中该有的都有了,花儿的人生算是圆满了。如若不是你,又怎能有今日呢?”
“……那,瞎子哥哥你呢?”
“我?我很好啊。”
“瞎子哥哥,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难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这样么?”
看着眼前女子略有愧疚的眼神,黑瞎子拨开小丫头额前的碎发,转身看着婴儿车里熟睡的解思棠,声音很轻很轻。
“秀秀小姐不用替瞎子担心,瞎子会好的,先走了。”
望着黑瞎子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婴儿车里的解思棠,霍秀秀觉得今日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
她很清楚的知道黑瞎子口中所谓的‘会好的’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真的不希望看到他如此牺牲。
明知道没有结果那又何苦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思棠一天天长大,自幼黑瞎子在他身边陪他玩耍,牵着他的小手逛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小小的解思棠很喜欢这个陪他长大的干爹,常常睡前要他守在床边听他讲了睡前故事才肯睡去,睡醒了若是看不见他就又哭又闹。
到了七岁这年,解语花决定将解思棠送到北京的一所小学上学。
特地在临近学校的地方买下了一户四合院,带了几个伙计搬进了新家。
搬家后的第二个春节,吴邪带着张起灵一同到解语花的新居过年。
正月十四的晚上,黑瞎子给小思棠讲完了睡前故事让他赶紧睡觉。
“干爹,明天我们去看花灯吗?”
“嗯,思棠想看的话干爹就带你去。”
“那我们说好了哦~打钩钩~”
“好,打钩钩,思棠快睡吧,很晚了。”
将他伸出来打钩钩的小手塞进被子里,黑瞎子看着他的睡颜一阵揪心的疼。
解思棠长的很像解语花,看着年纪还小的孩子,黑瞎子总是忍不住在想小时候的解语花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
每每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一阵懊悔。
他恨自己不仅没能参与解语花的过去,也给不了他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