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据江淮
孙坚的侄儿孙贲,带领着残兵败将回到了南阳。袁术把他留了下来,并上表保荐其为豫州刺史。不久,袁术逼迫孙坚的夫人吴氏交出了孙坚在洛阳宫中所捡到的传国玉玺。玺上刻有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袁术的“奢淫肆欲,征敛无度”,使得“户口数百万”的南阳一片狼藉;孙坚的意外战死,让袁术开始忌惮已经派兵由襄阳北进的刘表。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无奈的袁术放弃了南阳郡,移军至兖州陈留郡的封丘县,准备伺机夺取曹操的兖州。
志在必得的袁术,开始了与曹操的正面交锋。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的出现,帮助袁术获得了东汉政府这面旗号;与曹操宿有怨恨的“黑山余贼”以及“匈奴於扶罗”的加盟,使袁术在兵力上处于上风。一切条件都在向袁术倾斜,然而,胜负的关键并不全在于这些。
袁术毕竟不是曹操的对手,曹操的老谋深算,让勇而无谋的袁术尝尽了苦头。匡亭一役,曹操大败袁术,“(袁)术退保封丘”。曹操乘胜追击,包围封丘,袁术再次突围而出,退于襄邑。曹操继续高歌猛进,“追到太寿,决渠水灌城”。袁术无奈,“走宁陵,又追之”。最后,有如惊弓之鸟的袁术一直逃到了九江郡,方才摆脱了曹操的追击。
接连失去了南阳、豫州诸地,使得袁术身无居所。抱着割据江淮的野心,袁术来到了九江境内。
九江郡在扬州境内,此时驻扎在九江的,正是孙坚的旧部孙贲。孙贲的存在,赋予了袁术新的契机。袁术借用孙贲这支战斗力颇强的部队击退了自己任命的扬州牧陈瑀,并随之自封了一个东汉时未曾出现的新官位——“徐州伯”。不久,洛阳朝廷再度易主。董卓的被诛,使其余孽李傕控制了长安。李傕“欲结术为援”,袁术成为了左将军,封阳翟侯,假节。
袁术的扬州,起初只有九江一郡。兴平元年(公元194年),袁术向南扩展,派遣孙坚之子孙策攻下了庐江郡。朝廷发派刘繇为扬州刺史,由于袁术的存在,刘繇不敢在九江郡行使职权,只好渡过长江,来到曲阿依附丹阳太守吴景与丹阳都尉孙贲。
刘繇在曲阿县与吴、孙二人关系不是很好,他担心袁术命吴、孙二人打自己的主意。于是,吴、孙二人被挤出了曲阿。
刘繇的部队沿江设置了两个据点以遏止袁术的势力,袁术派孙贲、吴景二人攻打,“连年不克”。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意在脱身而去的孙策,以“助(吴)景等平定江东”的借口说服了袁术。袁术大喜,表孙策为“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孙策率领着父亲孙坚的旧部韩当、黄盖等人浩浩荡荡的杀奔而去。孙坚一路上招兵买马,“比至历阳,众五六千”。
孙策的善战,较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孙策的大军沿途一路势如破竹、“所向皆破”,很快便拿下刘繇的横江与当利口,随即渡过长江,攻陷了曲阿。其后,孙策又占据了会稽和豫章两郡。自此,“小霸王”的名号随之威震江东。
继孙坚的不幸战死,孙策的离去,无疑成为袁术又一重大的损失。袁术曾经许诺孙策为九江郡太守,但其拿下九江郡后,却委派了丹杨陈纪;孙策攻陷庐江郡,袁术再次食言,将太守之位发表于刘勋。以袁与孙二家的关系,袁术本有机会将孙策的这股力量收为己有。然而,袁术的失德无信为后事写下了伏笔。伴随着孙策的离去,袁、孙两家逐渐分道扬镳,而袁术的力量也随之大幅度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