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原老先生的家人怀疑他不是单纯的死於心脏病,所以一课才会介入调查。不过调查后,已经认定死因没可疑了。」
汤川说:「你在等丧礼完结?」
「是的。」内海回答。「老师也认识上原老先生?」
「上原教授是帝都大学文学院的前院长,工作上见到的机会不多,今天算是代表理学院物理系来致意。」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说是公事了。
「我离开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你进去吧。」汤川换了另一只手拿伞,看著天空说。「雨似乎越来越大,晚上会变冷。」
「嗯。」内海也抬头,大概是映著城市灯光的关系,密布乌云的夜空显得有点红。「对不起,赤时老师。我得去工作了,不可以好好谈一下真的很可惜。」
「没关系。」赤时温和地说。「内海的电话号码可以给我留一下吗?下次一起好好吃个饭吧。」
「啊,好的,请等一下。」
内海想从手提包中拿东西,但因为一手撑著伞而显得有点手忙脚乱,这时汤川伸手替她接过伞,她才俐落地拿出名片。「这儿有我的电话,老师有空的时候打给我哦。」
赤时接过名片后向二人告辞,沿著小路离开上原家。
剩下的两个人变得沉默,内海转头看了汤川一眼,说:「那,我进去了。」
「嗯。」汤川淡淡地回应。
从上原家出来时,内海看了一下腕表,还没到七时五十分,看来花的时间比想的要短。内海叹了一下气,开始往停车场的方向起去。
「果然变冷了。」
内海加快了脚步。虽然气温并不是很低,但和著雨吹过来的风还是让人感到寒意,尤其是已经被打湿的小腿部分,被风一吹,感到麻麻的。
进入停车场时,因为车子很少,内海一下子就找到自己的车。下田町是高价住宅地段,附近的家庭多有自己的车库,对公用停车场的需求不大。内海来时停车场还有满多车的,大概都是来参加上原丧礼的亲友。毕竟是有名的学者,今天的丧礼虽然低调,出席的人还是很多。
正要打开车门,内海忽然感到附近有人,她吃了一惊,快速转身,手中举起摺著的短伞。
「虽然聊胜於无,但短伞并不是合适的防身武器。」
「我空手道是啡带的。」
出现的是汤川,内海放下短伞。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看到汤川一派悠然地的神态,内海扁著嘴回答了一句。
汤川没有理会,径自走到内海面前问:「你还没吃饭吧?」
「老师在等我?」内海眨了眨眼。
「问非所答。」汤川说。「一般来说,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再提出问题。」
内海无视汤川的纠正,再问道:「老师怎会知道我的车停在这儿?」
汤川没有在意内海的无视,反而向著车的另一边走去,淡然地说:「附近没有别的停车场,你的车停在这儿的可能性最高。」
内海拿出车匙,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汤川则自顾自地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内海小声地问:「所以老师在等我?」
「雨天找计程车很麻烦。」汤川坐到副驾驶座上,把手上的黑色长伞放好。「而且你不会留在上原家很久,找你比较方便。」
「所以老师就把我当司机?」内海扣好安全带,不满地瞪了汤川一眼。
汤川嘀咕了一句「很冷」,调高了车子的暖气,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作为回礼,我请你吃饭,我知道有家店的鳗鱼饭不错。」
「不要。」发动车子后,内海踏下油门,车子驶离停车场。
「我要吃拉面。」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