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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战骨(接盗八,正剧风,伪解谜,HE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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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度受。。


1楼2012-03-03 15:51回复
    一.三叔来信(1)
    “ 溪上月,岭头云。不劳耕。瓮中春色,枕上华胥,便是长生。 ”
    2007年,杭州西泠印社,我合上手中的《宋诗纪事》,打量着从外面刚回来的王盟。
    “你他娘的出门见女朋友,回头怎么哭丧着脸?”
    亏我给这小子放了个人情假,瞧这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约会完了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来了兴趣,我索性把书随手放在一边,甚至给他倒了杯茶:“黄了?”
    他也不吱声,磨蹭了半天才答道:“嗯。”
    我站起身:“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就一女人你也至于?走,关门喝酒去!”
    街边的小酒馆比比皆是,我们找了个最靠里面的铺子,要了一斤白酒,两碟花生米。我吃的有滋有味,对面的人只是一声不吭的低头喝闷酒。
    我在心里暗道:明明就不是会喝酒的人,再这么喝下去半小时内这家伙必倒无疑。
    王盟的女朋友我也见过一次,长得确实不错,腰是腰腿是腿的,要搁杭州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不过在她得知我是老板几次向我示好后,我就对这女人彻底改观。
    毕竟不是什么本分人。
    但是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喜欢那是别人的事,哪个人没在感情上吃过几次亏?
    王盟这小子这次情伤受的大了点,一壶酒我没动就快见底。他大着舌头叫:“老...老板,再来一斤!!”
    我看着好笑,凑近前:“你叫谁老板?”
    他被吓了一跳,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傻笑起来:“两...两个老板...”
    王盟的酒量不好,撑死了也只比我能喝那么一点点。他说:“老板...我...我想辞职。”
    我笑了一下,屈起食指和中指敲了敲空酒壶:“你打算怎么跟我二叔交待?”
    他顿时瞪大眼睛,看起来酒醒了一半。
    王盟是二叔派来监视我的人,我早就知道了。
    自从两年前从长白山回来后,生意上的事情全部交给二叔处理。事实上,二叔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三叔撂下的烂摊子一一收拾干净,生意做的比之前更加风生水起。看起来,他似乎比三狐狸更加适合做这一行,如果三叔是一只猛虎,二叔就是一条毒蛇,看起来无害,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击致命。
    所以我常常想,爷爷当年决定让三叔成为他衣钵的继承人,是不是本身就是个错误,毕竟跟二叔比起来,三叔嫩太多了。
    而我从长白山回来后,二叔作为知情人竟然完全没有问及我,这本来就是件不正常的事。直到有一天我在王盟手机里看到二叔的电话记录,恍恍惚惚才明白了点什么。
    我不想去问王盟到底跟二叔做了什么交易或是监视我什么,我只是在那时候清晰的认识到,我活在一个谎言里,即使这个谎言的本意是为了保护我。
    但是我不能一直被人保护。
    看起来依旧是滋润的小老板的生活,但我已经开始学会多留心眼。我学三叔的阴狠果断,学二叔的不动声色,甚至学自家老爹的表面憨厚。每天在铺子里读读诗词歌赋,糊弄糊弄客户,吃好喝好日子堪比活神仙。王盟不知道我床头的柜子里面,全是厚厚的一摞摞长白山鬼玺的资料。每天晚上戴着眼镜一本本翻过,旁边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或许以后还能传给我的后代,名字就叫《吴邪的私家笔记》。
    我从来没有死心。只有**才会乖乖听话。
    老九门的事要查,青铜门要进,闷油瓶我也要救。除非我死了,不然鬼才能拦得了我。
    我笑了笑,声音平和:“辞职就算了,放你两个月的长假当失恋疗伤,二叔那边照常说。”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这孩子被吓傻了。
    我不紧不慢的把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满意的抹了抹嘴巴。
    “告密没用,女人最讨厌打小报告的的男人。”我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过去:“吴二白许了你什么,我同样的价格。”
    --------------------------TBC------------------------------------------------
    


    6楼2012-03-03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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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再遇老痒(6)
      胖子提出要跟我去长白的时候我说:“何必呢,这事与你无关。”
      话一出口我就愣了,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该死的熟悉。等想起来后才发现这不是以前闷油瓶经常对我说的么?靠。我突然就有点能够明白闷油瓶当时的心情了。有一个人,跟你有很好的交情,你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不想把他卷进去,你只能说:这事与你无关。
      现在想来,当时闷油瓶一心想要找回他的记忆,确实不关我的鸟事。但是我偏偏还一门心思的跟着他不放,对于一个只会拖后腿的青头来说,他没有一拳把我打晕丢进墓里和粽子当好朋友,实在是太厚道了。
      想得出神的时候就听见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他说道:“怎么和胖爷我无关?我和小哥那是生死之交,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再说最近金融危机,胖爷我必须得下趟地捞点东西。”
      我心说这人的思维真不是我可以理解的,金融危机关下地鸟事。但是看着他那张胖脸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有找了一个很没底气的理由:“这他娘的可是玩命的活,说挂就挂了。到时成了胖粽子别怪我。”
      他很夸张的笑了两声,把本来就大的肚子挺了挺:“怕死的摸金校尉不是好摸金校尉,胖爷我见过的粽子做成标本都能开个博物馆展览了,这次要是遇见什么东西老子就活逮一个带回北京当宠物,够不够拉风。”
      我看他越说越兴奋连忙打断他,其实这个结果也在我意料之中。如果我和胖子之间掉个位置,我是他的话,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苦笑一声, 一不小心就感叹出口:“这就是兄弟间的羁绊啊。”
      胖子很赞同的点点头:“对,兄弟都算个JB蛋,走,咱吃饭去吧。”
      我忍住给他一下的冲动,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道:“走吧。”
      把胖子带回家的时候林钟已经回酒店了,只有阿染坐在屋里看电视。胖子看见阿染立刻看着我大惊道:“天真,两年不见私生女都有了?”
      我大怒道:“别他娘的胡说八道,你在两年蹦出个十几岁的私生女给我看看。”
      他点点头,但是立刻又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我痛心疾首道:“天真,看不出你还好这口,现在都时兴老牛吃嫩草?”
      我懒得跟他废话,走近了才发现阿染看的竟然是《开膛手杰克》,顿时有种吃面吃到苍蝇的感觉。胖子紧随其后凑了过来,看了看阿染赞叹道:“小姑娘长得真可爱,天真挺有眼光。”
      我白了他一眼,打发阿染去睡觉。阿染一到晚上就会犯困,大概是小孩子生物钟的习惯,不像我经常在半夜躺在床上瞪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我把阿染和林钟的情况挑重点告诉了胖子,等说到鬼玺被老痒抢走了的时候胖子有点吃惊,他像不认识我一般打量了我半天才说道:“我说你还真是天真无邪,那孙子又不是第一次骗你你还信?”
      我大怒:“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他会抢鬼玺,他又不需要进青铜门救小哥。”
      我确实没料到老痒会和鬼玺扯上关系,我一直当他是误入局中的局外人,他的目地是复制一个老痒妈妈,目地达到之后就彻底出局,与这其中浑水再没一点关系。但是现在看来,他显然隐瞒了什么事情。
      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傻,那鬼玺可是个好东西,出手没个百来万的绝对拿不下,他娘的总有一天吴家产业会被你败光。”
      我心说吴家产业又不是我在打理,撑死了就是****后当个继承人罢了。败不败光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老痒抢鬼玺也绝对不是拿去卖的,那东西烫手,他敢卖还不一定有人敢买。
      胖子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那竟然是一张闷油瓶的照片。
      照片里的闷油瓶目光并没有看镜头,显然是偷拍的。他赤裸着上身坐在石头上,左肩处青色的麒麟纹身隐隐绰绰。他抬头看着天空,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他淡然如水的眼神。时隔两年,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自己身在梦中的错觉。
      我捏着照片问胖子:“这什么时候照的?” 胖子居然很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在巴乃那边时候么,当时拍照片给你们看那边的情况,刚好看到小哥摆这个姿势,我看小哥这姿色,拍一张拿回去卖应该还能赚一笔,就照了张**照。胖爷我看你对小哥念念不忘的,这不大方的送给你了,够意思吧。”
      我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想到这码事,我是该称赞他胆子太肥还是脑子太瘦。但是我还是把照片收好,然后跟胖子扯淡了大半夜,我发现我们丝毫没有因为两年的时间而产生隔阂,即使本身发生改变,但是相处模式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在我上长白山之前,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胖子来了之后,我突然整个人的思考方向都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有一个定位,比如老痒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能端起枪来毙了他。如果小花是发小,那么胖子就是同伴。我会对所有人隐瞒,但是对同伴却只有坦诚。闷油瓶进入青铜门后,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同伴,就只有胖子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上长白并不是去赴死的,我不能一直揣着消极的思想。胖子在我身边睡的很熟,呼噜震天响。我忍住一脚将他踹下床的冲动,把被子紧了紧。
      我知道我上长白,除了闷油瓶,现在还多了一个理由,就是同伴。于是就在心里默默哼了句: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我不会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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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滚去上自习了〒▽〒晚上回来再回复。。
      


      201楼2012-03-08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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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没有这么诗意的想法,只是觉得烟真是个好东西,它让你烦躁的心情顿时就能轻松起来,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这种感觉多了会上瘾。王盟就说过我抽烟的样子像吸毒,戒不掉了。
        小花把烟还给我,摇摇头:“抽烟嗓子会哑,我要是不能唱戏了,北京城许多姑娘会伤心的。”
        我一时觉得这对话十分的熟悉,就听见小花又道:“小三爷变了不少,怎么对这件事还揪着不放。”
        我看着他,嘴里不自觉的就回道:“不是我揪着它,是它不肯放过我,小九爷不是最清楚么?”
        然后我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所有的态度在这时都明朗化,他说:“我是跟你一边的。”
        我想起闷油瓶也曾这么说过,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来,我想到这个地方也许他也来过,当时他又在做什么。
        我看着小花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小花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接过来才发现是一张牛皮地图。他说:“这群人有什么目地我不知道,只是你现在的处境实在太危险,我在之前弄到一份地图,你收着。”
        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地图,各个地方都标注的十分仔细。我笑了一下,把地图推了过去。他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脸色一变道:“你不信我?”
        我摇摇头道:“不是不信,只是不用,这地图,我早就有了。”
        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众僧爬山,一弟子摔倒抓住荆棘,手被划破。禅师就对他说:“荆棘习惯依附别物,你却依附它,当然自讨苦吃。”
        别依靠不能依靠的人。我看着他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依靠陈皮阿四,我要办的事,自己会做好准备。早在两年前我开始着手准备,就是为了今天,你以为我不会自己留一张地图?”我把地图放到他手中:“这东西你自己留着,老家伙不信我,肯定也防着你,带着这东西,免得被暗算的时候,就真的没有回身之地了。”
        小花捏着地图,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开道:“怎么说好呢,果然是不一样了。”他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这么晚应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他穿过走廊进屋之前漫不经心的留下一句:“对了,我见过你二叔,他让你小心点。”
        我一愣,他却已经回房了。烟头不小心烧到手指,我连忙甩开,大壮在口袋里伸出头来看我,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心知这一次是真的要上长白了。
        结果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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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9楼2012-03-09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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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长白之行(2)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向导是个当地的中年农民,我们进了雪区之后他就一直没说话,可能是平时也很少来这边,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
          小花和黑眼镜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接着是向导牵着马匹,陈皮阿四在中间,刀疤脸和光头跟在他身后,最后是我和胖子他们。阿染还是个小孩子,我很担心她能否坚持,结果她抬起冻得僵硬的小脸对我笑了笑说没事,我叹了口气,就看见林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心里顿时一阵不自在,赶紧避开他的目光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越往上走积雪越厚,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我想到衣兜里的那块地图,心说还是失策了,照这种情景即使有地图,这白花花的一大片鬼才知道哪儿是哪儿。
          风很大,长白山的山路其实很陡峭,我们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小路往上走,偶尔回头一看,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这一路其实极其沉默,连胖子也很少开口,只有小花在前头偶尔和黑眼镜搭个腔,我心里很不舒服。陈皮阿四显然是有备而来,路上几乎没什么停顿,看起来倒是要直奔什么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中总是浮现起当年闷油瓶跪拜三圣雪山时的画面,我仍记得他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的悲切神情,对着三圣雪山,恭敬又虔诚。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停止前进,我们在生起的火堆边围了一圈,胖子挨着我坐,递给我一壶烧刀子:“胖爷的秘密宝贝,喝点暖和多了。”我接过来灌了一小口,喉咙顿时火辣辣的发烧,不过下肚之后确实好多了,整个人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我看着身边的阿染,一路上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她还是个孩子,这么长的路程连我都吃不消,更何况她。不过她看起来状态倒是意外的好,反而是大壮,病恹恹的窝在我怀里,一离开我怀抱就耸拉着耳朵瑟瑟发抖,胖子还嘲笑我倒斗带宠物是官僚主义的作风。
          大家都是十分的疲乏,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睡袋睡了。这一夜我竟然没有失眠,睡的十分安稳,醒来的时候看见胖子站在我身边,脸色十分难看,他开口道:“向导不见了。”
          我走出帐篷,看见陈皮阿四已经等在外面,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再看看装备和食物包都还在,心里顿时了然。看来老家伙早就留了一手,向导带走的除了马匹并没有什么东西,在这种环境下没有食物和御寒的衣物,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不逃走,最终的下场也极有可能被老家伙灭口。逃跑是个明智的选择,他应该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晓得了许多秘密,再待下去不可能全身而退。逃跑虽然也可能死,毕竟还有一线生机,人的求生欲望,从来都是很强的。
          只希望他能逃过一劫,不用永远留在这冰冷的长白雪山。
          陈皮阿四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做了个继续上路的手势。我不由得心惊,老家伙这样胸有成竹,即使没有向导还是继续前进,他发现的,究竟是什么。
          林钟牵着阿染的手走在我前面,我突然发现阿染的脚印竟然和林钟一样深,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虽然林钟是个娘炮,但毕竟是个成年男人,体积和重量实打实的在那里,阿染作为一个小姑娘,脚印的深度怎么会和林钟一样?
          正在疑惑的时候,胖子凑近我的耳边,悄悄说道:“小心丫头。”
          他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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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楼2012-03-1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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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长白之行(3)
            没有了向导,我们前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我发现老家伙选择的路线几乎都是贴着岩壁的高难度区域。我们抓住绳子沿着窄小的石缝间前行。阿染太小了,我索性用绳子把她绑到我背上背着她走。这丫头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体重着实不轻。我背着她走的很艰难,顺口就问道:“阿染,你怎么这么重?”
            结果小丫头乐呵呵的来了一句:“因为阿姨也在上面嘛。”惊得我差点抓不住绳子掉了下去。陈皮阿四虽然年过九旬,看起来身手异常矫健,我在心中暗骂没事选这条路干嘛,想死别拖着大伙一起。偶尔我低头去看时,就看见整个长白都在自己脚下,风雪漫天,隐隐有片片林海,被白雪覆了树枝,留下星点绿意。那种景色极其宏大浩荡,看得人心潮澎湃。仿佛下一秒,那些雪山就会变成行走于天地之间的洪荒巨兽,然后“唰”的一声,混沌初开。
            我们拉着绳子,各自保持着一定距离。风雪实在太大,我眯着眼勉强跟上他们,然而就在这时候,前面的人突然消失了。
            我一下就傻在那里,身后的胖子差点撞到我身上,他看我呆着不动就怒道:“他娘的看风景也不是这会儿吧,你停着干什么?前边有个裸【河蟹】女?”
            我心说要是有个裸【河蟹】女我至于这样子么,这天气能裸着的估计也只有尸体了。我回头对他说:“陈皮阿四他们不见了。”
            胖子“啊”了一声,说:“不可能吧。”
            我们走的地方是一条笔直的岩壁,用的绳子类似于古代的飞檐爪,绳子的一端连着一个抓钩,先甩到岩壁的另一面钩牢,大家再顺着绳子一个个爬过去。
            虽然我自己觉得这种方式风险实在太大了,要是绳子中途断掉或者是抓钩没抓牢,大家就只能一起手拉着手见上帝。而且上帝问起来是怎么死的,还只能说:“哦,绳子断了摔死的。”他娘的也太扯淡了。不过光头一直在强调这种绳子很牢,抓钩也够稳,吊头大象都没问题。我心说这一听就知道是扯谎的,难道没事还找头大象来试验绳子牢不牢,吃饱了撑的。
            现在绳子的一端仍然绷得紧紧地,在漫天的风雪中看不清楚另一端,从我们这端走到另一边至少要十几分钟,刚刚我还看到他们,怎么突然几个人却凭空消失了。难道是掉下去了?但是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心里一阵发凉,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绳子的另一端正蹲着一个看不见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等我们一个个过去,就吞进肚里。
            胖子不知道我心里这么多纠结,他只是低头想了一下,立刻作出判断:“奶奶的这是搞什么鬼,管他娘的,先过去再说。”我心说也是,这么晃晃悠悠停在半空中不是个办法,于是又移动脚步。走了约五六分钟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不对劲,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有个人在暗中窥伺着你一般。于是我回过头去,正好看见石缝中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满是凶狠和怨毒,我大概是冷的思维都停滞住了,与那双眼睛对视竟然也忘了做出反应,直到胖子在我身后不耐烦的提醒道:“天真你怎么又停下来了?尿急?”
            我差点跳起来,那双眼睛一闪,不见了。我大声对胖子说:“那里有个人,我看见他了。”
            胖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再看看石缝:“你没病吧,这里能有什么人?他娘的这人长石头里的?你看见孙悟空了?”
            我没来得及反驳他,就听见背包里的大壮突然叫起来,大壮平时很少叫唤,这么激烈的叫是头一回。我心里一动,转头想问问阿染她看见什么没,一回头才发现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子事情更麻烦了。
            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林钟在这时候也跟了上来,他看了看石缝,突然蹲下身去。我们吓了一跳,就看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探进石缝中用力一掀,整块石板都被抽了出来,露出一个不大的洞穴。他站起身来有些吃惊道:“这里有个洞呢。”
            胖子没说话,我死死盯着林钟那张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CAO,这家伙难道是闷油瓶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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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楼2012-03-10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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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长白之行(5)
              我们在洞**休息了一会儿,林钟一直离我远远的。经过刚才那件事后,他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个精神病院的变态。我在心里哭笑不得,妈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胖子事后在我耳边说道:“天真你那什么眼神,要真是小哥能给你乖乖推倒?”
              我一想也有道理,当时就跟中了邪似的,只要想到面前这个人有可能是闷油瓶假扮的就失去了全部理智。现在看来,对自己的做法实在是感到不可思议。
              阿染的情况看起来已经好了一点,陈皮阿四他们不知道身在何处。老实说之前我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由陈皮阿四领着,现在没有他们,我连最基本的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里。更别说找什么闷油瓶了。
              小花也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我知道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他必定不会抛下我们单独行动。几个活生生的人平白消失在我眼前,我总觉得十分的诡异。
              好在身上带着的食物和装备还是相当充足的。我们不敢走远,这洞穴看起来透着一股子邪气,只有坐在洞**先等等,也许能发现陈皮阿四他们的行踪。
              暴风雪很快来了,我们庆幸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胖子找了点碎石把洞口遮了一大半,我们往洞里面躲了躲,生起一小堆火。
              很快就感觉四周温暖了起来,吃了点干粮。胖子值班,其他人短暂休息一下。我实在是累的要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尿意憋醒,模模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我从口袋里摸出电筒照了照,发现胖子倒在一边睡的很熟,不由得暗骂一声,他娘的这就是他守的班?
              但是他跟着折腾了一天,累到了也是正常。我顺手又照了照阿染和林钟的地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坏了。
              阿染不见了。
              这丫头虽然很可疑,不过目前为止并没有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况且再怎么都还是个孩子,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洞穴到处都是窟窿,跟迷宫似的,进去了谁他娘的还能保证得了出得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从前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脚踩断树枝的声音,我连忙举起电筒照过去,看见洞**闪过一片衣角。发现是这次上长白特意准备的冲锋衣,难道是阿染?
              我心下一动就跟了过去,上帝保佑她没有走远,如果她绕了洞窟中心进去,大概就没办法走出来了。
              这洞穴很奇怪,表面看上去像是个狐狸洞,走进去后才发现不是。因为各个洞口都有连通,看着像是没路了,结果转过一个弯,就又是一个空间。
              我刚开始还能冷静,到后来一直没看见阿染的踪影就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叫她的名字也没有回答,只有我的回音在洞穴里一遍一遍的响起,格外诡异。
              我停下脚步,心里不知为什么开始产生一种浓重的不安来。想回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原来的那条路上,这洞穴内部十分复杂,手电筒照过去就是一片黑压压的窟窿,连绵不绝,十分可怖。
              就在我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突然听到前边似乎有脚步声,我楞了一下,叫了一声:“阿染?”
              那个脚步声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也没有出声,我下意识的拿手电筒一照,顿时感觉心凉了半截。
              我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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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6楼2012-03-11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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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新的队伍(2)
                满山洞的黄皮子们在怡红院头牌死了之后仿佛受了惊一般,陷入了一种极端的混乱,顷刻间四散逃离,拼命往密密麻麻的洞窟里钻进。不一会儿四周就再也没有一只黄皮子的身影了。身后的人退了几步,我的后背脱离了热源,立刻觉得凉飕飕的。
                我听见胖子惊喜的声音:“小哥?”
                我慢慢转过身,闷油瓶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胖子还要说些什么,猛然间像是看到无法置信的画面,指着我道:“草,天真!你干什么?”
                我没说话,手中的枪对准着闷油瓶。我突然觉得很疲惫,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拼一把赌一把,唯独对于闷油瓶这个人,我毫无筹码,就像是一个最差劲的赌徒,注定输的血本无归。我没忘记那黄皮子的妖术,闷油瓶明明在青铜门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脑子快要炸掉了,面前这个人会不会又是幻觉,抑或只是黄皮子的一种妖术。脑中像是有一千个尖利的声音在同时叫嚣:他是假的!不是真的!我手中的枪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一种狂乱。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知道。
                他淡淡的看着我,轻声道:“吴邪。”
                这一声像是突然撞进我的脑中,我的手一松,枪顿时掉在地上。然后我蹲下身抱住头,那里简直是要裂开一样疼痛。
                恍惚间有人走到我身边,将我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冰凉的手按住我的太阳穴,声音冷峻:“他中了术。”
                脑袋像是被无数根尖针刺进,痛的我想打滚,我一把推开他道:“我没事。”
                他的力气大得出奇,一手将我禁锢在身边,另一只手帮我按压着太阳穴,淡淡道:“别动。”
                阿染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让我来吧。”我模模糊糊听见她念了一大段经文,勉强睁开眼,阿染手持一张燃烧的符,另一只手端着一保温杯盖的清水,这场景我并不陌生,小时候乡下的神婆驱邪都会这样做。那一小张符纸竟然燃了快一分钟才烧尽。阿染将符灰倒进清水,拿出一根树枝搅拌了几下递给我:“吴小叔,喝了就好了。”
                我CAO他大爷的,这东西喝了难道不会拉肚子吗?阿染这丫头怕只是跟“神算子”学了些手上招式,我紧紧闭着嘴巴,把头偏向一边。
                我没想到的是闷油瓶竟然从阿染手里接过保温杯盖,一只手扳过我的脑袋,把杯盖凑到我嘴边。我心说闷油瓶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他就这么相信这丫头?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沉声道:“快喝。”
                那已经是一种命令的语气了。
                我突然有种错觉,像是回到小时候生病不肯喝很苦的中药,老妈在一旁连骗带哄的模样。闷油瓶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挺像我妈的。
                我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吞下了那小半杯符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具体又说不出来,但是喝下之后确实好了很多。脑袋不再像刚才那么痛,心里也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了。简直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小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阿染,突然笑眯眯道:“小妹妹,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阿染把搅拌过符水的树枝放进背包,头也不回道:“是'护心符',可以驱邪定神的,”她指着不远处那只硕大的黄皮子尸体道:"吴小叔被它盯上,就算是死了都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不过现在没问题了。"
                我发现自己还维持着靠在闷油瓶身上的姿势,于是想要站起身来。可惜腿刚刚发力就看见一个讨厌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冲我热络的打招呼:“小三爷。”
                我脚一软差点没倒下去,闷油瓶支撑着我的身体,而我瞪着面前的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齐羽。”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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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9楼2012-03-1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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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新的队伍(5)
                  一共八人一狗。
                  自从闷油瓶妥协后后,我和小花趁着休息的空当互相交换了手上掌握的信息。小花和黑眼镜被人敲晕拖到这个窟窿洞里却没有受伤,如果不是闷油瓶他们干的就只能说明这洞里还有别人,至少现在看来他没有打算伤害我们,当然不排除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我看见的陈皮阿四是同小花他们一起消失的。他们没有和小花一起出现,要么是自己单独行动,要么是被神秘人掳走遭遇不测,我个人认为第二种猜测不太可能,因为老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就**掉的。上长白之前他就做了万全之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种劲头着实让人心惊。
                  我们这一边,从一开始就被引着进了洞。绳子被割裂后前进途中发现一面墙,一切顺其自然的有些过分。
                  山洞里存在大量的黄皮子,虽然暂时安全但是仍然存在隐患,这种畜生能迷惑人的心智,十分棘手。
                  意外发现闷油瓶和齐羽,齐羽称青铜门是个骗局,这件事情似乎牵连到许多计划之外的人,包括老痒。闷油瓶在两年前没有进青铜门,或者说没到十年之期就出来了。
                  林钟这个人不简单,一直在刻意隐藏,能够很好的破机关暗道,目前没有加害我们的举动,但是不能排除可疑的身份,不可信任。
                  阿染有很多秘密,正在观察中,不可信任。
                  最复杂的莫过于齐羽这个人了。我对他没有好感甚至算得上深恶痛绝,我觉得他的伤害值可以直彪血尸禁婆一类。但是闷油瓶跟他看上去关系匪浅,如果他是闷油瓶这一边的人,应该也不会对我们出手。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要远离这个人,很危险,跟这个人比手段我绝对没有胜算。
                  其余的,胖子闷油瓶和小花都是自己人,黑眼镜之前合作过而且有小花做保证,基本可以信任,大壮忽略不计。说到这里我觉得很奇怪,闷油瓶作为一个消失两年的人竟然还能得到我们全部的信任,不得不说人格有的时候真他娘的是一种特殊的魅力。
                  闷油瓶沉默的过分,小花问:“从这里一直前进,是什么地方?”
                  齐羽瞥了一眼我,笑笑道:“不知道,我们只是要找一样东西,”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死药。”
                  林钟本来聚精会神的听他说,结果一听这话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我们看他,连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人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呢,那样就是怪物了吧。谁会愿意做一个怪物?”
                  我心里大骂娘炮嘴里没个把门的,现场不就有两个怪物史瑞克的活体标本吗?齐羽这话一听就是敷衍的,假的也太明显了。他对林钟的那句“怪物”没什么反应,我下意识的去看闷油瓶的反应,结果发现他坐在一旁发呆,心里不禁就叹了口气。
                  都两年了这人脾气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以前觉得他特烦总跟个忧郁青年似的没完没了望天,现在看他再做这个动作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我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进入到他的世界,作为一个同伴,我希望可以和他一起面对他一个人难以办到的事。但是闷油瓶从来都是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每次当我觉得自己跟他关系好了一点也发现他开始有一点人情味的时候,他就立刻又疏离起来。
                  其实他是有强迫症吧,这么久没见到正常人不是应该表现一点想念之情吗?至少不会说出“我不会管你”这种话。老实说听他说这话时我心里还是很诧异的,闷油瓶很少会说与正事无关的话,就算偶尔说一回也是高深莫测我绝对无法理解的,比如他那句“意义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意义。”
                  而且“我不会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无法理解,难道他觉得我的身手瞎到没有人救就会死的面目全非的地步?还是说他已经决定开始罩着齐羽对我见死不救了?
                  我顿时感觉很不舒服,就瞪了闷油瓶一眼。没想到他正在看我,这么一瞪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我一下就愣了,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瞪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就很快别开了目光。我还傻着,听见胖子的大嗓门在山洞里响起:“哎哎天真没事干什么和小哥眉来眼去的,快过来,胖爷我发现了好东西!”
                  我暗骂一声,就起身朝胖子走过去,他蹲在地上拨弄一个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半人高的雕像。我跟着在他身边蹲下来,听见胖子道:“黄皮子身后窟窿眼里掏出来的,看起来有点门道。”
                  雕像刻得栩栩如生,但从工艺来看,的确算是上品了。黑眼镜在一旁摸了摸道:“是乌木。”
                  我一愣,乌木又叫阴沉木,主要分布在四川一带,是古蜀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历代都把乌木用作辟邪之物,制作的工艺品大多是佛像、护身符挂件。但是眼前这个...我看着雕像,那雕像是人的身子,脸却长得极其阴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不像是人类,贼眉鼠眼的样子倒跟之前的黄皮子精有几分相像。胖子不知死活的问我们道:“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他娘的就知道钱,这东西一看就邪门。”我没夸大其词,乌木大多被用来雕刻佛像,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佛像,倒像是邪神了。
                  胖子“咦”了一声,就按捺不住道:“既然是神,那咱们就顺应天意,就地拜一拜得了,望菩萨保佑我们满载而归。”说完就要伸手掏背包里的蜡烛。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大怒道:“他娘的看清楚了,你家菩萨长这副模样?小心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这玩意儿透着一股子邪气,说不定就是那怡红院头牌变的。”
                  胖子听了我这番话,意外的没争辩,反而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刚想叫阿染过来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突然感觉背一凉,就看见那张丑陋的脸盯着我,嘴巴斜斜的咧开了一个弧度。
                  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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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5楼2012-03-21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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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新的队伍(6)
                    那张丑陋的脸冲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我登时就愣了一下,“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我CAO!!”
                    胖子奇怪的转过头看着我道:“天真,你咋呼什么呢?”
                    我一手指着那尊雕像,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结巴:“它...它在笑!!!”
                    胖子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看了看又摇头道:“没有啊,我靠,你又出现幻觉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心说不会吧。连忙又问站在一旁的黑眼镜:“你看见这东西笑了吗?”
                    黑眼镜看了看雕像,又看了看我,摇摇头。
                    我在心里纳闷,难道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再仔细看看面前的雕像,鼠眼鹰鼻,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很快把目光移开,心里渗得慌。胖子把这东西颠来倒去的看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干脆就放弃了,还一直惋惜着上好的乌木就这么给雕成了一个鬼气森森的玩意儿,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上路。在对目的地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能由闷油瓶和齐羽带路。但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山洞具体会通向哪里,只是漫无目标的前进。
                    临走的时候我又特意瞥了一眼那个被我们丢下的雕像,似乎看见它微微动了一下,认真去看时,却没有任何异常。我心说这幻觉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还得问阿染要点符灰兑水喝。
                    闷油瓶和齐羽走在最前面,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我总感觉闷油瓶在刻意避开我们。胖子之前和他热络的开玩笑他也直接无视,虽然闷油瓶以前也经常这样,但偶尔还能搭上两句腔,现在他除了跟齐羽能交流之外,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连胖子都感觉到了尴尬,路上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问:“天真,你说我们哥俩也没得罪小哥啊,怎么就成了这幅德行呢。你看他现在都只跟那个跟你长得一样的小崽子说话,直接把咱们当空气了,我看这事儿不对。”
                    我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听他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就瞪着前面那两个扎眼的身影道:“你问我我他娘的去问谁?他爱跟谁好跟谁好,***,小爷不稀罕!”
                    话一说完后我就发现胖子拿古怪的眼神瞅我,我被他看的发毛,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
                    胖子就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你和小哥吵架了吧?”
                    我“啊”了一声就回道:“谁吵架了,都是老爷们儿有屁好吵的。”
                    胖子继续拿古怪的眼神瞅我:“甭狡辩,胖爷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劲儿了,小哥也不对劲儿。你想啊,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救你,你倒好,拿枪对着人家,你这不是西门庆吗?”
                    我正想骂他没文化,西门庆不是这么用的,就听见他又接着道:“还有啊,小哥不让你跟你就拿刀去捅,你知道你捅的是谁吗那是小哥啊,血尸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人单挑一群粽子的小哥啊,”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那个神勇无敌的人不是闷油瓶是他,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真TM恶心。胖子没注意我的表情,继续道:“你拿刀对着他他都没哼一声啊,最后还说了句“不会管你”,你自己说说,小哥自从出现后就一直不鸟我们除了你,你拿这种态度对待人家犯得着吗,以胖爷我多年的眼光,你们肯定是吵架了。”顿了顿,他又道:“小哥抢了你马子?”
                    我哭笑不得,从来不知道死胖子想象力这么好,没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就只好跟他说:“我和小哥真没吵架,他这样我也不知道是犯什么毛病。我只是觉得那个齐羽有问题,你最好多留心。”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前方的闷油瓶和齐羽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就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刚走了几步就被闷油瓶喝住:“别动!”
                    我脚步一停,听见他皱着眉轻声道:“听。”
                    黑暗的山洞里,传来大量窸窸窣窣的声音。那种声音十分奇特,有点像鳞甲和地面摩擦发出的细碎响声,从头顶,从四周向我们快速的移动过来。我几乎在同时就想起了火山蚰蜒。上次在云顶天宫,这种长着许多脚的恐怖生物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要知道我可没带杀虫剂。但是跟上次不同的是,我还听到了轻微的气流流动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挥舞翅膀,扇起了微微的风。
                    我立刻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黑暗里有不知名的生物密密麻麻的朝我们涌来,我突然感觉脸上一痒,有什么东西划过我的脸掉到了身上。手上的矿灯一转,我看见自己的肩膀上停着一个东西,那玩意儿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色彩斑斓的翅膀一张一合的,如果不是那张巨大尖利的口器的两只长长的大螯,我真的觉得眼前这幅画面可以称得上是一副美好的景致了。
                    那蝴蝶的身子突然弓了起来,身体就像是覆了一层甲壳的螳螂,两只大螯高高举着扭曲成一朵花的怪异姿势,而背上的五彩翅膀完全张开,竟然是一张五官生动的人脸。
                    我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闷油瓶突然飞快伸出手捏住我肩膀的那玩意儿,他动作太快,我只看见那东西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就像废纸一般轻飘飘的掉在地上。与此同时,黑眼镜和小花也拿矿灯去照我们头顶,这一照我就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满山洞顶全部都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那玩意儿,每只蝴蝶翅膀上的人脸又组成了一张无比巨大的人脸,就在我们头顶俯视着我们,呆滞诡异的模样,嘴角微微动着。因着光线突然变亮的原因,那张人脸突然打乱,蝴蝶全部骚动起来,密密麻麻的朝我们扑来。
                    我暗骂一声就听见闷油瓶当机立断的抽出古刀,对我们叫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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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8楼2012-03-22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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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人世界(1)
                      山洞里密密麻麻的蝴蝶全部朝我们扑来,闷油瓶抽出古刀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本来朝我们扑过来的蝴蝶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撞,拼命想要远离我们。潮水一般的蝴蝶大军扑扇着翅膀乱飞,有一些细小的磷粉洒了下来。我们趁着这会儿空当跟着闷油瓶一路狂奔,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感觉心脏一阵狂跳,又不能停下脚步,只能玩命的朝前跑。不知跑了多久,我感觉自己一双腿都要断掉了,闷油瓶他们停了下来,然后黑眼镜“啧”了一声,小花拿矿灯一照,面前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小洞。
                      那洞明显是被人炸出来的,周围是一些碎石块。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就这么闯进去势必是要碰面的。闷油瓶什么话都没说,径自钻了进去,小花示意我们跟上。
                      洞里的的空间出乎我们的意料,不再是窟窿遍地,看那格局隐隐有一点墓室的影子。但是这墓室显然没有完成,大致上可以分得清一些形状,像是刚刚修筑了一点就被抛弃了,留下了一个粗糙的框架,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我们朝里走了几步,黑眼镜捡了点碎石将那个洞给堵上,防止蝴蝶军团飞进来。我们在一间相对完整的耳室坐下来,齐羽和闷油瓶走到角落坐下,我们坐在另一边。回想起刚才的人面蝴蝶,我仍然心有余悸。胖子骂了一声:“刚刚那是什么?螳螂和蝴蝶的杂交品种?”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东西,的确是充满了诡异。我从未见过蝴蝶长着巨大的长螯,那双翅膀拖着的身体更像是变异后的螳螂。我猜那种鳞甲摩擦的声音就是它们长螯挥动时发出的响声。翅膀上的人脸总让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一直都对蝴蝶这东西没什么好感,大概是觉得它们长得实在是太鲜艳太漂亮了,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危险,鲜艳的蘑菇毒性最猛。
                      这样想来,我顿时觉得肩膀上被那东西停留过的地方一阵不自在。想起它鲜艳诡异的样子,更觉得不安。
                      胖子随口道:“天真,我说那小蝴蝶什么地方不停偏偏停你身上,没看出来你还有香妃体质,招蝴蝶呐。”
                      我怒道:“你他娘的才招蝴蝶,那东西是蝴蝶吗?是蝴蝶粽子差不多!”
                      林钟却在这时候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位小哥好厉害,蝴蝶好像都怕他的血呢。”
                      我一愣,下意识的就去看闷油瓶那边,发现齐羽正在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拿雪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的仔细缠好,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时候他已经和我们划分界限,不再跟我们一边了?
                      胖子突然一拍巴掌,兴高采烈道:“我想起来了,幸亏胖爷我早有准备。”说着就去翻我的背包,我莫名其妙,见他捣鼓了一会儿突然拿出了一条沾血的卫生棉,脑子“嗡”的一响:“我包里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儿的?”
                      胖子拎着那片卫生棉跟国旗一样的抖:“我不是在你床头那看见了么?怎么样,夏天当驱蚊水管用吧?胖爷我我看这次上长白怕再遇上什么虫子就给你揣包里了,以防万一。”
                      小花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东西?”
                      胖子得意道:“小哥的血,我存的。”
                      林钟这小子立刻就激动了,他说:“有了这东西,我们就不怕那蝴蝶了吧?”
                      胖子一拍大腿笑道:“别说是蝴蝶,就是粽子也得给胖爷我跪下!废话少说,来来来,把这点血分了吧。”
                      我心说这东西要怎么分,我们这边这么多人难道拿刀割碎了一人一小片,也太膈应人了。没想到胖子从包里掏出水壶,我一看就惊讶道:“你干嘛?”
                      “拿水泡泡,”他见怪不怪的看了我一眼:“估计能泡一壶血水出来,虽然淡了点,自个儿抹点在身上还是能管用。”
                      我顿时就无语了,拿水壶泡卫生巾,这么恶心的事也亏他想得出来。于是就道:“那玩意儿都多少年了,矿泉水还有个保质期,那血还有个鸟用。”
                      胖子动作一顿,想了想道:“有道理,”低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要不天真你去小哥那讨点血怎么样,刚才看他流了一地,也匀点给我们分分。”
                      


                      744楼2012-03-2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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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闷油瓶刚刚才把伤口包扎好,难道我又让人家把伤口扯开挤点血出来。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我抬头望了望他们那边,齐羽正在和闷油瓶说着什么,闷油瓶在一旁很安静的听,看起来异常的和谐。心里顿时就一股烦躁,闷油瓶的宝血估计现在已经是齐羽专用血了,我好意思去讨人家还不一定给。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胖子吓了一跳,然后开口道:“天真你还真打算去讨啊....****干什么?”
                        握着的匕首划进手掌,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我拿脚踹他:“还TM的傻站着干什么,老子的血也能驱虫,拿碗接着!!!”
                        我说的豪气万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有一种就算是千年女粽子也不在话下的感觉,跟救世主似的。就差一挥手深沉的来一句:“要有光。”
                        于是世界便有了光。
                        可惜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被小花的一声冷笑打断了,他说:“这里没有碗,要拿卫生棉接着么?”
                        仿佛一下子被扯回现实,掌心传来清晰的刺痛感。这时候我竟然还不忘朝闷油瓶那边看一眼,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眉头蹙得很紧,看起来像是在生气。我暗骂一声,心说原来闷油瓶每次放完血后的潇洒都是装出来的,都说十指连心,掌心划破也是很疼的,再加上我是第一次干这事没掌握好力度,大概是划得深了点,血流的止也止不住。于是就大吼一声:“快点接,老子快TM疼死了!”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没拿卫生巾来接,反而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卷绷带:“快坐下!那个谁,你不是医生吗,过来包扎!”
                        我坐在地上,有点茫然的看着林钟往我的手上一圈一圈的缠绷带,完了还献宝似的打了个蝴蝶结。我现在一看见蝴蝶就犯堵,正想要他给我拆了就听见胖子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天真,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我有点不解的抬头看他,胖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血也能用,但是能用也不是你这个用法。兄弟不是拿来当枪使的,再说你充其量就是个玩具枪。你看你现在,浪费绷带不说,我们的抗生素本来就很少。”
                        我被他说的一愣,心里却暖了起来。我知道他在告诉我,我们是兄弟,不存在利用一说。如果他的安全要以我的性命为代价,那大可不必了。
                        小花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笑:“你的血,可比哑巴张的值钱多了。我们舍不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黑眼镜指了指地上留下的一摊血迹:“这里的怎么办?”
                        我想了想,一拍手道:“不能浪费,阿染,过来,叔叔给你涂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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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5楼2012-03-23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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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人世界(3)
                          《岭南异物》记载“常有人浮南海,泊于孤岸。忽有物如蒲帆飞过海,揭舟。竞以物击之,如帆者尽破碎坠地。视之,乃蛱蝶也。海人去其翅足秤之,得肉八十斤。啖之,极肥美。”,就是说的南海蝴蝶,是中国古代传说的巨型蝴蝶,去掉翅膀仍然有八十斤重。
                          我在长白山的山洞里,竟然发现了一种类似的生物。不过要比传说中的南海蝴蝶更加凶猛,看起来像是螳螂和蝴蝶的杂交品种。
                          那双巨大的长螯向我头顶刺来,激起一阵强大的腥风。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避得开的了,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想的是,如果我开枪,成功伤到面前怪物的几率肯定不到百分之一,而我自己绝对避不开长螯,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怎么办?
                          一个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一生活的像一个传奇。更何况我前半生已经足够传奇,突然就这么死了,宣判男主角不是我,真悲剧。
                          我没有躲,看着那两只巨大的长螯猛地从头上挥下,对着天开了一枪。
                          这一枪伤不了面前人面巨蝶的一分一毫,声音清晰的回响在山洞里,闷油瓶他们大概听得到了吧。
                          我不想死,没有谁想死。但是既然活不成,能帮到他们就帮一把。做不成传奇的男主角,做一个悲情又伟大的男配角也不错。潘子成就了我的传奇,现在我将成就别人的传奇。如果我们中的人能活着走出长白雪山,也许有一天他们在向别人讲述传奇的时候,还能提到吴邪,他放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枪,大概没有白费了。
                          我想,死在一支花蝴蝶手里,听起来真他娘的美好,如果忽视头顶上扎俩大口子和变蓝血人外。
                          在大螯距我几十厘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面前寒光一闪,来不及反应,人面巨蝶突然停住了动作,飞快向后退了几步,整个巨大的躯干止不住的抽搐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愕然抬头,看见石壁上斜斜插着一把熟悉的黑金古刀,投掷的力度如此之大,硬生生在石壁上插出了一道裂缝。鲜艳粘稠的血顺着刀身一滴一滴流下来,地上是一只断了的长螯。
                          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闷油瓶跟个奥特曼一样神兵天降,神情漠然,全身却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意。我鼻子一酸,莫名的感觉心情十分复杂。但是眼下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已经一把拉过我提起黑金古刀向外跑去。
                          不过是几十秒的事情,我却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漫长。刚跑到外边就看见胖子他们匆匆操上家伙,小花看着我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要开口就感觉背后一凉,一股十分强大的劲风已经扑至身后,我听见闷油瓶说:“来不及了。”
                          那只巨大的人面蝶已经追到了我们面前,几盏矿灯的同时照射下,我们得以将它的全貌认清。比起之前那些小小的人面蝶,这只超大号的显然更加丑陋恐怖。它的身体像一只变异后的巨大螳螂,更像是长了甲壳的毛毛虫,两只半透明的巨大复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两只长螯已经断了一只,剩下的一只更像是一把长长的弯刀,锋利无比。
                          那两张巨大的翅膀完完全全的张开,几乎占据了墓室的一半空间,蝴蝶已经把出口完全堵住,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心说这下想出去也不行了。
                          人面蝶蓝色的翅膀上是两张活灵活现的美人脸,大约是颜色的原因显得鬼气森森,更像是附在蝴蝶翅膀上的恶鬼。本来是很美丽的生物长成这种模样,美与丑的对比太鲜明,就会有一种震撼心灵的诡异。它的翅膀微微抖动,上面的人脸就跟着拉扯微微变换表情,或笑或怒,栩栩如生。
                          奇怪的是人面蝶并没有向我们发出攻击,而是弓起身子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腹部以下的躯干反复摩擦着地面。
                          胖子奇怪道:“他娘的这小蝴蝶是在抓痒痒?还是跳摇摆舞?”
                          我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看它的动作,脑中一个激灵,失声叫道:“产卵,它在产卵!!”
                          话音刚落,就看见人面蝶的尾部一张,一股白色的粘稠状物体水流一般的泄了出来,里面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些晶莹剔透的卵状物体。简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白色的带状黏液源源不断的喷涌出来。
                          “靠!”小花突然叫了一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起初看到的那具身穿滑雪服的死尸被蝴蝶的巨大身躯连带着拖出来,这时候竟然缓慢的动了动。
                          我CAO他大爷的!一只巨无霸人面蝶加一只蓝血人粽子,我们要对付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那具死尸的躯干突然迅速膨胀起来,看起来像一个正在充气的蓝色气球,更让人作呕的是他的眼珠子,本来已经是向外凸的的恐怖,此刻竟然开始转动,我正在惊愕,下一秒,从他的眼眶中钻出了一只人面蝴蝶。
                          “我靠!这蝴蝶把尸体当孵卵的老窝了!!”胖子做出一个作呕的表情,他话音刚落,那具死尸全身膨胀炸开,从他体内飞出无数只人面蝴蝶。
                          我心里一动,猛然间豁然开朗。在蚂蚁的种群中,蚁后扮演产卵和繁衍后代的角色。它们体型巨大,寿命极长。这人面蝶大概与蚂蚁的分工异曲同工,超大号的那只人面蝶就是蝶后,专门负责产卵。但是把卵产在尸体身上,的确够恶心的。
                          我听见闷油瓶的声音:“从这里绕道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磷粉有毒。”
                          胖子的子弹对那只蝶后铠甲般的身体毫无作用,我狠了狠心扔下枪,从靴子一侧拔出匕首问他:“你呢?”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引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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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5楼2012-03-25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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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人世界(4)
                            白色的带状黏液开始蠕动,很快从那一大堆半透明的液体中钻出一条条白生生的肥大虫子。我只觉得一阵恶心,都说毛毛虫变成蝴蝶很美好,全是放他娘的狗屁。
                            闷油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说:“不好,这些幼虫会作茧!”
                            我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感觉心头一凉。毛毛虫吐丝破茧成蝶,但是如果那种黏糊糊的白丝包裹在我身上,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恶心的晕死过去。
                            那虫卵的生长周期十分短,极快的孵化出幼虫,照这样算来,幼虫吐丝做茧的成长期也快到了。在这之前它们需要大量的食物,我不认为它们会跟蚕宝宝一样喜欢吃桑叶。
                            “吴小叔!!”我听见阿染突然尖叫起来,一旁的林钟简直要哭出来了,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那些嫩生生白胖胖的幼虫有的已经钻到地上的死尸口鼻里,迅速的吞食翻开的血肉,它们的口器里是尖利细小的獠牙,一边啃着尸体一边从尾部吐出洁白的长丝。一时间洞里全都是“沙沙”的咀嚼声。
                            我们一边往后退一边端好手里的武器,头顶是到处乱飞的人面蝴蝶,地上有一大批正在向我们靠近的乳白色幼虫,而那只巨大的蝶后,排卵完毕后就张开大螯,整个身体扭曲成一朵花的姿势,两只巨大的翅膀上,美人脸对我们微微笑着。
                            胖子首先憋不住了,对着蝶后的巨大翅膀放了一枪,子弹打在翅膀上竟然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我CAO他大爷的!这里的蝴蝶都是武装到牙齿的么?我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蝶后突然张大翅膀,一只长长的大螯就朝我们劈头刺来。
                            胖子立刻跳到一边,我一把推开阿染,就看见那只弯刀一样的大螯直直朝我心窝子刺过来。与此同时,闷油瓶一把扯住我领子,把我向他那里拖去。我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碰到他的鼻子。我听见小花在一边叫道:“火!有没有火!这玩意儿怕火!!”
                            黑瞎子把他扯到一边,手里对着蝶后不停地扫射,笑道:“我们身上都沾了磷粉,一点火都得交待在这里。”顿了顿,他朝我们道:“哑巴,好了没?”
                            蝶后扑扇着翅膀,我想向后退,却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就摔了个狗啃屎。接着一只触角突然伸到我面前,我连忙侧身滚到一边,那只触角只擦着我的脸,我立刻就感觉到脸上热辣辣的,一摸全是血。
                            那只巨大的畜生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几十只足肢迅速扒拉向我爬来,两只触角就要往我身上招呼,隔得近时我才看清楚,那触角上竟然有一个吸盘似的玩意儿,红色的肉盘不停地伸缩,极其恶心。胖子隔着老远对那只触角放了一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东西只是稍微向后缩了缩就又向我卷来。我手上只有一把匕首,根本没时间躲,心一横,看那触手伸过来的时候干脆一把抓住,那完全是恐惧到了极点的一种条件反射,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用尽全部力气割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总之砍在那触角上就像是砍在一跟钢丝绳上,极其坚硬。我死死握着匕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能放手,想到这里咬紧牙关,手上更是下了狠劲,完全是不要命的往下砍去。只听“喀拉”一声,那只触角竟然被我硬生生用匕首砍了下来。这边的触角一断,蝶后似乎吃痛,缠着我的另一只触角一松,我的手立刻得到自由。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于我却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他娘的还没看到终极就先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我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
                            趁着蝶后没扑过来我连忙后退,突然发现被触角缠过的左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低头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之前被自己划开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皮肉都翻了开来,没有一丝血色,反而散发着一股蓝幽幽的光。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娘的着蝴蝶仙子该不是吸血鬼的后代吧。
                            潮水一般的虫子大军并没有就此褪去,地上的白色幼虫基本已经全部孵化,满山洞都是白胖胖蠕动着的虫子,它们仰着头向我们逼近,吐出的白丝铺了一地,粘粘糊糊的。那些飞舞的蝴蝶不断的抖下蓝色的磷粉,而最大的人面巨蝶,显然已经发狂了。
                            蝶后巨大的翅膀上美人脸的笑意在渐渐加深,闷油瓶突然一把扯开手上的绷带,他之前的伤口就很深,一番打斗中早就裂开,绷带一扯血就淌了出来。蝶后的注意力仿佛被他的血吸引,突然掉转了头不再面对我们。我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疑惑起来,这大蝴蝶竟然不怕闷油瓶的血,反而还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口味非一般的重。
                            蝶后巨大的翅膀在山洞里虽然能全部张开,但是因为空间的限制却不能够飞起来。它有很多足肢,在地上迅速爬行的时候就会发出极其刺耳的划拉声。闷油瓶举着那只流血的手,一把提起黑金古刀向另一端的耳室跑去,那只巨蝶立刻就跟在他身后。
                            我心里一惊,就冲他背影叫道:“你去哪儿?”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我们道:“朝反方向跑,不要回头!”
                            一直在身后沉默的齐羽突然开口道:“那东西喜欢他的血,他在引开蝴蝶,帮你们争取时间。”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和身后那只巨大的蝶后,心说好家伙你他娘的又打算消失啊。想都没想就伸出自己的左手,猛然发现左手已经被那触角吸的没剩多少血了,干脆用牙咬着匕首在自己右手背上划了一道,然后在每个人额头上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小花皱着眉看我。
                            我冲他笑了笑道:“杀虫血免费赠送,你知道他一个人不行的,我去帮忙。”
                            “你TM疯了!吴邪,别乱来。”小花一把拽住我的手,我还是很少看见他严肃的表情,于是就摇了摇头,看着那个黑暗中快要消失的背影道:“小花,别拉我,我要是不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的手一松,我听见黑眼镜吹了声口哨,就握着匕首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跑去。隐约好像听见胖子在身后喊:“我CAO !天真你倒是等等胖爷我啊!”
                            我没理他,朝黑暗的甬道跑去。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一直丢失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终于失而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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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3楼2012-03-2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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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人世界(5)
                              山洞里的墓室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我提着矿灯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完全失去了闷油瓶和那只人面蝶后的踪迹。
                              矿灯的光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路,再远的地方就只是一片黑暗深幽,我站在甬道中央,周围是延伸出的许多耳室,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他娘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闷油瓶该不会是挂了吧? 我心里莫名一紧,扯开嗓子就叫道:“小哥!小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周围空荡荡的,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山洞里异常空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又朝身后望了望,也没有胖子他们追上来的影子,一时间就只剩自己一个人留在黑暗里,这种感觉十分不好,我壮着胆子又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前方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我握着匕首朝那个方向跑去,声音是从一个大厅样的房间传来的,我刚走进房间,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连忙提着矿灯,看清楚后不禁大吃一惊。
                              闷油瓶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上全是大螯撕扯出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战况激烈。而他的面前,那只巨大的人面蝶后,整个躯干绷得直直的,一边的翅膀已经没了。
                              地上到处都是是喷溅的鲜血,一只残破的翅膀浸在血泊中。我心说好家伙,没想到闷油瓶这么厉害,那钢板一样的翅膀愣是给卸下了一只,这大虫子看来命不久矣。
                              闷油瓶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冷下来:“谁让你跟来的?”
                              我没理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人面蝶后身上。我看见这只大蝴蝶的仅剩的触角也只有一半了,估计是闷油瓶的杰作。不过和这种体积悬殊过大的生物交战,一定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刚才看见闷油瓶全身是血,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
                              大蝴蝶被削掉了一只翅膀、一只大螯和两只触角后,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它突然张开巨大恐怖的口器,一瞬间我看见它嘴里全是锯齿状的倒刺,心里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要是被咬上一口,脑袋不粉碎才怪。
                              手里下意识的握紧匕首,我刚想问闷油瓶要不要一鼓作气立马做了这畜生,一回头却发现他整个人很不对劲,看样子就像一直在硬撑马上就要倒下。来不及开口,我听见大蝴蝶口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就是之前我在甬道处听到的婴儿啼哭声。说是婴儿啼哭声并不确切,那声音极其凄厉,更像是女人分娩时的哭叫。这么说有点奇怪,我没见过女人分娩的样子,但是听到这叫声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闷油瓶听到那声音后突然脸色一变,然后猛地一把拽过我跑了几步,接着我感觉身体一沉,他整个人就压在我身上。那只大蝴蝶的发出啼哭声的同时,整个口器裂开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宽度。然后“噗”的一声,一股绿色的黏液喷涌出来。
                              我心说这玩意儿该不会还能从嘴里下蛋吧?他娘的还是绿色食品。接着我听见闷油瓶闷哼一声,明显感觉到了紧贴着自己的那具身体紧绷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连忙翻身起来,他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想制止我的动作但没成功。我站起身来后才发现他的背后已经溅上了不少绿色的黏液,那些黏液依附的皮肤迅速融化起来。
                              我脑子“嗡”的一响,突然就想起有关南海蝴蝶的一个传说来。
                              传说南海蝴蝶是一种十分记仇的动物,它们会喷射出一股强大的消化唾液,然后吸食液化后的尸体残骸。它们的唾液被认为是任何昆虫所遭受最疼痛的伤害,这种唾液能够液化昆虫的肌肉组织。
                              我想,闷油瓶身上的这种绿色黏液,大概就是这大蝴蝶的消化唾液了。这样看来,闷油瓶的肌肉组织正在被液化。
                              脑子里一有了这个认知,我感觉自己眼睛瞬间就红了,根本管不了其他事情。那只大蝴蝶喷涌了液体后就显得十分萎顿,整个身体倾斜过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一跃跳上它的脊背,一手扯住它唯一的一只翅膀,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就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向下一划拉,只听“哧”的一声,我只觉得像是拿刀在砍钢板,虎口一阵发麻,但是那一边的翅膀硬是被我用匕首给砍了下来。
                              大蝴蝶翅膀一掉,发疯一般的乱撞起来,拼命想把我从它身上甩下来,我被它一阵乱撞甩的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CAO他大爷的,这蝴蝶以为自个儿是云霄飞车吗,他娘的再这样下去小爷就要晕虫了。
                              它乱撞的时候还持续发出那种凄厉的啼哭声,我已经红了眼,再听它叫唤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顿时杀心暴涨,手里的匕首对准那只篮球大的复眼就扎了进去。
                              “扑哧”一声,我握着匕首的整只手都没入了一团温热的黏液中,那玩意儿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红红绿绿的液体溅了我一脸,真他娘的恶心。那蝴蝶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只蝴蝶了,躯干疯狂的扭曲起来,我本想再接再厉捅破它的另一只眼珠坏它一对招子,没想到这东西记仇的很,整个脑袋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张口就来咬我。我心说要命了,拼了命的一跳,结果还是躲闪不及,被它叼住了一只腿。
                              我顿时就感觉到腿上一阵钻心的疼,那锯齿状的牙齿几乎咬碎了我的骨头,我疼的简直要晕厥。手里却还是不肯松开匕首,心说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大不了今儿个就跟这个蝴蝶仙子同归于尽,演一曲梁祝也成。
                              我还在想,就感觉咬着自己的嘴一松,然后这只大蝴蝶仿佛受了什么什么巨大的冲击力一般,整个躯干笨重的倒了下去。
                              我被蝴蝶的身子拽着摔倒在地,腿上热辣辣的疼此刻也顾不上,我看见大蝴蝶的腹部至尾部被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像是案板上被剖开的鱼,一把黑金古刀插在虫子腹内,和花花绿绿的肠子搅成一团。
                              闷油瓶就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我刚想叫他,就看见他身子晃了晃,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TBC-----------------------------------
                              


                              972楼2012-03-27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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