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非吧 关注:2,170贴子:9,263
  • 6回复贴,共1

【授权转载】【驷驖】《诗经》系列三/政非,作者:cheryl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07 10:09回复
    【正文】
    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
    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
    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秦王自温泉行宫星夜兼程终于在未时抵达咸阳。不远处宫殿耸立,高大的围墙把市井百姓隔离在外,让他们免受宫内事变的惊扰。
    此刻,韩非微微掀开车窗,市井叫卖声,幼儿的啼哭声,妇人哄孩子温柔的安慰声和笑声就这样涌入车中。
    看着嬴政先前稍显不安的眉头终于因为这些平安的声音缓和,韩非心下也松了口气。
    今晨,二人虽默契地将背后的主谋锁定在了前四公子韩宇身上,而韩非对于其义子千乘的描述却让嬴政忧心。
    “韩王昏懦不能成事,且秦宫封锁严密,一切口信不得进出流通,此次叛逃多半是有人想要利用韩王名义,实欲借势独霸一方”,嬴政接过韩非笑眯眯递过来的茶盏说。
    “那么大王认为这背后的操手是谁?”
    “韩卿是想考考寡人”,嬴政笑道,“寡人猜,你大哥,那个废太子,寡人借他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韩非被他眼里毫不掩饰的轻蔑逗笑,便接着说:“剩下的韩国公子也个个不成气候,整日游山玩水,不知所以。大王看我便知道了。”
    “胡话,韩国几代的气数才修出了九公子这一个,寡人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不许你这么诋毁他!”
    “修出来?非又不是什么狐狸精。”这人自相矛盾地弯起那对勾人魂魄的桃花眼。
    “不是吗?”嬴政认认真真地想了想,随即便回归了正题,“韩国宗室里,惟独你四哥韩宇有些手段,又偏偏在被寡人流放后投奔了大秦的心头之患:赵国。”
    “此番叛逃只是赵国在秦国扔下的第一枚石子,若任这涟漪逐渐扩大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韩非将一颗柑橘扔进了茶水中若有所思,片刻他便将壶盖啪地一声盖上,抬眼狡黠地看着他的君王。
    “若,父王逃不出去…”
    “那么,韩宇作为一枚弃子便再也不能以中兴韩室的由头得到赵国的资助,而赵国也自当明哲保身抽离此局。”
    说到此,韩非心头一种不安的预感似猫爪般纷扰他的心神。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07 10:11
    回复
      兵家讲究“穷寇莫追”。如今四哥作为前韩公子夹在秦赵二国之间,当自知骑虎难下,此番行动必然是殊死一搏,穷凶极恶,若他想拼个鱼死网破……
      “韩卿怎么了?可是劳累了?”嬴政见他出神关切地问道。
      “无碍,”韩非忙收了思绪道,“依章邯将军描述,昨夜劫走父王的人既身手了得又懂得隐藏行迹,能够担此重任必然是四哥的亲信。所以我猜,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千乘。”
      “韩卿对他可有了解?”
      “他是四哥的义子,手段狠辣,是四哥用来铲除异己最顺手的一把利刃。”
      “一个不怕双手染血的义子,确实适合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嬴政皱眉。
      韩非见他皱眉便柔声安慰道:“不必担心,此人目的性极强,不会伤害咸阳百姓。况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场仗我们有把握赢。”
      待宫车行至雍宫,李斯等人早已在门前迎候多时。嬴政下车观望,只见肱骨臣子各个眼下乌黑,形容憔悴,然而却没有一个惊慌失措,垂头丧气,宫内秩序也已然恢复井然,让他十分欣慰。
      韩非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嬴政悄悄偏头吩咐车夫送韩非回宫休整。而车夫得令后刚想调头却又被君王拦下。
      韩非见此景便打开轩窗,握住了嬴政搭在窗沿的手。
      “寡人……”
      “放心,我去去就回。”韩非放开手,又嘱咐道:“刚刚说的千万别忘了,一定要让章邯将军陪你进殿。”
      说罢,他便关上了车窗。
      一行人随秦王进入宫殿商讨事宜,而不远处韩非的车马正隆隆而去,章邯一边寸步不离地保护嬴政,一边疑惑地皱了眉头。
      嬴政进入宫殿时并无不妥,两侧服侍的皆是面目熟悉的宫人,宫内丝毫没有昨夜的血腥气息,大抵是开窗通风所致。随即他便端坐席上听李斯上报昨夜情状。
      不到半个时辰,门庭进进出出的传令下官已经数十,章邯丝毫不敢放松。秦王一向凌厉果决,转眼间各项事宜已经基本安排妥当。
      待李斯众卿各自领命告退时,嬴政才挽了挽衣袖。适才决策了这一叠事务,君王的脸上也覆上一层薄汗,夏风虽暖,散了汗总会着凉。嬴政便差宫人去将对面的窗子关上。
      章邯前一刻的注意力还在这个宫人身上,而在目光接触到那大开的窗户时,他的心脏骤然收紧。
      “别碰窗子!”
      说时迟那时快,几十支尖锐的利箭在宫人的手指碰到窗子时齐头并发,直冲嬴政而来。
      章邯快速扑倒嬴政,滚到射程以外,而以他的身法竟也被羽箭擦伤了手臂。低头看时,嬴政虽摔得狼狈却毫发未损,而那可怜的宫人早已身中数箭倒地身亡。
      榻前案上羽箭遍布,章邯咬牙扶起君王。
      “将军伤得怎样?”嬴政皱眉起身看着他忠心的臣子道。
      “多谢大王关怀,章邯无碍。”
      嬴政扫视整个宫殿,门外驻守的亲卫听到异响已经急匆匆进门护驾。
      君王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愤怒此刻在他心中无足轻重,他心里只有那个嘱咐他一定与章邯一起进殿的人。
      “章邯,带我去找韩非。”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07 10:11
      回复
        此时此刻,韩非正负手而立欣赏庭院新开的睡莲,窗前丝帛上墨痕犹然未干。在他的脑后三尺青锋正在散发着寒冷的光辉。
        韩非嘴角一勾,转头道:“看来我没猜错,你果然没有走。”
        千乘显然对他这转身一笑始料未及,剑刃微微后撤,又在反应过来后立即不客气地抵住了昔日九公子的咽喉。
        “你是来杀我的?”韩非眯起眼睛打量这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千乘没有说话。
        “我猜,得不到嬴政的死讯,你还是不敢杀我。”韩非说罢歪了歪头,“不过你放心,他死不了。”
        那锐利的剑锋在听到这话后无情地刺破了韩非颈侧的皮肤。
        “九公子猜得对,不过,我虽暂时不能杀你,不代表你不需要吃点苦头。”
        韩非闻言苦笑,道:“是我父王?还是四哥叫你这么做的?”
        “看来你也知道大王和义父对你恨之入骨?”千乘慢慢逼进韩非,直到韩非的脊背紧紧抵在墙上。
        “韩国迫降,同为宗室公子,你竟爬到嬴政枕边为他出谋划策,可怜义父多年殚精竭虑,最终被流放国外。我为他有你这样的王弟而不齿。”
        “看来是为了四哥?”韩非冷笑一声,“可怜四哥殚精竭虑觊觎父王的王位已久,竟被嬴政抢了先机。”
        “义父之才倍于太子,韩国的王位本属于他。”
        “是啊,所以即使四哥为了王位与赵国勾结,和我做了同样让你不齿的事,在你看来也无可厚非。”韩非凝眉冷语道。
        千乘闻言眼眸一暗,不再反驳,只是将剑刃一沉狠狠刺入进了韩非的肩膀。
        剧痛从肩上传来,韩非闷哼一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说过,虽然我不能杀你。不代表你不会吃点苦头。”千乘冷笑着拔出剑,把它重新放回韩非颈侧。
        鲜血顺着韩非的衣袖滴答滴答地流淌到地上,韩非按住伤口却也无法阻拦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此刻他确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并非故意激怒这个把义父当作天的千乘,他只是,一如以往,无法在韩宇编织的虚伪大义面前保持沉默罢了。
        千乘的随从来报:行刺秦王失败,影密卫正全速赶往此处。
        千乘瞥了一眼毫无反抗能力的韩非,封住了他的穴道为他止了血,随即将他扛在肩上快速离开。
        案上的丝帛被风吹落在地上,摆着盆景的墙边一滩鲜血红得刺眼。嬴政匆忙赶来时所见就是这样的画面。
        章邯极快地搜查了整个宫殿,同时下令影密卫立刻行动。回首间,他看见他的君王俯身捡起丝帛,无**制手指的颤抖。
        丝帛上写着:“保重。勿念。”
        章邯心里一紧,急忙上前,却被嬴政抬手制止。
        “寡人明白该怎么做。”嬴政凛然道:“以将军看,韩卿目前如何?”
        “依目前情况看,公子性命无虞。”
        “是啊,只要寡人和那韩王活着,他们就不敢危及韩非性命……”说罢,他惶然将丝帛握紧,少顷向章邯说:“请盖聂先生来。”
        韩非醒来时,肩伤让他动弹不得,眼睛也被蒙上不能视物,但他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要被送往何处。
        待这黑布被揭开的一刻,自己第一个看到的人就会是数年不见的父王。
        嬴政自韩非宫中回来后便水米未进,那抹鲜红让他心如刀割。
        他后悔为何没有在韩非关上车窗前握紧他的手阻止他回宫去,他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同意这样一个大胆的计划!韩非一向体弱,又受了伤,这样的他如何与手段狠辣的韩王韩宇周旋保身?他不敢再想。
        他不敢休息,只要一闭眼,想象中韩非满身血污的画面就在脑海浮现;他也不敢进食,他知道韩非此时一定饿着肚子…他甚至连水也不敢喝,他猜爱人如花瓣般的唇上一定已经开始因为干渴起了霜华……
        但是他始终强迫自己保持着极度冷静的头脑,若他乱了阵脚,韩非精心策划的一切就将付之东流。
        是夜,雍宫大门洞开,人员进出若市。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07 10:12
        回复
          午时,秦王走出宫门踏上了前往边关的马车。
          韩非再次醒转是因为一小盘撒在伤口上的细盐。
          眼上的黑布早已除去,而韩非睁眼看见的并不是预料中父王那张永远写着不屑的脸,而是父王穿着布履的脚。
          亲生九子蜷在座下,韩王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为何带他来见寡人?”韩王抬眼不解地望向千乘。
          “九公子深得秦王宠爱,有他在,”千乘命侍从架起韩非,答道:“大王便不必担忧出关回韩!”
          ”宇儿妙策!”韩王大喜。
          “义父已经得到消息,正带领赵国援军回国,复兴韩室!”
          韩非虽因伤口剧痛虚弱无力,听到这话却欣慰得轻笑出来。
          “你笑什么?”韩王被儿子激怒,从坐上下来狠狠握住他的下鄂强迫他仰视自己,又折辱道:“你是否在笑你的一生对韩国的意义也不过如此!”
          韩非虽早已见识过父王的绝情,此刻心里却也难掩悲凉。
          “昔日在韩宫,儿臣无能不得父王垂爱…而入秦后,韩非却因父王给的姿容得宠……”韩非强忍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满意地看见父亲的嘴角被自己气得颤抖,接着说道:“嬴政若见儿臣如此憔悴狼狈,心生厌恶,届时阻拦父王出关,四哥也无计可施…”
          “孽障!”韩王虽被他一席话气得怒发冲冠,却不敢再对韩非用刑,只打发左右侍从将韩非押回关他的马车。
          韩非被关回车上后就失去了他刚刚的气场。一直没有包扎的伤口不仅让他痛得冷汗直冒,更让他发起烧来。此刻他忽然非常想念赢政,想着若他在身边,伤口或许不会有现在这样疼。
          今晨,他答应赢政自己会毫发无损的回来,而现在他已经食言。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千乘说四哥已经启程回韩,这一切都值得了。
          只需要再熬两日…
          然而赢政却万万不敢给韩非“再熬两日”的机会。
          是夜,漫漫平原上起了大雾,剑客疾行如风,手中握着的渊虹在黑暗中发出幽光。
          盖聂凝视不远处如受惊的兔子般飞驰的韩王车队,分析片刻后便似飞鸿般消失在了迷雾中。
          在盖聂割断了车夫的咽喉进入囚禁韩非的车厢时,韩非正在昏睡中。
          盖聂从未见过韩非,却对此人才华有所耳闻,更在昨夜知晓了此人对赢政的意义。
          自嫪毐之乱后,秦王亲政从容果断,游刃有余。而昨夜赢政连夜与他相商时,那一双凤眸虽然与以往一样凌厉,而眼下已经泛起乌青,语气更是急切。
          “韩卿体弱,如今受伤,断不能按计划与韩王继续周旋,请先生务必将韩卿安全救出!”
          盖聂上前扶起韩非检查伤势,却发现臂弯中的身体烫得吓人,看见没有包扎的伤口时,盖聂不禁蹙眉。而韩非却在此时幽幽醒转。
          “盖聂先生…”
          “公子别出声,在下立刻带你出去。”
          盖聂刚想动作却被怀里的人吃力地拽住了衣袖,低头只见那双眸子清明得很。
          “我现在还不能走…”
          盖聂闻言不由得心生敬佩,韩非文弱纤细,如今受伤高热,囚禁孤室却依然能够在黑暗中认出从未谋面的自己,更有胆量坚持原本的计策…
          只不过……盖聂扶起韩非的手腕检查了脉搏,当下决定听从赢政的指示将韩非强行带回。
          “先生…若父王发现…”
          “那又如何?”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孤傲收进韩非和盖聂的耳中。世上能在盖聂身后不被察觉的人只有一个。
          “小庄。”
          “卫庄兄?”韩非这下更急了,“若按计划,你现在…”
          “我应该在韩国等着韩宇?”,卫庄斜睨一眼盖聂,又看了看韩非道:“先顾着你自己吧。放心,你四哥和你父王一个也跑不了。”
          盖聂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便抱着韩非飞速离开。
          卫庄听着师哥万年不变的嘱咐打了个呵欠,回身端坐于车顶,如一只矫健的黑豹耐心等待来送死的猎物。
          赢政虽然已经在脑中无数次描摹了韩非的情状,待见到盖聂怀中满身血污的爱人后心脏也猛地抽痛,攥紧了拳头。
          “抱歉…是我食言了。”韩非被送到嬴政怀里,红着眼抬起手想要抚摸让他朝思暮想的面庞,却因为肩伤作罢。
          嬴政捉住了他的手指将自己的脸颊凑过去,那手心上传来的高热几乎让他眼角湿润。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嬴政的轻吻着他的额头强压着情绪安慰道。
          早就侯在一旁的医官们正七手八脚地准备药酒药膏和绷带,此刻车窗外骑兵来报,说埋伏在关口的蒙恬将军已经发现韩宇一部,随时可以一举拿下。
          韩非这才敢在嬴政怀中闭上了眼睛,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疲惫。
          医官剪开韩非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将那已经与血肉粘连的衣料揭开,引得韩非蹙起眉头。
          嬴政握紧爱人的手,又用眼神示意盖聂按住韩非,医官这才敢将药酒擦在伤口上消炎。
          果然药酒一上韩非便痛得惨叫,抓紧了嬴政的手指,然而他早已气力不足,挣扎了几下后便悄无声息地靠在嬴政怀中昏睡过去。
          与此同时,卫庄正与千乘对峙,说是对峙不如是蔑视。对方已经剑拔弩张,卫庄依然怀抱鲨齿笔直地站立在车势上。
          千乘狠狠地盯着这个居高临下的杀手,一边向属下下令“韩非失踪,即刻快马加鞭通知义父撤退。”
          卫庄闻言不屑一笑,眨眼间已经移至千乘面前,鲨齿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膀。
          “这是替韩非还的。”卫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千乘被他激怒,急速出了一剑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07 10:14
          回复
            这会儿医官们已经为韩非上好了药,嬴政抱着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爱人,皱着眉仔仔细细地为他擦去额上冷汗。
            刚才医官说:“公子的伤口被人洒过细盐,或许会留疤。”
            愤怒达到顶峰时往往会变成可怕的平静,盖聂看着一声不吭正为韩非褪下衣衫准备包扎的秦王心想。
            安顿好韩非后,医官们纷纷退到车外,盖聂也欲随之告退却被嬴政叫住。
            “先生,他现在可还痛吗?”
            “公子晕过去了,五感此时较为迟钝,应该不会痛。”
            “甚好。”嬴政转脸看向案上的地图平静道,“麻烦先生协助蒙恬将军和卫庄先生活捉三人时,务必让他们保持清醒。”
            盖聂转身离开后便上马疾行,他知道现在的秦王仿佛一头下山猛虎。这头猛虎的利爪尖牙若不被鲜血浇灌滋养,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卫庄已控制韩王车队,只待大王一声令下。”
            嬴政听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将怀里的韩非调整姿势,摊开爱人手心把笔杆放置其中,随后自己握住他的手指在丝帛上平稳地写下了一个苍劲的“准”字。
            猎猎惊风掀起韩宇的衣袂,后方的赵军将领面色凝重仔细勘察。远处车马掀起尘烟,依稀可见被缚在马车车头的人影。
            韩宇的笑容还未来得及爬上眉梢,就因漫山遍野骤然亮起的火把变得僵硬。
            一个迅疾如风的人影从上方掠过,盖聂已立于赵军将领马上,只消渊虹一动便能取下上将首级。而韩宇背后,一柄妖剑正抵住他的心肺要害。
            “想见见你的父王吗?”卫庄冷冷道。
            此时韩王车队已经靠近,韩宇这才看清那人影的真正面容。这哪里是他那能够威胁秦王收兵的九弟韩非,而是正在全力向他呼喊“赶快撤退”的义子千乘!
            “撤退?”蒙恬一身戎装金甲自火把中心而来,胯下黑骏趾高气昂。年轻的将军桀然一笑,洁白的牙齿在火光中让人胆寒。
            “大王有令,犯我国境者一律诛杀!”
            赵国援军闻言皆要搭弓拔剑反击,无奈上将被制,群龙无首左右为难。
            “四哥哥,可别怪红莲把你的义子不小心弄伤了。”莲公主翘起纤细的小腿坐在车顶漫不经心地说,“你在设计囚禁哥哥时就该意识到这种后果。九哥哥可是你的亲手足,我把他受的苦还在你的义子身上可还算是客气!”
            “红莲,父王对你恩宠有加,今日你竟为秦国走狗背叛韩室!”韩宇一时接受不了失败的事实,仅凭着羞愤负隅顽抗。
            “秦国的走狗我倒是没有看见,四哥作为赵国的走狗身后倒是跟着许多主人!”红莲厉声道,“至于父王对我的恩宠,你与他都心知肚明!”
            背后的鲨齿见公主发怒立刻贴近了韩宇的脊背催他快走。
            在韩宇进入关口的一刹那,渊虹割断了赵军将领的咽喉,蒙恬大手一挥,数千枚火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出,赵军阵营只余一片哀嚎,鲜血遍野。
            韩宇回首眺望一片滔天火海,登时顿足捶胸不省人事。蒙恬调转马头撞开韩王车门时发现韩王安早已晕厥车内。黄金火骑兵麻利地将韩王、韩宇、千乘等人押走。
            直到大军远去,红莲这才卸下适才的强硬,眼中泛出泪来。卫庄垂下眼眸任小公主靠在怀里把鼻涕眼泪蹭了自己一身。
            盖聂站在一旁看着他一向性情冷酷的师弟被这厉害的小姑娘套牢,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秉大王,狩猎计划大获成功,蒙恬将军正押送韩王父子回咸阳,等候王上发落!”
            捷报传来时韩非已经醒了,正靠在嬴政肩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君王仔细吹凉又喂到嘴边的汤药。
            嬴政放下药碗,怜爱地将怀中人的青丝挽到耳后。
            “刚才你说药太苦了,宫里的甘草我没来得及带上,不如我们回家再喝?”
            韩非点点头,握紧了爱人骨节分明的手。
            马车浩浩荡荡地掉头,直奔咸阳宫而去。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韩非政非嬴政
            作者:Cheryl的写文号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6-07 10:16
            回复
              其…其实我觉得一个系列的可以把它放到一个帖子里,这样大家看的时候应该会方便一点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6-08 18: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