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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旗就是少年中二心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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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大家好,又是我,作为坚定的副长厨,怎么能够错过副长的生日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篇文最开始并不是为了副长生日写的,而是准备留到端午节的时候。因为上一次在新年写贺文用了鲤鱼旗这个梗,就莫名地萌上了,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端午节再写一次。然后仔细一看,因为日本端午节是在新历5月5日,正好和副长生日同一天,所以又加入了副长生日元素,就是这样一篇比较乱的文章,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既然说到端午节和鲤鱼旗,这里就科普一下日本端午节的习俗。日本端午节最初是由中国传入,经过很多改变,有了独自特色,首先时间上,从明治维新之后,日本统一使用新历,所以端午节是5月5日,习俗有在屋檐下悬挂成束的菖蒲草、用菖蒲草烧洗澡水、食用粽子和柏叶饼,以及最有特色的就是凡有男孩的家庭,在节日当天于门前悬挂鲤鱼旗,寓意希望男孩如“鲤鱼跃龙门”一般成材,所以又称鲤鱼节。


IP属地:广东1楼2017-05-05 00:01回复
    这是正文:
    那飘忽的鲤鱼旗,一时迎着风张扬着自我,一时又任性妄为地消失不见。我还是那个矮小的少年,一直寻找、追赶、仰望着那一抹美丽的色彩。
    “叮零……叮零零零……”清脆的铃声伴随着午后的热风吹入房内,少年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地扫视房内,空荡荡房中只有炎热的寂寞,屋外似乎传来热闹欢腾的声音和节日食物的香味,使原本抱病的身体更平添一份不快。少年倔强地要起身,但最终因为头脑沉重而放弃。
    “我说你啊,生病就好好躺着,乱动什么?”
    不知何时,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出现,倚在门边看着自己。
    “啊……”
    “啊什么啊?”土方吸尽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出门外,才走进房内,盘腿坐在少年身边,“真是的,好点没有?”
    说着,土方便以满是老茧的手覆上总悟的额头,再伸到被窝里。
    “哇,土方先生好色啊,这是在猥亵未成年人啊!”
    “瞎说什么呢!”或许是顾着少年生病,土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暴跳如雷,只是回以烦闷的抱怨,“你以为我乐意来照顾你!烧是退了点,也没有再出虚汗,可还是不能起身,要好好休息。眼看就要入夏了,在这种时候发烧,到底是多不让人省心?”
    “好烦……”总悟不情愿地将脸别向一边。
    “我说你啊——”土方提高声调准备继续进行老妈式的说教,却又看着眼前这位因为病重而难得显露软弱任性的少年,原本微弱的怒火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老实说,前天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没什么啊……”
    “没什么大半夜下大雨还跑出去,然后浑身湿透了回来,肯定也没有把身体好好擦干就睡了吧?要不是我问了山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就出差一天你就能把自己整生病了!”
    “所以啊,你当时在不就好了。”
    “……”
    “呐,土方先生,今年的鲤鱼旗挂上了吗?”
    “啊——”
    “什么样的?”
    “嗯……藏青色的,有白色条纹绘的鳞片。”土方靠在门边,伸着脖子向房顶眺望,一边说。
    “诶——听上去和土方先生很像呢!”
    土方回过头来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少年,不禁笑出声来,“你躺在房里看不到吧?真是的,就是为了你才挂的旗子,本人倒是病倒了看不着。”
    “所以就说了不要挂了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话你和近藤老大说去,是他说总悟还是孩子,必须帮总悟挂一条的。”
    “那每年的旗子不都是你买的吗?我都说不稀罕了。”
    “你不稀罕的话,每条都好好地收着干什么?”土方说着,眼睛便望向房间中的柜子。
    总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鼓着腮帮子表示抗议,这让土方嘴上的弧度更加明显。
    “外面热闹吗?好吵啊!”
    “还好吧。刚才巡逻回来,街上人还是挺多的,小孩子都穿着和服上街看祭典去了,商店街也都在搞什么节日促销的,热闹的很。回来的时候,还碰到抬神轿的队伍。”
    “真好啊——”
    “今天是端午节嘛!澡堂今天还专门用菖蒲烧了洗澡水,现在屯所里的人应该都争着去洗澡了吧。”
    “我也想洗菖蒲烧的洗澡水。”
    “别说傻话了,你还发着烧呢,怎么能洗澡呢?”
    “那我想吃粽子。”
    “油腻的食物也不行,你现在除了药和粥,什么都不许吃。”
    “什么嘛……你们都在过节,就让我一个人躺着,老妈好小气……”
    “谁是老妈啊!”土方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忘拧干一条冰毛巾敷在总悟的额头上,“我拜托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养病吧!我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没工夫来照顾你。”
    “……老是这样,说走就走……”
    黑色的人影离开后,房间又重归静寂。总悟透过半掩的纸门,望着房檐下,白色的风铃悬挂着一张青葱色便签,在热风中叮铃作响。院子里的树木已经完成了向深绿的转变,远方的天空中似乎传来了祭典的音乐和人群的嘈杂声,但又不能听得真切,反倒像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听。
    外面是什么样的景色呢?土方先生刚才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光景?他眼中的世界和我的有什么不一样呢?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总悟翻转身体,仰面躺着,仿佛要望穿一般地望着天花板,猜想着那面自己还未见到的、藏青色的、有着白色条纹的鲤鱼旗沐浴在艳阳下,迎着风,是如何舞动自己的身躯,它身上的条纹是什么样的形状,颜色是更鲜艳一些还是更淡一些,以及……
    “呐,你看到什么了?”


    IP属地:广东2楼2017-05-05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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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州的乡下单调而乏味,至少总悟是这么觉得的。大片的农田、狭小而泥泞的小路以及一成不变的蓝天,在任何一部动画中都有的、教科书似的乡村元素,组成了家乡的风景。说起武州,总悟并没有多少感觉,因为原本便不是那种会在回忆中自带滤镜然后再感伤怀旧的麻烦性格。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只不过是自己和姐姐一起成长的地方,是遇见近藤老大的地方,再多的回忆也没有。总悟只是记得,每一年的端午节,姐姐总会在自家门前,为自己挂上一面鲤鱼旗,这似乎是从自己有记忆起便开始了。
      家乡的端午节过得很冷清,原本就是一个贫穷的地方,又赶上春夏交替、农忙时节,便没有什么大的祭典、庆祝之类的,唯一算得上是节日风情的就是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的鲤鱼旗,以及每年男孩们围绕着自家鲤鱼旗的相互攀比和炫耀:
      “我家今年买了新的旗子,比去年长足足一尺呢!”
      “我家今年的旗子可是用高等的绸缎做的!”
      “这些算什么?我的旗子可是我的父亲专门到京城里请大师做的,天底下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那时的总悟还是小孩儿,少年的虚荣心也是有的,却从不愿意加入这样的谈话之中,原因是这些鲤鱼旗对于自己而言,更多代表的是累赘和内疚。
      总悟自有记忆开始便没有见过父母,一直都是和姐姐相依为命。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儿生活,境况可想而知。虽然在长大一些后,自己进入近藤道馆,得到近藤老大的帮助,也还是会不时犯愁。但即便如此,姐姐还是十分疼爱自己。记得每年一到端午节前,姐姐便会织一匹布,剪下一部分,剩下的拿去卖,换来的钱就和剪下的布一起拿去拜托镇上的工匠制成一面小巧而精致的鲤鱼旗,在端午节当天挂在家门前。当时的总悟年纪尚小,不理解挂鲤鱼旗的意义,只是从大人们那里听说这是一项习俗,有着什么跃龙门、成为武士之类的寓意。但是总悟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姐姐辛苦,织布耗时费力,织出来的布可以给姐姐做新衣服,或者换来的钱也可以补贴家用。于是自己便试着说服姐姐,说不必每年都做新的旗子,用旧的也行。但是姐姐只是笑着摇摇头,说虽然家境不富裕,但是姐姐不想委屈小总。自己知道,这其中包含着姐姐对自己期许和祝福,便无法再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创造这些无聊风俗的人,而那些包含着姐姐辛苦的鲤鱼旗,自己也因为自责和内疚不愿多看几眼。
      总悟所记住的、无论经过多少时间也无法忘怀的第一面鲤鱼旗,是在总悟九岁那年,那家伙送的。总悟记得那一年,在端午节前一个月,姐姐突然病倒了。那是姐姐第一次肺病发作,当时年幼的总悟吓傻了,所幸当时有近藤老大帮忙,把姐姐及时送去医院,治疗之后,总算是度过危险。但是,随后的问题也来了。原本家境便不富裕,治疗也花了不少的钱,之后姐姐还要修养一段时间,也需要钱,这样一来,既无法织布,也没有闲钱请人制作,于是,今年便无法做新的旗子。当时,姐姐躺在床上,眼中充满愧疚地摸着自己的脸说抱歉,今年只能委屈一点挂旧旗子了。其实姐姐不知道,自己心中有多么高兴,自己今年不用内疚地看着姐姐为那面无聊的旗子而奔波劳累,今年的端午节姐姐可以好好休息调养一番,自己当时甚至都想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以后就不用每年都挂鲤鱼旗了。
      当时的总悟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想到是。就在姐姐病好离开医院后的第三天,那家伙,土方十四郎突然消失无踪。
      其实说,消失无踪也不正确,因为总悟从近藤老大那里听说,那家伙在离开之前向近藤老大交代了自己要离开几天,只是没说去哪里。但是由总悟看来,那家伙就是擅自消失。没错,擅自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擅自消失的狂妄的**!总悟在心里反复想着,那家伙消失也没什么,不如说这样更好,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所希望的吗?于是,总悟也毫不在意地向姐姐说了这件事,却后悔了。
      自那以后,一连几天,姐姐每天傍晚都会拖着自己抱病的身子起床,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仿佛等着某人归来。当时的总悟还不能理解所谓的情爱之事,他只是知道明明那家伙才来不到一年时间,姐姐对他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在意与关心,有时甚至觉得已经胜过关心自己。为什么?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近藤老大、姐姐都要围着那家伙转?自己有什么比不过他的?每每想到这一点,总悟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也就越发地希望那家伙赶紧消失。只是没想到当这一天来临时,看着姐姐失落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悲伤后悔起来。除此之外,好像还有点寂寞……
      虽然总悟很小便进入近藤道场学习剑术,但因为年龄最小,比起其他同门也是最晚入门,所以一直都是道场中辈分最小的。土方十四郎的加入,总算是让总悟得到了“前辈”这一称呼。少年们总会对辈分大小过于在意,况且看着这个个子比自己高出一倍、平日一脸嚣张的讨厌家伙不得不低头叫自己前辈时,那感觉简直不能再解气了。不仅如此,那家伙还能当自己的沙包和宠物。平日里,道场的其他同门都因为自己年纪小,在剑术练习中,对自己总是放水,输给自己以后又说着什么不和小孩子计较这类气人的话。唯独土方那个一根筋的笨蛋,每回练习时总是一脸正经,一副要和自己一决胜负的气势,渐渐地,自己也变得只愿意和那家伙练习了。除此之外,总悟在平日里也不忘对他恶作剧,像是什么往他珍藏的蛋黄酱里下泻药啦、偷偷把他的草鞋藏起来啦、趁他睡觉的时候往他脸上和背后涂鸦之类的。当然那家伙每回都生气跳脚,但最后也在近藤老大的调解和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理由下平息下来,然后下次在继续生气跳脚的模式。总悟对此也是乐此不疲。姐姐知道这些事情以后,也会时不时地提醒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但大多时候还是会露出高兴的笑容,说小总终于交到朋友了之类的。
      才不是朋友呢!至少总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这种感觉恐怕就像是一个孤僻的少年某天遇见一只流浪狗,出于好奇和贪玩,开始捉弄它,喜欢看着它向自己大吼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并渐渐以此为乐。既没有时间和轻重的概念,也不曾想过真的作为朋友,只是当某一天这条狗突然消失之后,才会发现少了什么。
      “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就这样,总悟在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心思中纠结了半个月之后,在端午节前一晚,土方又擅自出现在了自家的院子中,带着一身的肮脏狼狈和一只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将一个大包袱交给姐姐,然后又一句话不说地消失。
      第二天,总悟自家的宅院前挂起了一面大鲤鱼旗。总悟记得那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大、最漂亮的鲤鱼旗。鲤鱼长长的红色身躯迎着夏初的晨风悠然游动,金色的条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不愿将目光移开。如此漂亮精致的鲤鱼旗在贫困的乡下还从未见过,原本因为贫穷和早熟而被排斥的总悟一下成为了少年们崇拜羡慕的对象,就连大人们在经过总悟家门前时,都不免停下脚步欣赏一番。
      初次收到的惊喜使总悟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于喜悦和从其他孩子那里得到的优越感,眼神总也离不开这么这面旗,自己以前从未发现,鲤鱼旗可以这么美,以至于在端午节过后好几天,总悟终于恋恋不舍地把鲤鱼旗降下之后,自己几乎都可以记住旗上画了几片鳞片。
      “要好好向人家道谢!”还是姐姐提醒了自己。
      道谢,那家伙什么都不说,要我怎么道谢?
      就这样一方什么也不说,一方也绝口不提半个“谢”,土方用自己未受伤的左手握剑与以往一样和总悟练习,也在发现总悟的恶作剧后持续这生气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模式。在几个月以后,总悟才好不容易从近藤老大那里问出,那家伙当时特地跑到了另一个大城镇上去做帮工,用所有赚来的钱买了这面奢华的鲤鱼旗,而他手上的伤也是在工作中造成的。
      “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认识他都不到一年,又不是和他很熟……”
      “那是因为十四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从那一年以后,每年的端午节便不再看到姐姐辛苦织布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在节前的一两个月土方总会消失,然后再带着一面新的旗子回来。金黄、桃红、青绿……不同颜色、不同花纹的鲤鱼旗每年都出现在冲田家宅院的上方,原本单调不变的武州的天空也开始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喂,**土方,你出去那么长时间,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吗?”一时兴起地提问。
      “也没有什么……就是在大的城镇,人比较多。”
      “热闹吗?”
      “嗯,本来就是一个临河的大城镇,还没到过节就已经很热闹了,街上人来人往,船多得都挤在河道里走不动,女人们穿的和服五颜六色,小孩儿也都打扮得很漂亮,卖菖蒲草和粽子的店铺最热闹,制作鲤鱼旗的师傅把刚做好的旗子就这么挂在门前,好几排地连着,什么颜色、什么样子的都有,临着河道,如果坐船经过的话,就可以看见一大片五彩的旗子沿着河道这么飘啊飘的……”
      ……真好啊……远方的城镇、热闹的人群……这是你所看见的,而我却不知道、看不见的景色……
      于是,每当土方离开之后,年幼的总悟便会把上一年的鲤鱼旗挂起来,然后久久地仰望着那面飘扬于空中的不可及的鲤鱼旗,想象着鲤鱼在空中所见的景色,想象着自己像鲤鱼一般漂浮在空中,可以看见远方的景色、看见远方的人以及远方的人眼中所见的景色……
      后来,总悟逐渐长大,随着近藤离开武州和姐姐,来到江户,在真选组成立后第一年的端午节,一面月白色的鲤鱼旗挂在了屯所的上空。
      那时,总悟已然十六岁了,早已不是那个会为了一面漂亮的旗子而兴奋不已的少年,他换上略大的黑色制服,为了保护近藤、保护自我而上阵杀敌,他的双手早已沾染鲜血,但是当他看到那面干净的月白色的鲤鱼旗在空中轻盈飞舞的时候,他便觉得像是回到了武州,看见了姐姐温柔的笑容。
      之后的每一年端午节,乌金、深蓝、青灰……不同颜色的鲤鱼旗还是照常在真选组屯所上空飘扬,甚至在姐姐去世之后,也不曾断过。总悟向土方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儿,不用每年都挂旗子,但是那家伙依然应付着说是近藤老大的意思,你找他说去……


      IP属地:广东3楼2017-05-05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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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身体汗液的黏热让总悟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天黑了。自己独自躺在一片黑暗之中,房门依旧半掩着,些许的月光透了进来,一股奇特的幽香漂浮于虚空之中,抬头一看,房檐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束起挂好的菖蒲草。
        “笨蛋,不是说很忙吗?”
        总悟爬起身,一天的休息已经让他养足了精神,加上菖蒲草的香气也让人清醒不少,屋外断断续续地传来欢乐的喧闹声,让房间显得更加冷清,他按捺不住,索性起身,随便拿了一件羽织披在身上,走出房间。
        五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爽的,但是没有一丝的风,大病初愈的总悟不禁觉得有些脚软,便靠着柱子坐在了门廊上。现在应该才刚入夜,一轮细细的上弦月斜斜地挂在晴朗的夜空中,四周星辰点缀,倒也不觉得黑暗。总悟的目光首先在房顶上仔细地搜索,细长的旗杆在屋瓦层叠中升起,突兀地刺向夜空。没有了风,鲤鱼旗便像是失了兴致一样地垂下身子,贴着旗杆,只能在微弱的月光下勉强看清轮廓。
        “扫兴!”总悟有些气愤的将视线移开,越过围墙,远方隐约传来悠扬的笛声和祭典的欢呼声,总悟便想象着在彩灯下穿行来往的人群、沿街商贩的吆喝声和在一群群孩子们几乎要滴出口水的目光注视下冒着热气的章鱼烧。再看院子里,走廊另一侧的宴会场中,传出糙汉们放荡不羁的笑声,在纸门上还映出某只强壮的大猩猩裸着身子、拿着酒瓶转圈跳舞的影子。
        “好寂寞……”
        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总悟——”此时,土方手中正端着一大碗热粥走来。看见正坐在门廊上的少年,便急忙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想也不想地用手覆上了少年的额头。
        “还好……”在确认无事之后,土方又立刻转入了啰嗦的老妈模式,“真是的,怎么就跑出来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再着凉了怎么办!”
        “没事的——”总悟将土方的手移至自己微红的脸颊上,“你看,我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我都睡了一整天了,被子里全是汗,老妈快帮我拿去洗了!”
        “谁是你老妈啊!我一会儿就帮你换新的,等你病好了自己洗去!”
        “小气鬼……”
        “少说废话,快把粥喝了,好吃药。”
        “土方先生好过分!你们在那里开宴会那么开心,让我自己在这里喝白粥!你还喝酒喝得醉醺醺的……”
        “我只喝了两杯就跑出来了!”
        “今年有什么好吃的啊?”
        “也没有什么……端午节嘛,就是粽子啊柏叶饼,还有寿司、炸鸡什么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赶紧把病养好了我请你吃个够,吃到你拉肚子都没人管你!”
        “你说的……”终于,生病的少年也在威逼利诱之下,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起了老妈的平淡的白粥。


        IP属地:广东4楼2017-05-05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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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夜晚空气中的一丝颤动让少年一个激灵,丢下手中的碗就跳了起来,如同一只小猴子一般地拉长脖子伸向房顶。
          月光之下,原本低垂的阴影只是在微风中轻轻一动,便又归于平静。少年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回门廊上,却不想这幅样子引得身边的人一阵大笑。
          “别笑了,猪头!”
          “哈哈……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就这么一点小风,看把你紧张的。等到明天天亮了,起风的时候随你看个够。”
          “明天就不是端午节了!”
          “那又怎么了?端午节挂鲤鱼旗也就是一项风俗,图个兆头而已,你要是高兴的话,一整年都挂着也没人管你。”
          “谁要挂一整年了?都说了我不稀罕了!”
          “又嘴硬了!我可听说了,你总是趁我出差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把以前旧的鲤鱼旗挂起来,就前天我出差的时候你还挂了呢。怎么?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是那种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还怕家长和同学知道的毛头小子吗?”
          “不是这个!那是因为……”
          ……因为这样或许就可以和你看见一样的景色……
          “好了好了!喜欢就喜欢嘛!人家不都说鲤鱼旗就是少年心的代表,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样子,这样才可爱啊!”说着,土方还以自己宽厚的手掌覆上少年圆乎乎的脑袋。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小鬼了!”少年一把甩下对方的手。
          “未成年人不是小鬼是什么?”
          “我是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你现在知道我是未成年人了?我告诉你,我是未成年人的话,你就犯了滥用童工和猥亵罪了!”
          “好了好了,冲田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其实未成年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啊!等你哪天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怀念现在了。”
          “别成天拿你年纪说事!”
          少年气愤地将脸转向一侧,还剩下一半的粥被彻底地搁置一旁。土方在这方面也可谓是智力上和行动力上的残疾,他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把少年惹恼成这样,也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在一旁沉默地任凭时间流逝。
          “快看,起风了!”
          一阵突然袭来的波浪将沉重的空气吹开,男人的声音如同少年一般充满着惊喜与期待。
          总悟抬头看去,月光下,原本毫无生气垂挂着的鲤鱼旗轻盈地摆动起长长的身躯,虽然在夜晚看不清楚,但总悟想象着,这一定是一条非常美丽的鲤鱼旗,有着并不艳丽、却像他一样有着独一无二的颜色和花纹的鲤鱼旗。
          也正当少年抬头欣赏鲤鱼旗的时候,土方反而迅速地跑进房内,找了一条厚一些的外套,二话不说地披在少年身上。
          不过,夜晚的微风总是像人一般随性而行,等土方再次抬头时,鲤鱼旗又恢复了原先无精打采地垂挂状态。这回换成土方像泄了气一般地坐下,而总悟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哼!你现在能笑出来了!真是的,怎么月光不能再亮一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哼!还说我呢,土方先生不也是一个大龄中二吗?土方先生还记得自己的第一面鲤鱼旗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没挂过鲤鱼旗。”
          “啊?”
          “都说了,我小时候没有挂过鲤鱼旗。我是一个私生子,从小没有父亲管教,母亲也不喜欢我,虽然后来去和哥哥生活,但是当时住了没到一年就出了事,离家出走了。一个人四处流浪的,哪有办法讲究这些了……”
          土方只是很平静地述说着,仿佛只是来自他人的无关紧要之事。但是总悟却一字一句地听在心里,莫名的感觉由心底涌现,比起悲伤与怜悯,更多的是落寞。
          ……又是……没有我的岁月……我所不知道的……你的故事……
          “怎么了?”恍惚之间,又被男人的大手覆盖着,看不见他的神情,“别这么阴沉了,赶紧把病治好吧!我明天休息,你病好了就可以带你出去好好吃一顿。”
          又来了……总是这样……像那面旗子一样……忽远忽近……美丽的温柔……所以我才总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年……
          总悟地推开土方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回屋内。
          “怎么了?不是又生气了吧?”
          没有回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总悟由房中拿出一个四方形的、油纸包裹的盒子,交给土方。
          “喏,给你。”
          “哈?”
          “你生日不是吗?每年都只记得这个时候是端午节,记得给我挂鲤鱼旗,倒是忘了自己的生日了。果然土方先生已经是老年痴呆了。”
          “谁老年痴呆了!我还没到那个岁数!不过,过生日这些也就是你们小孩儿的权利,我这个年纪庆祝生日干什么?告诉自己又老了一岁?”
          “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好好好!给我吧!”土方赶紧接过总悟手中的盒子,“谢谢你了,总悟。不过这是什么啊?”
          “就是像仙女棒一样的东西。喏,你看这里还有引线。”
          “你从哪儿买了这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叫‘奇怪的东西’?我专门找人定做的好吗?前天刚做好的。”
          “哦——所以这就是你淋雨发烧的原因。”
          “……你管我呢……你赶紧把引线点了啊!不然还给我!”
          “好好好!听你的!”
          土方将盒子放在庭院中,蹲下身掏出打火机,还说忍不住偷偷回头看着。只见身后的少年坐在门廊上,身子却一个劲地往前伸着,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土方笑了笑,心中也不免多了许多少年般的期待和兴奋。
          火星带着细微的“嘶嘶”声,顺着引线蜿蜒前进,消失于盒内。在土方期待的目光下,无数到金色的火花由盒内蹦出,但却不是像仙女棒一样温顺有序的绽放,而是如同一个个淘气的精灵从盒内高高地跃出。
          “哇——”土方吓得跳了起来,双脚交换着在原地蹦跳,无数的火花围绕在他的脚边蹦跳、燃烧,炸裂的火星落在他裸露的脚面上,虽不致伤,但也着实不好受。
          看着鬼之副长被一小盒烟花吓得又叫又跳,在一旁的始作俑者也毫无顾忌拍手哈哈大笑,还掏出准备好了的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
          “你……”
          “咻——”的一声,一道更大的火光从背后冒出,疑心是更加恶劣的把戏,却不想火花径直地窜上天空,在一片清冷的夜色中绽放出巨大的七彩的花朵,照亮世间。少年仰着头,柔顺的粟发向后垂着,圆圆的脸蛋映照在光影之中,一双红色的瞳孔在火光之下胜过满天星辰。
          “漂亮吧!”
          “你啊——私自燃放这样的烟火会被投诉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土方先生会处理的吧!而且这样才有过节的气氛啊!这个礼物不错吧!”
          “啊,你给我惹麻烦就是送礼物是吧!”
          “对啊!还不赶紧跪下来谢谢我的大恩大德,然后把你副长宝座交出来当回礼。”
          土方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走到少年身边坐下,然后突然伸出大手捏着少年的下巴抬起,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那你不是每天都在给我送礼物?”
          “……”
          无法反驳,嘴唇被他严实地堵上了。但并不讨厌,努力维持呼吸之中,还不忘品尝着一直嘲讽他的蛋黄酱的味道。
          任意妄为、以自我为中心、讨厌的家伙,但是……依然仰望着、追逐着他……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同样的景色,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拥有……他的全部……
          “呐,土方先生,明年给我买一面更大的鲤鱼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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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5楼2017-05-0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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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就是这次副长生贺的全部内容,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其实这篇文原本就只有一点点脑洞,硬是扩展成一篇短文,加上文笔渣,所以剧情上很空洞,所以只能无脑撒糖,写完之后自己看了一遍都被齁到。但是自己的孩子又舍不得丢掉,又不知道怎么改,所以还是厚着脸皮发上来了,希望大家能够原谅这样无能的我。
            其实关于鲤鱼旗的脑洞,是在很久以前看哆啦A梦的时候留下印象的,记得好像是就像是哆啦A梦和大雄去帮助一个贫穷家庭的孩子制作漂亮的鲤鱼旗的故事,就像标题一样,可能也不是什么名贵珍重的东西,但是小孩子总是有自己的虚荣心和莫名执着的东西,可能这也算是童年。这么一想的话,就想到总悟的童年是怎么样的,一想到总悟的童年,又想起无下限宠溺的土方老妈子,感觉自己的风格真是越来越模式化。原本打算写热闹的节日文,但是一想上次新年贺文已经用了祭典了,这次不能用,所以只有青葱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对话……
            啊,好像越说越远了,总之这就是我这次对土方副长的生日贺礼了。大家看了如果觉得有一点喜欢我就会很开心,如果觉得不好也不用手软,请尽情砸评论吧!


            IP属地:广东6楼2017-05-05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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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草莓6576


              IP属地:广东7楼2017-05-0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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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土方先生生日快乐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5-05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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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生快(。・ω・。)ノ♡(又是一个虐狗的……)(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06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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