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寻妖记》是一部以道教茅山派祖师陶弘景为主角的长篇小说,融合了仙侠、神魔、妖怪、恐怖、修真、玄学等诸多元素。
晋朝到南北朝的这近三百年乱世里,是妖魔鬼怪大行其道、志怪小说层出不穷的时代。
如今活跃在各种小说中的茅山道士,其创派祖师便是也就是本文的主人公——陶弘景
这部长篇小说《寻妖记》,就将从茅山祖师陶弘景的少年经历开始讲起,讲述一代宗师的修仙之路,还原一个波澜壮阔、诡谲多变的降妖世界。
UUUHHH104 2018-4-4 2楼. 楔子:
话说: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夏桀无道,是以有二龙止于帝庭;殷纣失德,是以有三妖聚于坟前。
自西晋八王之乱以来,天下已经丧乱了近两百年。神州萧条、生灵涂炭。
在神、仙、人、妖、冥、魔六界中,人界的秩序最先崩坏,有人借着妖怪的名义来做恶,也有妖披着人类的皮囊来害人.....
UUUHHH104 2018-4-4 回复 3楼. 南北朝,江夏郡,一个叫做孝昌的小县。
这里辖区不过百里,人口不满千户,置县十余年来,一直远天灾、离人祸,在这纷纭乱世之中,实是一处乐土。
某天夜里,这块乐土的县令正躺在在床榻之上,不知怎滴,忽然感到一阵寒意逼人。
恍惚之中,他隔着眼皮仍感到有一股强光直逼自己的双目,可睁眼一看,外面仍是漆黑一片。
他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正欲继续酣睡,可眼角余光一扫,顿时受惊,睡意全无:
原来地面之上铺满了细碎的金饼,从床底一直延伸到门后。
县令吓得直从床上滚落下来,匍匐在地,拾起一块又一块的金饼,抱在胸前。又是用牙来咬、又是用手去摸。
“是真的!”县令欢喜大叫,很快又将嘴巴捂住。缓缓举起手来,狠打了自己一大耳光。
“这也是真的!”县令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黄金聚拢,囤积在床底,以帐幔遮掩。
在他不知不觉堆起一座小小金山的同时,还注意到还有一个巨大的装饰华美的箱子横放在门板之后。
难道又是一笔横财?!
县令欣喜若狂地走近,谁知打开一看,一股极寒瞬时侵占全屋。
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县令,竟吓得瘫到在地........
UUUHHH104 2018-4-4 回复(1) 4楼. 天色仍是未亮,县民陶贞宝在案前写了一宿,执笔研墨,一刻不停。只在酸疼难耐之时,才略有停笔,对着一轮圆月怅然若失:想来他原本也是侯门出身,到了自己主事的时候,家贫竟至于此,沦落到要靠誊抄经卷来养家糊口。
他虽然也兼行医道,救济县民,却从未想着以此来谋利。正当他失魂落魄时,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
陶贞宝慌忙整理好衣装,前去迎客,他刚一开门,与屋外之人絮语了几句,就猛地往外疾驰,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日的县衙堂后,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百十来号人,都是县令从孝昌县境以及邻近各县寻来的医官、郎中。
众人声音嘈嘈切切,均要求打开箱盖。县令一夜未眠、忧容满面,道:“诸位离远了些”。
县令说完之后,便命两位身着裘皮的大汉各抬一角,将箱盖掀开。
箱子一开,众人瞬时如堕冰窖,不由自主地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这里面是装了什么东西!”
偶有几个好奇心重的,想要走近了看,可稍一走近,须发之上,竟然瞬间沾上了雪白的冰霜。
“妖…妖怪啊!”先前那几个胆子大的,还没来得及再往箱内看一眼,就纷纷往后撤散开来。
陶贞宝自然是不相信这些妖异之说,他只在心中暗想:“箱子之中莫非是装了什么千年玄冰?”
陶贞宝少了这一层恐惧,胆气自然比其他人大了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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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UUUHHH104 2018-4-4 回复 5楼. “躺在箱子里那人莫…莫非也是妖怪!”
“大人…这病小的怕是治不好了…恳请大人放小人回去….”
跪在地上哀哭的是几个都是被请到孝昌县的异乡人。至于本县的大夫,虽心也怯,但终归是顾念着家人和旧土,不敢如此草率就做出离乡避难的决定。
县令赶忙命人关好大门:“本官深知诸位的难处,可是大伙若是就此一走了之,全县百姓、上万老小就要任贼人宰割了!日后诸位纵是幸存于世,难道不怕这满城冤魂入梦寻仇吗?”
县令一边用鬼神之说恐吓群医,一边在心中暗骂:“哄祖宗一样把你们请过来,岂能让你们白白便跑了?你们这些贱民东西流窜不怕没处落脚,老子可是个朝廷命官,能跑到哪里去?”
县令这么一说,人群之中又开始骚动起来。
陶贞宝第一个站出来陈词:“医者父母心,贞宝家贫,徙居孝昌,幸得邻里乡亲施以援手,方能于此地立足,而今怎可弃恩人于不顾?三日之内,纵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要把此人医好了!”
县令见好不容易有人站出来响应,忙不迭附和道:“陶先生仁心无双,爱民之心,岂是陶公独有?本官也誓与孝昌共存亡。”
县令一面鼓舞众人,一面命衙役堵死了各路出口。
UUUHHH104 2018-4-4 回复 6楼. 县令封锁了消息,接下来的时日里,从县城的药铺里源源不断地运来了各种药材和药皿。
第一天,所有大夫都围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翻读医书,急得如乱锅之上的蚂蚁。
他们在那少年身旁点燃火把、立起炉灶,寒毒仍是未能驱散半分。
他们将人参、红花等名贵药材研成粉末涂于患处皮肤,将老姜、桂圆熬成浓汤喂入患者口中。可仍是毫无起效。
第二天,众人还未离散,县令就已经打起了跑路的主意:“这种庸医是指望不上了。管他呢,反正金子是真的,朝廷追究下来也没法了,横竖是死,给自己造个金棺,要死也死得气派。”
整整一个上午,众人都没见到县令出来走动,他们急忙进后堂一搜,果然已经不见了县令的影踪。
“狗官跑了!”愤怒的声讨此起彼伏。
县令一走,人心也彻底涣了,从大小衙役到各处郎中,皆是四处奔逃。
留守在病人身旁的,只有几个年长体衰、行动不便的鳏寡老人,以及陶贞宝。
第三天,莫说是官府上冷冷清清,就是整个县城,也只留下了一些老弱病残。
UUUHHH104 2018-4-4 回复 7楼. 有人要来屠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孝昌。
陶贞宝眼看着一个祥和热闹的小镇,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一座鬼城。
不过他的家中已无父母、妻子又已亡故,就连唯一的儿子,也在十五岁那年就游历远方去了。
想到此处,他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只愿儿子能够在外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若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仍在责怪自己医术平庸,未能医好少年,致使全县人民都得遭此大难。
可事已至此,恨亦无用。他只想在临死之间,知道这个冰封少年的来历,以及那个神出鬼没、誓要以全城性命来为少年陪葬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谁?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若他善心未泯,我必当竭力死谏,劝其作罢。若他执意造恶,我留守最后一刻,纵是一死,也能心安理得地去面对乡亲们的亡魂了。”
陶贞宝如此想着,可就在他已经做好从容赴死的准备之时,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却出现了。
UUUHHH104 2018-4-5 回复 8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未闻其声,先嗅其香。
一股清幽恬淡、混杂着草木零落的气息自远处弥漫开来。
不同于寻常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来者的身上空灵细腻,他缓缓走近,就像是移动的山川、行进的松林,浑身上下不沾一点俗世烟火。
非人也!
莫非那个神秘人物,真的是个精灵鬼怪?
就连先前躲在室内、紧锁门窗的百姓们,也被好奇心抑制住了恐惧,时不时地悄悄探出头来张望....
可看他那副模样,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脸上有泥也不擦、鞋底磨破了也不换,分明就是个行乞儿!陶贞宝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骤然紧张起来。
“难不成….是他?他怎么回来了?”
果然,跟着便是一声清爽凌厉却又未脱稚气的嗓音:“孩儿向父亲请安。”
“果然是你个小兔崽子!”陶贞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气的心火攻心,差点就站不稳了。
他强行摁了摁胸口,满脸怒容地走到那名小乞丐面前,举手就要打他。
那少年也不闪躲,一双明亮的眸子就这么微微抬起,望着父亲。
正当那一双大手要落下时,陶贞宝却突然将其却收了回去.....转而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弘景,从前为父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你一去不知所踪,而今为父唯愿你走到天涯海角、越远越好,你怎么却偏在此时回来了!”
那个名为陶弘景的少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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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UUUHHH104 2018-4-5 回复 9楼. 陶贞宝看着儿子熟悉的面容,心中却突然觉得陌生了,陶弘景一身污衣之下,是一股清冷旷逸的气质。大敌当前的时刻,竟是一副等闲自若的姿态。
“怎么弘景的气象、仪态都与之前大不相同?他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眼下还不是絮聊旧事的时候,陶贞宝他知道眼前更为要紧的是如何让孝昌县度过此劫:“弘景,你为什么说不会有事?”
陶弘景指了指不远处的霜冻少年:“因为他。既然此少年可以令灾祸降临,自然也能让孝昌县自险境脱离。”说着,陶弘景走到那名少年身旁,用手指碰了碰少年的面颊,很轻、很快,就缩回手来。
“孩子,你是说?你有办法医好此人了?”陶弘景自幼天资聪慧,所读甚广,外出这两年说不定又有奇遇,因而陶贞宝还是对此存着一些幻想。
岂不料陶弘景想也不想就答道:“这病,我断然是医不好的。”
陶贞宝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哭:“不是说笑的时候,弘景,你都十七岁了!怎么还是如此顽皮!”
“孩儿没有说笑,父亲,你带领城中百姓,将此人连同此箱搬去一隐秘处,今晚,孩儿一人留守此地,那名妖人就由我来应付。”
陶贞宝不大放心,本想再问几句。只见陶弘景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样,微笑着点了点头。这自信满满的一个动作,终于是让陶贞宝不再迟疑。
UUUHHH104 2018-4-5 回复 10楼. 时间一点接一点地过去,很快就要到了子时的大限。陶弘景百无聊赖地躺在县衙后院的泥地,竟然——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时,脖子上已经感到了一股浓重的寒意,是剑锋上的寒芒,完全地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一个蒙面黑衣人像鬼魅一般,站在他面前,从身形上看,似乎是个女子。她以黑衣黑袍、黑面黑帽,遮覆全身,只在鼻梁之上,露出真人的面目,严冬一样的冷,冰霜一般的白。恰与身上衣物之色形成极强的比对。
“好快的剑,可惜材质不怎么好。”陶弘景毫无惧意,反而伸出手来,用两指捏住剑身。
黑衣女右手微抬,剑身一转,剑刃便划破了陶弘景的手指:“既然未能将人医好,那就履约受死罢!”
陶弘景吮了吮受伤的指尖,苦笑道:“才疏学浅,未能救好贵家少主,实在有愧。”
“少主?”黑衣女的声音略有战栗,“你怎么知道?”
“他腰际所配之剑,价值是你的百倍有余,定是哪位贵人家的公子咯。你如此惦记着他的安危,不惜以全县百姓的性命陪葬,想必是主人家的杀手、刺客之类的,对么?能够让你这样的高手为其心甘情愿卖命的,整个大宋国也没有几个。难不成你是…..?”
黑衣女担心说得越多、泄露得越多,当即便要杀人灭口。
陶弘景看准了黑衣女眼中的杀机,在剑尖刺过来的那一刻笑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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