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友人林木
沈睿
遥远的不仅是距离:
从中国到美国,几万里山和水
在我们之间。你的北京时间比我的早
十六个小时。此刻,黎明的光线正催你起床,
而我,坐在下午的凉亭里,一本书
摊在桌子上,等着打开。街上空无一人。
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唯物主义者相信:存在决定思想。
于是,我们遥远了。蓝蒙蒙的晚雾从海上涌来在
我的窗外。我用白纸把窗子糊得密密实实,
彻底地看不见外边——是邻居家太安静的后院。
我看不见,我不详看见,我蒙上白纸,想想
我是在西单白庙胡同的幽暗的房间里
等待我的爱人归来。
我就这样活在我的两个国家之间。
有一段时间,我住公寓的时候,
我把卧室的窗子用双层窗帘盖严。
在白天也得开灯。我在灯下读书,我读得专心。
我在洞穴里活着——在那幽暗的卧室里我
没有爱情,也没有情欲。只有书和我相守。
我楼上房间,那对把头发染成绿色的夫妇,
夜夜狂欢,做勹爱的欢叫和地动山摇的激情,
把我从疲倦的用功中唤醒。我仰头看着我的房顶
不用想像就知道生活是什么样。特别是在这个
自由的、好莱坞影片里塑造的浪漫国度里。
过了不久,我见到我的女邻居。她的肚子凸凸的,
我惊异爱情的果实结得如此迅速。
在这段时间你来信说有了女朋友,你搬去和她同住了。
我为你高兴!我读你的信时,正磨咖啡豆,烧开水,
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咖啡放到过滤器里。一杯浓浓的咖啡,
再放一点奶乳,咖啡成了琥珀色,口感润滑,滋味完美。
沈睿
遥远的不仅是距离:
从中国到美国,几万里山和水
在我们之间。你的北京时间比我的早
十六个小时。此刻,黎明的光线正催你起床,
而我,坐在下午的凉亭里,一本书
摊在桌子上,等着打开。街上空无一人。
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唯物主义者相信:存在决定思想。
于是,我们遥远了。蓝蒙蒙的晚雾从海上涌来在
我的窗外。我用白纸把窗子糊得密密实实,
彻底地看不见外边——是邻居家太安静的后院。
我看不见,我不详看见,我蒙上白纸,想想
我是在西单白庙胡同的幽暗的房间里
等待我的爱人归来。
我就这样活在我的两个国家之间。
有一段时间,我住公寓的时候,
我把卧室的窗子用双层窗帘盖严。
在白天也得开灯。我在灯下读书,我读得专心。
我在洞穴里活着——在那幽暗的卧室里我
没有爱情,也没有情欲。只有书和我相守。
我楼上房间,那对把头发染成绿色的夫妇,
夜夜狂欢,做勹爱的欢叫和地动山摇的激情,
把我从疲倦的用功中唤醒。我仰头看着我的房顶
不用想像就知道生活是什么样。特别是在这个
自由的、好莱坞影片里塑造的浪漫国度里。
过了不久,我见到我的女邻居。她的肚子凸凸的,
我惊异爱情的果实结得如此迅速。
在这段时间你来信说有了女朋友,你搬去和她同住了。
我为你高兴!我读你的信时,正磨咖啡豆,烧开水,
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咖啡放到过滤器里。一杯浓浓的咖啡,
再放一点奶乳,咖啡成了琥珀色,口感润滑,滋味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