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症 :人习惯用谎言编织生命,骗别人、也欺骗著自己。最终人们会忘记、也不想记得,真实世界中的你我究竟是生作何种模样;因为谎言,是你欺骗自己不会受伤的假像。
你坐在床上发呆,后头凹陷入墙的置物柜中摆放几颗七彩药丸,红色、绿色、黄色、蓝色,像雨后虹彩,很美。不过这里没有青天,只有橘色火把,暗沉欲灭的火光把彩色药丸搅和成肮脏色调。
那是一个戴圆框眼镜的青年替你包的,你吃了两餐,便将水壶中的清水打翻在地,剩下的七彩药丸排成一只单眼昏花的鸟头(因为只是侧面,所以你也不知道另一眼花了没)。
午餐时圆框眼青年过来探查一下,皱著眉将地上水壶偷走。关门前他回头问了你一句话,你闭眼未答,圆框青年便珊珊然地离开。
他可能认为你瞧不起他所以懒的开口。
你想你并不是不屑回答,只是早忘记那个蠢蠢的鸟头,代表什麼意义。
午夜零时,三十九点八度上升到四十点五度,红通通的脸颊在火光中如落红般嫣艳,煽情而绝望。
一只穿著和服的白蛇游进你房内,伸手探过你的额头,眉头蹙起。你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否则怎麼会看见有手的蛇?还蹙眉?
(白蛇传是东方古老故事,不过那只是传说,你想自己一定病入膏肓、才会出现幻觉)
有手会蹙眉的白蛇翻弄一下你用来排鸟头的药丸,拾起一黄一蓝,粗鲁地塞到你口中、顺便灌入两口水。
真是鲁莽的蛇,都快死了不能轻一点吗?人家素真喂许仙灵芝仙草时可温柔呢!你边咳嗽边在心底嘀咕。
不过有手会蹙眉粗鲁的蛇比圆青年有良心多了!至少自头顶扩散下来的查克拉令你舒服许多。愉悦舒适的呻吟从吐出热气的双唇泄出,闭上眼睛,你想自己应该可能不会死去。
就算粗鲁的蛇也是白蛇,白蛇医术一向顶好顶好。
模模糊糊间,你听见粗鲁的蛇开口说话。
原来自己还是快死的啊,不然哪有蛇会说话?虽然它有手会蹙眉还很粗鲁。
“你知道我是谁吗?”粗鲁的白蛇这麼说。你觉得这个问题挺蠢,“白蛇不就白蛇?什麼品种?不知道!”你很累,口气很差。
穿和服的白蛇可能被你恶劣口吻给吓到,好一会不说话。一阵子后,它又伸手推推你的肩膀问,“刚刚进来的青年是谁?”
“唔,猿(圆)人?”拍开它的手往床内侧身,你很累不想说话,便敷衍三个字给它。
不过穿和服的白蛇很有毅力,它凑过头来在你耳边问了一句,“那你最讨厌的是什麼?”
最讨厌……自私、小气、小心眼的黄鼠狼。
白色的蛇听完后得瑟地笑著,“哈!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比较不会受伤吗?真有趣,好好加油活著吧!佐助。”说完它哈哈大笑走出房门,留下阴森恐怖的回音回荡在走廊。
用棉被蒙住头,你不想再听见笑声,也不想再听见黄鼠狼这三个字。
黄鼠狼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在四十点五度降回到三十九点八度时,你终於睡著,只是白色梦境里有条穿和服的蛇,有只戴圆框的猿人,还有只红眼睛的黄鼠狼,它们对著你一齐嘿嘿奸笑著。
这是恶梦!你十分肯定。
——穿和服有手会蹙眉的白蛇真的很烦,所以你决定在它一堆头衔前面再加个「很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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