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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传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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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Eat, Pray, Love(AM/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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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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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给吧里所有的吃货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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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个TITLE不属于我,而属于Elizabeth Gilbert。
本来这篇文我是想拖很久的,结果飞霜同学把我给炸出来了......
于是我决定开始缓慢的连载
这次保证是HE,这种题材能写出BE就怪了
总之,这是一个关于巴黎,关于美食,关于爱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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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30分钟,35分钟……
香甜的巧克力味道已经开始从烤箱中弥漫出来,给周围的空气都浸染上甜丝丝的气息。菜谱上说这种巧克力甜菜蛋糕需要在160度的高温下烘烤40分钟。但是他从来不会乖乖遵循菜谱的指示,就如同他之前用甜菜替代了一般的糖,用可可含量百分之七十的巧克力替代了原先的百分之五十,又在某个步骤中用意式浓缩咖啡替代了白开水。他知道这些小技巧可以使蛋糕尝起来更甜美、更香滑、更厚重。
他用艺术家的眼光来审视这块蛋糕,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比任何时候都要讲究,比任何时候都要苛刻。今晚,他希望这个蛋糕是完美的。
现在,他决定烘烤到这个程度刚刚好:蛋糕的表面已经定型,内部却松软潮湿,摇摇欲坠。不用品尝就能想象出这将带来多么最独特美妙的口感。打开烤箱,浓烈的巧克力香夹杂着柔美的甜味扑鼻而来,伴随着几乎不可察觉的、淡淡的咖啡香气,连旁边忙碌的助理厨师们都投来惊叹的目光,偶然路过的负责冷盘的厨师也不禁放慢了脚步,只为多享受几秒这分暖暖的香甜。
他小心翼翼地将烤盘端出来,放到一旁冷却,这大约又需要30分钟。然后,他会亲自为蛋糕表面涂抹上最新鲜的奶油,最后再撒上星星点点的罂粟籽,宣布大功告成。
他知道这份巧克力蛋糕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入口即溶的口感,香滑浓重的巧克力味道融合着奶油,被甜美的甜菜驯服得温顺柔和,又被充盈得更加饱满,最后还留有淡淡的咖啡香在口腔中流连。如同艳阳天里,在巴黎街边的露天咖啡馆度过的悠闲午后;如同灯火通明的不眠夜里,香榭丽舍大道上伴随着美酒和烟火的奢华庆典。
这是回忆的味道,祝福的味道。
这是巴黎的味道,爱的味道。
***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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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烹饪等于生命。
Merlin觉得这句话是完完全全的胡扯。他认为烹饪高于生命。
他是巴黎最有名的餐厅之一Pierrefonds里最年轻的副主厨。
三年前,当他在厨房里的绰号还是“炼金术士”的时候,人们对这个瘦削的黑发年轻人的能力还有所怀疑。因为,正如所有臭名昭著的炼金术士一样,他喜欢尝试——不,应该说,他喜欢不计后果的大胆尝试,其中包括瞒着主厨随意篡改菜谱,仅凭心血来潮发明各式各样的甜点等等恶劣行径。这曾一度让主厨Gaius无比头疼。然而渐渐地,他的绰号变成了“魔法师”,因为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个性格古怪、对烹饪有着执著痴迷的小子身上惊人的才华。Merlin感到很不高兴,因为他更喜欢“炼金术士”这个称呼,而“魔法师”听上去像是在弄虚作假。当然,最让他不高兴的是,他就这样被硬塞上了副主厨这份职责,这不但意味着他被调离了最爱的甜点站台,更意味着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Gaius为此找他谈过好几次,每次都含沙射影地试图让他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道理。然而每次听完之后Merlin都会暗自补上一句:“责任越大,限制越多”。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限制。
所幸Pierrefonds还拥有两位更加靠谱的副主厨:Lancelot和Gwaine。
Lance来自普罗旺斯。他是一名英俊的法国小伙,性格随和开朗。正如他的故乡一样,他手下的菜肴也仿佛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有时清新自然如同法国乡间的薰衣草,有时又奔放张扬犹如梵高画笔下的向日葵。在升任副主厨之前,他曾是前菜站台的负责人,他做沙拉的手艺令所有人折服。
Gwaine则来自勃艮第,这注定了他与葡萄酒的缘分。他潇洒而狂放不羁,在年轻的时候曾背包四处旅行,向热情洋溢的西班牙大厨们学做海鲜饭,到意大利小镇品尝最正宗的披萨饼。当然他最爱的还是法国菜,因为他坚信只有法国佳肴才能将酒的魅力发挥到极致。他在这方面讲究得近乎固执:有一次,当一位客人点了一份龙虾,却配了红酒的时候,他在厨房里气得破口大骂,并让服务生传话说:如果不把那“该死的红酒”换成上好的Chardonnay,他就拒绝做这份龙虾。
事后Gaius说,幸好接到单子的不是Merlin,否则那位可怜的客人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惊恐地发现自己点的龙虾莫明其妙地变成了一盘浓香四溢的勃艮第牛肉。
没错, Merlin在烹饪方面是一个十足的控制狂,这一点谁都比不了。比如说,他每天都是最早来到餐厅的人。然后,像所有控制欲过强的厨师一样,他会一大早就到当地的集市去选购食材,在其他任何人有机会上手之前挑走最好的,其中包括来自罗纳河畔的美丽蔬菜,来自法国东部高山上的野菜和奶酪,以及来自地中海和大西洋的还泛着光泽的新鲜鱼类。在一天的忙碌之后,他还会是最晚离开的那个,因为当所有人都下班,当他终于可以卸下责任(他坚持认为那是束缚)的时候,他会一个人流连在厨房里进行那些令他痴迷的厨艺实验。有时是尝试用另一种方式来熬制酱汁,有时是开发新的甜点,有时则是大胆地为某道主菜加一记配料。
而且,当有人试图将他从烹饪中拉开的时候,他会感到格外不悦。比如说现在。在这个晴朗的早晨,他正在满怀爱意地做一份咖啡味玉米面饼干(所有人都坚信,如果Merlin愿意将倾注到食物中的爱分出来一半放在人类上,他会比所有人都更早结束单身),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他往里面加了更多更多的黄油,因为他知道这样可以中和玉米面坚硬的质感,使饼干更加松软。就在这时,Gaius一声高分贝的“Merlin!”打断了他的专注。
“怎么了?”他抬起头,连忙将黄油罐移到一旁,不让Gaius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来应聘助理厨师的那小子到了,我现在没时间,你去帮我考核一下。”Gaius一边说,一边瞥了眼Merlin努力想用身体挡住的黄油罐,眉毛扬了起来。
“好吧。”Merlin垂头丧气地说。他读懂了Gaius的意思:如果你乖乖照我的话去做,黄油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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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亲爱的二瑟
请原谅我——
我不但洗白了小小莫
还把你的老婆连同骑士团一起丢进了厨房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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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厨房里掀起一阵骚动,厨房里的工作者们此刻都嫉妒坏了外面的服务生们——所有人都想一睹传说中的Arthur Pendragon的真面目,他们未来的老板。
“大家专心手头的任务!”Merlin抬高声音喊道,“别让这家伙影响到我们的节奏!他顶多只会带来一份新单而已!”
大家都见识过Merlin发飙的样子,并且都不希望对象是自己,于是纷纷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工作状态。Merlin这才放心地继续照看炖牛肉。他刚准备调小火候,就听到Gwaine在桌子另一头叫他:
“Merlin!他下单了。”
只见Gwaine读着手里的单子,露出了那种“海内存知己”的笑容:“居然点了一瓶81年的Latour!真是一个奢侈又讲究的家伙……”
“他都要买下Pierrefonds了,你还谈论什么奢侈和讲究。”Merlin一把抢过单子,看了起来——
“天哪……”他喃喃道,“他点了鹅肝酱无花果烤鸭……”
“怎么?”Gwaine笑嘻嘻地问,“这道菜要让你破功了吗?”
“当然不。”Merlin板着脸说,把单子递回给他,“把前菜交给Lance。然后,帮我照看海鲜站台。记着,让他们用黄油替代橄榄油,烤龙虾的时候,把温度调低一点,这样可以增添海鲜的味道。”
“是,长官!”Gwaine一本正经地行了一个礼。
Merlin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还有——别告诉Gaius。”
“放心。”Gwaine眨眨眼。
Merlin这才转身向家禽站台走去。
这是一道十分复杂的主菜,不仅是因为配料繁多,还因为那极其繁复的加热工序。Arthur Pendragon也许不懂美食,但是他似乎很清楚如何让厨师抓狂。Merlin挑选了一只去骨的蝴蝶鸭,开始往里面填充配料:被香料浸染过的熟无花果,几片薄薄的烟熏火腿,被白葡萄酒腌制过的鹅肝酱;盐,胡椒,少量肉桂和茴香,以及研成粉末的丁香和柑橘皮。与菜谱上所指示的不同,他这次提前将鹅肝酱烤到了半熟,这样一来,当鸭子被烤成鲜嫩的粉红色时,鹅肝酱就有充分的时间将其中的油脂释放出来,滋润到无花果以及鸭肉当中。烘烤时,他还不断为鸭子涂抹加了香料的蜂蜜和柑橘汁,给它镀上一层闪着光泽的表面。每一种成分、每一记佐料都在高温的烘烤下充分发挥出它独有的风味与质感,又融合在一起成为最奇妙的组合。
烤好后,他将烤鸭切片,摆在银盘上,周围再浇上一圈柑橘酱,宣布完成。鸭肉冒着热气,散发出扑鼻而来的甜香。表皮闪着金棕色的光泽,其下是一圈鲜嫩多汁的鸭肉,再往里,则是厚实又滋滋冒油的鹅肝酱,以及交杂着甜咸两种口感的果类和火腿。一道完美的菜肴。
当烤鸭终于被端出去的时候,Merlin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准备甜点。
这是一道同样复杂的甜点:香草杏果蛋挞。但甜点向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在香草味蛋挞的表面抹上一层杏果泥,旁边摆好几块新鲜杏肉,然后在上面放上一个杏仁味冰激淋球,最后再浇上一圈杏果酱——大功告成!同样的杏果,四种不同的风味和质感,在这同一道甜点中发挥得淋漓尽致。Merlin喜欢将这道甜点比作毕加索和布拉克的立体主义画作:他们将物体的不同侧面完整地诠释在了同一个维度里。这就是烹饪的魔法:让同一种食材迸发出无限的奇迹,化单调为神奇。
他看着这份甜点被送出去,就像看着一件刚刚完工艺术品。他永远不会对自己满意,但是这不妨碍他偶尔为自己的作品感到自豪。
***
连续四个小时的奋战终于接近尾声。此刻Merlin感到浑身虚脱,累得不愿动弹。然而他还要监督各个站台完成收尾工作。
不经意间,他听到Freya和Sofia在一旁议论——
“嘿,王子殿下对今晚的食物评价怎么样?”
“不知道呢。但是据Leon说,他品尝主菜的时候一脸冷淡。”
什么!?——脑子里“轰”地一声,Merlin感到自己要炸开了,手里的汤勺几乎掉到地上——居然有人对我做的菜无动于衷?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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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吧主大人加精!
@御七叶
送你一块梅子做的巧克力甜菜蛋糕: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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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他不能活
我都没有反应过来!送你咖啡玉米面饼干~~等着看自爆哈哈~~~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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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Mordred踱到Merlin身边说,“我刚来了24小时,你就成了老大,我简直就是你的幸运星。”
Merlin恶狠狠地看着他:“既然你知道我是老大,就应该明白我随时都可以炒了你。”
“我宁愿你用炖的。”Mordred可怜巴巴地说。然后在Merlin来得及发飙之前就飞快地逃掉了。
其实Merlin心里清楚,真正的老大应该是Arthur
Pendragon。上帝啊,他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傲慢的英国人,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他现在充分意识到隐瞒身份的必要性了——不难想象,一旦得知Pierrefonds的主厨成了Merlin,那个金发混蛋一定会露出阴险狡诈的微笑,然后把他……算了,不管是炒了还是炖了,反正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Merlin疲惫地坐在桌旁,独自望着空荡荡的厨房发呆。他还记得自己像Mordred这个年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那时他独自一人从里昂来到巴黎,Pierrefonds就是他的家。那时Gaius会亲自带着他去晨市上采购。他从最基本的食物准备加工做起,一步一步地学习烘培,烧烤,煎炸,炖煨。那时主厨总是很严厉,而他总是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于是总是比别人付出更多。他喜欢尝试新事物,于是遍历了前菜站台,各种主菜站台,以及汤品站台,最终在甜点站台找到了自己的最爱。
有的人为了生计而烹饪,有的人为了美食而烹饪,有的人为了心中的爱恋而烹饪……然而无论何时,无论何处,Merlin心里一直都清楚,他所挚爱的就是烹饪本身,没有其他。
他送Gaius离开餐厅的时候,年迈的主厨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眼角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彩:“Merlin,你意识到了吗?我没有用责任把你束缚住。现在你自由了。昨天你还在乱改我的菜谱,但是从今天起,这就叫创造。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天下了。”
他听后呆立了许久。
此时此刻,坐在空荡荡的厨房里,他的脑海中还回响着这句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看到时间之后他如梦方醒地微微一怔,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走出厨房后门,还没来得及转身锁上门,路边走来的一个身影就撞进了他的视线。
金发,西装革履,连走路的姿势都这么傲慢,这明明——
“是你!?”Merlin惊讶地叫道。
看到Merlin,对方也微微吃了一惊,随即露出那种令人恼火的微笑:“怎么?这回你干脆连‘Arthur’都省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Merlin噎住了,只好气鼓鼓地立在原地。
“这么晚才下班吗?”Arthur向前走了几步,问道,“我怎么记得十点——”
“噢,不是的,我一个人又在厨房里留了一会儿。”Merlin解释说,“那你呢?现在才结束工作吗?”
Arthur点点头:“刚和纽约那边结束了一场电话会议。我从公司走回到住处的路上正好经过Pierrefonds。”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告诉我你每天都走路上下班。”
“哦不。”Arthur轻描淡写地说,“几个小时前我把司机打发走了。他总是影响我欣赏巴黎的夜景。”
他就这样站在空旷的街边,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但是Merlin能看出来,他其实已经很疲惫、很疲惫。
也许他只是想让司机下班后早点回去休息,Merlin想。
突然之间,Arthur Pendragon的形象变得复杂多面了起来。
沉默降临在了两人之间,他们在漆黑的巴黎街道旁对视着,晚上十一点半的空气有些清冷。
“你没吃晚饭吧?”Merlin突然问。
Arthur被问了个猝不及防,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
“没。”最后他说。
Merlin叹了口气。这位家世显赫的王子殿下竟然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进来吧,”他重新打开厨房的门,“我给你做点吃的。”
Arthur睁大了眼睛;“不用了,我——”
“你不觉得咱们站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就像两个傻瓜吗?快进来。”说着,Merlin就转身走进了厨房,Arthur只好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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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简直像Caravaggio和Cezanne一样自负,试图通过世俗生活画出一些高于生活的东西。”身边传来熟悉的略带英国腔的声音。
Merlin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自己左后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Arthur时,呼吸都要止住了。
他第一次看到Arthur不穿西装的样子。今天他只套了一件简单的T恤衫和休闲长裤,金发也随意地垂在额前,看上去更加潇洒更加精神。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人们认为甜点就是属于世俗生活。”Merlin淡淡地说。
“人们也认为静物画是艺术金字塔的最底层,宗教画才属于最上层。但就是有一些艺术家,他们描绘的明明是最普通的事物,我们却能在其中看到信仰。”
“你这是在夸我吗?”Merlin扬起一边眉毛,笑着问他。
Arthur撇了撇嘴:“我才不会随便夸别人。”
“傲慢的英国混蛋。”Merlin摇摇头,放下画笔,“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到卢浮宫来了?”
“噢,我是陪一位女士来的,”Arthur耸耸肩,“结果几分钟前她跟我吵翻了。”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难过,而且一点都不抱歉。
“怎么回事?”Merlin问。他无法想象Arthur Pendragon和女士吵架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因为我告诉她我不喜欢蒙娜丽莎。”
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让Merlin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太厉害,以至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这很好笑吗?”Arthur皱着眉头问。
“当然……”Merlin好不容易停下来,边喘气边抬头看着他。
“好吧,我懂了。在法国人面前说这个等于自杀。”Arthur垂下头,举起双手,一副缴械投降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喜欢蒙娜丽莎。”Merlin眨眨眼,“她总是让我想起土豆。”
Arthur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古怪。
“——我开玩笑的。”Merlin说。
“好吧。”Arthur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我承认那是幅好画,但是不值得人们如此顶礼膜拜。”
“我同意。”Merlin扬起嘴角,“在肖像画里,我更喜欢维梅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Arthur乐了:“Merlin,你真像个姑娘。”
这句话让Merlin非常想狠狠瞪他一眼,并希望自己的目光像不远处挂着的《赫拉斯兄弟之誓》里面的剑一般锋利。然而接触到Arthur目光的那一刹那,他愣住了,连忙低下头,拿起画笔,试图掩饰突如其来的尴尬。
但是Arthur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他上前两步,然后从容随性地在Merlin身边席地而坐,手臂随意地搭在膝上,看上去平静而舒懒。坐在地板上,他正好可以平视Merlin手中的画板。于是他就这样凝视着Merlin笔下的画,一言不发。
沉默仿佛有着无声的力量。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远处淡去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还有他们之间燃烧的空气。远处游客的脚步声消失了,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血液冲击鼓膜的声音。他犹豫着,迟迟无法落笔,画纸上的克拉芙蒂似乎也变得笨拙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Arthur突然问。
这个问题让Merlin微微一惊。他转过头去,看到Arthur正注视着他,在离他如此至近的地方。他的眼神认真得让Merlin不知所措。
“——知道什么?”他有些心虚地问。
“知道烹饪就是你想做的事。”
“噢……”他低头笑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很简单。”
“为什么?”
“因为烹饪让我感到快乐。”
“这……”Arthur若有所思地犹豫道,“这听上去太理想主义了。”
“也许吧。”Merlin垂下眼,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笔,“但我就是无法忍受自己做一件事的同时,心里却在渴望另一件事。我也许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但是我迟早会跟着心走的。迟早的事。”
“瞧瞧谁才是傲慢的混蛋。”Arthur轻轻调侃道。
Merlin笑了,感到自在了许多。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时间。
海妮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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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次更新拖了这么久。。。
这个故事的情节我已经从头到尾想好了,所以肯定不会坑的!
如果迟迟没有更新,一般来讲有三个原因:
1,悲催的LZ最近太忙了
2,笔废的LZ发现这一章太难写了
3,花心的LZ被心血来潮的短篇耗去了大半精力
而这一章更新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
感谢各位催文,你们给了我十足的动力
最后承认文里的一个小BUG:在卢浮宫里,米查隆,维梅尔和《赫拉斯兄弟之誓》其实不是摆在一起的。。。。。。。
海妮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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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Merlin听到那句话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一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第二天早上。
“Merlin!”只听厨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砰地一声关上,Gwaine风尘仆仆地向他走来。
“怎么了?”他放下手边正在检查的白松露,抬起头来。
“你接到通知了吗?”
“什么通知?”他很少查看手机。
“王子殿下说,为了增进对大家的了解,他将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分别请咱们三个吃晚餐,就在Pierrefonds!”
Merlin一下子噎住了,一种夹杂着无奈和无语的情感开始在心中翻滚。他原以为Arthur只是在故意气他,没想到他居然说到做到,而且还这般大动干戈。这也太夸张了。
“我觉得这家伙真是太义气了!”Gwaine拍着胸脯感慨道,“上次聊天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不错!”
“还好他没有请Gaius,不然就露馅了。”Merlin松了一口气。前任主厨现在估计正在薰衣草环绕的普罗旺斯悠哉地享受乡间阳光和清新空气,顺便改善当地居民饮食。“一定是考虑到Gaius是主厨,在晚餐时间抽不开身,所以才……等等!!!”Merlin突然僵住了,脸色大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TM怎么可能陪他吃晚餐!?”
***
没错,根本不可能。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在晚餐时间被占用的话,只可能出现两种结果:一,这顿晚餐会做得很糟糕,于是Arthur发现了他的身份;二、他在吃晚餐的时候会表现得很糟糕,于是Arthur发现了他的身份。
——平生第一次,他希望自己是真的魔法师,并且他想学的第一种魔法是分身术。
***
第一天是Lance。
“闭着眼睛就知道他们会在餐桌上聊什么。”Gwaine懒洋洋地说,“肯定是谈人生,谈理想……”
“以及谈八卦。”Merlin补充道。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恶作剧地往Lance西芹汤中加一把胡椒。
考虑的结果是他往里面加了两把。
于是,当Lance吃完晚餐,回到厨房的时候,面色十分凝重。
“Merlin,”他温和地笑着说,“我和Arthur聊八卦来着。”
“哦?”Merlin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跟他讲了Freya的故事。”
一个天雷在Merlin头顶炸开。
“什么!?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这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当Merlin还是甜点师的时候,Freya曾经和他在一起。这是Merlin惨淡的感情史中无比沉痛的一页,因为不到两个月他就被甩了。分手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你说!”Freya含泪冲他吼道,“究竟是我重要还是柠檬蛋糕重要!?”
于是Merlin开始非常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究竟是Freya重要呢还是柠檬蛋糕重要呢?没错,Freya是个好姑娘,可是柠檬蛋糕……对了,为什么不往柠檬蛋糕里多加一些奶酪呢?这样尝起来口感会更好。也许还可以……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想了!”Freya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受够你了,Merlin Emrys!我们分!手!”说完她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Merlin这才反应过来。
“等等,Freya!”他连忙喊道,“如果换成草莓蛋糕的话,我当然会觉得你更重要!”
……
“你太狠毒了。”Merlin泪眼汪汪地看着Lance,“你故意戳我痛处。”
“礼尚往来,Merlin。”Lance笑容可掬地说道。
第二天是Gwaine。
Merlin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轻松过。因为他们两个几乎什么菜都没有点,而是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试图将对方灌醉。最不可理喻的地方在于,这两位爷竟然决定用昂贵的红酒来一醉方休。先是拉斐,然后是柏图斯,接着又是欧颂……
“看来Gwaine终于找到愿意陪他胡闹的人了。”Merlin目瞪口呆地说。
“——而且那个人还是咱们的老板。”Lance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当Gwaine醉醺醺地回到厨房的时候,坚持对拼酒的结果闭口不谈。他甚至不愿谈起他们聊天的内容。
“Merlin,”他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我也不喜欢英国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有些英国人还是很不错的。遇到帅气有钱又有品还会说法语的英国人你就从了吧!”
“你真是醉的不轻。”Merlin说,“肯定是输了。”
海妮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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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终于轮到了Merlin。
随着日影西斜,他愈发感到坐立不安,仿佛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仿佛即将到来的是“最后的晚餐”——在紧张忙碌的晚餐时间,他,Pierrefonds的主厨,不得不坐在餐厅里,假装自己是客人一样,若无其事地吃饭,而且餐桌对面还是,Arthur Pendragon——他无法决定这句话的哪一部分听起来最具魔幻现实主义风格。
他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对各个站台做最后的叮嘱,告诉他们在“他不在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反复强调不到情非得已不要发短信求助。然而他已经隐约预感到,这顿饭他将吃得多么不得安宁。
也许是工作还没有忙完,Arthur到得有些晚。他走进餐厅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外面的路灯已经亮起,向夜晚的巴黎街道洒下朦胧的橘色光晕。
他又穿回了那一身昂贵考究的定制西装。然而当他脱下外套,只穿着衬衫在Merlin对面坐下时,Merlin又想起了那个卢浮宫里在他身边席地而坐的Arthur。在这一瞬间,他忘记了厨房里可能发生的所有嘈杂,一种全新的紧张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说第一句话,Leon就迎了上来。
“Pendragon先生,Merlin,”他喜气洋洋地说道,就好像在围观一场天大的好戏,“两位想点些什么?”
“我们一起来吃冰激淋球吧。”Merlin笑眯眯地对Arthur说,“我们这里有十多种口味!有香草的巧克力的咖啡的太妃糖的柠檬的蓝莓的山楂的薄荷的……”
“好啊。”Arthur面不改色地说道,一边将菜单翻到了最后一页,“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这……这也可以?Merlin瞬间呆住了,就好像玩手枪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崩到了自己。
五分钟后,Leon拿着菜单一脸黑线地走进厨房,菜单上记了十种口味的冰激淋球,并加有详细的附注:一定要按顺序、慢慢地、一个一个上,先上奶油的,再上水果的,先上颜色浅的,再上颜色深的。
“你真的对食物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是吗?”Merlin有些挫败地问道。
“难道你觉得,我想和你吃晚餐的潜台词是我想吃晚餐?”Arthur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喝了一口柠檬水。
Merlin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就看到他放在餐盘边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上面蹦出一条信息:求助!炖羊肩!
Merlin简直想翻白眼。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人点炖羊肩,也早就把关键步骤交代清楚了,可他们还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他对Arthur说,然后抓起手机向厨房奔去。
***
“你脑子秀逗了吗?”他刚进门,就听Gwaine劈头盖脸地问道,“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和王子殿下一起品尝冰激淋球!?你多大了?六岁吗?”
“如果他点了炖羊肩呢?”Merlin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招架得住吗?”
这道菜里的羊肩需要用面团封裹,在砂锅中细火慢炖,不让任何一缕香味逃蹿出来。其中饱含刚从花园中采摘而来的普罗旺斯香料:迷迭香,罗勒,百里香和月桂叶。Merlin喜欢在里面增添一些法国中东部的风味:茴香,肉桂和柑橘皮。那些最基本的佐料则彰显了这道菜的勃艮第根源:洋葱,胡萝卜,蘑菇,芜菁和芹菜。用来炖羊肉的酱汁由橘汁,红酒和橄榄油调配而成,使肉质尝起来滑嫩多汁,同时散发着醉人的芬芳。这道菜来自多种传统风味的融合,简单而又令人难忘。
对付完炖羊肩之后,Merlin马上摘下围裙,飞也似的回到自己的餐桌上,回到Arthur身边。
这时第一个冰激淋球已经上来了。他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拿起小勺子,准备享受片刻的安宁。结果勺子凑上去时发现竟然是朗姆酒味。
“嗯?”他疑惑了,“不是说先从颜色浅的开始上吗?”
“噢,”Arthur说,“你去洗手间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这是第二个冰激淋球,第一个我已经帮你吃掉了。”
“什么!?”Merlin顿时冒火了,“你居然吃掉了我最喜欢的香草味???”
海妮索
莱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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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毫无歉意地耸了耸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化成香草味奶昔吧?”
Merlin刚想开口反驳,结果他的手机又亮了,又一条信息蹦出来:求助!你发明的变态沙拉我们谁也搞不定!
Merlin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需要再去一趟洗手间……”
***
这道沙拉的确是他的原创,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变态。他们都冤枉我。他委屈地想道。这道沙拉由极细极细的扁豆做成,上面再撒上微微煎烤过的鹅肝酱和黑松露,再佐以雪维菜,细香葱和爽口的莴苣芯。这道沙拉很简单,然而,若是没有最完美新鲜的扁豆,烤得恰到好处的鹅肝酱,味道最饱满的松露,最鲜嫩的牛油莴苣,沙拉尝起来就会显得装模作样,大打折扣。好吧,只是有一点点变态而已。
当他再次回到座位的时候,Arthur已经兴味盎然地开始吃第四个冰激淋球了。
“你错过了太妃糖味。”Arthur说,“我猜你也很喜欢。小姑娘都喜欢太妃糖。”
Merlin气鼓鼓地攥紧了勺子:“我建议咱们换一个话题。”
“比如?”
“比如,昨天你和Gwaine拼酒谁赢了?”他好奇地问道。
“嗯……”Arthur咬着勺子低下了头,然后抬起眼,透过金色的睫毛深深地注视着Merlin,“我建议咱们换一个话题。”
他的嘴角挂着半是狡黠半是真诚的笑,这副样子顿时将Merlin的大脑刷成一片空白。一时间,他什么话题也想不出来了。
不早不晚,他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新信息蹦出来:求助!鸡尾酒冰糕!多种口味无法平衡!
他简直欲哭无泪:“Arthur,我……”
“我懂了。”Arthur说,“替我向洗手间问好。”
***
这是一种口味缤纷的鸡尾酒冰糕,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找到最完美的搭配比例。冰糕中包含了葡萄柚汁,橘汁,柠檬,石榴汁,香蕉,菠萝以及少量香草。他对这道甜点提出的要求是:不能让任何一种口味占据主导。冰糕尝起来必须同时带有多种风味,让不同水果的酸甜和独特芬芳在味蕾中碰撞,就好比点彩派的画作,用不同颜色的细微点描来构成整幅图景。
Merlin再次回到座位的时候,水果味的冰激淋球都已经上来了。
“你看上去很辛苦的样子。”Arthur说。
“我就是很辛苦!”Merlin忿忿不平地说道,“我——”他突然停住了,然后叹了一口气,“算了,咱们换一个话题吧……”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餐厅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Merlin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与Arthur面对面坐着,一起吃冰激淋球。餐厅里的光线昏暗柔和,摇曳的烛火安静地发散着橙色的光芒,在Arthur的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映得他的双眸更加深沉。
“Lance给我讲了你和Freya的事。”他开口说道,忍俊不禁的样子。
Merlin猛地咽下一大口冰激淋,冰得他浑身一激灵。
“所以,你真就打算嫁给工作了?”Arthur问。
“不要假装你自己不是工作狂。”Merlin酸溜溜地说道。
“至少我不会将工作和生活混淆在一起。”
Merlin陷入了沉默。这时候,他们的最后一份冰激淋球上来了。蓝莓味。他心不在焉地挖了一小勺。
“有人说,烹饪有三种境界。”他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勺子上的冰激淋舔进嘴里,“第一种境界是,为了美食而烹饪,厨师的动力来自对他可以做出的美味菜肴的向往;第二种境界是,为了烹饪而烹饪,厨师的动力来自烹饪这个过程本身带给他的乐趣;第三种境界是……”他停住了。
“是什么?”Arthur问。
Merlin摇摇头:“这不重要,而且对大多数人来讲都可遇不可求。我大概属于第二种,并且安于第二种。”
不知不觉,到了餐厅关门的时间。Merlin的手机又一次亮了起来,是Gwaine:不等你了,我们先下班了,自己回来洗盘子。
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忿忿地放下手机。
“你现在回家吗?”Arthur问。
海妮索
莱昂骑士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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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Merlin说,“我在厨房里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那我在外面等你。”Arthur说。
“嗯?”Merlin微微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但是Arthur已经穿上外套,收起椅子,向外面走去了。
***
半小时后,当Merlin走出Pierrefonds的时候,Arthur果然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等他。顿时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向他走过去。
“这顿晚餐和我设想的可有些不太一样。”Arthur笑着说。
“我没想到你真会答应和我一起吃冰激淋球。”Merlin故意让声音里带了几分埋怨。
巴黎的夜晚厚重而静谧,空气中仿佛沉淀着香醇的味道。褪去白昼的喧嚣,这座古老城市的气质开始若隐若现。远处,埃菲尔铁塔灯火通明,直指夜空。旁边,路灯照着空旷寂寥的老街道,这副光景几十年来都不曾改变。偶尔一辆上了年岁的轿车缓缓驶过,猛然撞来一种怅然若失的时空错乱感。海明威说过: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我明天一早到纽约去。”Arthur突然说。
他的话让Merlin愣住了——也许是日子过得太充实,也许是这几次见面透支得太奢侈,他竟没有意识到,这里本不是Arthur的城市。他迟早要走的。
“噢……”他呆呆地说。他搜索枯肠,绝望地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却堵在嘴边,苍白无力无声。
Arthur似乎也没有期待他说什么。他向前走了几步。
“Merlin,在离开之前,我想……”
他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当他抓住Merlin的肩膀,将他轻轻推到路灯下,让他的后背抵上灯柱的时候,一切话语都不再具有意义。Merlin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不可能再快了,他觉得过去的那一段时光似乎都在静静蓄积着力量,只为了这样一个时刻。
然后Arthur吻了他。
这个吻轻柔得好似他们之间永不休止的打趣,却又真实得如同那些移不开的灼热眼神。然后Merlin为之沉沦了。一瞬间仿佛整个巴黎都在他们周围流转,夜色温柔地将他们环绕。他再也听不到、感觉不到这个世界。他只感觉到Arthur——他嘴唇的味道,他身体的热度,以及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的触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在亲吻的间隙向着Arthur的嘴唇轻声呢喃,无法断开这个吻。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Arthur的后背,攀上他的肩膀,无法忍受哪怕一寸的距离。
“很快,”Arthur低声念道,一边闭着眼睛加深了这个吻,“最多两周……”
两周时间太长了,Merlin想道。这是他脑海中仅剩的思绪。他现在只想得到更多。
最后是一辆轿车压过街道的声音使他们重新意识到周围世界的存在。
Arthur睁开眼,用额头抵着他,一手轻轻抚上Merlin的脸庞,蓝眸因为压制的渴望而显得格外暗沉。他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Merlin,就好像是第一次看着他。光是他的眼神就足以让Merlin燃烧。
“也许,等我回来之后……”
“对,对。”Merlin点点头,放开了他的衣服,依旧没有平复自己的喘息。
“我送你回家吧。”Arthur低语道,轻轻拉开了一些距离。
Merlin再次点点头。此刻他对自己开口说话的能力还不太自信。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或许因为他不再感到紧张胆怯,一种全新的情感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夹杂着喜悦与眩晕,宛若新生。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将有两周时间无法见面。
两周。
两周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不是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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