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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转】《爱有多重》By 三更雨 (正文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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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1楼2009-03-29 13:10回复
    授权书
    三更雨
    家族: 鲜鲜一族 
    等级: 幼幼鲜小民 
    经验点:
     
    发言时间:10/25/2007 8:12:00 PM 
    雨天儿很懒的,再次申明……
    哪位看得起,喜欢转就转吧,只是好心人帮个忙,把地址留下个吧!也好让
    我没事儿逛逛啦!
    大家都很少有评论的,雨天儿这里都没动力了啦!人家需要多看看意见啦! 
    cooooh
    家族: 鲜鲜一族 
    等级: 鲜鲜人 
    经验点:
     
    发言时间:3/25/2009 7:07:00 PM 移动此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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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留大人的一切权利


    2楼2009-03-29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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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去得九王府愣是让那凡事听天由命的闻重骂起了老天爷:你若不是有心整我怎麽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遇见他?!如若早些时日我还是闻府的七公子,如若不然那就别让他与他相见!
      这日去九王府本也没什麽,就是几个王爷聚聚,平日里各有各的宅氐,几位亲王很少能聚在一起。今日之所以特别全是因为一个叫“贺玉郎”的小子。
      不知为了什麽,这九王爷下面的贺玉郎竟然与大打出手起来,待他与二王爷前去就听得那小子哈哈大笑,指著大王爷的书童说著:“我还以为打了个小小王爷呢?原来不过是个奴才。你也是奴才,又何必骂我是狗奴才?活该活该!自轻自贱。”
      闻重刹时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却又说不上是什麽地方。再回头看二王爷,竟似看什麽好戏一般,脸上笑吟吟的。
      此后的情况完全是不受控制了,九王爷是真个生气,这奴才令他在兄弟几个当中颜面扫地,怎能不让人生气?原想好好教训,结果一女仆扑了过来,硬是为那贺玉郎挡了几鞭。
      闻重看在眼中却不象几位王爷一般还笑得出来,九王爷是个年轻尊贵、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偏小小年纪说得出那样的话来:“你看清楚了,这才是奴才的本分。”那话虽是对著下面的贺玉郎所说,可闻重却觉得是在对自己说一般无异。
      这贺玉郎果真是个重情谊的人,见那女仆被罚立时便服了软。可脾气也真个倔强,那小王爷都叫他停下,他犹如没有听见一般,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
      眼见他要将自己撞死了,还未等闻重反映过来,他那向来冷血无情的主子已经上前将他拉了起来。闻重耳中只听得“此人当真有趣。九弟,我看你未必能降得服他,把他送给我如何?我拿两个绝顶模样的小子和你换。” 嗡的一声,闻重就是在这时开始怨恨起老天爷的。
      看那小子一副把所有话都写在脸上的样子,闻重在想:你想的与我所想是不是一样的话呢?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小王爷竟敢拒绝,包括二王爷自己。从他不由一愣就看得出来。闻重暗自心惊,这二王爷想要的事物,你越是不给,他越是想要啊……
      果然打离开九王爷府,二王爷就收起了笑脸,有时闻重也真服了他了,这一脸能收能放的本领也不知是如何练成的!
      “这个贺玉郎,竟教唆的我那九弟胆敢忤逆我的意思了!当真是气人!”这九王爷和二王爷向来最是交好,这也是朝中众人皆知的事情。此时的二王爷只道那小子有趣,没成想自己那兄弟竟不肯将他给了自己,认定是那小子害得他们兄弟失了情分,自是恨地咬牙切齿的,丝毫没有料到,将来自己有一天喜欢那贺玉郎喜欢到如此地步!
      “你怎麽不说话?!”这身边的闻重犹如死人一般,不让他回话,他到死都吐不出一句话来,好似与他这个王爷讲不到一块儿去,当真可恶!
      “主子要我说什麽?”真是奇了,他在兄弟那儿碰了壁,和他能有什麽说的?
      “你到说说,那贺玉郎如何?”
      “贺玉郎?”奇怪,问他这个做什麽?虽然心中迷惑不解,闻重还是答道,“贺玉郎桀骜不逊,不过是块璞玉。” 
      “那爷将他弄进府里怎样?!”
      “……只怕九王爷会不高兴。”他也是事实求实的说,光是看那小王爷今日的表现就知道那贺玉郎对於小王爷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哼!正因为此,这贺玉郎留在九弟身边才更是不可!”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他这小奴才的反应,现如今又想到了这一层,他更是下定决心要将贺玉郎收归自己掌握不可。
      闻重听他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多言,多说无益,更何况他自己还不知何去何从呢。哪里有工夫管别人的闲事,那贺玉郎的事自有九殿下管。


      10楼2009-03-29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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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重的想法是对的,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今儿一天都不准吃饭,但是练功还是要练的。二王爷饭时接到通知,称兵部有公务待他处理,他没有要闻重跟,只是让他练了功,自己休息。闻重本也是这麽做的,但架不住有人不乐意了。
        闻重认出那个男孩,好象是叫青儿。奇怪的是他来他房里做什麽?而且还是脸颊通红,双眼带泪。
        “快去西厢吧,主子唤你。”看来是来传话的,一脸的不情愿。
        “西厢?主子不是去兵部了吗?”这才刚走不是吗?
        “是连主子唤你,想什麽美事呢,别以为主子疼你你就无法无天了。自有人治你的。”口气中酸气冲天。可不是好些天主子都没去他那里了。
        闻重知道二王爷虽未正式立正妃,可也收了侧妃和好些侍妾,不仅如此,儿子女儿都好几个了,但是他无法想象,好好的,这蓉妃找他做什麽?
        “我们这样的人,连奴才都称不上,也就是王爷公子们随便摆弄的一个物件,连主子是当朝连相爷的独生女儿,她叫你去那就是主子叫你,还愣在这里做什麽?”
        “噢,好。这就去。”看来他也是那里来的,想必这连主子是想抖抖她的威风,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什麽身份。
        “回来!你是主子府里收养的男弟子,见连主子可不能随便了穿,真是没有规矩!”
        闻重看了他一眼,果然穿著丝毫不能御冷的袍子,里面什麽也没有。
        原本闻重还很是奇怪,这连主子怎麽说也是大家闺秀,他们怎麽说也是男人,她……好意思看?!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自己多想了,人家才懒得看你呢,这不好几道帘子隔著呢。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那语气与那人一样,高高在上。
        “是”
        “叫什麽名字?”
        “闻重”
        “知道今天为什麽叫你过来麽?”
        开玩笑谁不知道是来教训他的,还用问?!不过这个“主子”有兴致他就陪陪她好了。“奴才不知。”
        “我在这府里是位别最高的妃子,按理说不应该管你们这等人的事儿,只是你们太也嚣张,仗著主子疼爱竟如此不知好歹!我且问你,这几日王爷是不是都在你屋里?”
        闻重不知这二王爷以近三五个月没去过这侧福晋的房里了,他还只道所谓的 “这几日”就是真的“这几日”。
        “是……”
        “给我打!”气死她了,真是嚣张的东西!不识好歹!
        “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这妖媚的东西日日缠著王爷做什麽?!”
        闻重知道今日不论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麽,这顿打是逃不了的。想来刚才青儿只是收了几记巴掌,自己却要受这样的毒打,必是适才他说了他什麽好话吧。不然这眼前两排手握长棍的家丁作何解释。
        “闻重没有日夜缠著主子。”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想挑衅眼前这个女人。傻女人,一样是人家手中逗弄的物件,争得如此执著,何必呢?
        “你!”没想到他竟敢顶嘴,连氏气得没从坐椅上掉下来,“真是反了,你的意思是说,是王爷缠著你咯!好你个奴才!”见主子生气了,众奴才自然要为主子出气,打在闻重身上的棍子更重了。
        可女人还是不解气,“来人啊,将他身后的洞给我撕了,将他前面给我解了,将他的脸给我花了!我就不信,你还拿什麽去妖惑主子!”
        闻重暗叫声糟,看来是玩过头了,这个女人真不经逗。
        眼看已有人在撩他袍子,闻重急忙叫停。
        “慢!主子使不得啊。”
        “哼!”
        “您要教训奴才,王爷是管不著。可要二王爷府中的妃子竟能这般凶残善妒,到了’将来’王爷必不做考虑!”
        坐在里面的女人惨白了张脸,外面动手的众人也不敢再有什麽动作,愣愣得面面相觑。闻重知道自己的话有作用了。
        “……哼,你别以为自己在理了,我就是取了你的性命又如何?!”话虽如此但她没有再让令人继续刚才的。
        “给我打他板子,重重的打!今日念你不懂规矩,我不放在心上,下回你要是还敢如此无礼,定当要你好看!”说完再不看他,径自回了内室。
        她手下的这些个奴才是当年陪嫁过来的,个个为主子效命,对闻重自是“重重的打”,直到闻重自觉忍受不了,装晕了过去。
        待闻重踉踉跄跄回到自己房里,对上的是孙管家包公般的脸,“上哪里去了?!主子找了你好一会儿了,真是麻烦,害得我们也跟著挨骂!”
        “连主子唤我……”还没等他解释完,就让孙管家打断了,看来他才没工夫听他的理由。
        “快去书房!主子还等著呢。”


        11楼2009-03-29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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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王妃果然如约派人来请二王爷。二王爷带着闻重和府里几个家丁就去了九王爷府上。
          天寒地冻的外面下着雪,那贺玉郎没有想到他们是设计好了来逮他的,还直盼着他那小王爷能快回来救他。
          没想到这贺玉郎真的如此倔强,认准了就是死也不改。
          闻重看着自己主子脸色越发难看,不竟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王妃和二王爷都被惹毛了,命手下家将将他扒得只剩单衣,绑好了丢外边去。闻重就是其中之一。
          这让闻重想起自己初到二王府的那时候。做了人家奴才,你头上的角越是锐利,主子们就越是要打磨。那日虽非寒冬腊月,可秋日里衣不遮体地给打上二十鞭子也着实够戗。
          谁都没有想到这副小小的身躯,无法无天的个性下面竟有这样倔强的灵魂!他是真个冻死也不肯认输!
          直到再也支撑不住,晕死在了雪地里。
          “皇额娘,您看九弟也要回来了,这小子又是这样倔,我们当如何呀?”什么时候这么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了,说到底就是要撇个干净吧。
          王妃又怎能不明白其中奥秘,顺着他的话就拿了主意:“这小奴才绝不能再留在笙儿身边,带他回你府上再好生‮教调‬才是。” 
          二王爷终究还是把贺玉郎弄了过来,闻重看得出来他很是得意。越是想要偏偏得不到;越是得不到就更加想要,终於还是到了他的手中,你叫他怎能不得意?!
          贺玉郎是他见过的最是刚性的人,认准了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也正因为此,他更是要试!他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他驯服不了的人!
          贺玉郎进了二王府已经有九天了,那日将他冻坏了,病的不轻。
          这几日九王爷几乎将二王府的大门给拆了,他自然知道他那宝贝给谁窥伺了去。想必现在都懊恼不已吧。
          有时闻重觉着他着实可怜。皇家的人,有几个愿意真正掏出真心来的,偏偏是他,掏了出来吧,竟还要受这样的磨难。
          这几日二王爷表面上不动声色,可见着自己弟弟这般不顾皇家体面日日来他府里闹,很是不高兴。他曾对闻重抱怨这弟弟,“如此不懂事儿”,可却丝毫无意放那人回去。
          自从那天以后,贺玉郎日日昏睡,也不知道哪天能醒,醒不醒得过来,要知道他可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天。
          闻重知道二王爷对那个男孩真的很有兴趣,不然也不至天天去看他几遍,虽然嘴里说着要是再不醒就丢了算了,可让宫里的太医用那些上等好药时,却连眉头也未皱过一下。
          其实闻重知道自己这样拿自己与他作比较,很蠢。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想,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人是他,他那主子会不会来多看他一眼?别说主子了,有人会来看自己吗?
          那日主子对贺玉郎说:你有什么好,非你不可?你能文?能武?姿色一般,脾气一般,本事一般,据我看,只怕床上的技巧也一般。
          老实讲,他听着都觉得是在说自己:姿色一般,脾气一般,本事一般,床上的技巧也一般……


          19楼2009-03-29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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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王爷终於泄了出来,闻重却早已汗湿身下床褥。贺玉郎倒是醒了过来,可他闻重眼看是要昏过去了……
            不知什麽时候二王爷竟回来了,看来他是想继续。
            再醒过来,倒是用不著三五七天,这不,觉著疼,就能醒了:二王爷伸手捅他痛处不说,还带拧他大腿内侧,谁让他太累,连腿也合不起来。
            看著那涓涓细流给带了出来,二王爷很是满意,不用再费工夫那是最好。只是嘴上便宜还是要讨。
            “这样都能睡过去,就当真这麽舒服?!”
            闻重真是很想对他说:你试试便知。却是不敢。
            “刚刚去了贺玉郎那里,他总能逗我开心,要不就是惹我生气,可你,就是闷葫芦一只,跟你说个十句都回不上一句的!你这奴才,只配我狠狠干你的!”
            二王爷说到做到,这一夜做的果真惨烈,一点也没有辱没“狠狠”之名。
            第二日也巧了,闻重练了功出来,竟遇著了孙管家。
            闻重客气又生疏的唤了一声,却惹来孙管家的冷言不断。
            “哼,别以为主子喜欢就可以无法无天,早晚也是落得那麽个下场!”
            闻重听得出来,那是在贺玉郎处受了气了。
            “呵呵,管家莫不是受了贺玉郎的气了?”
            “哼!瞧我以后怎麽整治他!”
            “闻重劝您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这麽个小子一般见识呢。”其实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可自己忍不住想要看这恼人的孙管家的好看,小人就小人了吧,火上浇油一回!
            “哼!你什麽个东西?!”
            孙管家不再理睬他,留下闻重暗自好笑:你又是什麽个东西?
            又是几天过去,到处都能听说那贺玉郎的丰功伟绩了,整个二王府可都在谈论他了,什麽天天就知道爬树;什麽好东西在他手里就得粉身碎骨;什麽府里娘娘们都对他恨的牙痒痒的,诸如此类。
            这日王爷好兴致,说是要去看看他又都干了什麽,命他留在书房里。过了午饭时间二王爷才回来。
            “你去大门口待著,等下将人带进来。”
            莫名其妙的闻重问道,“什麽人啊?”
            “贺玉郎。”
            “什麽?他出了府了?”
            “那小子聪明的紧,我还真叫他绕了进去。不过也没关系,等下自会有人将他送回。”
            “是。”见二王爷不愿再多说什麽,闻重领了命,就去守著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一会儿就见著了人。与另外一人分别架著他就去了二王爷的书房。
            想来就只有那贺玉郎有这本事了,让二王爷时喜时怒。高兴时笑逐言开,恼怒时雷霆万钧。
            闻重从没见过二王爷如此面目狰狞,对著那贺玉郎就是一通吼:“我若是连个小奴才都收复不了,连自己的弟弟都收复不了,将来怎麽治理万里江山?” 
            他也从未见过有人竟如此大胆,连二王爷都敢打?!
            事情太过突然,闻重只来得及补救:对著贺玉郎就是重重一拳。只是这一拳到是让贺玉郎好生记得了他——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只是,闻重觉得自己下手控制了分量了啊,怎麽、怎麽二王爷才接过手,他竟吐出血来?!闻重暗叫声要糟!
            糟的正是自己,孙管家打不著贺玉郎,转而打他也是解恨的,看来他是将自己看作了贺玉郎才这般拼命抽鞭子。闻重还真有些感激这天有够冷的,身上火辣辣的雪花飘在上头,舒服了许多……
            那天晚上,二王爷在贺玉郎床前柔语轻声,闻重在屋外地冻天寒……


            21楼2009-03-2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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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要说,运气还真是不错。
              一入酒家,小二便迎了上来。
              “这不是闻七公子吗。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是与游少爷约好了吧。还是那间雅间,游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重忙上二楼,推开最里面那间房门。
              游疏浚一见来人,真以为自己是做梦一般。
              “你怎么、怎么来了?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今天出门办点事,时间还早,就想过来瞧瞧,没想到你还真在。”
              “怎么能不来呢,今天是你寿辰,以往你没跟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我在这里陪你一块儿过的。这些年可好,差不多是不记得我这么个朋友了吧。”一边抱怨一边给他让了个座,再让小二上几个菜、几壶酒。
              “别人不晓得也就罢了,你可不应该说这风凉话啊。”轻轻摇了摇头,闻重倒没真生他气。这些年,自己的确疏待了这个好友。虽时而还能见上几次面,可已经不再有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把酒言欢了,更是再没机会和他一同过这生日。对此他心中有愧。
              “……这些日子过的可好?”为他斟了杯酒,游疏浚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对着好友的关心,他却只能说着事与愿违的话,以免让人担心。想起来跟在那人身边这么久了,除却疏浚还真再没人问过他一声好呢。
              “谎话!”不料他却一下拆穿了他,“说真的,阿重啊,你老这样不是个事啊,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呀。”
              正要送往自己口中的酒杯就这样硬生生停了下来。
              “我何尝不想呢……”闻重如同自言自语,意识到眼前还有人,又立时转换心情,“不说了,说这些做什么,这些都是后话了。”
              “什么后话,不是正在眼前的事么!”真为这家伙担心哪,都过了二十的人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在过个一阵子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闻重这个人呢。”闻重喝了口酒,到底还是将自己的心事说於好友听。
              “什么意思?”他的话可真是吓着他了。
              “这话你听了也就是了,可别到处去嚷嚷。大王爷在云南有意要反,再过一阵,皇上要御驾亲征。”
              “那、那与你有何相干?!”
              “傻话!”闻重听了到是笑了,自己这个好友还是那么“天真”啊,“皇帝都去了我这个贴身侍卫怎可不去?!”
              “那、那你……”想说的话又因为好象太过不吉利而说不出口。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就是有好些时候见不到你了。”忙出声安慰,不然还真不知道他得急成什么样呢。
              “真会没事?打仗可是大事,你又从来没有打过……”
              “我是没打过仗,可好歹我也是将军的儿子不是,真不知你瞎操什么心。”晚上还有事要办,不能喝太多酒,闻重改而吃菜。
              “我哪里在操心你了。”说了还嘴硬,“你可得平安无事回来,到时候我为你物色一个好女孩。”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这样的人,还成什么家呀……”
              “瞎说什么呢你,总想些有的没的。”游疏浚最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当初你就不应该应了这事儿。”
              “你以为他定的事,说回就回的。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要我置父亲於何地?”
              “还好意思说你那父亲呢,要不是那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他还记得有你这么个儿子?”一提到他那父亲游疏浚就有气。
              “那有什么办法,他也算是个好父亲了,几个哥哥姐姐他还是挺疼的……”闻重说的苦闷,游疏浚看了心有不忍,好容易见上一面说这些烦恼的话做什么。
              “反正那也是你回来以后的事了,我在这里等你凯旋。哦,对了。差点忘记了,给你。”游疏浚解下身上从小戴着的玉石,交给闻重。
              “你这是做什么?”闻重见过这玉,京城里最大的古董玉器的商家的传家玉石,得是多好的东西。
              “你的寿辰我都没准备什么,既然你说还要出征,疏浚不能陪你一起去,至少也让我随身的东西跟着你吧。”
              “那也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呀。你还是好好收着吧。随身戴的玉器可不能随便送人。”闻重没有接过。
              “给你就拿着,我这哪里是随便送的,你和我还分什么呀。”就不喜欢他婆婆妈妈的,硬是塞在了他的手中。
              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就是这么个人,决定了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只好收下。
              之后两人默契地始终没有再提这事,聊得实在晚了,这才分手。


              32楼2009-03-29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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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重悠悠回到了宫里自己的屋子,今天主子说过,不会过来。
                这间房只有他一人睡,现在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人气。
                打开房门,也不点灯,执起桌上茶壶先为自己倒了杯水。
                已然凉了的茶水,喂入喉中,丝毫无法平复他的烦躁不安。
                一想到自己今夜做出的那些惨事,一想到他们死时的惨状,他就觉得全身发抖,并且恶心至极。
                其实胃里早已没了任何东西,闻重还是干呕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济事,事可都办妥了?”冷冷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让闻重吓了一跳。
                “主、主子,您怎么……”他不是说要去素妃那里的吗?是不放心他?
                “本已在素妃那里睡下了。半夜醒来,一时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你办完事了没。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你们动手可真够慢的。”
                皇帝依旧躺在床上,盯着闻重一举一动。
                见他似在找火摺子,便出声阻止,“就别掌灯了,半夜三更的,上来吧,朕问你话。”
                “是……”乖乖爬上床,和衣躺在他的身侧,以往还从来没有靠这么近却什么都不做的呢。
                “今天回了闻府可见着老父了?”
                “没有。是与四哥商议的,没让任何人知晓。主子,我有一事不明。”
                “问吧。”
                “主子,原本二王府过来的死士可也不少,用他们办起事来也更让放心。您为何命奴才找上四哥呢?”
                静文帝侧过头来看他一眼,轻笑出声,“怎么?到底是一脉血缘啊。在担心朕给你们闻家下套?”
                虽说一早还要上朝,今夜也早已在素妃那里纾解过了,可还是忍不住将手爬上了他的衣领。
                “主子您……您多虑了,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以往可都是让他自己动手的,今天怎么……
                “朕这么做不过是让你们闻家早做准备,大王爷所在的云南,朕是誓在必行。朕不能明着说,难道他们还猜不出来吗?你且看好,今夜你那四哥与老父定会连夜商讨,只消十一二日云南那头就能成行了。”
                眼看要给脱得差不多了,可事儿还没有跟他禀报呢。闻重忙按下他的手。
                “主子!先不忙。还有事未报。今天的事儿,没有办全。”
                “什么?!”果然是个吃惊的消息,静文皇帝留在他衣领的手顿时就停住了。
                “主子您可还记得今日那个爬树的孩子?那正是秦家独子,秦云。”
                “……你可杀他。”
                “没有。奴才料想他定认不出我二人,这才自作主张,放他一条性命。”
                “……那想必京兆尹那里现下是热闹开了。”没有多说些什么,他继续在他身上努力。
                见他没有怪罪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
                才松了口气,又有麻烦找了上来。
                最后一件衣衫已经褪尽,静文帝手里捏着的是今天他好友送他的玉石。
                “没、没什么,今天路上遇见疏浚,是他送给我的。”
                “无端端的他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他才不会相信,虽然看不真切,可手上的触感告诉他,这可是块上好的软玉。
                “主子,是奴才不好,奴才说了要上战场的话,疏浚这才……这才……主子,奴才已关照过他了,他定不会胡乱去说的!”知道自己的朋友以往做过些傻事冒犯过这至高无上的人,闻重不敢怠慢此事,忙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
                “哼!那可不一定!早先儿他还与大王爷一同要与朕作对呢!”他可还记着呢,自不量力的小子。
                “回主子,那时是他担心奴才,一时心急为救奴才,这才走错了路子。主子您开恩!”
                见他急急忙忙一再为他说情,这才真惹恼了皇帝。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主子我这儿是龙潭虎穴?委屈了你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主子恕罪!”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闻重忙将头叩的低低的。
                可半饷,都没有动静。闻重继续求道。
                “主子开恩!”
                “你……算了!此事休要再提!起来吧。”
                “谢主子……” 还没等他谢完,闻重就给拉上了床。
                皇帝直闹到天亮,几乎连眼都没合。闻重有时真不得不佩服他这主子惊人的好体力。
                此时的皇帝衣着停当,坐在床边,不忘最后戏谑一下他那承了一夜雨露的地方。
                临走说道:“今儿放你半天假。”
                知道他是听见了,这才离开。
                留在屋里休息的闻重猜也知道今儿个朝堂之上是怎样的热闹。天子脚下,朝廷命官,这一夜之间竟就惨遭灭门之祸,只留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那可真就是天大的事儿,虽说这天大的事也不过是皇帝自个儿排的一出戏。


                34楼2009-03-29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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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事情的发展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皇帝派了亲随彻查此案,刑部的人也就够个打打下手的。大方向自然牢牢抓在闻重手中。
                  那些与秦大人生前“私交甚密”的,对此事自是心照不宣,倒也不敢再做什麽出格的事。
                  闻府不愧了这个姓氏,已然闻风而动,只待时机成熟,为皇帝铺路上马。
                  非说不太平,那就数这皇帝陛下了,闻重想他也就三五天没有回宫里,他怎麽就一日三催的呢?
                  这可好,追到刑部大堂来了。
                  左右早已散尽,已经过了瘾的皇帝依旧不肯放过这个让他疼惨了的人。
                  “朕叫你回来怎麽不听?非要到这朝堂之上你才开心!”也不知怎的,这副身体还真是玩弄不够。
                  “主子您身边不是有人嘛。”
                  “呵!有人在身边你就可以不听主子的话了?”还真是气人!这是什麽道理?有必要躲他如洪水猛兽的吗?!
                  “啊!啊……主子、主子饶了我,再也不敢了!”这人怎麽这样,一个不高兴就下这样的毒手!真不把人当人!
                  听见他讨饶,皇帝这才将手从那地方挪开。
                  “事情还顺利吗?”题外话不再多说,问他事情进展如何。
                  “一切在掌握之中,这些天没有回宫里也是作个样子给人看罢了。”
                  “就知道找借口!”可明知是借口,也找不出错来,皇帝心里再有不满也没再说什麽。
                  “明儿个就把事情了了吧,你们家闻大人那头已经动起来了,你这里还拖著也没什麽意思。回头宫里还得布置布置。”
                  “是!”
                  “办完了就快回来!”
                  “……是。”
                  “别不情不愿的样子!”
                  “是!”
                  “就知道是是是!起来,再伺候你主子!”
                  ……真受不了,怎麽滩上这麽个皇帝主子,横竖都不对!
                  又让他闹了一阵,这才离开。
                  第二日,闻重依皇帝的吩咐,结了案子,“人犯”给判了个斩立决。同时,皇帝下旨,为秦大人举行国葬,并接了秦府遗孤秦云於皇城居住。闻重知道,这也是为了名正言顺。
                  晚上回到宫里,皇帝自是没有放过他。临了,告戒他明日一早,定要起身随他早朝,这才离开。闻重睡著之前,脑子里最后闪现的念头就是:看来就在明天了……


                  36楼2009-03-2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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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一追一赶,果然很快到了城外前哨。
                    闻重不敢再赶,怕秦云直直就冲了过去。
                    “停下!什么人!”站哨的卫兵拦下了他们,已然是箭在弦上。
                    “大哥快救我,我是秦尚书之子,秦云,求见你们王爷。后面的人追赶不停!要是让他们捉了回去,定会没命的!”
                    “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卫兵倒也不傻,不肯轻易相信。
                    “那就是把我绑了去也成啊,就是别让此人追来,他要杀我灭口!我们一家十几口人可都死在了他的手里!”倒是一点谎话都没说,这是今天才知道的真相。
                    卫兵开始还是怀疑,可见秦云竟然主动下了马,再看闻重“凶神恶刹”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些相信了。
                    而此时的闻重却又不能否认些什么,要知道,这时候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将秦云置之死地!
                    闻重还没来得及想到对策说辞,那卫兵突然喊道,“来人,给我把这小子射下来!”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又是一个声音介入了他们。
                    “怎么了这里?”
                    “童将军!”看来此人官阶不低,在场的人个个都对他崇敬有加。
                    “回童将军,此人”他指着秦云,“说他是从敌军那里逃出来的,想要进见王爷。”
                    “开玩笑,王爷是他想见就能见的!”这姓童的将军满脸的不肖。“那这个人呢?”
                    看他指向自己,闻重干脆翻身下马,恭恭敬敬作了揖。
                    他解释道,“将军,这是我兄弟,因为与我闹了别扭,硬是要闯关入城。您可别信他那些。”
                    童姓将军听后,只有困惑的看着这二人,不知道信谁的好。
                    秦云见他动摇,忙扑到那人身边。
                    “童将军!您要救我,他哪里是我兄长,我是秦云,是朝廷里秦尚书的独生儿子啊,我父亲为大王爷鞠躬敬粹,让人给害死了,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此人姓闻名重是皇帝身边的人!也是杀死我一家十五口人的元凶!”
                    一听到此人许是皇帝身边的人,在场众位眼睛都为之一亮!
                    只听得童将军高喊,“快给我将他拿下!”
                    闻重知道事要不好,这样的时候即便是他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撇下秦云,先行离开。
                    他急忙上马,却已是来不及了。
                    那姓童的莽夫倒是行动敏捷的很,更是力大无穷,闻重刚要坐上马,偏偏硬是给他拉了下来。
                    闻重手无寸铁,不敢恋战,原想卖个破绽就此逃过,却让他抓了机会,在背后狠狠打了一记,顿时血气翻涌,呕出一口血来。
                    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再晚怕是真回不去了,见秦云此时尚属安全,当机立断,闻重往后方奔逃而去。
                    后面的士兵不断追赶,闻重只有加倍策马狂奔。他必须要快,否则身后的箭支说不定就不仅仅是擦破他的皮肤了。
                    敌兵追了一阵,眼看是要到军队营帐了,不敢冒险再赶,悻悻然离开了。


                    44楼2009-03-29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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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中,闻重并不是急著见皇帝,而是第一时间上了陆大夫那里。这几个月来闻重受伤生病都是来找的他,这次也不例外。陆大夫是个聪明人,从来不问他那些伤是从哪里来的,他说作大夫,治病才是职责所在。
                      “外伤倒是没什麽问题,只是皮肉之伤,我都给你做了处理。你的内伤很重,自己千万要小心啊。”一边提醒著他注意休息,一边在为他开方写药。
                      “只是这几日后需还没有到,我这里也缺了几味常用的药材。听说明天药就会先到了,这方子就留在我这里了,明天我给你熬好了送来。”
                      “那就有劳陆大夫了。”
                      “你可得好好休息啊。”最不放心的就是这点了,这个孩子就是太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从大夫那里一出来,闻重叹了口气,直往皇帝营帐而去。
                      从外面看,里面灯还点著,都这时候了,还亮著灯,是因为找不著秦云而在担心吗?
                      “主子!”鼓起勇气,闻重喊出了声。
                      皇帝难以置信的望著他,“你怎麽回来了?!”还受了伤!
                      闻重将如何与秦云相遇、如何将实情告诉的他,秦云又如何前往山城都一一与他主子说了。直气得皇帝上来拳脚相向。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让贺玉郎离开,让秦云离开,朕就会看上你了吗?朕还就非你不可了吗?!”
                      闻重跪倒在地,此时的他心里满是震惊。他知道的!他一直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他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为了什麽还这样对自己?这麽多年都没有换来他的一丝眷恋吗?
                      闻重难以相信的望著他,直直地望著,期盼那份痛楚可以减少一些。
                      虽然,没有可能的……
                      “朕要你好好保护秦云,你没保护好;朕叫你办的事,你又没办好,你还做得了什麽!朕要以国法处置你;要以军法处置你!”
                      皇帝对他动私刑,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可受军法倒是还没有试过,无论是哪一样,对闻重的伤害都没有皇帝的难听话来得伤人。
                      闻重只想一动不动,不听、不看……
                      昨天晚上早已受尽了他的折磨,此时的闻重,只能让人为所欲为地绑在木凳子上,等待那二十记军棍。
                      让伤痛折磨得半醒半昏,闻重突然记起出京之前,皇帝对他说的那番话……
                      “你还记得吗?朕曾问过你,如若朕受到危险,你当如何?你是怎麽回答的?”
                      “誓死保主子周全!”
                      “嗯,记得就好,此次秦云非要跟著一同前往,朕要你如同对朕一样,也要誓死保他周全。办得到吗?”
                      “……是!奴才定会保护好秦少爷。”
                      ……是啊,自己没能保护好他,受罚也是应该……


                      45楼2009-03-29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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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的,早就已经没事儿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闻重自己知道,这副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了。
                        “刚才你走了,后头论功行赏来着,都没了你的份,你倒说说,想要些什么?”有些不满闻重过度僵硬的身体,皇帝故意轻声细语在他耳边吹风。
                        皇帝的问话令闻重想起以往在二王府里的日子。主子给什么,贺玉郎就砸什么。如今主子是要赏他了,他当要些什么?什么是当年贺玉郎所没有拥有过的?
                        “在想什么?”
                        “哦。”给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想得出神,“没什么,奴才是想……好些日子没见到母亲了,怪想念的……”以往不是不想回去看她,实在是没有勇气……
                        “那有什么难的,朕让人明儿个就送你回闻府,也是该回去看看了。只是……别呆太晚了,晚上陪朕用膳。”
                        皇帝的两片嘴一碰,事儿也就定下了,哪里想得到闻重的复杂矛盾。
                        明儿个就回家了……三年多未曾回去过的家,他是个闻家遗弃了的子孙,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怎么样的一张张面孔……
                        “回来了。”是闻浩之在打招呼,即便是个陌生人,想必也不会单单就这么几个字。
                        “父亲。我想去看看娘。”
                        “嗯。先去给老祖宗磕个头吧。”闻浩之的声音依旧平静,与三年前的那一天无异。改变了的是闻重,三年前的他至少还是满心忐忑,可如今心和声音一样,都不会再颤抖了。
                        “是!”
                        三年不见,老祖宗倒还是精神的很,这一点闻重隔着门也依旧听得出来。
                        “不必拜我,老身承受不起!你早已拜过宗庙、拜过父母,今儿个来就是客了,你请自便吧!”
                        闻重抬起头来,盯着这扇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没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叩拜、站立、转身、离去,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对闻潜说过的话“闻家不承认我这个子孙,我却不能不认闻家这个祖宗。”
                        府里的下人们想必是都‮教调‬过了的,见着他恨不得三丈外绕着走。唯有几个小丫头偷偷指点两下,却也不敢多言语什么。
                        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母亲看着他,有些迷惘。
                        “娘?”试探着唤了一声,她还是看着他,只是看着。
                        再走近到她的身前“娘您怎么了?我是重儿啊……”
                        啪!清脆的耳光声震出闻重一点泪光。
                        “啊!是重儿我的重儿!你可回来了,在二王府里干得可好?是爹让你回来的?好啊,好啊!娘可以跟着重儿一道回去了,娘开心啊……你爹爹还想着咱娘俩儿……”
                        觉出哪里出了问题,闻重忙抬起头来,问相随侍在旁的一位老妇人。
                        “夫人这些日子都是这样,有时糊涂有时又清楚了。好几个月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都已三年有余了……


                        54楼2009-03-29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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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毕竟是少数啊……阿重,你莫不是、莫不是……”游疏浚直盯著好友瞧,早已瞧出了些什麽了,只他一直不愿信……
                          “你定是觉得我很窝囊吧。人家只当我是个卑贱的奴才,我却……我却……”闻重觉得自己快压抑不住了,长久以来不敢为外人道的心事,在这麽一天里,终於见了光,化做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像是欠了他的。我见著他对贺玉郎竟能用情如此,再看他最后落得孤苦寂寞,我就、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那时我问自己,我怎麽能如此呢?!可是没办法,想来是我天生奴性!”巨大的压力之下崩溃的人再也无法抵御,一时间,最最真实的那一面也就呈现在了好友疏浚面前。
                          ……
                          闻重忘了自己哭了多久,好友又是何时离开的。只觉得自己做梦一样,可醒了过来,心里倒真是舒坦很多。
                          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唯一不同的是有好友三不五时来看他。
                          自上回过后,游疏浚命家人按时为他送来米粮,诸如此类。没有再雇过别人。本以为这就更加安全了,可麻烦终究是找上了门。
                          见著游疏浚一月有余,突然一日,他急匆匆前来找他。
                          “你快些收拾收拾离开吧。”
                          “怎麽了你?急成这样?”
                          “今日我在茶楼里,听到风声。大夥儿都在谈论这所宅子。说什麽闹鬼啊之类的话,我怕有心人听得,细一推敲,就真能猜到些什麽了。到时候你可要糟了!”
                          闻重沈默了,好友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这事儿让“有心人”听到耳朵里,也就真是个事儿了。他如若没再想著他也就罢了,若如疏浚说的,还在找他……
                          说起来自己心里矛盾的很,一方面实在不乐意让他找著自己,另一方面又好像有些期待。有时候他真是想,自己真是在躲他吗?不是等他?!
                          哎……算了吧,还是走吧,到时候只是自己一相情愿,反倒又落了个伤心,为他伤心已经够多的了……
                          “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正要转身,身后却出了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哪儿都不准去!”
                          皇帝还是风尘仆仆,也就是刚才回京。
                          原本他就没走多远,只在京城四周郊县兜兜转转。说实话他始终不相信他会舍得离自己远去!没想到收到了刘弈传来的书信,信中口气轻飘飘的,说是可能有闻重的消息。
                          为了这“可能”二字,他这做皇帝的一边传口喻教训了他一顿,一边心急火燎望京城赶。连皇宫都没回去就径自来到刘府。
                          刘弈只是对他说了近日京城里头对秦府的这一传言,他就几乎可以断定,这定是闻重居所无疑!
                          再急忙赶来,饭都顾不上吃一口,果然是明智的。这不有人正准备打包再逃!
                          在场那俩人全都惊住了,没想到这麽快就赶来了……游疏浚直拍自己脑门子,怎麽就没快一步来呢,这可好,怕是要坏醋不可!
                          三年未见,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等候了半天,闻重终究是选择了逃避——躲进了屋里,不愿出来。
                          他动作太快,静文帝没来得及赶上,被关在屋外的他只有向同样身在外头的人发起脾气。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麽?瞒了朕这麽久!是怕朕不好好赏你吗?!”
                          真是要命,风向转地如此之快,游疏浚一边是担心自己好友,一边实在是害怕这个夜叉!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不快滚!留著看戏啊?!”
                          如此一来,他也只好走人,可怜的阿重,自求多福……
                          待人走开,真正只剩下他们二人。静文皇帝这才走向门旁,轻轻说道:“闻重……我好想你……”
                          才一句话屋里的人已经是控制不住,留下了男儿泪。他用的是“我”,不是“朕”!上回听他如此自称是什麽时候的事儿了?
                          九王府里,后花园内……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却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他说话在尽量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知不觉又伤了他。
                          “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你怎麽就不告而别了呢……我找了你这麽久,从来没想过你会呆到这儿来……”
                          闻重还是不答,说著说著,竟有些像是自言自语了。
                          所幸,这样的自言自语,皇帝经历的却不少……
                          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席地而坐,他接著道:
                          “玉郎说你不是个好东西,真是一点没有冤枉你……明知道我是对你动了真心,你却偏偏要离开我身边,你莫不是故意的吧?气我之前如此待你?”
                          “我以往一定是很伤你心了,这几年我常常做梦,梦到你我以往那些事儿。偶尔也会梦到你回到我身边了……可我宁可不做这梦,反正醒来只是更加难受……”
                          “还记得你刚离开的那些日子,我天天要出去找,还不住要脾气,宫里的人私下里都说,你不在了才知道你功劳最大。我笑他们真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麽?可回头一想,自己不也一样麽……”
                          头一回听他说自己傻,这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真龙天子,静文皇帝竟在他面前说自己傻?那对闻重是如何的震撼,如何感慨……
                          “那时九弟就问我,这闻重到底有什麽好的?!我竟脱口而出:那贺玉郎又哪里好了?!……闻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嘛……”
                          明白……又怎能不明白,我在你心中何时竟成了如此重要?即是玉郎你都不觉著好了……
                          “我一定是惹你伤心了,我会等到你愿意开门见我的那一天的……”
                          “我不怕多等几天,可是……你别再离开了好吗?”
                          ……
                          还是没有回答,那是他强忍哭泣,没有回答的力气……
                          “没有回答,那就当你是答应了,既然都答应了,可千万不能又突然不见了!”他已经深受其害,又怎能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心里有结要解开才是,千万不可选择逃避啊……”
                          “今儿个也晚了,我这就回去。我看我要不走,你是连饭都不出来做了。明天再来看你。到时候再带个人过来,保管你见了会高兴。”
                          终究还是没能见著他,不过不要紧,只是开始,作这莫国的皇帝,这点耐心怎会没有……
                          闻重一夜未眠,烦恼的;皇帝也一夜未眠,激动的。


                          59楼2009-03-29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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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早朝,他便匆匆离开,令在场的大小官员各各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赶去秦府,马车里带了些吃的用的,多为昨儿个让御医开的滋补药膏。变天了,每年这个时候他就担心他的身体,如今好了,知道他就在这里,自然是要为他好好调理。
                            记得那时亲自去看他们配药熬药,把那一群老小儿吓个正著。惟独医正曹大夫面上喜形於色,待他前脚刚走,就在身后“语重心长”:嗯,就要雨过天晴啦……
                            除此以外,还带来了两个小男孩。一个才三岁那麽大,走起步子还摇摇晃晃的,还有一个却已然小大人做派,十来岁光景。
                            “父皇,您带儿臣来的这是什麽地方呀。”小大人一般的那孩子,手牵著另一个小男孩,看著紧闭的厅门,不解地问。
                            他父皇没有理会他。
                            “闻重,我们来看你了。你若不想见我也就罢了,见见俩孩子吧。还记得汜儿吗?老是吵吵著要跟你玩呢……”
                            “父皇!闻重在里面吗?他怎麽都不出来?我都好久没见著他了,闻重!你怎麽不出来开门儿啊?”还当是当年那个肯陪他骑马玩儿的奴才闻重。汜儿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晓得他与父亲之间那些个弯弯绕啊。
                            “闻重不是奴才,你不住这麽叫他!”皇帝摇了摇头,忘了提醒自己儿子了,这不成了帮倒忙了吗。还好还好,还有一人……他一定乐意见到!
                            “闻重,今天我把念儿带来了,你不出来见见?”
                            知道躲在门后的闻重定回奇怪来著,他便自行为他解惑。
                            “闻念啊,爹爹就在里头,不是成天嚷著要找爹爹嘛?快叫啊,叫了爹爹就出来了。”
                            三岁孩童果真好骗,这一哄还真就相信了。
                            “爹爹!”稚嫩的童声果然将满腹诧异困惑的人给逼了出来。
                            终於见到了人,可因震惊而颤抖的身体又让他不忍,忍不住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
                            “他、他、他……”不是不想问,可问话就在嘴边儿就是出不来!
                            “他叫闻念,是青莲所生。”怕他著急,他忙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
                            “我一早就知道你和青莲的事儿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闻重几乎不敢相信。
                            “……嗯,一开始就知道。待我得知她怀了身孕,便差人偷偷将她接到了个隐蔽的地方。原想杀了了事,可再一想,怎麽说也是你的骨肉,下不了这手。可孩子能容,这女人我是万万留不得她。”见闻重紧张地望向自己,心中虽有不快,可还是出声安慰:“别著急,没把她怎样,待她产后,我便做主,将她赐婚给了江南道,也是个封疆大吏,做个原配也算没亏待她……”
                            闻重明白按照他的性情没有动手杀了她已然是很难得,可是这样的结果是让他高兴不起来。
                            哪里有工夫理睬他,闻重转过头看向这个三岁男童。
                            “……闻念……”
                            毕竟是害怕陌生人,闻念小小的身体躲在了大皇子身后。
                            “大皇子,让小念过来,好吗?”
                            大皇子只是困惑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父皇。
                            “汜儿,快让开,他不会伤害小念的,他是小念的父亲。”
                            父皇的命令令犹豫中的大皇子主动让开了身……
                            原本想让念儿留下来陪闻重的,可结果俩孩子都闹得不行,终於作罢。可他答应了,多带他来看他。
                            闻重还是不爱搭理自己,可毕竟第一步走开了,往后自是方便许多。
                            他还将带来的东西留给闻重,闻重却只收下了那些药,这令皇帝很是著急,这说明他果真病了……哎,问他又不肯说……


                            60楼2009-03-29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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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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