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小区对面,就有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吴邪家的冰箱基本是空的——冷冻室里的鸡不算,吴邪这才知道为什么其他东西都被吃光了而只有最补的鸡还在——神仙也不能吃同类,对吧!又想起中午的咖喱鸡块,吴邪愧疚地往购物车里放了两袋大米。
张起灵停在冒着冷气的货架前,一动不动,吴邪凑过去看了一下,然后痛苦地抬起脸来:“人类很残忍,是的,太残忍了。我理解。”热情的服务员过来问:“特价的,称一只?”张起灵点点头,指向靠里面那排的第二只鸡。
吴邪等到了僻静处才一把拽住张起灵问:“你要吃?”
张起灵说:“你吃。”
吴邪咳嗽两声:“那个,小哥……我……那个,虽然拓本有钱赚,但是还不到吃一只扔一只的时候吧?”
张起灵点头:“嗯。但是这只比那只气足,你需要补养。”
吴邪明白了,之前站在冷柜附近,不是物伤其类的悲哀,而是在认真挑选。这个神仙太奇怪了!他推着车跟在张起灵身后:“你是不吃鸡的吧?”
“嗯。”
“鸡蛋?”
张起灵似乎有些纠结,吴邪立刻在自己嘴上拍了一把:“对不起。”
“其实我没有禁忌,只是觉得不妥。”也是,当张起灵还是古玩店包吃包住的伙计的时候,有半个月时间生意特多,吴邪天天叫外卖,肯德基麦当劳轮番来,即使吉野家,也大多时候都点鸡肉饭,张起灵一样该吃就吃,似乎并没有太嫌弃。吴邪明白,那是一种准则性的东西,一直在心里,一般人会表现成义正词严的拒绝,而张起灵显然已经悟到了“佛祖心中留”的真正含义,之前两个月,没有在吴邪面前透露出半分喜好和身份秘密来。想到这里,吴邪暗暗瞥了对方一眼,觉得这位小帅哥深不可测,又因为深不可测而越发迷人。他一面紧张揣度未来言鬼真的占据了他的身体后会有怎样的痛苦,一面相当希望言鬼能再闹腾一下,这样,张起灵大概就会成为古玩店的常驻伙计了——吴邪真的不介意跟他签五年、甚至十年以上的合约。
一辈子一辈子!心里的小蛇嚣张地吐着红信子说。吴邪暗自呸自己:别扯了,有种你先咬死言鬼再说其他的!小蛇别别扭扭地转动腰肢,又不自在,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