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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巅峰》 by_奕坤 |||(The Cold 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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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场歇斯底里的战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24 12:26回复
    天空灰暗,一个没有夕阳的黄昏。云层积压大地,就像有什么世海深仇。硝烟弥漫在四周的远方,遮挡住了森林的全部视野,是战火纷飞的讯号,或许,也是一个个幽怨的孤魂,正在往那遥不可及的天堂徐徐攀升——
    “嗖!”
    一支弓箭由不明方向射来,带着一条划破苍穹的痕迹,苏黎眼睁睁看着半空中那一个凝聚在箭尖的白色光点,冷森、骇人,像一根细针,在不断变大、变大,最后直插地表——正中他的脚边,杀死了一株脆弱的芥绿,溅起散碎的泥泞,箭尾的残影剧烈晃动。他看着周围的这一片狼藉,甚至连躲的意识都已经死去。
    “杀啊!”
    几万名士兵的喊叫与冲锋号角的呜咽汇聚成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嘶吼,几万双圆睁发狠的眼内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烧得滚烫通红。人和战马杂乱的脚步狠狠践踏地面,尘土飞扬。狂风呼啸而来,把并排的直松吹折了腰,却无法让战场上的士兵动摇一丝一毫。
    冷兵器猛烈相撞的响声声声颤耳,刀割血肉飞出来的鲜血溅在暴突的尖岩上,投石车掷出的嶙峋巨石,划破几百层风的护罩,炸在了密集的人群之中,霎时间沙和泥泞掺杂着血与残肢满天乱飞,迎合着乱舞飘旋的枯叶,就像战前艾非亚团长在破旧地图上的点点画画。
    “冲!战士们!冲!”一脸络腮胡的指挥官庞德烈夫站在高塔木车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坚硬的雕像,他身穿战甲战盔,正在拔剑大吼,剑尖直指敌军阵营最后方的那面大旗,“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走!要么敌人踩着我们的尸体过!把那该死的安泽鲁人通通灭掉!到对面喝大桶的啤酒!到对面吃香喷的烤鸭!为了战神赫佐拉!为了国王!冲!”
    美丽的嫔妃和香喷的食物正随国王们一起开始新一天的糜烂生活,而又有多少新战死的士兵在荒凉的野地上面慢慢腐烂?下一瞬间,庞德烈夫的右眼被利箭直直插中,他“啊”地惨叫一声,血液由眼眶流至浓胡,他狠狠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把弓箭连带他的白色眼球一下拔出,捂住眼睛,忍住剧痛,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举剑高喊:“冲!”
    “嘭!”
    又是一块巨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中了苏黎的正前方,大地吓得为之震颤,被血染得黑红的泥土跳到了苏黎身上,一排摆着方阵徒步前进的步兵——不管是友军还是敌军,全部都被活埋在了那个陨石般的巨坑底下,边缘的一名胡发斑白的老兵探出半截被腰斩了的身体,睁着一双无力疲惫的眼睛,痛苦、绝望地看着灰暗天空,仿佛在期盼着上帝能来打救他,可他能等到吗?
    “战争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刑场。而士兵,就是要去送死的;不想死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苏黎记得在训练营时那名叫卡夫的老兵这么跟他说过。
    苏黎看见了达尔。那个昨夜在帐篷里的油光中彻夜长谈时,自诩要亲手杀满一千安德鲁士兵的战友达尔,此时竟就这么难看地死在了前排的沙坑里。他想起了昨夜那象征着美好与和平的怡静,战争前夕,他们亢奋得睡不着,都聚在一起大声呐喊互相激励。
    这一临时兵团的大部分新兵都是些乡村的放牛娃或是农民,军令状往镇上的公告栏一贴,他们就囚犯似的都被迫被抓去参军了。不过仍有不少人是自愿的,他们不为自己的国家,而为自己的家园,也为自己的妻儿。他们谈起了自己的家乡和朗姆酒,他们谈起酒馆里的女人。那一大群纷飞在空中的萤火虫,像为提前庆祝他们的胜利而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24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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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大刀劈飞的头颅像只高速旋转着的黑球,直直往苏黎摔来,落在地上滚了几十来圈,与头盔分离成了两个部分,正好撞到了苏黎的靴边,把他一下从梦幻抽回了这真真实实的战争中来。战马驰骋而过,踢开了那只孤零零的头颅,骑兵挥起马刀,割断了下方敌人的劲脖。下一秒,几把铁斧飞过,人仰马翻。
      无数的士兵杀红了眼,脑中除了杀人之外一片空白,飞涌而出的鲜血唤起了他们最初的打斗欲望,一个个虽活在地上行走却已是行尸走肉,必要时候甚至张口咬断敌人的脖子,血腥铁味填满喉咙。他们不论敌我,见人便挥剑砍击。他们是否真的有那么深的仇怨?
      “苏黎!别愣在那里!”
      人影一排一排地倒下,弓箭嗖嗖乱飞,像是一大群无头苍蝇,惨叫声和不明巨响声轰击着苏黎的耳膜,他把手里的铁剑扔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心的虚汗,飘忽的眼睛,颤抖的身体,他的心志在崩溃的边缘。
      “苏黎!站起来!”阿慕斯冲过来扯起苏黎的衣领,把后方一名冲锋而来的戴圆形黄铜头盔的步兵一剑杀掉,“苏黎,听我说,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站起来,该死的不是你,是那帮鼠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6-24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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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黎看着阿慕斯被血染红了半边的脸庞,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传来的声音仿佛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浑厚,交杂着混乱猛兽般的嘶吼声,他的耳中一阵耳鸣,双目渐渐失去了视力,他仿佛又陷入了幻境。
        “阿慕斯!等等我!”他看着跑在前方树丛之间的阿慕斯,拨开茂盛的蕨类植物,直直冲去。
        “苏黎,快点跟上,落后就要挨打!”阿慕斯头也不回地说着,踏上了陡峭的山路。
        阳光映在山间的潺潺溪流,波光粼粼,鱼儿在里面游动;阳光穿插进每一个树缝,在树荫下点缀出了斑驳金点;阳光照在两个摸爬攀岩的稚嫩身躯上,他们的嘻戏打闹的影子在向日葵和牵牛花间一闪一动。
        “阿慕斯,拉我一把!”他在山顶的陡坡下,手脚并用。
        “哼,你输了。”山顶上的阿慕斯抓住他的手把他抽了上来。
        他们站在山峰,凌云薄雾四处萦绕,俯瞰而下,整片碧绿的摩哥森林一览无遗,城镇的楼房、街道、人群全部屈身于他们的脚下,苍鹰像一位习禅的剑客,俯冲而下,叼住一条巨蟒。他们感受着风的洗礼。
        “哇!”
        “看啊,苏黎,我们是最高的。”
        “阿慕斯,世界在我们的脚下,我们现在是王,世界之王!”
        “***给我振作起来!”阿慕斯一巴掌把苏黎拍醒,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着,阿慕斯把苏黎扯到一边,抽出腰间的水壶往他头上哗啦啦地淋水,苏黎即刻享受着冰爽给他灼热的脑袋带来的巨大的快感,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但喊杀声和撕裂声瞬间又重新充斥他的耳朵,乱如麻蜂共振,他的耳蜗承受不住这种针尖般的刺痛,撒腿往后方的阵地没命似的逃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24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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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苏黎,别回去!”阿慕斯在身后着急大喊,他追赶着苏黎。
          跑着跑着,苏黎忽然刹住了靴子,不经意踏中了一块石子,踉跄倒地,啃了一口腥泥,他看到跟他一样十几个往营地方向跑去的逃兵,一个一个全死在了军士长猛德的剑下。“临阵脱逃者杀无赦”的话声隐约在阵地方向传来,猛德怒目圆睁,不时碎骂着,一刻不停地把抱头蹲在地上的士兵一人一脚踢起来,“以国王的名义!以家园的名义!光荣地牺牲,别当可耻的逃兵,向前冲,战士们!把对面干得落花流水!”
          一具严重腐烂了的尸体靠在断裂的粗木桩旁,白色的蠕动蛆虫一刻不停地扭动在尸体的每一个角落,恶心的臭味飘散开来,苏黎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哗啦一声呕吐在地。他看到尸体的右手死死抓住一只红色棉绸护身符,大概是这个人的母亲亲手为他编织的,苏黎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苏黎,我要你做一个善良的孩子,这就够了。”母亲那如春风般温柔的手仿佛又抚过他苍白的脸。
          “不会骑马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你可真他吗没出息!”父亲挥舞着皮鞭抽打他的模样历历在目。
          强大的冲击力使苏黎扑倒在地,一名安泽鲁士兵扑腾而来,碾压地骑在他的腰间,伸手就要挥刀砍他的脑袋,情急之下,他抓过一旁的钢铁长剑,一下抵在了自己的额前,“叮!”,金属与金属剧烈碰撞发出一声锋锐的脆响,震得他手腕都快要骨折。正对着的几乎要跟他相贴在一起的一张青筋凸起的脸孔,正如野兽般地向他吼叫着,狰狞如一个地狱恶鬼。刀被注进巨大的力度,正往他的胸口一点一点下沉,那双狠辣的眼睛,那一个扭曲的表情,那一个**般的叫声,他似曾相识。
          “嘘…别出声,苏黎。”阿慕斯把他乱晃的脑袋按住。
          他们两个躲在两栋房子门前的马厩,藏在那一个堆积起来如同小山般的稻草堆里面。杂乱的脚步声不绝如缕,狂呼的笑声撕裂人心。一整支军队的安泽鲁士兵如洪水猛兽般洗刷着整个镇子,见人就杀,见物就抢,如**,如**。
          他紧张到了极致,使劲控制住不让自己发抖,可浑身还是禁不住地发颤,手脚发麻,怦怦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嘴里不自觉地发出微弱的 “噫噫”声。安泽鲁几千人军队的突然侵略让这个平静安逸的小镇措不及防,而他们的到来把这个地方在三小时内变为人间地狱,男人们被砍头了,女人们被凌辱致死了,房屋们被一把火烧掉了,跳跃的火光,烧焦的臭味,惨烈的呻吟,致使他视觉、味觉、嗅觉全部遭受巨大的冲击痛苦,如果不是阿慕斯带他躲了起来,他可能早已是外面堆满竹林间的鹅卵石路上任意一具尸体了。
          他凝神注目,眼睛睁得鱼大。他看到了他的父母,父亲躲在水车旁边,母亲被几名军官模样的人抓着,眼泪流成了两条小河,军官们在往她身上乱摸,母亲想咬舌自尽,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就塞一块破布到母亲的嘴里。母亲的衣服被撕扯光了,他想跃身冲出去救他的母亲,但被阿慕斯死死扯住,稻草堆在翻滚、摇摆,如波涛汹涌,但无人发现。这时,他看见父亲拿着平时砍柴用的斧头,猛虎似的冲了出去,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奋力砍死了其中一个肥胖军官,可父亲也马上被人擒住,手脚都被严严实实地捆绑了起来,他们让父亲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侮辱,惨叫…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6-24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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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黎大吼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瞬间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名敌人躬起身来一脚踢开。苏黎看着安泽鲁人的那张刻骨铭心的脸,挥起铁剑与他格斗,双眼里面燃烧着痛苦还有愤怒。他每一剑,每一击都积压着深重的仇恨,几个来回过后,他疯狂地一下把敌人的武器劈飞,那把弯刀在空中飘舞、旋转,直插泥泞。
            苏黎看着自己脚下的这名安泽鲁士兵,他双手摊开,已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一双灰暗、绝望、惶恐的眼睛里面仿佛藏着他和远在东方跟儿女妻子们一起在花园里面手牵手玩耍时候的场景。苏黎拔剑在手,却犹豫不决。他和这个人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这个人真的是罪恶滔天的吗?这个人真的以杀人为乐趣吗?
            “善是人的内在灵魂,世界上没有人自愿作恶。”巴尼尔老师的话响在苏黎的心底。
            地上的安泽鲁士兵一个翻身突然反抗,抓过一旁的石块就往苏黎的脸上砸去,苏黎一吃疼,右脸被砸得红肿,他精神一下绷紧,手起刀落,铁剑深深刺进了地上之人的胸口,鲜血四溅,染红了苏黎的脸和衣服,这名士兵终于不再挣扎,他仰望万里云端,咧嘴微笑,满足地死去。苏黎目光呆滞,涣散无力,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就是这样!”阿慕斯的声音传来,他拍拍苏黎的肩膀,“你不会忘记他们的兽行,对吗?你绝对不会忘记。别当他们是人,他们都是些猪狗不如的**!”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夜色的黑透过千万声地狱里传来的呐喊,踩碎了昼光的坟墓,翻山越岭地爬到战场上空,办成一张末日般吓人的脸。狼头黑旗在风中伫立,高高摆动。狼骑兵架着矫健的巨狼,仰天长啸,大肆出战,这些凶残嗜血的夜间恶魔驰骋战场,大杀四方,嘶吼声震天动地。一大群饿狼迅捷如豹,凶狠的目光冷森如刃。一匹匹狂奔中的骏马倒在了狼牙之下,一个个马上骑兵摔断双腿,成为狼下之食。
            转眼之间,又是数鼎巨石腾空而降,那些巨石燃烧着煤油的火焰,滚动在夜空中像是一个个硕大的火球,地上的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嘭!嘭!嘭!巨石连续爆在地上,粉碎了几辆投石车,火星四溅,大片大片的士兵被灼碾得血肉模糊,他们有闪避的意识,却没有闪避的能力。一株株芦苇被震得连根拔起,尘埃如浓浓大雾,铺天盖地,战场渐渐变得蒙眬且模糊。
            “苏黎!当心!”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6-24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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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慕斯的大喊过后,苏黎看向了昏暗黑压的苍穹,万箭齐发,成千上万支点上火焰弓箭密密麻麻地遮盖住了整片天空,像是夏日一场歇斯底里的暴雨——着了火的暴雨。这一场盛大的火雨审判地上所有奋力奔跑、浴血厮杀中的士兵;每一匹骏马,每一条恶狼;每一粒尘埃、每一滴血液;火雨审判整一个战场,带着深寒无情的锋利与灼热,直刺而下!
              漫天的火光像巨龙的愤怒吐息,映亮了一整个夜空,也映亮了黑泥上的每一片埃土。底下的蝼蚁们比看见了沸腾的惹祸还要惊心动魄,找不到方向地拼命逃窜。阿慕斯一刀刺死过路士兵,把一个长型精炼钢盾抢在手中,拉起旁边的苏黎一起躲到了盾荫里面去。
              千百次冲击毫不留情地撞在钢盾的正脸,金属的尖叫声接连不断。阿慕斯只觉得手臂一阵麻痛,由手麻进心里。两个人的双脚用力顶住后方,却还是步步铲退。只见一个个锋印刻缀在了钢盾的背面,越来越密,越来越深。
              一支火箭的箭尖呼地穿梭过钢盾最脆弱的那个位置,在两个人的眉心之间突向后方,那箭尖上的火焰竟还燃烧了一阵方才熄灭。很快第二支箭又再穿破钢盾,狠狠扎进了苏黎的左臂里面,疼得他大叫一声,格外刺耳,滚烫的疼痛由伤口蔓延至他的全身。
              阿慕斯咬紧牙关,在第三支箭突破防线以前一下把钢盾扔掉,猛地全身向着苏黎扑去,把他压倒在地。几十支弓箭瞬间密密麻麻插满了阿慕斯的后背,那背部熊熊燃烧起来,他像个着了火的刺猬。在阿慕斯的声声惨叫中,苏黎的脑袋渐渐昏暗,黑若虚无……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6-2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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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曙光把原有的清晰归还给了大地,夜色的幽黑带着又一天的伤痕渐渐消失无踪。东方鱼肚,空灵般的静寂拉拢着死亡的气息,并行徘徊于这一片千疮百孔的土地当中,像那些被困在同一牢笼里的灵魂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苏黎找回了意识,筋疲力竭的累赘强加在他的全身上下,借着久违的光亮,他看见了阿慕斯死灰似的那张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心中一阵酸楚,一种彻骨的寒意蚕食着他的身体,渗入他的心灵、灵魂,冷得结冰。
                他放眼望去,士兵们用他们自身的黑色的躯体铺向了四面八方的道路,筑成了一座没有尽头的长城。他猛兽般朝着地平线的尽头狂吼一声,惊动了无数只正在低头进食的乌鸦,霎时间那些乌鸦全部扑腾而起,呼啦呼啦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汇成了一片黑压压的遮天蔽日的乌云。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响在苏黎的耳畔,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周围浮云的轮廓,雷声轰隆作响。他拨开张张白色漠然的脸,想从中寻找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谁都好。他疯了似的,用尽全身仅余的一丝气力,蛆虫似地蠕动在尸体堆中,从目光所及的各个方向拼命地寻找着。天哪,他只是想有谁能跟他说会话,以填补一下内心里面那比死亡更为可怕的空虚。求求你了……可他不知道该求谁。
                他倒在尸体堆中,凝望云端。他摊开四肢,在雨中笑着抽噎。雨下得更大了,他看着雨点一滴一滴地渗入泥土,正如尸体一般,终要化作春泥。生命的意义。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抓起地上的一把长枪,猛地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血液从他的背后飞出。长枪的一头贯穿了他的心脏,贯穿了整一场战争;另一头滑向后方,被无数死人的怨念层层抵住。
                一阵风吹过,叶与叶之间沙沙沙沙地不停瑟响,像是一曲为灵魂们演奏的悲伤挽歌,那挽歌传入了每一双聆听着的生灵的耳中,一滴眼泪从剑柄的眼中顺流而下,无人看见。
                乌云散去,睁开了天空的眼睛。一只斑斓的蝴蝶飞过,却唤不醒它们原有的色彩。太阳一步跨上了山顶,它看见底下唯独有一个人,斜斜站在了全部死人的最中央,仿佛全世界人都臣服在了他的脚下。他沐浴着阳光,头发被风吹乱。他屹立在世界之巅,如山海般深沉,又如时光般永恒。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6-24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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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6-24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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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打卡再看。


                    IP属地:北京28楼2017-06-24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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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


                      IP属地:北京29楼2017-06-24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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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楼主是写一篇删一篇。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7-06-2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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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7-07-01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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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7-07-01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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