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地毯铺满的大厅,宽敞而具威严,白色长柱支撑着房顶,玻璃装潢的巨大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
泽田言纲坐在中央的单人沙发上,随意地用手撑着头,金红色的眼睛静静地平视前方,身后的六位守护者身着正装,各自站好。
手下们将两个人带到言纲面前,狠狠一踢,咚地跪下。
那两人一下子就慌张起来,脸扭曲成一团,连忙磕头谢罪,头奋力撞着地面,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
“对、对不起、言纲大人我错了,我、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人!……”
活脱一只伸脚就能踩死的蚂蚁。
“闭嘴!”身后的狱寺不耐烦的说话,眉头皱成了一团,“十代目允许你们说话了吗?!”
两人立即噤声,战战兢兢地屏住呼吸,跪着的两腿不住地发抖。
这时,言纲有了动作,横在膝盖上的修长的腿放了下来,脚落在地上的同时站起,视线却没离开那两人的身上,然后,轻轻击了个掌。
“把总部的所有手下召集过来,包括合伙人。”他平静地说,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我要让你们知道弄坏他的下场是什么。”
手下们纷至沓来,不一会儿,偌大的大厅就站满了人,跪在地上的两人颤抖着左顾右盼,满脸惶恐。
言纲站在沙发前,神色淡漠。交头接耳的声音萦绕不绝,直到“砰”地一声,打碎了所有杂音,视线不约而同地凝固在被一拳钉在墙上的两个人,有血从嘴里猛地吐出来。
言纲还在原地,看着十米开外的两个人,神色平静,不同之前的是额头上静静燃起一团火,手套上澄澈的大空火焰展现着唯我独尊的气势。
“大家。”言纲转过头,语气没有一丝絮乱,“这两人触犯了大忌,你们看怎么处置?”骤然安静的大厅内,他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所以人屏息,不由得替那两个人捏了一把汗。BOSS发怒了!
“KUFUFUFU,就用鞭子怎么样?”身后的六道骸阴森地笑了笑,“碳钎维的。”
“还有什么意见?”言纲问。
“就用碳纤维鞭子!”“对,那个密度高,绝对让人生不如死!”“触犯BOSS的大忌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简单的死!”所有人一致赞同,还在不断催促着。言纲打了个手势,然后坐回了沙发上。
两人被重新拉了回来,脸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不断的咳嗽,断断续续地有血咳出来,看来刚刚已经被那猛烈一击打伤了内脏。还在不停地抽出一点呼吸道歉求着饶命。
没有前戏,没有解释,所有人就看着碳钎维的鞭子被送了上来,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言纲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着会用鞭子的手下拿过鞭子,重重的抽在那两人的背上。
“啪!”一个鞭子下去,衣服裂开了一个口,皮肉已经被掀开,透露着血红【色。
“啪!”第二下,打在原位,血已经承受不了而流了下来。
“啪!”
……
大厅安静的可怕,只有鞭子有节奏地抽打着,起初还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呻吟声,然后渐渐变小成为细微的呢喃,最后完全消了声。大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人抽累了就换另一个人,鞭子声一直没有停下来。
凌晨三点。
“可以了。”言纲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流出的血与地上的红地毯融合在一起。
“大家都休息吧。”
“BOSS。”还拿着带血的鞭子的手下恭敬地说,“这两人怎么办?”
他站起身:“消尸灭迹。”
纲吉是被痛给折磨醒的。
时间总是这么凑巧,他才将视线的焦距调好,坐起身,便看见门被打开,言纲走了进来。
“醒了?”言纲说,却用的是肯定语气,“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想向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抵在床头,根本无路可退。
“我很可怕吗?”言纲叹了口气,伸手将西装的外衣脱下来。
难道不可怕吗?他想把自己的怨恨说出来,可根本不敢。那个人,永远都是一副独裁者的样子,眼神永远刻着“目空一切”四个字。
言纲向他走来:“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走到床边,眼神充斥着愤怒,“把衣服脱了!”
他吓得打了个抖:“言、言纲……我以后再也不敢——”
“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他颤抖地闭上眼,乖乖把衣服脱了,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
言纲也没有看他,转身走到屋子的角落里,他一看言纲走的方向,遽然急了,带着哭腔的语气显得恐慌:“言纲,言纲……我错了你不要打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偷偷跑出去了、求求你原谅我,求你……”
“不许哭。”言纲拿着鞭子,向他走了过来,那个鞭子乌黑乌黑的,是用羊绒做成的,这是他的噩梦,上次犯了错,就被这条鞭子抽得几天都没有下床。
言纲看着他,神情依旧冷得可怕:“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你跑出去了多久?回答我。”
“呜……两、两天。”
说一不二,鞭子就这么重重落了下来,之前的殴打还记忆犹新,现在又是鞭打,新伤旧伤重在一起,让他歇斯底里地求饶,又不停地哭着,抽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是要把他烧烂一般。
“言纲、求你……”
“别打我、求你……”
“我再也不敢逃出去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啊!……”
最后一鞭狠狠抽下来,他大叫一声,终于声嘶力竭,泪已将眼睛蒙住,睫毛似乎凝在一起,泪痕填满了脸颊。
冰凉湿润的东西擦在自己受伤的地方,他打了个颤栗,便有一双手附在他手上。
“别动。”
言纲压低声音说,给他上着药,药抹在身上冰冰的,也很舒服。对方一点一点地给他抹着,凭感觉真的是很用心,而他知道,这一定又是假象,打他一巴掌又给他一颗糖,这究竟算什么!
他用力深呼吸,抑制住自己受到屈辱的怒火,咬牙切齿,在心里狠狠诅咒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
“泽田纲吉,如果你再敢在心里骂我的话,我就要和你做了。”耳边传来那人的话。
他一惊,这人是人吗!本来伤痕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做的话,自己的身体一定吃不消!
不,这人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对不起。”他妥协,在这个人面前永远只有自己吃亏。
额头上印上了湿软的东西,他知道那个人在低头吻他,然后是脸,鼻子,最后是嘴巴。对方的舌探入他嘴里,轻轻地扫过他的牙齿,很温柔很温柔地吻着他。
泪凝干睫,睡意冲淡了意识,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