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楼. 希望去十八年前散散心这个任性地要求,他这个研发组长被要求带着整个研发团队赶紧制作一台时光机器,配合首领戴的可以引发时空纵向轴奇迹的戒指,满足他的愿望。
天知道就为了这个首领兴之所至的想法,他们已经有多长时间没睡觉了,眼镜后面的黑眼圈重得就算用粉底都遮不住。说真的,他很想就这样让首领快点躺好,然后立马揿下按钮,把他送到设定好的时间去。但想到如果因为其中出了一丁点差错而造成首领从此再无法回来,他就很想冲过去抱出首领的大腿让他打消穿越时空这种不靠谱的念头!
首领略一颔首,就在时空舱里躺好。正在研究员准备揿下关闭舱门的按钮时,首领伸出手向他示意暂停一下。
猜想首领也是觉得这个想法太疯狂,想要放弃。他乐颠颠地跑到时空舱前,询问青年有何吩咐。
“替我和门外顾问首领说一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要他们多费心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在一个星期后醒来。”说完,他笑眯眯地放下手示意研究员可以关闭舱门,送他回到过去了。
可怜他带着满心欢喜跑到首领跟前,又失落地回到操作台揿下那个按钮。
随着一阵白光从时空舱里散发出来,研究员闭上眼背过身躲过那一阵耀眼刺目的光芒后,小心翼翼凑到时光仓旁边查看其中首领的情况。发现青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其中,心跳脉搏呼吸均为正常,立刻像是没了力气支撑身体站立,“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长松一口气。
接下来,他只需静候首领七日后归来就可以了。
青年自舱门关闭之后就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就看见一名站在他身边身着西服,眉眼间蕴藏怒气的中年人。他茫然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四周的窃窃私语和隐约逸出的轻笑都让他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头。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已经有多久没有碰到过了?
这个问题就连他本人都忘记了。
他人恭顺地对她鞠躬行礼的场面逐渐被眼前学生戏谑的目光代替。他低头看着眼课本上遗留的可疑透明液体,右手不自主地就朝嘴角蹭了几下。
“沢田同学,在我的课上睡觉很舒服吗?”授课教师双手抱臂,把刚才他所有的举动都看在眼底,心里藏着的火气,也在他那一系列目无师长的举动中彻底燃起。
被点名的少年抬头看向老师的眼神里则透着深深的无奈。一回到十八年前,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该不该为重返学生时代而欢呼雀跃了。
“既然不想学,就给我去走廊上站着!”老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讲台上继续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讲解题目。
看老师终于从他们这个小角落走远了,前排的男同学转过头一脸幸灾乐祸地对他说:“废柴纲,村上老师的课你也敢睡觉,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沢田纲吉看着他那副惹人厌的嘴脸,没说话,就盯了他就秒钟,前面的同学就好像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一样,煞白着脸把头转回去。
“沢田纲吉,你还在发什么呆?给我滚出去罚站!”半天也不见他对自己的话有所行动,村上直接从粉笔上掰下一小段朝他坐的位置扔过去。
村上扔粉笔是出了名的稳准狠,没人能逃过他的粉笔头追击。而这次,果然也不例外。纲吉一边用手指按揉着微微泛红的额头,一边拉开座椅“是是”地应承着老师朝教室外的走廊而去。
上课时间,教室外的走廊冷清空荡。纲吉靠着墙站在门外,还能听见隔壁班上英语老师正在授课。眼前所见和耳中所闻都在告诉他真的回到了十八年前,现在的他不是坐在彭格列首领位置上的十代目,只是一个普通的并盛中学生。
就在他感慨着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再度被握到手中的时候,走廊前方一阵足音渐近。一位身穿校服,右臂带着“风纪”臂章的黑发少年,如同帝王巡视领土般走来。
他没走几步,锐利的目光就看见了依靠在墙壁上,双眼空茫地盯着天花板发呆的纲吉,漆黑的眼中立马露出森然的杀意,向他冲过去。
“哇哦,上课时间还敢不进教室乖乖上课?”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把浮云拐拿出,抵在纲吉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则放在他头边的墙壁上作为支撑。
面对如此具有侵犯性与攻击性的姿态,纲吉却显得从容不迫。甚至还饶有趣味的在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打量一番。好似在他面前出现的并不是一个善于攻击的猎豹,而是一只还未断奶的小奶猫。
虽说在纲吉原先所处的时代,他的武力值的确比少年略高一筹。但他似乎忘了,在现在,这位被称作并盛町帝王的云雀恭弥,可比他这个干什么都不行的废柴纲要厉害许多。而现在,他那种可以算得上为挑衅的眼神,已经成功激怒了云雀恭弥。
“看来你很想被我咬杀。”少年说完这句话,立马就抬腿用膝盖击中纲吉腹部。剧痛瞬间沿着神经蔓延开,纲吉甚至有一种不知道自己的胃还在不在的错觉。身体上的差距,让纲吉只受了一击就双手抱肚跪倒在地,差一点就不省人事。
原以为敢公然挑衅他的权威的人会是怎样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云雀轻蔑地看了他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哼。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随着他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一个潇洒的弧度,足音再次消失于空荡的走廊。
腹部受到攻击的纲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手扶墙壁,让自己站起来。不用撩起衣服去看,他都知道刚才被打到的地方肯定乌青了。
“哈哈,云雀的攻击还是这么厉害,一个不注意就被打到了。”他捂着自己击伤的肚子,轻笑出声。眼里充满了相逢的喜悦,“还能再次与你们相遇,真的太好了。”
来到十八年前的第一天,一切似乎都与原来没太大变化。体育课上大家都不愿与纲吉组队踢足球,被强硬塞到其中一队的他不仅受尽冷眼,还连球都踢不到。数学课上下发的试卷,一个大大的零蛋让他直接把试卷揉成一团扔到课桌抽屉里。到了放学时,前桌那个因为纲吉一个眼神就害怕得脸色刷白的学生,因为感觉受到了屈辱,于是把打扫卫生的任务全部丢给纲吉一人,自己逃之夭夭,和其他人勾肩搭背嬉笑玩闹去了。
看着黑板上值日生那一栏上自己的名字,纲吉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开始打扫。等他把一切卫生都做好之后,天空上夕阳把云霞晕染成温暖的茜色。操场上参加社团训练的同学喊起的口号和棒球的打击声更显出了青春的气息。
纲吉瞄了眼下面操场上正被棒球社的社员们围在中间大声欢笑的山本,背起整理好的书包,优哉游哉回到家中。
“阿纲,欢迎回来!”刚打开门,听到动静的奈奈就跑到玄关,来和放学回家的纲吉打招呼。
“妈妈,我回来了。”他笑着对奈奈说。时隔多年再次看见妈妈,纲吉的眼底隐约泛起泪光,他克制住自己快要蔓延出的泪水,用双臂轻轻拥抱她,“我想你了。”
“阿拉,阿纲发生什么事了吗?不是早上才见过面怎么就想妈妈了?”奈奈就着被他抱住的姿势抚摸他的脊背,柔声问着,“是不是在学校又被人欺负了?”
“没有。”纲吉过了很久才终于放开她,摇摇头,“只是突然就很想妈妈,也很想吃妈妈做的饭了。”
很少听见自己儿子会这么直率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奈奈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会儿才笑着说道:“今天正好做了你最爱吃的汉堡肉,晚上多吃点。”
“好!”纲吉很开心地应了声。换了鞋就上二楼回到自己房间里放下书包在床上躺下。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他的右前方——那里在不久之后就会挂上一个小型吊床,他的家庭教师就会睡在上面。
自此之前,他会耐心等待。等待着属于他与他们的故事开始。
-胧月祭- 2017-2-5 回复(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