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将军之死
龙小珏被哪吒打的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
他心里憎恨着哪吒,但是又苦于不是哪吒的对手。论官职,父亲与李将军,两人不相上下。若是让父亲向陛下求赐婚,可杨莲花毕竟是陛下八拜之交如今流河郡杨王的女儿,自己此时已经有了七房侍妾,陛下也定不会恩准。正当他苦恼之际,有一人找上了门。
“公子困扰之事,贫道可助你解决。”
“你是何人?”
龙小珏眼前之人,看面相不过四十,却眼窝深陷,瘦的只剩皮包骨,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贫道乃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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镐京成外有一山,其山惟石,壁立千仞,临之目眩。故此山也叫千仞山,是很多少年们争强斗勇的好去处。
“雷公子,不行你就认输吧,”崔岫暖调笑道:“你这从小娇生惯养的,万一回家后卧床不起,怕是要遭人笑话。”
“我说崔小姐,你一个士大夫家的女儿不应该在家绣花弹琴,跑出来跟我比爬山嘴还这么毒?”雷震子嘴上说着手脚也并未闲着,继续向上爬着“这好地方要是有美酒美人,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只见崔岫暖一步轻功踏过雷震子头上的突石,又向上跃进了一截“那你就慢慢在这等着你的美酒美人,我就不等你了,记得输了的人要学小狗叫。”
要说崔岫暖这个人,生于书香世家。奈何堂堂崔士大夫的掌上明珠崔小姐,自幼好武不好文,诗词歌赋均是一般一般,可要说这武力值,可要比雷震子高多了,但要说与哪吒一战呢,胜负大概三七开吧。
突然,方才还明媚的天气霎时狂风大作,乌云盖顶。
“喂,雷震子你快点,我看这天气不对啊,快点上来不然会有危险啊!”
云层中不断闪着雷光,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进,没待雷震子作出下一步动作,一道闪电巨龙般向他袭来。
“完了完了完了....”这是雷震子掉下山壁前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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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好不好吃啊?”哪吒一脸期待的看着莲花。
“嗯,好吃。”莲花冲着笑了笑,塞了一块鸡到嘴里“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那是,本少爷不仅会吃,手艺也是想当的不错,像你哥哥啊雷震子啊这方面还不是要输给我。”某些人被夸后就这么洋洋得意起来。突然话锋一转,表情认真。“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好好修养吧,也别出去玩了,谁知道那个乌龟龙还会做出什么事。哎,我现在算是明白你哥哥为什么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不好了!”将军府管家李寿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前厅。
“寿叔,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老爷他。。。老爷他战死沙场了!”
“你说什么?”哗啦一声,哪吒将筷子狠摔在桌子上震惊的起身,又不可置信的干笑坐了下去“不可能,我爹他半生戎马未曾一败,区区犬戎,怎能奈何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哪吒突然抓住了李寿焦急的手问道:“他在哪?我爹他在哪?”
“老爷的遗体..在前..”李寿话没说完,却已不见哪吒的踪影。
当莲花追到前院的时候,哪吒皱着眉头紧珉双唇,伸手整理着他父亲的衣服。她心中微疼,却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眉头微蹙,缓缓的走到哪吒身边,眼神在棺椁里搜寻着。
愈靠近,味道就越重。
“你做什么?”哪吒愤怒的瞪着莲花,大力的甩开了被莲花制止的右手。
莲花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也决不能在让他在接触李将军的尸身。“哪吒,李伯父全身是伤,长途跋涉被运送回来,放在这里或恐对他不敬,不如先棺盖合上,先布置灵堂,后续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好不好?”
哪吒死盯着莲花的双眼,莲花看到那双清澈的眼里此时满是悲痛,自己也不禁跟着难过了起来。此时哪吒突然别开脸收回了目光说道“你说得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莲花看到他比平时更挺直的脊背,然后听到他说“北副将,你来一下我爹书房,寿叔布置灵堂。莲花,你就在将军府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我最近可能照顾不到你......”
刚刚还暴怒的哪吒突然之间就冷静了下来,安排着一切。仿佛是一夕间长大,如今李将军不在了,他身上也就背负了他本就应该背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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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哪吒让她待在家里的话,此时莲花走在镐京的药铺街上,因为她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做。她心里思忖着刚刚的一幕:她走近棺椁,发现从李将军耳朵里钻出了一条半指大小通体漆黑却带着萤萤绿色条纹的虫子。哪吒却毫无知觉伸手欲给李将军整理遗容。“还好他没碰到它。”她自言自语的说“可是,怎么办呢,我只知道配方,却不知道比例。”
“莲花师妹!”正在琢磨着的莲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转过头去愠怒的看着身后的人“清风师兄!你信不信我告诉明月师兄你在镐京城里找相好的?”
“诶呀师妹,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好歹我也是来帮你的,你就这样报答我?”清风讨好的对莲花说道,同时不忘了使劲的搓了搓莲花的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哈哈哈一吓就炸!”
因为莲花自小在山上长大,清风明月就跟她的亲哥哥一样,甚至要比杨戬还要亲近一些,所以在他们面前,莲花就跟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可爱又气人。
“绝交吧,师门情分尽了。”她气鼓鼓的说道。
“那好吧,绝交吧,你的宝贝哪吒家里那条虫子我就不管了。我回去跟明月秀恩爱给师父看去了。”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莲花一把抓住了袖子。
“师兄!清风师兄!”莲花可怜巴巴的看着清风。
“谁找相好的了?嗯?”清风端着架子。
“没有!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跟谁师门情分尽了?”清风此时已经快绷不住了,紧珉的嘴角即将要出卖他。
“师兄啊,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没有师门情分呢?”在这个从小宠着她的大师兄面前,莲花卖起了乖。
“要是你的哪吒小子看见你现在这个无赖样子,一准不要你了。”清风无奈的摇摇头。回想起自己成仙前,师妹为了那个小子做了三年蝴蝶的时候,那时的她温温柔柔乖巧可爱,自己跟明月总是被师父拿来跟她比。真是不知道就是转了两次世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在山上的时候简直就是小魔王,只要师父不在,她一准磨着两个师兄作威作福。
哪吒从他爹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太阳早已落山。从北副将的话中听出,犬戎连日避战,无论如何挑衅都不出战,直到父亲看起来很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大举来犯。
“为何会不对劲?”哪吒问道。
“那日将军从战场回来后不知为何忽然晕了过去,起初大家都以为将军是太疲惫,可后来经常有人看到将军深夜像梦游一般的行走在营地里面,叫他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第二天醒来我们试探的的问将军的时候,他却毫无所知。随后他性情大变,有一晚...有一晚...”
见北副将欲言又止的样子,哪吒焦急的催促“怎样?”
“有一晚,火头兵半夜听到厨房有声响,进去一看....是将军,蹲在地上,在喝一只鸡的血..”
“你说什么?”
回忆着北副将说的话,哪吒已经走入了灵堂,昏暗的烛光下他看到父亲的棺椁附近有黑影在晃动“谁?”不待那人反应,哪吒已经先出了手。
清风见哪吒攻了过来,担心打斗中破坏了刚刚撒药布置的阵法,便一个闪身逃到了院中。哪吒本就觉得父亲的死很是蹊跷,此时有人在棺椁附近鬼鬼祟祟,心下决定一定要抓住他好好审问!所以每一招都异常凌厉。清风毕竟是个神仙,对哪吒的每一个动作他都很清楚的看在眼里,从而轻松避过。哪吒见此人只是躲闪着耍他心里开始暴躁起来,在清风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击里,竟然也打中了清风。
“住手!师兄!哪吒,你们不要打了!”听到声音的莲花匆忙赶到了灵堂,果然是师兄被哪吒发现了。“哪吒,我师兄是来做法超度李将军的,别误会。”
哪吒收了招,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清风,又看了看莲花“那为什么鬼鬼祟祟?”
“毕竟李叔叔他戎马一生,从未信过鬼神,当众做法超度会有不太顾及他脸面之嫌啊。”莲花蹩脚的解释着,哪吒虽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此时他有更重要的决定,所以并未和莲花继续纠缠下去“莲花,既然你师兄来了,你就好好招待一下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言毕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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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天气转暖,哪吒跟清风交手后发觉清风武功在自己之上,也就随着莲花带着清风到处走了。
清风一清早有跑到李将军棺椁旁晃悠了一圈,随即便让莲花请他吃饭。并询问了莲花棺椁抬回来后发生的事。
“诶呀师兄你别吃了,谈正事好不好?”醉仙楼里莲花扶额看着吃起来没完的清风。
“好好好”清风嘴里塞着食物猛喝了一口茶,食物全部咽下后才幽幽开口说“是师父让我来的。”说完好像噎到似的又喝了口茶。
“可是师父怎么知道啊?”
“喔,你跟了师父十二年还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啊?”清风装作一脸惊讶。
“他不就是种种花,采采药,玩玩莲藕人?”莲花调侃道。
“你那夜观天象奇门遁甲难不成是天生就会的啊?”清风灌了口茶“算了说正事,师父夜观天象,发现李将军的将星不是正常陨落,而是突然熄灭的。”
“突然熄灭?为何会这样啊?”
“喏,就是因为这个了。”清风说着将一个透明盖子的小盒子扔在了桌上。
“这不是..昨天的那条虫子?”
“我昨夜设下阵法使它入睡,今早把它捉出来的。它叫彘虫,凡人是看不见它的,所以你昨天阻止哪吒碰他爹的时候,他才那么大反应。”清风见莲花要打开盖子,高喊了一句:“喂,你别碰它,中了毒没解药的!”
莲花被他喊得一激灵,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盒子丢在桌子上:“那为什么我能看见?”
“好歹维系你活着的那股力量是你那命定之人的一生神力啊?你要是看不见它,你那命定之人一定会气吐血的。”面对这个小师妹的时候清风总是无可奈何,有时候很蠢有时候又特别聪明,都怪师父那个死老头拼命宠着她,从小到大她都没好好学习过。
说道命定之人,莲花脑海里浮现了哪吒那双压抑的悲痛的眼眸,自言自语道“他一定很爱他父亲吧....”
“什么?”
“啊....没什么。那我看李将军的致命伤是在腹部啊?”莲花已打定主意在查出真相前,不让哪吒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世上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师父师兄是神仙,妖魔鬼怪这些对于凡人哪吒来说太遥远了,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会是妖怪的对手,所以不告诉他,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何况,拜入仙家师门虽本不是自己意愿,可毕竟师从正道,就算自己在不挤,也不能允许妖邪害人。重要的是,这妖邪害的还是哪吒的父亲。
“就算没有腹部那个致命伤也会死的,彘虫虽然培养起来很不容易,必须要在极浓的阴气之地才能成长,由于期间投喂的都是腐尸肉,所以只要养成了就很难处理。而且你看他身上这发着萤光的条纹,这彘虫的母虫可吃了不止一只妖怪,而且都是大妖怪。”清风顿了顿,夹了块鸡翅给自己继续说道“用彘虫害人呢,要给母虫喂食要加害之人的血,母虫吃过血后,就会自动去找宿主,咬过宿主之后,将虫卵排到宿主身体里,幼虫经过三天时间成长,通过血液寄生在宿主脑里,只要彘虫入脑,那宿主基本上就是已经是死人了,幼虫会按照宿主记忆发出指令,模仿宿主的行事作风,但是有一点是,幼虫寄宿之后,需要新鲜血液,所以宿主有可能攻击其他人,然后喝其血液。”清风说话并未耽误吃,此时一盘翅膀已经见底了。
“师兄,那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是谁给李伯父下的蛊?”看着清风这个吃相,莲花真是又气又想笑,不知不觉因为李将军的死被哪吒传染上的那部分悲伤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彘虫的母虫在产卵之后便会在原地地下薄层中进入七七四十九天的休眠状态,我们只要找到母虫,待它休眠期过后,便会自动寻回主人身边。”
就在清风师兄妹两人争论清风能不能在吃一盘鸡翅的时候,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莲花推开窗,便听到下面有人大喊。
“李家少将军替父出征犬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