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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缘起】《天若灵犀》(墨渊x原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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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墨论
散花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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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坑须知 】
① 本文cp:墨渊×白霁
② 本文不拆官配,不黑不洗白任何角色, 女主不圣母,也不傻白甜,努力坚持人物性格不ooc
③ 文内引用了大段原文内容,若是不喜,请尽快离开
④ 该文纯属自娱自乐,不作其他用途,烦请看官尊重楼楼的劳动成果,禁止私自在此基础上的二次创作!
⑤ 文章已近完结,欢迎入坑!
*文章首发时间及地点:2017-02-22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吧
*再贴时间及地点:2017-08-31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吧
*这是修改过后的终版,但发文过程中难免有手误和没注意到的错别字,欢迎捉虫~
君卿墨论
散花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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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灵犀,或许会懂得我们所求,
借造化送一程归途。
心若灵犀,或许会知晓此生所寻,
用悲喜赢一段不悔。
愿天知心意,长随心迹。”
君卿墨论
散花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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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虚
墨渊正在打坐,隐隐觉察到昆仑虚里有异动,随身配剑轩辕更是剑鸣大震,欢喜异常。
随后,墨渊座下大弟子叠风进门禀报:“师傅,青丘送来喜帖,明年初八青丘设宴,迎四海八荒宾客,庆贺两位帝姬周岁之喜。”
“好,我知道了。”
“弟子告退。”叠风退出房间。
“青丘帝姬……”叠风退出门后,墨渊沉吟。
*****
太晨宫
“今日东方霞光盛放,竟有五彩鸟徘徊不散,你可知天族近来有何喜事?”东华站在窗边,凝视东方异象,问到身边的司命。
“帝君,不止这样,小仙还听说今日折颜上神那十里桃林的桃花盛极一时,引了不少仙友前去观赏呢。”司命星君闻声回复到。
“哦?青丘,有喜事了。”东华转身回到棋盘前,两指反复摩挲着棋子。
少顷――
“帝君,青丘送来喜帖,明年初八设宴,迎四海八荒宾客,庆贺两位帝姬周岁之喜。”司命星君接到仙娥送来的喜帖后,送到东华帝君手上。
“哦~青丘诞下两位帝姬。”东华闻言并未接过帖子,而是将摩挲许久的黑子落到棋盘之上。
*****
天宫
“天君,东方异象,这可是天族数万年都不曾出现的盛况啊。”
“祥瑞之兆啊,我天族又添人才了。”
“是啊,这盛况倒是与墨渊上神当年极为相似……”
听着底下众仙的议论,天君虽然为天族再添人才而开心,但也掩饰不了心里的焦虑:“可知是哪族?”
这时,近侍双手捧帖来报――
“启禀天君,青丘送来喜帖,明年初八青丘设宴,迎四海八荒宾客,庆贺两位帝姬周岁之喜。”
天君沉吟:“青丘……”先是折颜与青丘交好,一家子上神,那四殿下虽暂未飞升,但也是个钟灵毓秀的,现下又添了两女……“能有此番祥瑞,二女必定不凡啊……”
*****
狐狸洞
折颜怀里抱着小六,白真真几番努力之下,终于把小五抱在怀里了。折颜仔细观察了两个仍旧闭眼酣睡的奶娃娃一阵,终于得出结论:真丑,皱巴巴的。不过,这番言论,他是决计不会说出来了,当年说真真丑,就被真真记恨了万年之久……其实仔细想想,真真那时再丑,也比这两女娃好看。
不过——伏羲琴异动,与你们两小只是否有关系呢?
狐后靠着白止,看着床尾被逗弄的小狐狸,欣慰的笑着,“夫君,我俩这盼星星盼月亮,还真把女儿盼来了呢! 唉,咱们女儿的名字你想好了没?”
“折颜说,小五出生时,十里桃林的桃花便开了,桃之夭夭,太过浓艳,不若就取‘浅’这一字;小六出生之时,雪后初晴,不若就取‘霁’这一字,夫人觉得如何?”
君卿墨论
散花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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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现端倪
阳春三月,梨树枝头早已抽出了嫩芽,桃花浅深处,频闻喜鹊声。青丘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民风淳朴而开放,怎么着都是踏青时节的上上之选。
掌乐司战的上神墨渊应好友折颜之邀,到十里桃林一聚。
溪边钓台,折颜一袭红衣,慵懒倚靠着座椅,端着酒杯浅啜静品,这才抬眼看向与自己一桌之隔的老友。
“我这百年佳酿,味道如何?比起你作为贺礼的那一坛,又如何?”
“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淡淡,萦绕口舌之间,算上品,” 一道声音缓缓起来,如山涧中的潺潺流水,温润沉稳,“这些桃花应是出自雨水较多的年份。”墨渊一身白衣,身姿挺拨、端坐如钟,宽袖随着抬着酒杯的手放下而缓缓落下,锦袍上缝制着繁复严密的纹路;一如这人,立于众生之巅,身份尊贵却端正克制。
“哼~放眼这天下,也就你,总是这般——实诚地点评我的佳酿了。你要知道,这壶酒,多少仙求而不得呢。”
墨渊淡淡瞥了折颜一眼,你请我喝酒,不就是要我恳切的评价么?
体会到眼神的含义,折颜上神无奈笑道:“这世人只道我的酒一坛难求,却不知你墨渊的酒才最是难求。话说回来,你可听说青丘小不点们出生那日的兆头?”
“很难不知。这想必不会是你邀我一聚的原由。”想起座下几个弟子绘声绘色的讲演,墨渊眼含笑意,看着好友微微纠结的表情,缓缓说道。
“小六出生之时,我竟隐隐觉察到封印里伏羲琴异动。伏羲琴被我封印已久,无端不会这般反应强烈的。”
“那日轩辕也是剑鸣不止,此番剑鸣散发的却不是战意。”
“果真如此!?”
“看来,你是有些眉目了。”墨渊心底有了几分猜测,好整以暇地看着好友。
“起初只是隐隐有些想法,这些年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现下倒是又确定了几分。”
话音刚落,有清风略过之声,瞬息之间,一抹青影落在他们身后,未看清折颜身边之人,少年白真急急唤到:“折颜!快和我走,小六出事了!”
闻言,墨、折二人站起身来转向少年模样的白真,折颜开口问:“怎么了?”
“墨渊上神!”少年白真正打算去拖折颜,不经意一瞥,立马站正行礼。
“恩。”墨渊回了眼前清秀的少年,侧身看着好友,说到:“你既有事,那便忙你的。”
“如此,你自便。”看着白真急成这样,知好友不馋杂事的心性,辞别墨渊,折颜转身离去。
牵着白真一路疾行,尚在洞外就听见一阵熟悉低泣与白止低声的安慰声,见到折颜的身影时,夫妻两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簇拥着他。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两只小不点,小五面色还算红润,小六气色却差远了,眉头紧蹙、唇角隐约有血迹,额头不断渗出汗来,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给小六探过脉象,本是经脉受损,哪知我输送的灵力被尽数挡下,丝毫起不到作用!如今如何是好?”白止在一旁给折颜解释,自责不已。
运着灵力小心翼翼游走在小六经脉里,随着探寻深入,自己的灵力竟被一股强劲的灵气逼出体外,折颜心下大骇!“如你所说,小六体内有股极强的灵气在撞击她的经脉!不能再拖了,晚了怕会经脉尽断!”
“你说什么!?”狐后一听那两字,完全接受不了“怎么会这样!?小六还这么小!她们不过是出去玩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诊错了!”
“夫人!夫人你冷静一点!”“娘!娘你别这样,小六会没事的!”
看着狐后伤心的模样,折颜心中不忍,把‘小六怎会拥有如此雄厚纯粹的灵力,她们今天遇到了什么?’的问题抛到一边,“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
“折颜,拜托了。”众人心知折颜医治的规矩,抱着熟睡的白浅、扶着泣不成声的狐后退了出去。
眼下的情形,只能疏导,只是那灵气强劲,这些年来疏于修炼,她筋骨柔弱,怎会撑得住。现下只能靠外力吸取了。这是下下之策,因每个仙的气泽不同,稍有不慎,两人便极易走火入魔。
思量至此,小巧精致的牒雀自手心幻化而出,落在折颜食指之上,小鸟儿点点头快速飞走了。片刻‘墨渊,速来青丘!’已被带到正准备离去的墨渊耳边。
墨渊来得快,路上大概了解情况,悄无声息便落到床边,此刻折颜已经小心翼翼地开始吸走小六体内的灵力了。多年好友,默契自是不必多说,墨渊径直坐到另一面,手指落在小六左半边身上几大穴位,将灵力引入自己体内。
出乎二人的意料是,从白霁筋脉里导出的灵力纯净柔和,与他们自身气泽并不相斥,反而融合的很好。
君卿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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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白霁破碎的低吟渐止、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舒缓、气色渐渐转好;见状,折、墨二人也松了一口气,下床将这个娇小柔弱的孩子放平躺好,轻轻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并细心地拢了拢。她眼珠转动,尝试了好一会儿,挣扎着掀开了沉重的眼皮,雾气朦胧的眼睛只模糊见到一红一白两个高大的身影,熟悉的红,陌生的白,想再看清一些,眼皮却彻底罢工了,只听到她喃喃:“主人……”
折颜闻言挑眉看向墨渊,只见好友早已寻了地方,波澜不惊地入了定;他也只好将称呼暂抛脑后,处理起体内多余的灵力来。本是件凶险万分的事,不想却从中获益,折颜觉察到自己一直未突破的境界有些松动;同样,墨渊体内一些沉疴也得到一定程度的修复。
约摸一盏茶过后,两人先后起身,相视点了点头,有些猜想得到了印证,两人达成了共识。
既然来了,墨渊便留了下来。白止夫妻得知墨渊今日出手相助,更是少不了一番感谢。
四人移步正厅,谈起了今日之事,折颜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得到的回答是:小六只是想试试四哥教她捉鸡的小法术,结果灵力暴走了(以上是小五醒来后对狐后说的)
灵力精纯深厚,却尚不知其由来。墨渊静坐一旁聆听,直到白止夫妻因担忧刚刚那个小家伙日后的身体情况陷入沉默时才开口,提及昆仑虚有套修炼之法倒是可以强筋健骨,并表示他可以将此法传授与她。
闻言,折颜再次挑眉望着好友,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的瞬间唇角微微上扬——
“我有个想法,倒不如让小六去昆仑虚学艺,一来墨渊你传小六术法名正言顺,也不必频繁出入昆仑虚;二来,你的炼丹炉……这于你、于小六而言,都获益,何乐而不为?”
“折颜!这,这怕是不妥!”白止夫妻听到折颜的提议,心下大惊!虽说这是个好办法,只是……一个担心墨渊不收,一个担心女儿身体。
“你当知我早已不再收女弟子了。”墨渊淡淡否决了折颜的提议,哪知折颜隔空传来的一句话,让他无言以对。
“这半大的小狐狸,哪有雌雄可言!放心~在她知道骚扰你之前,我会带她下山的。”
君卿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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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师一事
我名唤白霁,字初晴,老实说,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毕竟小五还能唤一声“浅浅”,四哥也能称呼“真真”,到我这唤什么好呢?“霁霁?”唔~字面上看是没什么啦,听起来就怪怪的。
再过两日,我便有三万四千八百岁了,这是我拜入师门后的第四千六百个年头。
我不知道那老凤凰当初是怎么说服阿爹阿娘、说服我四哥浅浅的;更不知道那上神墨渊……哦,现在是我师父了,更不知道我师父怎么被说服的,竟真收了我为徒。
十里桃林的那条小溪,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说‘没有之一’。用折颜的话来说,就是——
“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只狐狸像她这般喜欢水的。”
“任小六儿这般胡闹下去,我这溪里的鱼不出三日,定是没了。”
“真真啊,她是你亲妹妹么?你确定不是在东海捡的?”
“明天,我就把这小狐狸丢出桃林!”至于风度翩翩的折颜上神为何这般炸毛,只因――
折颜本是凤凰,属性为火,虽说修为极高,也终是不怎么喜水的。奈何,小狐狸每次从溪里出来,都喜欢跑到正与白真垂钓的折颜身边蹭干,才回到白真怀里。再则,便是直接在水里朝他泼水,又或者赶走他上钩的鱼……折颜就是脾气再好,也被惹怒了,可每次还是被卖萌的小狐狸给哄消气了。
此后,但凡小狐狸从溪里湿淋淋地出来,折颜表示:已经习惯了:身边常备一条云锦,心情好时,动动手;不然,扔个法术过去将其烘干……赶走我的鱼?没事没事,我记得小孩子是不能吃甜食的呢。
这就是我和那老凤凰的相处模式之一,他嫌弃我,于是眼不见为净,把我丢到了昆仑虚。ε=(´ο`*))) 唉,想到这里,我不由为师父有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悲哀。
君卿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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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闷热总是令人昏昏欲睡。
那一日,我寻了个清凉去处,浓密的树荫下、潺潺的溪水旁,忽略掉钓鱼石上某人(我)张牙舞爪的睡姿,这不妥妥一幅静谧的水墨画吗!
正当我沉浸在“世界如此美妙”的幸福中时,却见一道银色的剑光破空而来!就那么插进地面,凌厉的剑气撞击上石块,将石块震裂……这么大的动静,硬生生将我从美梦里拽了出来,怔怔望着这柄剑,心里嘀咕着:‘好强悍的剑气啊,也不知是谁的,差点没削掉我的狐狸尾巴!!(┯_┯)想想就好害怕’。
‘它怎么飞到我这里来了呢?看着挺漂亮的呢!好想摸摸⊙ω⊙’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轻触这柄剑……看吧,我就是欠……
哪知这剑竟自己贴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我,是的,你没听错,它就是亲昵地蹭了我……而我那时涌起的居然不是鸡皮疙瘩,而是一种极淡的温馨感,就仿佛我们上辈子是一家人似的,呵呵~我觉得我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墨渊落地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绿树荫浓,青草溪边,碎成几块的钓鱼石上,自己的佩剑轩辕被一个与它差不多高的团子抱在怀里,它很是兴奋,而她——也很开心,而且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堆碎石块上摇摇欲坠……哦不,现下是已经往后倒了。
当察觉到自己重心往后倒时,我就认命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左右也不是第一次摔跤了,左右自己皮糙肉厚;然而——预感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相反自己似乎摔进了一个温热而韧性极好的地方,嗯,这地方还有极淡极淡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让我忍不住想往里蹭蹭——你以为我会说‘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吗?好吧,事实上,我还没来得及蹭,就被提溜着后领脱离了那个地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普天之下除了父君,只有那老凤凰会这么对我。果不其然,等我睁开眼,入目便是那惹眼的红、那祸国殃民的脸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六儿,今日让你独自来我这,是来拜师的,可不是来躲懒的,还不快见过你师父。”言罢将我转了个方向,放到地上。
君卿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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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目之所及一片精致的白——白色的靴子、里衣、外袍,还有下巴……再往上终于有了抹别样的色彩——好看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清亮的眼睛,以及束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这人神色淡淡的,脸长得有些娘娘腔腔。
我其实并不大晓得什么算是娘娘腔腔,只听四哥模糊讲过,折颜那一张脸俊美得正好,比折颜长得不如的就是面貌平庸,比折颜长得太过的就是娘娘腔腔。四哥这句不那么正经的话,我和浅浅一直记着。
浅浅和我因是四哥和折颜带大的,一向便很听他俩的话,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向着我未来师傅抱拳行礼,也就是这时我才注意到,刚刚还在我怀里的剑不知何时正挂在他的腰间;也因此我没注意到自己行错了礼,直到——
“不想你倒是豪气。” 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穿过无限距离,仿佛从远古而来,不疾不徐,在我头顶轻轻响起。
“嗯?嗯!”我此刻绝对听到了老凤凰的嘲笑声,额,原谅我凡间话本看多了,尴尬的正打算换个方式再行礼时,只听我未来师傅又开口,用他毫无起伏的嗓音说到:“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回昆仑虚?”
折颜瞅了我一眼,拉过我的手,边将他收拾好的包袱递给未来师父,边沉痛道:“我养她养了三万年,她身子弱,我便一直宠着她些,性子不好,脑子时不时迷糊,墨渊,以后也劳你多花些心思。”
君卿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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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大惊!
我和浅浅姐妹俩同四哥出生时,四海八荒的战事已不再频繁,偶尔一出,也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长辈们有时会说起自阴阳始判、二仪初分起几场真正的大战事,如何的八荒动怒,如何的九州血染,好男儿们如何疆场横卧,如何马革裹尸,又如何建功立业,说得我们十分神往。
那时候神族里流传着许多记录远古战事的典籍,我们兄妹三人十分好学,常去相熟的仙友处借来看。倘若自己得了些珍本,也便同他们换着看。
这些典籍中,处处都能见着墨渊的身姿。写书的天官们皆赞他神姿威武,一副玄晶盔甲,一把轩辕剑,乃是不败的战神。
浅浅同四哥十分崇拜他。私下也描摹过他那威武的神姿会是如何的威武法。
两厢虔诚地探讨了一年多,觉得这位墨渊上神定是有四颗脑袋,每颗脑袋面向一个方位,眼睛铜铃般圆,耳朵蒲扇般大,方额阔口,肩膀脊背山峰样的厚实宽阔,双足手臂石柱样的有力粗壮,吹一口气平地便能刮一阵飓风,跺一跺脚大地便要抖上一抖。
那两年我身子不是很好,昏睡间隙,常见他俩冥思苦想,深以为如此才能显出他高人一等的机敏,高人一等的耳聪目明,高人一等的耐打强壮。勾勒出墨渊威武的神姿后,浅浅同四哥十分振奋地跑去找擅丹青的二哥,央他为我们画了三幅画像,挂在屋子里日日膜拜。
我大受打击,觉得典籍里关于墨渊的那些丰功伟业都是骗人的,一种信仰倒塌的空虚感迎面而来,我握着折颜的手,十分伤心。
于是我看着未来师父接过老凤凰递过去的包袱,向我伸出了他宽大的手掌。
于是我就这么傻傻地跟着这个熟悉的陌生师傅回了昆仑虚。
*****
“既然如此,十一你好好跪下,准备拜师。”大师兄叠风开口说,见白霁正经起来,开口说到:“拜……再拜……三拜……礼成!”
“恩,此后,你便是我的十一弟子,曦钰神君。”墨渊淡淡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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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次修习
墨渊果然处处要多照看我些,我却嫌弃他长得不够英勇,便不太承他的情。
“十一留下”拜师礼已成,众弟子自然该好好熟悉一下小师弟啦,这可是继老九之后又一个被师父领回来的弟子呢!白霁正被师兄们簇拥着离开大殿,感受着他们的热情,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她与白浅在青丘林子里的日子,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却被墨渊叫住了。
“上——”默默将‘神’字吞回肚子里,看着师兄们迅速而有序地离开,白霁恭恭敬敬行礼唤到:“师父”顿了顿,却压抑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又抬头看向墨渊,迫切问到:“还有什么事吗?”
“为师有几句话交代你,十一你要牢记。”注意到小徒弟语气里的急切,眼里满是对新环境的兴奋,墨渊表示理解。
“你与你众师兄所修术法不同,明日起,每日早课后,我会亲自教授你。”
“好!”
“你筋骨弱,灵力的修习要暂停,期间为师会封上你的灵力。”
“好!”听着墨渊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白霁开心地开口问:“师父我什么都听您的,我可以走了吗?”得到了默许,某人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正殿。
……
所以说,师父说话时一定要注意听,否则事后是买不到后悔药的。
此时此刻的白霁觉得自己已是一只废狐狸了……
那是,就自己那羸弱的身体,没了法力可不就废了么,从自己的小院到正殿,都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这不,这已经是第三百零一次早课迟到了,入门的第三百零三天……什么?你问我怎么少了两次?唔~因为第一天我过于兴奋,起得可早啦~而经过一天的修炼,第二天就直接睡过头了……
看着小师弟每天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连最没心没肺、起初还嘲笑她的十师兄都有些不忍心了,难得伸出援助之手,结果就被师父罚去打扫山门了;有了前车之鉴,大伙爱莫能助。
早课后,后山
“今日先扎马步一个时辰。”墨渊看了眼近日来憔悴了不少的小家伙,指了指树下的位置,吩咐到。
“可是师父!我已经连着扎了近一年的马步了!师兄们都学会新招式了!”白霁苍白着小脸忍不住反驳道,这一年来,每天不是跑去正殿上课、就是爬上后山来这里扎马步。不是说墨渊上神十分厉害吗!额,她忘了,史籍都不可信,传闻又好得到哪去……
烈日当空,扎在树下的白霁不由回首往事,这一年过得实在艰苦,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若是倦了,明日便教你别的,先把今天的任务做完,可好?”从怀里取出绢帕,蹲下身来平视着小徒弟,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花,墨渊温声安慰着。
当一个人想哭得时候,千万别温声安慰,因为这只会加快泪水的决堤。
看着眼前的师父,白霁忍不住闯进他的怀抱,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墨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怔,他从未带过这般年纪的女孩,前几日他不是没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怨气,他以为他是理解的;可现在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他才发现男孩与女孩的心思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静静地等着她平缓下来。
我隐约记得那一日,日头西斜,金色的光芒洒在师父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那双平静温柔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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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如既往地累趴在自己的床榻上,昏昏欲睡之际,房门被敲响,那熟悉的频率让白霁挣扎起身,生无可恋地打开了门,一个白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边走边说:
“小十一!你又不去吃晚膳!”
“十师兄,我这腿已经不堪重负了,实在走不到膳房。”
“你说说你,身子骨弱成这样,还不好好用膳,要是我下山了,你就等着饿死吧!诺,这是大师兄特地交代了给你做的,只此一份哦!”十师兄边说边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出来,看着白霁心满意足地吃着,才起身说到:
“你先吃,我去给你烧水,刚刚来的路上碰到了师父,他递给我一袋药材,交代我让你泡个药浴。”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进进出出,复又说到:“小十一,师兄知道你怨师父对你太严厉,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师父这么严厉,你又这么小。可是,九师兄和我说,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师兄!你能不能让你可怜的十一安安静静吃顿饭!我现在已经不怨师父了。”白霁虽年幼,却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十师兄虽然话多,但对她是真得很好。最后一句话虽然降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老十听见了。“好好,你慢慢吃,我去看看水烧好没有。”
在离开之前,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记得泡够半个时辰!”
我说过,除了十里桃林,或许这里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无关血缘,我收获了十位兄长的关怀,哪怕他们或多或少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毛病,哪怕他们表达关爱的方式各不一样。
子时,白霁早已陷入沉睡。墨渊的身影才出现在她床侧,小心地探了探她的脉象,这一年的努力,开始起点作用了。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想起午后的嚎啕,施了一个小法术,熟睡的人儿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舒服地哼唧了一声。转身捡起被踢到床脚的被子,熟练地为自己的小徒弟重新盖上,为她压了压被角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君卿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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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乐极生悲
九师兄月前到凡间历练去了,我与十师兄常常守在山门,日盼夜盼,依旧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在青丘的时候,折颜说我年纪小,不带我去,只给了我一堆民间话本,导致我从此迷恋上了那些本本,去凡间走走倒成了我到目前为止唯一的目标,而这看起来似乎遥不可及。
“十一,明日早课后,为师在山门等你。”欣慰地看着已然掌握剑招的弟子,墨渊知道是时候了。
于是乎,此后百年内,昆仑山脉但凡有灵识的飞禽走兽,常常见到自家门口路过一个跌跌撞撞的娇小身影,或是蜗牛一般向山顶费力爬去、或是被山风一吹滴溜溜滚下山来……那情景,简直惨不忍睹。
依着白霁那吃不了多少苦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去做,还坚持了百年之久?!别说你们不信,连她自己也决不相信她会乖乖接受这惨无狐道的磨练,直到栽了人生里第一个坎,遇到一桩伤筋动骨的大事。
那一日,墨渊应邀去了玉清境,走前将小十一托付给了叠风,并交代其好好监督十一修炼。闻言,白霁心里的小九九不约而同躁动起来,于是趁着大师兄事务繁忙的某个不经意间,白霁悄悄偏离了预定的道路,凭着前几日的记忆,顺着不甚明显的小道哼着小调下山去了。
白霁也不是真的指望这次悄悄溜号就可以去到凡间,只不过是趁着师父不在,偷偷小懒、观观风景罢了。要是提前知道自己会碰上这种事,她是决计不会走出昆仑虚地界的。
为了避开师兄们的巡视,白霁特意挑了条僻静的勉强可以称为‘路’的小道,一路上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百草丰茂、甚至还有一些她似乎在哪本书上看过的珍贵仙草……不知不觉竟走出了昆仑虚地界。不知过了多久,越往里走,越觉阴森,前方更是罡风阵阵。一路的兴奋与好奇在这凛冽的罡风面前突然冷却,一阵寒意顺着脊骨上涌,白霁这才惊觉不妙,转身想回去却再找不到原路!
“哈哈~哪里来的小娃娃!恩~好香~有多久没有碰上这样香甜可口的了!”一道阴森而诡异的压抑的声音突然在白霁耳边响起。吓得白霁立马寻声转身连带后退了几步,心里警铃大作!没人!
“你是谁?!有本事吓人,就没本事现身吗!?”白霁心里怕得要死,却无意识地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语气虽急却意外的没有颤抖。
“呵呵~现在像你这么大的娃娃都这么大胆吗?”对方又用那特有的声音说起话来,忽远忽近,“我还是喜欢那些个我一说话就吓个半死的,哈哈~真是怀念啊~”白霁又快速环视了一圈,还是没人!若是她分点精力稍微感受一下就会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浸湿了。“不过——你这样的,滋味想必会比那些东西好!哈哈~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啦!”
“你到底是谁!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昆仑虚地界吗!”闻言白霁心下一紧,再次高声喝到,脚步不住向后退去,希望可以走出这里。师兄们应该发现自己不见了,自己只需多拖延点时间。
“哟!小娃还知道昆仑虚呐,可惜了,这里不是哟~我看上的猎物,当然要在自己的地盘上享用才舒服!”话语一顿,那声音又道:“别退了,你是出不去我这迷障的,乖乖让我吃了吧。”语毕,竟隔空生出一股力量缠上白霁,要往罡风中心拖去——
“你放开我!你要是伤了我,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白霁一边挣扎一边大吼,奈何她的挣扎起不到丝毫作用。
“哈哈哈~你师父?瞧你这娇滴滴的模样,你师父不会也与你一般吧?哈哈哈~你可是要好好享受的美味,你那师父要真来了,就让我塞塞牙缝吧。”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笑得肆无忌惮。
听他这般形容自家师父,娇滴滴?白霁不由跟着跑偏了,想象了一番,竟深以为然,难免笑出声来。
“你为何发笑?”
“你那般形容我师父,倒也算贴切,只是塞牙缝之言怕是有些托大了,我师父还是蛮厉害的。”
那人顿了顿,笑道:“哈哈~真不知谁人竟收了你这样的弟子,有趣,有趣!”随即重重哼了一声,“等我破开封印,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托大了。”话音一转,阴测测地在白霁耳边低语,“而你,怕是看不到了。”
罡风刮在身上,犹如无数柄利剑从各个方向砍在身上,阵痛,被封印的灵力似乎感应到了,猛烈撞击起封印来,剧痛袭来,白霁冷汗涔涔,不由低语:“我师父是墨渊,昆仑虚的主人……若你伤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闻言,那无形的力量又是一顿,随即恶狠狠地啐了一句:“当年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被关在这数十万年之久!你是他弟子?呵~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你这种凡人也要?你既是他弟子,哈哈,那你师父欠我的,便由你来还吧!”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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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虚
“找到了吗?”叠风急急问一众师弟,从他发现小师弟不见了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师弟们里里外外把昆仑虚翻了个遍,竟毫无音讯!
“大师兄,没找到!”
“大师兄,十一贪玩,说不定下山了。”
“十一从没下过山,而且也不见有人下山的痕迹。”
“我已传信给师父,也不知师父可曾收到。”叠风心底总感觉有事要发生,犹豫再三还是在半个时辰前向墨渊传了信。
“大师兄!我与三师兄沿十一的小道细细查找,找到了一些痕迹,三师兄让我来告诉你!”
“二师弟,你与四师弟、五师弟留守昆仑虚,剩余的师弟与我一道随十师弟去找小十一!”叠风一听有了消息,吩咐下去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师父!”一行人不曾想竟在小十一痕迹消失的地方碰见了自家师父。
“你们先行回山,我一人去找就够了。”墨渊将坐下弟子焦急的神色尽收眼底,阻止了叠风,淡淡吩咐后转身离开。
“小十一,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老十眼巴巴望着师父离开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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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苇以航
想我堂堂青丘混世小魔王,自出生至今短短万年,狐狸窝里摸爬滚打;这世上最后一只上古神鸟,于我亦父亦友;这威震四方的战神是我师父;而我,作为一只风里来雨里去的苦命神兽,如今竟要以这般窝囊的方式葬送自己的小命,还死得默默无闻甚至落得个曝尸荒野,不,很可能连半根骨头都不会剩的下场……想来也是可悲可叹。如果……唉~不提了不提了,不是早就领教过这两字的威力了吗,还不长记性,就是欠的。
“你这小娃儿倒是有骨气,皮开肉绽了还一声不吭,啧啧~”那阴森的嗓音再次冷不防响起,白霁翻了个白眼,你要我有力气哼呐。空中隐隐有乌云聚集,这乌云跨越了结界的限制出现在了昆仑山西北角。
一路细细寻来的墨渊自然注意到了西北方的异常,那是——当年封印傀貊的地方!那个血债累累的魔将! 墨渊心下一凛,唤出轩辕,向着黑云疾驰。
在两人距离无限靠近的过程中,她已经脱力了——疼,全身上下都叫嚣着疼,体内气血翻涌愈发激烈,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筋脉奔腾而出!
“啊!!”浑厚的灵力终是冲破了封印,毫无防备的,圈着白霁的那股力量受到冲击,白霁自半空重重跌落在地,痛苦不堪地蜷缩着身体。
“哈哈哈——!好丰富的灵力!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小娃儿,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个尤物!”傀貊一边操控着法术疯狂地夺取灵力,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与癫狂,“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痛不欲生大抵便是如此了吧,我没有晕过去,筋脉也没有破裂;想来那些苦与累也算是有所偿了,师父,这些年的修练起作用了呢。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风格,奈何力不足……想是失血过多了吧,我竟出现了幻觉,“师父——”
看见蜷缩在地上的白霁,小小一只、浑身浴血、身体轻颤,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墨渊,心脏也不由瑟缩了一下。挥剑斩断围绕着她的魔力的瞬间,小心翼翼抱起她退出战圈,迅速喂下丹药、为她加固封印。
被打断的傀貊哪那么容易放他们走,再次凝力攻去,势如破竹——“锵!”却被轩辕挡了下来,剑身微颤,熟悉的灵力波动勾起了傀貊深藏在骨子里的嗜血仇恨。
“墨渊!哈哈~墨渊!!”讶异过后,铺天盖地的恨意席卷了傀貊,空气中竟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来,傀貊的元神在这档口竟已可以穿过结界!肉身出来,便只是时间问题了。他凝神聚力再次攻向墨渊,带着十分的偏执、不死不休!眼见轩辕防守已显颓败之势,墨渊起身提剑迎上。
风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呼啸着咆哮而过,吹起墨渊的衣袍。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阴云沉闷压抑地笼罩在结界之上,空气逐渐凝滞。
轩辕剑光四起,天空中响起虺虺雷鸣,一根粗壮的闪电轰隆隆地从空中劈下,墨渊执剑而来,那闪电便劈在了那魔将的胸口,令后者痛苦地嘶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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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敛进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时,白霁才感觉到了几分真实。如今眼见着那人颓唐倒地,心下默默松了一大口气。
我如今算是体验了一把“屋漏偏逢连夜雨”了,目之所及的那片黑云哪里是师父请来的,敢情是为自己而来。如此厚重的雷云出现,不是天罚便是受劫,天道啊,您是有多喜欢我?
显然,墨渊也察觉到雷云的不同寻常,方才只是借了一些力,就伤傀貊至此。
雷劫。十一飞升的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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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便宜师傅,他叫墨渊。他是昆仑虚的主人,是父神嫡子,是掌乐司战之神;他守着四海八荒的太平,受万人敬仰;他守着父亲交代的金莲,入孝出悌;他守着昆仑虚入门弟子,言传身教……
完美无瑕,不是么?凡人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神明,合该是他那样的,强大、一身正气、悲天悯人,总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人前,而自己却无欲无求。
一如此刻一边替她挡劫,一边防御那魔将袭击的神,平时不染纤尘的衣袍带上了焦灼的黑、缀上了几点红艳。呼呼的风声、隆隆的雷声、兵器相撞与闷哼声夹杂着傀貊尖锐的嘶吼全被隔绝在外,白霁目不转睛地追寻着翻飞的身影,心下震撼。
是谁给谁的权利,让其代为受过?又是谁给谁的义务,要其拼力保护?
他生而为神,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父辈们呕心沥血稳住的大好河山需要他的守护;他胸中有大爱,保护便成了一种习惯,又哪里会计较回报与否;彼时年少,尚可在父母臂弯里撒娇卖乖、恣意轻狂;岁月沉浮,千帆过尽后,余下的只是稳重可靠;凡心所向,一苇以航,又哪里会去留意周遭的空寂,又哪里会去留意那些积了灰的繁杂情思,又哪里——会想起三生石上自己未曾抹去的名字……
*****
昆仑虚封山了。
外人道:战神墨渊诛杀了外逃的魔将傀貊;昆仑虚曦钰神君年纪轻轻飞升上仙。至于当事人,没人知道此次经历给她留下了什么,或者说改变了什么,哪怕是她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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