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傍晚时下了点小雨,打湿了石板街,到了晚上,湿冷的空气吸入肺间却莫名惬意得很。
土方在巡完最后一条街道,停在了歌舞伎町口,华灯初上,此时的歌舞伎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土方看了看四周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略显疲惫的倚着墙,从上衣口袋掏出烟盒,香烟叼在嘴间,摸遍全身的口袋却找不到打火机。
“啧。”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拿下香烟揉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心底莫名感觉自己在等着一个人。
“啊咧……”那男人独有的慵懒的声线透过夜色就那么传来,“这不是真选组的副长吗?怎么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来这找姑娘吗?”
“……万事屋。”土方怔了怔,扭回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银发男人。
“啊……这个表情,难道猜错了,副长大人不是来找姑娘的,所以说这种污浊肮脏的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免得粘上什么东西,摆脱还得废些劲。”银时掂了掂手中装有草莓牛奶的袋子,在里面翻了翻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赶快走吧。”
“……”土方接住打火机就看见银时的背影摇摇晃晃的走回去,心口是陌生的酸麻,他几步赶上去抓住那人的衣袖,“喂……万事屋……你听我解释”
然后下一秒却被后者一脸厌恶的闪开,那人站在他面前,平日总是懒懒散散没精打采的脸此时却严肃决绝的可怕,“解释什么,反正你什么也不记得了,其实那段恶心的记忆也还是不记得好。毕竟像你说的那样男人之间……”最后说着竟冷笑出声,暗红色的眸有着明显的杀意。
“我只是想道歉,之前的……”剩余的话卡在唇边,银时的木刀擦着土方的脸钉入墙壁。
“我说过,不需要解释。”银时撑着刀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咱们两人之间没有关系,没有交集,什么也没有,要真有什么,也被你一句失忆记不清全部推翻,所以说……不要再说什么无用的话了。”
一点点抽出长刀,银时深深看了土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土方靠着墙,手里攥着刚刚银时抛过来的打火机,苦笑,那家伙嗜甜如命,又怎么会抽烟买打火机呢。
从烟盒中重新取出香烟,抬手拢着火苗点燃,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慢慢散开——这种感觉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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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
阿妙带两个小孩出去购物。
银时正坐在万事屋里百无聊赖的听着坐在他对面那个肥胖中年女人是如何口沫横飞的说她男人出轨的证据,就在说到她是如何捉奸在床准备和那小三大干一场时,银时在想要不要去给她重新倒杯水,比竟她说了那么久看起来挺渴的,山崎匆匆忙忙的拉开大门。
银时懒懒的抬起眼皮,“哟,这里是万事屋。”
山崎是慌张:“老板不好了!副长他!副长他出事了!”
“!”银时猛地站起,也顾不上那女人给他多少雇佣金,拿起长刀就跟着山崎赶往医院。
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当时的他和土方是所谓的恋人吧。
然而当银时到了医院,看到的却是坐在病床上一脸漠然的土方——驾车追赶犯人时,为了避开路上的小女孩,出了车祸,撞到头导致他失忆了,但最最可笑的是,记得所有人却单单忘了他坂田银时一人。
近藤抬手示意成员出去。
“开玩笑吧。”银时笑着,自欺欺人的上前握住土方的手,却被其皱着眉避开,“你这家伙干什么?!”
“哈?我干什么?你个混蛋难道不记得我吗?”银时笑得勉强,不死心的看着那人漆黑的眸,想找到一丝往日的柔情,却无果。
“那个……十四?”近藤斟酌的开口,“你可能是没有反应过来,你再仔细想想。”
“所以说你们在说什么啊?”土方不耐,挑眉看着银时,“你这家伙为什么一副很熟的样子,很恶心啊……”
“……”银时彻底愣住,心底以至整个身体堕入冰窟一般,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土方。
“十四,其实你们是恋人啊。”近藤索性把话摊开来说。
“哈?”土方不可置信的笑道,“怎么会?两个男人欸?!很恶心的啊老大!”
“你这家伙,再说一遍。”银时上前揪住土方的衣领,“再说一遍?!”
“可恶!”土方推开银时,“拜托!两个男人是恋人什么的很荒唐好不好,这是我失忆了,即使我没失忆也是不可能的吧!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
银时慢慢退后,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双眼——好像闹了一场很大的笑话啊。
病房的门拉开再合上,在门口等候的真选组成员看着银时出来,想围上去却又被他的表情吓退。
银时扶着刀,一点一点走出医院。抬头看向天空,无云,阳光刺眼的厉害。这大概就是结束,荒唐可笑的结束了,这段感情还真是脆弱的可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