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没有任何的怜惜。
她高高的扬起脖颈,剧痛从身下飞速蔓延全身,要将她整个人撕裂一样的痛处,让她面色苍白,半晌无法呼吸。
晏惊弦垂下眸子,看着躺在身下,竭尽全力的在她的身体里面驰骋着,好像要将她的骨血吞入腹中一般。
虽然早就知道她入宫多年不可能是*,可真正验证以后,他心中的火气在急速蔓延。
他一边做着多年来一直想做的事,一边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语气道:“朕还以为你早就已经被天穹帝玩烂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是这般惑人,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怪不得他常年留恋在你身边,怕是就连朕都挡不住这种蚀骨销魂。”
对方所言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本就四分五裂的心脏上再次狠狠的扎上一刀。
这可能都是报应……
她做错了许多事,所以老天爷看不惯她,让她尝尝这万箭穿心一般的苦。
原本就已经断裂的指骨,因为她的用力,扭曲的更加严重,孟娴君只感觉喉咙一股腥甜在肆意,她眼前一黑,骤然没了知觉。
……
被冰冷的水淋头,孟娴君像是从噩梦之中惊醒,她急促的*着睁开眼,却看到她躺在床上,而床边站着一个身穿雪白狐裘的女人。
温秋兰头戴凤冠,尊贵无双的坐在椅子上,丫鬟都被遣退到了门外守着,她伸出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孟娴君的下巴上:“我就说你是在装睡,果然不假,难道以为睡着了就能逃避现实?”
孟娴君身体酸软,她强撑着在床上坐起身,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如果不是手疼,她绝对现在就要掐住她的脖子:“温秋兰,我自问从小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我!”
温秋兰看着孟娴君愤怒的目光,顿时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狰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背叛,就凭你是高高在上的前朝相府嫡女?那可真是笑话,皇上当年最落魄的时候,你在哪儿?还不是晏惊风的床上,就你这种**的女人,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在皇宫被攻陷的时候就该自缢谢罪,何苦恶心皇上?你不觉得脏,皇上还觉得!”
孟娴君浑身僵硬,双眼死死的怒视着温秋兰,这些话重重的穿透她的心脏,原本积累的气力瞬间崩溃瓦解。
晏惊弦觉得她脏!
她眼底隐藏着死灰一样的色彩,原本包扎好的手,再次因为她的用力而疼痛难忍,即便如此,孟娴君也不顾自己的伤势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温秋兰的脸上:“闭嘴,你以前不过是本宫的丫鬟,要说**,你才是其中之最!”
孟娴君手上受伤,人也没多大力气,搭在温秋兰的脸上连一点儿红痕都没留下,可就算这样,温秋兰还是捂着脸,眼泪顺着眼眶流转:“姐姐,天穹已经没了,你留下玉玺也无用,妹妹求求你,看在以往我们之间的情分上,就交给皇上吧!”
温秋兰突然变了语气,让孟娴君愣了愣,她毕竟在皇宫之中生活了三年之久,也是见过阴谋诡计的人,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却见到一道墨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晏惊弦一身寒气的迈步进门,还没等孟娴君反应过来,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第3章
孟娴君白皙的脸颊上瞬间红肿起来,她嘴角撕裂,一缕血丝因为咬破唇角而流了出来。
头脑嗡鸣,她半天才回过神来。
“秋兰,要不要看太医?”晏惊弦下了手以后,连看都没看孟娴君一眼,双手抓住温秋兰的手腕,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关心。
温秋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雾气,委屈的泪珠摇摇欲坠:“皇上,你别打姐姐,我没事,姐姐刚刚只是情绪有些激动了,毕竟……”
她低下头,手足无措的攥着袖口,一双柔如秋水的眸子柔弱之中透着坚毅。
晏惊弦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重新将实现落在孟娴君的身上,声音冷厉至极:“孟娴君,朕以为你到了今时今日能够收敛一些,可没想到你居然屡教不改,竟然对秋兰如此无礼,朕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秋兰是朕亲自册封的皇后,并非你原来可以随打随骂的丫鬟,而你,只是冷宫之中苟延残喘的前朝废后!”
孟娴君瞪大双眼,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她还记得,当年晏惊弦亲口对她说过,将来若是他成了皇帝,一定会娶她为后,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时至今日,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反转,真正成了他的皇后的,却是当年一直跟在她身边,对她低声下气的小丫头。
孟娴君含着一口腥甜的血,忍不住捂着脸冷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有些发苦:“丫鬟就是丫鬟,就算是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温秋兰眼角的泪光瞬间滑落。
她声音颤抖:“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和你抢惊弦的,只是……只是大夫说我有了惊弦的孩子,所以惊弦才……”
孟娴君浑身一颤。
脑海之中的一根弦猛然绷断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温秋兰的肚子,又看了一眼晏惊弦,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着。
生生将一口到了唇边的血逼了回去,孟娴君故意用漫不经心的笑,掩饰自己已经冷到极致的心:“原来如此,母凭子贵,那还真是恭喜妹妹了。”
晏惊弦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眼底的怒色更深,他低声安慰温秋兰:“身子要紧,你不要听她乱说。”
温秋兰咬着牙,柔弱的身体好像因为情绪激动瑟瑟发抖,她抓住晏惊弦的手臂:“惊弦,我真没用,若是没有玉玺,你登基大典上一定会遇到诸多刁难,可我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晏惊弦张开手臂,直接怜惜的将温秋兰抱在怀里:“现在你只要养好身体,乖乖的享受皇后该有的一切,毕竟三年前如果不是你陪着朕,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
孟娴君听到这个字眼,心脏缩成了一团。
五指的疼,已经抵不过心口的痛,她狠狠的用受伤的指节攥着衣角,眼底涌上一团酸涩的热气。
她听到自己嘶声说道:“晏惊弦,你别忘了,三年前如果不是我主动嫁给晏惊风,你根本出不了城门。”
第4章
可她的话,却换来了晏惊弦一抹隐藏着浓浓恨意的冷笑:“是啊,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有今日的朕,可是你当初和晏惊风商量如何处置我的时候,可有问过我的感受?”
“我……”
孟娴君浑身像是被浸透到了一桶冰水里。
他听到了,居然听到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温秋兰眼神哀怨的看着她:“姐姐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告诉皇上的,可是这种事情,我怎么能瞒着皇上!”
原来如此……
三年前老皇帝突然病重,那是两个皇子竞争皇位最激烈的时候,可谁知,晏惊弦和他母妃静贵妃同时中毒,静贵妃身亡,晏惊弦就算抢救过来也成了一个失聪失明且无法行走的废人,太子一脉瞬间一系独大,皇后更是不竭余力的想要抹除晏惊弦这个障碍存在。
她身为相国之女,身后代表着半个朝堂的势力,她不想晏惊弦死,只好在那时答应了皇后嫁给晏惊风的条件。
可即便如此,皇后还是想要永除祸患。
那时候她说过什么?
她亲口对着皇后说,让晏惊弦生不如死的过完后半生会比杀了他更解恨。
可她只是想要安抚皇后,并没有真的想要这么做过。
孟娴君闭上双眼,一想到当初竟然将温秋兰当成亲人一样信任,将照顾晏惊弦的事情交给她,她就感觉心口无尽的苦涩,心中后悔不迭。
晏惊弦注意到了孟娴君的表情,亲眼证实了她说过这样的话以后,一双眼睛瞬间染了血丝:“孟娴君,我就问你,这话究竟是不是你说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质问,孟娴君却只能睁大双眼,无言以对。
“我是说过,可是却并非真心。”
晏惊弦冷笑:“事到如今你这般解释,你觉得朕会傻瓜的相信你?”
孟娴君感觉心脏处一阵窒息感,难受的让她想要将自己的心脏活生生抠挖下来。
晏惊弦如今根本不相信她,四年时间,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他对她的看法。
孟娴君猛然睁大双眼,染着血的唇角不顾裂开的伤口弯了起来:“晏惊弦,当初的事情我也不想提了,你不是想要玉玺吗,我给你……”
晏惊弦神色一松:“你早这样说不就免受了那么多的皮肉之苦?”
孟娴君的话还没说完,她扬起眉眼凝视着晏惊弦:“可我也有条件,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温秋兰瞪大双眼,听到她这个条件,急呼出声:“皇上!”
晏惊弦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底透着彻骨的寒意:“孟娴君,别给脸不要脸,朕若是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孟娴君彻底失望了,到现在她也不强求什么:“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觉得我脏吗,那好,我就要你每天抱着我睡!”
手指瞬间收紧,孟娴君的脸色顿时由浅红变成紫红。
她脸上的掌印更加清晰,可是她嘴角却忽的露出一丝解脱的弧度。
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晏惊弦却松开了手。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孟娴君,朕不管你要耍什么把戏,你究竟怎样才会交出玉玺?”
孟娴君睁大双眼,费力的捂着脖子呼吸着:“十天,十天之后就是新皇登基之日,我一定不会耽搁你!”
腥甜再次翻滚上来,孟娴君却笑着,硬是将那口血给咽了下去。
第5章
晏惊弦得到答复,再也没有看孟娴君一眼,听到房门被狠狠砸上的声音,孟娴君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呕了出来。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一直守在门外的贴身宫女小怀被这一幕吓坏了,转身要去找太医,孟娴君闭了闭眼,冷声喝到:“小怀,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娘娘,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初更是三番五次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现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看大夫怎么能行!”
孟娴君眯起双眼,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
她这条命,当初早就应该不存在了,如果不是想要再看那人一眼,怕是她早就死了吧。
既然那人已经不稀罕了,她也没必要再珍惜。
她眉眼凌厉起来:“小怀,若是这件事被人知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希翼在她眼底消散,孟娴君却好似轻松了许多,她本来就活不长了,原本还在苦恼遇到晏惊弦以后要如何面对得而复失的他,现在事情却好像在不受控制的发展着。
这样也很好,恨吧,那样她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一/夜流逝飞快,孟娴君早早起身,撑着身体坐在梳妆台前。
她摆弄着自己仅存的几件首饰,对着身后的小怀道:“一会儿惊弦就要来了,你帮我多擦点儿胭脂,最好瞧着气色好一点。”
小怀点头,手上的动作忙不停,没一会儿就将她的妆容画好。
精致的黛眉,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孟娴君有一张足以惊艳无数人的脸。
漂亮而精致,锐利却不失端庄,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小怀擦了擦眼角:“娘娘最美了。”
孟娴君一笑,听到冷宫破旧的大门传来开门的动静,她飞快的站起身,被小怀扶着走了出去。
她嘴角含笑,眼神明媚,可迎面走来的晏惊弦,那张脸却冷漠到了极致。
二话没说,孟娴君脖颈处的衣物被他抓住。
身体一轻,那人恨不得将她整个提起来。
晏惊弦双眼血红,像是暴怒的野兽,好似只要一失控,就会将她整个捏碎:“孟娴君,你说,你对秋兰做了什么?”
孟娴君惊愕的微睁双眼。
还没等她说话,手腕就被人抓住,晏惊弦也不顾她身上的伤,半拖着将她拽到了紫旭宫。
房间之中溢出浓浓的药味,晏惊弦一个用力将她摔在地上,震的孟娴君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移了位。
干呕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她拼命的压制着。
抬起头,那鲜红色锦缎的大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昨天还对她咄咄相逼的温秋兰,正昏迷在她面前。
根本不等她辩解,晏惊弦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孟娴君,我知道你善医术,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当着朕的面对秋兰下手,她昨天刚和你说过有了身孕,你……好狠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