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突然发觉,某一部分完全真空,因为太早出来社会工作,年少时的轻狂放肆,完全与我无关。」马浚伟回忆他人生的流水帐说:「中三,三点七放学,用一小时做功课,六点钟在星光行卖雪糕,十二点半收铺,早上七点十五分上课,日日返工,都有千元收入,暑假更全天候上班,搵到三千元。」他已欢天喜地,因为知道世界艰难,他的学费及书簿鞋袜自己买。
「虽然很累,但年轻就当是体力劳动,从细就非常的生性,是一个有纪律的人,明显知道自己底线。」到了三十八岁的今天,他更不容许自己任性,「十多岁做错事,人家或会原谅你,」因此他有时会在思想上放纵一下自己,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想吓已经好满足。」
极力维持情绪平衡
中学毕业,他已经在出版社做营业员,甚为早熟;年青人去酒吧买醉的日子,他从未踏足过,他喜欢纪律,有条不紊。九三年,入行工作五年,已很自豪可以叫阿爸退休;老爸今年七十岁,身体健康,他最感欣慰。
「我不喜欢惊喜,我怕承受不起,我生日也不要朋友失惊无神给我surprise。」他极力维持在情绪上的平衡,「我不会令自己极喜极悲,」凡事总有因由:「在妈妈病中的日子,我受够了;凌晨三点钟,抽筋送去急症室,抢救一轮又冇事,从我六岁到廿八岁,都要承受无奈、恐惧、心痛的感觉。」
九九年,他妈妈病逝,他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她走后,我习惯了在家不听电话,我把铃声关掉,」以前的恐惧依然如影随形,「一下她有事就好惊,一下没事又好开心,」情绪长期的大起大落,妈走了,「那段日子,我没流一滴眼泪,像一个机械人。」他只识饮酒,醉了又睡。有朋友看势色不对,找他倾偈,让他那压抑的感情可以一泻而注,他才大哭一场。「零零年到零一年,我的情绪好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